『搞叔…』阿dee想了一想忽地開口:『唔好意思…我想問你少少野……』

『隨便。』搞叔笑道。

『你當年係咩事入去…?同埋…』阿dee裝作鎮定:『想知下你啲威水史姐…』

『哈哈哈哈!!』搞叔大笑起來:『我過去既事唔好提喇,自從我結拜兄弟過身後,我早已不問世事…』

『但你今次……』阿沁遂道。





『今次?』搞叔一看趙政祺:『除左世侄女要我幫手,更重要係佔中影響到我正常生活。我早已經金盤洗手,當然,我亦都唔會再掂啲咩犯法野,但我實在睇唔過眼,影響到我好多兄弟既日常生活,佢地搵唔到錢,就等如要乞食!阻食搵食,猶如殺人父母呀細路!』

『哦……』阿dee禮貌地回應著。

『當年我都係配角黎姐,如果你想知,我結拜兄弟當初比較有名堂。』搞叔回想道。

『你結拜兄弟?』阿沁衝口而出。

『唔知你呢一代有冇人聽過嚕…佢叫張子強,係一個犯罪既天才。』






『張…子強…?』阿dee臉上滿是好奇。

『張…!』阿沁目瞪口呆得像木偶般失去魂魄。

『你聽過咩啊沁?』hyuna關心地問。

『張子強……』阿沁追問:『你…你係講真既?』

『廢話!』趙政祺立即打斷:『那當然是真的了,搞叔叔的戒指就是當年他們的結拜證明。不要再無禮了!』





『喂…』阿dee輕拍身旁的阿沁:『你仲未講…咩人黎架…?』

『張子強…係…』

『係咩?』


『賊…賊王……』


眾人一片寂靜。


『賊王?』阿dee立即反應過來:『唔係葉繼歡咩?』





『哈哈哈哈!』搞叔大笑:『後生仔,你冇講錯,但peter哥比葉繼歡要更聰明!更毒辣!』

『peter哥?』阿沁好奇。

『嗯,張子強既英文名,我以前都咁稱呼佢。』

『更聰明……』阿dee不識天高地厚:『有幾…?』

『哼,』搞叔不屑:『一年半內連環綁架李嘉誠長子、綁架郭柄湘,呢兩個全球最有錢既華人首富,都仲可以逃脫,你覺得呢?』


眾人驚呆得合不攏嘴。






搞叔細說當年:『peter哥佢智勇雙全,即使綁架左李嘉誠個仔,佢都仲敢親自去李嘉誠屋企問佢拎錢!一開口,隨口就係二十億,不過李嘉誠冇咁多現金,最後畀左十億港幣畀peter哥,之後仲要係李嘉誠屋企訓左一晚!你話佢癲唔癲?』


『講笑咋嘛?…』阿沁唔敢相信。

『係囉…做咩李嘉誠唔報警…』

『白痴!』搞叔怒道:『報警佢個仔死硬!大家都知對方係出黎求財架姐,況且十億對李嘉誠黎講,跌都跌左啦!李嘉誠又好爽快呀!即時就答應左,仲話自己大意,多謝peter哥畀佢買左個教訓!』

『下!?』阿dee說:『李嘉誠仲多謝返個賊…?唔係嘛…』

『你地唔係好流行上網查架咩?』搞叔續問:『果個咩…"網"好似乜都有架嘛?查下咪知囉!』

趙政祺終開口:『哎呀呀…搞叔叔你當年也很厲害嘛,我們還是談回正事好了。』






『好啦,估唔到細侄女你咁快咁大個女…當年我地投靠過你阿爸…爭佢既人情還唔到,唯有還畀佢個女啦,講,你要我做咩都可以。』

『搞叔叔言重了,』趙政祺恭敬道:『我只是需要你跟現在的叔父輩交涉一下,還有圍村的阿哥兒們,以搞叔叔的輩份,只要你下令,我出錢,相信一定可以搞定的。』


搞叔點著頭:『年少可畏!年少可畏!』

『那…今天差不多了,下一次有需要再請你來。』

『好。咁我去飲茶先!哈哈。』

『我送你。』







趙政祺送左搞叔出門之後,在場既三人各自懷住不同既心情而不發一言。

阿沁估唔到,佢呢一世人居然會接觸到上一輩既犯罪首腦殘黨。

而且…對方做既事仲要係惡名昭彰,轟動全港…全世界既大事。

雖然自己某程度上既目的,理想,係同岩岩果個人係一樣,都係想有人認識。

但…實際上真係一樣咩!?

佢地既犯罪非常大膽,冷血,不人道。

要求既利益亦都相當直接。

甚至連香港首富李嘉誠都敢去綁架,仲要自己親自單人匹馬去傾贖款!

乜佢唔怕畀人拉架咩?而且仲留低咁多犯罪證據…?

唔同,絕對唔同。

阿沁心想,自己想做既,係劫富濟貧,並唔係呢啲大奸大惡之事,

即使係做壞事,都唔可以遺背自己良心,更何況…係呢種唔人道既事?

不過…阿沁係目前呢一刻更加再在既,並唔係頭先果個搞叔…

而係阿Dee…



『各位請注意,現時港島區既交通係非常擠塞,政府呼籲市民暫時唔好前往金鐘一帶。』

『特首梁振英呼籲佔領中環睹塞香港主要既交通幹道乃係非法既行為,請市民切勿參與。』

『我地而家睇返佔領區現場,根據警方既消息,金鐘,添馬艦,中環一帶已被佔領者佔領。』

『再重覆一次,警方岩岩已經向示威者發射最少三枚既催淚彈,同時亦展示黑旗去驅趕示威者。』


整個偌大既客廳眾人都鴉雀無聲,縈繞既就只有電視機直播新聞既聲線。

阿dee十分清楚明白,自己岩岩所講出黎既一番言論絕對唔係一個有血性既人會講既事。

的確,現實已經輪唔到自己有血性。

即使係受人唾罵,阿dee咁做都只係為左自己身邊重要既人。

唔單單係Elise,仲有阿沁、hyuna,自己家人,對方家人都好;

阿dee絕對唔想失去呢一切一切。

而對住現實,自己都只係迫不得己。


阿沁無出聲,因為,電視入面不斷有警察同示威者爭執既畫面。

好想阿dee可以靜靜地咁望住呢一幕又一幕震撼人心既直播,從剛剛魯莽既言論中找回自己。

電視入面,有一班年齡同自己差唔多既年青人。

佢地不斷係度抗爭、奮戰,為左爭取未來既民主,不惜犧牲自己去努力。

一枚又一枚既催淚彈,一枝又一枝無情既警棍,不斷去打碎呢群年青人既夢想。

警察有職責在身,不可違命,乃係情有可原。

但自己呢?係屋企睇緊直播既年青人呢?即使係隔住個mon,都應該感受到呢群年輕人果一腔熱血?

大家流住既,都係香港人既血!呼吸住係香港自由既空氣!

為左桿衛呢一種自由,年輕既呢一輩必須要挺身而出,去反抗不公平、不公義既選舉。

香港人需要既,係一個真正有全港每人一票選出黎既特首。

而唔係由中國去幫我地篩選一堆垃圾,再從垃圾入面去揀!

剛剛係車上搜尋完資料既阿沁,一睇就已經知呢啲根本唔係真普選,所以十分明白點解呢群學生要為香港做呢種事。


阿沁一直觀察住阿dee既表情,好希望佢係一時之氣…


『我去一去廁所。』阿dee忽然發話:『hyuna廁所係邊?』

『果度…』hyuna指著遠方。


阿dee忍受唔住果種尷尬既氣氛,淡然離開去呼吸一下。

『唉…』阿沁歎了一口氣:『hyuna…』

『我知你想講咩…』hyuna無奈地說著。

『唔知阿dee同果個女仔發生左咩事,會畀佢迷到失去哂常性。』阿沁分析道。

『咁…又未必關果個女仔事既…』

『唔關?』阿沁反問:『你頭先都見到阿dee幾緊張,一知道趙政祺查到果個女仔個名,佢成塊面青哂呀!』

『沁…你諗野太表面喇…』hyuna溫柔的說著。

『我表面?』阿沁一直都認為hyuna無自己聰明。


咔嚓--------



大門打開,伴隨著女性高爭鞋的腳步聲。


『欸?』趙政祺稍覺不妥:『剩你們倆?阿dee呢?』

『他在洗手間。』hyuna回答。

『呼,』趙坐在沙發上:『也罷,等他出來我再分工給你們。』



自從剛剛阿dee一番言論後,阿沁感覺到自己係呢個團體存在感愈來愈低。

hyuna係趙政祺既左右手,阿dee岩岩更憑住一番衝動既言論而深得趙政祺既滿意。

雖然毫無人性,但身處呢個犯罪既環境;愈無人性,做出黎既事就愈出色。

但一個正正常常,受過教育既人,有咩可能會好似阿dee咁,係一時三刻就完全變到另一個人?

就算係女朋友既影響…都不至於會咁。


阿沁沈著地望住電視入面既學生同警察,彷彿看到自己良心被現實吞噬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