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IG Shop買了一個流星少女】: 第六章(2)
時間匆匆就過去,眨眼間暑假已經完結,話咁快又到左開學日。
番到班房,見到一眾久違的臉孔,心情都即刻開朗番不少。
「家樹!」阿溢衝埋黎。「一陣間on show 加油!」
「得啦長氣!」我搭住阿溢膊頭。「我唔會搞臭你個朵既!」
然後我地就打算落去禮堂準備一陣既開學禮表演。
就係我地轉彎出課室既時候,剛好就碰到係隔離班走出黎既紫鈴。
「早晨啊阿溢家樹!」紫鈴的心情睇黎都平復番。「一陣大家都要比心機!」
「嗯!」阿溢講完之後突然碌大左對眼。「死火!我好似漏左d功課係屋企!」
「唔撚係掛?」我恥笑道。「中六喇,大個仔喇,仲成個小學雞咁!」
「屌你啦,我琴晚先攞出黎亂做架麻,做完鬼記得收番好咩!」阿溢繼續說。「我入番班房打個電話俾老母先,你地落去啦唔洗等我!」
「okay!」
於是乎我同紫鈴兩個就行去禮堂先。
「你好似無咩事喇喎。」落緊樓梯既時候我向紫鈴說。
「咁唔通成日都要愁眉苦臉咩,哈哈!」紫鈴笑說。「要走既人,留都留唔住 ; 阿彥佢唔係屬於我既呢個事實,遲早都要接受。」
「嘩……好犀利……」我敬佩道。
估唔到睇起上黎弱質纖纖既紫鈴,灑脫起上黎居然可以比我呢個男人黎得更豪爽。
「你咁樣係讚緊我?」紫鈴的笑容依舊能溶化我的心。
「er……係掛,哈哈!」我難為情道。
開學禮好快就完左,我地既表演非常成功,獲得好多學生老師既掌聲。
尤其係當中我同紫鈴對戲,我叫紫鈴唔好走,然後上前攬住佢個段,更加係震攝全場。
「屌你岩先正啦!」小息個陣一個同班既男生走黎拍我膊頭。「有得攬女神,仲要攬得咁實!」
這時我回想起來,先發覺原來我對紫鈴已經無左個種陌生感,所以攬起上黎都自然左好多。
「做戲姐做戲姐!」我慌忙解釋道,免得成為其他男士既公敵。
「掂呀!好掂呀!」阿溢勁興奮咁箍住我條頸扯我埋去。「岩先做完之後我望到miss chan (劇社導師) O撚晒嘴個樣,不知幾爽!」
「真係架?!」我都笑左出黎。「條仆街睇死我地做唔到好戲出黎,依家一野剝左佢排牙真係心情朗!」
阿溢叫晒大部份劇社社員過黎,然後企左上張枱大喊 : 「為左慶祝我地空前成功,一於今晚就去食打邊爐賀一賀佢,大家話好唔好!」
「好!」聚人狂歡道。
於是乎放左學之後大家決定先番去換衫,然後再係觀塘地鐵站集合。
「番黎喇!」我勁快衝左番屋企。
「呀仔番黎喇?」老母從廚房處探頭出來。「乜你仲要出街咩?」
啊,係到同大家講番先,事關我無同老豆老母講到星瑤個單野,所以依家佢地都仲以為我同星瑤有聯絡。
「係呀,劇社慶功!」我一路換衫一路講。
「唔好玩咁夜喇聽日仲要番學!」老母說罷就遞左一筆錢俾我。「過兩日我出Trip喇,你地自己照顧自己喇!」
「嗯,知道喇。」我說。
其實我同嘉琪一早都慣晒,老豆老母一個做物流一個做導遊,成日都唔會留係香港。
加上佢地又咁中意去旅行,所以平時可以見到佢地既時間就更加少之有少。
去到地鐵站,就見到紫鈴企左係到。
「咁快手既你?」我笑著走埋去。
「咁你都好快手姐!」紫鈴笑住回答。
我地兩個一直閒聊著,不經不覺其他人都陸續黎晒,然後我地就上左去打邊爐。
「為左慶祝我地演出成功,大家乾杯!」阿溢大叫。
我地每人攞住一罐啤酒,和應地暢飲起來。
食完野之後傾到咁上下,大家都開始見攰。
於是乎我地就決定埋單番歸,擇日再戰。
「喂家樹!」阿溢飲左三四罐啤酒,都開始發酒癲。「你唔洗陪我架喇,送紫鈴番歸啦!」
「痴線,佢自己識番去架啦!」我說。
「你唔係要一個飲左酒既靚女自己行番去下話?!」阿溢睥住我講。
……Okay you win!
我轉過頭黎望住紫鈴,發現佢個樣都有少少醉。
天啊,究竟你又飲左幾多罐啤酒……
「喂,我送你番去啦!」我說。
「嗯?」紫鈴望一望我。「嗯,好啊。」
同其他人道別之後,我同紫鈴就徐徐往藍田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紫鈴都無出聲,只有微微搖擺地前行著。
「紫鈴?」我受不了呢種沉默,所以首先開聲。「你無事啊麻?」
「嗯,無事。」紫鈴的語氣變得好冷漠。「可能係飲得太多,個頭有d痛姐。」
「你飲左幾多罐啊?」
「嗯……5罐?」
「嘩,你借酒消愁啊?」我苦笑道。「對身體唔好呀!」
「借酒消愁?哈哈!」紫鈴突然大笑起上黎。「就算我身體唔好咁又點?依家都唔會有人緊張架啦!」
「紫鈴……」我望住佢呢個失落的笑容,心裡面突然覺得好痛。
原來紫鈴佢同我一樣,根本就未放得低。
咁又係既,感情呢家野,邊有話想放就放到。
「你知唔知呀,阿彥佢對我好好架!我病左既時候,佢會準時提我食藥,有次仲買左碗粥係樓下等我……」紫鈴越講就越傷心。「不過呢種好,就好似係哥哥對妹妹咁,而唔係愛情……」
「但點解阿彥會對你咁好既?」我不解道。「照你所講,佢應該唔係中意你,而係中意星瑤架。」
「點解?」紫鈴聽罷嗤笑道。「我都想問下佢,點解要對我咁好!如果阿彥對我差d既話,我咪會自動放棄囉……」
阿彥呢條友究竟係到諗緊乜?我真係了解不透,理解不能。
「!」就係呢個時候,紫鈴突然停左係到,一臉痛苦咁望住隻腳。
我回頭走過去紫鈴身邊一望,就發現佢雙腳腳踭都損晒!
「嘩!」我驚訝道。「發生咩事?」
「無野……新鞋挖腳姐……」紫鈴續說。「我ok架,繼續行啦!」
紫鈴行左一步之後,又痛到企左係到。
唔知點解,我呢個時候居然有如此既勇氣。
「喂,」我望住紫鈴。「除左對鞋佢,我背你。」
「下?!」輪到紫鈴驚訝道。「痴線啦,洗咩呀,慢慢行咪得!」
「何小姐,你咁樣慢慢行法我今晚唔洗訓覺架喇。」說罷我就半跪在地上。「快d除鞋上黎啦,唔好婆婆媽媽!」
「咁……」紫鈴思考了一會兒。「咁拜託晒喇。」
紫鈴用雙手捉起對鞋,然後整個人挨左落我背部上面。
「一,二,三!」我一鼓作氣就背起了紫鈴。
紫鈴個頭放左落我左肩上,佢既頭髮不時被風吹起,使我嗅到一陣陣誘人的牛奶香味。
「唔該晒你…….」紫鈴雙手擁著我的頸。「我會唔會好重?」
「傻既,」我笑說。「上次同魯芬跳舞佢整親隻腳,我都係咁樣咩佢番屋企咋麻!你呢d重量,最多咪重魯芬少少!」
「食屎啦你!」紫鈴勁大力捏我的臉。
「痛痛痛!」
不知不覺間,我地已經來到紫鈴家樓下。
「咁你自己小心d喇!」我拍了一拍紫鈴個頭。「聽日見啦,byebye!」
就係我轉身準備離開既時候,紫鈴突然大叫道 : 「家樹!」
「嗯?」我拎番轉面。
「其實呢……」紫鈴支支吾吾道。「你有無聽過一句成語?」
「邊句?」
「塞翁失馬。」
自那一晚之後,我同紫鈴既關係好像變得不同了。
係學校既時候,我地多左好多以前無既交流,比如小息個陣出走廊傾計,午膳既時候一齊出外食lunch咁 ;
而放學之後,我地就會用wtsapp聯繫,而且有時仲會傾到深宵,然後在不知不覺間睡著 ;
週末假日既時候,我同紫鈴有時就會出下街放鬆心情,有時就會去自修室準備黎緊既DSE。
你問我點解會發生呢種變化?
嗯......我都唔可以確實回答你。
我諗......係因為大家都想找尋一個心靈又好,身體又好既依靠?
又或者,係因為我同紫鈴都有同一個經歷,所以惺惺相惜?
定抑或係因為......
每當一諗到呢個位置,我就會強迫自己唔好再思考下去。
事關我心裡面仲係好掛住星瑤,所以暫時都唔會容納到多一個人。
而且,如果依家我同紫鈴開始一段關係既話,我唔可以確定呢個係愛情。
咁樣既話,對我,對星瑤,對紫鈴,對阿彥任何一個人都唔公平。
但人類呢種生物,往往就係愛犯賤。
明知道唔可以超越朋友既界線,卻仍然會繼續成為對方的密友。
某一個上學天的清晨,我同紫鈴約埋一齊番學。
「赫嗞!」紫鈴係我身邊打左個大噴嚏。
「何小姐,一早叫左你著多件衫架啦!」我除下身上的冷衫遞俾紫鈴。「拿!」
「唔該晒~~~」紫鈴拋左個書包俾我,然後咋咋林著起件衫。「Wu~~~暖晒!」
「啊你真係當我工人咁駛架喎!」我一野將個書包哄番俾紫鈴。
「嘻嘻,唔該晒你囉,家樹~~~!」說罷紫鈴突然撓住我隻手。
「嘩嘩嘩,你咁樣撓住我隻手番學,即係想我俾你班兵仔斬死姐!」我督一督紫鈴塊面。
哈哈,軟林林,好可愛。
「咩喎,咁人地凍啊麻!」紫鈴更靠近咁整個人壓左落我隻手到。「依家係咪唔俾先!」
「女神叫到囉,我呢個做兵仔既梗係樂意奉陪啦!」我笑說。
「我講左幾多次,都話我唔收兵架!」紫鈴伸手出黎捏住我塊面。
「你隻手好凍啊!」我立即打了個冷震。
「嘻嘻......」紫鈴奸笑左一下。「不如我請你食d野?」
「吖?!」我驚嚇道。「拿拿拿,唔好呀你!」
「洗咩咁驚喎,嘻嘻~~~!」紫鈴伸出雙手,瞄準著我臉部衝過黎!「等我請你食凍柑啦!」
「嗚啊!!!~~~~」我大叫左一聲,便往前拔足狂奔!
迎面而來的冷風不斷打在我臉上,使我快要瞪不開眼。
原來......咁快就到左冬天喇。
12月的中六校園生活,既完了陸運會,又完了球類比賽,剩下迎接我們的只有數月後既公開試。
原本我以為大家都一定會進入了作戰狀態,班房裡想必只會剩下書本的聲音。
點知當我一入到班房,就發現個個都係到討論緊D野咁,整個氣氛異常高漲。
「乜咁遲架你!」阿溢把我拉到座位處。
「嘩,今日搞咩呀,個個都好high咁既?」我不解道。
「咁你都唔記得?!」阿溢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今日係決定畢業旅行地方既日子呀!」
畢業旅行!
係喎,點解咁重要既野我都唔記得左!
兩日一夜無老師看管,成級同學想玩乜就玩乜既冬季宿營!
「係喎!!!」我的情緒立即變得興奮起來。「咁大家諗定左去邊未!」
「未呀,大家都有好多意見,有d人話想去西貢北潭涌,又有d人話想去摩星嶺,」阿溢回答道。「不過,最多人揀既地方都唔係呢d。」
「嗯......」我大概都估到後面既說話。「咁係邊到?」
「係長洲。」
午膳既時侯,我將呢件事同左紫鈴講。
「唔好咁擔心啦,話唔定最後會揀左黃宜洲呢!」紫鈴牽強咁笑左一笑。「雖然我地個班都係揀長洲......哈哈......」
「其實都唔會有d咩尷尬既,」我吃著一口譚仔。「反正星瑤都唔係個到。」
紫鈴聽到呢句之後,臉色變得略為沉鬱。
「家樹,」紫鈴突然開口道。「其實佢地都走左成三個月啦,點解你唔試下接受呢個事實?」
「我幾時無接受到?」我反駁道。「如果我係無接受到既話,乜依家仲可以咁冷靜同你傾計咩?」
「我意思係話,接受呢個事實,然後試下放低佢。」紫鈴認真咁講。「如果佢地一直都唔番黎既話,唔通你就要背住呢段感情成世咩?咁樣咪盞令自己辛苦。」
「我唔覺得辛苦喎。」我繼續食麵。「呢d野唔係話想忘記就可以抹得走,唔通你隨便就可以忘記晒阿彥同你既回憶咩?!」
「我唔係叫你忘記段回憶,我係叫你放低段回憶!」紫鈴不甘道。「過去既事記就一定記得,但當你學識放低之後就唔會再執著,回想起黎會係窩心一笑,而唔係耿耿於懷!」
「夠喇,食野啦。」我冷冷道。
「家樹啊......」紫鈴打算繼續講落去。
唔知點解,此刻我既怒火莫名其妙地燃燒起上黎。
「我放唔放低又有咩所謂?」我帶住怪責既語氣反問道。「你咁著緊做咩?」
「我......」紫鈴的臉色變得非常失望。「無野喇咁。」
食完野回校既路上,紫鈴一直都對我不瞅不睬,此時我先察覺自己岩先既說話似乎太刺耳了。
「sorry啊紫鈴,我岩先唔係想罵你......」我試著道歉說。
「嗯,得架喇。」這次輪到紫鈴冷冷道。
唉......我又做左d咩好事出黎......
***
畢業旅行的選址經過投票之後,最終決定都係長洲。
始終呢個結果都係大勢所趨,所以我對此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並唔覺得太震撼。
反而依家呢我為之著緊同擔憂既,就係紫鈴對我既態度......
自從個日中午膳我道出了那番說話之後,紫鈴就變得冷言冷語。
然後無論我如何道歉,如何哄氹,紫鈴始終都係唔原諒我,絲毫都無理睬過我。
係呢個關係之下,我同紫鈴既交流漸漸變得越黎越少,lunch無再一齊食,wtsapp無再搵大家,街都無再一齊出。
所以話人真係好犯賤。
當我好似依家咁樣失去紫鈴既時候,我竟然慌張起上黎。
呢種感覺,就同失去星瑤既時候一模一樣。
如果係咁既話,究竟我中意緊既係邊一個?
係曾經既星瑤,定係現在既紫鈴?
定抑或係......兩個都中意......?
唔得唔得,我唔可以俾自己再諗落去!
***
話咁快就黎到旅行前最後一個上學日。
隨住放學鐘聲響起,就意味住各位要進入「旅行作戰狀態」!
「BBQ team!」阿溢企左係枱上面指揮大隊。
「到!」一部份人和議道。
「呢到係清單,記得買齊野,聽日準時係中環集合!」
「收到!」
「活動籌備team!」阿溢繼續喊道。「聽日要用既道具今晚記得帶齊!」
「收到!」
望住呢個情景,唔知點解內心突然有種莫名其妙既高漲感不斷湧上黎,使我非常亢奮!
東指西派左一大輪之後,大家就徐徐收拾書包離開學校,為明天的旅行作好準備。
與阿溢回家既路程上,我地不斷係到傾談聽晚的情景。
「一於2點幾去食宵夜!」阿溢笑說。
「食佢老味!」我舉起右手。
「好!食佢老味!」阿溢跟住我舉高手。
突然一陣寒風吹過,使我立即放低手環抱自己。
「嘩屌,洗唔洗咁凍......」我打冷震道。
「聽講黎緊呢兩日仲凍!」阿溢補充說。「而且我地仲要去離島,一定跌多兩三度!」
「唔係掛,咁大整蠱?!」我說。
就係呢個時候,我腦海中突然掠過紫鈴冷得顫抖既畫面。
於是乎我立即攞左部電話出黎禁入wtsapp,然後傳送了一段訊息俾紫鈴。
我 : 紫鈴,黎緊呢兩日好凍啊,執衫個陣記得帶多件褸,如果咪冷親就唔好。
過左無幾耐,紫鈴就覆番我。
紫鈴 : 我帶唔帶又關你咩事?你咁著緊做咩?
睇到呢一句,我內心先感到一陣酸澀,然後取而代之既係一股不忿。
無錯,呢句的而且確係我講先既,但我之後都講左對唔住啦係咪先,洗唔洗記係心裡面咁耐!
我無mood咁徐徐覆了一句 : 哦,咁算啦。
紫鈴 : 哦。
搞錯,呢d算咩態度!
番到屋企之後我就開左電腦同阿溢打lol,打完就去左煮飯俾嘉琪食。
食飯既時候,我發覺嘉琪一直眼甘甘咁望住我。
「馬嘉琪,你做咩係咁望住我。」我不解咁問。
「哥啊,做咩呢你近排好似成日都悶悶不樂咁既?」嘉琪關懷道。「有d咩事唔怕同我講喎!」
「傻既,咪又係咁。」我吃著一口白飯。
咦咪住......乜我有悶悶不樂咩?
「嘉琪,你覺得我唔開心係幾時開始既事?」我好奇道。
「嗯......我諗係上個幾星期掛!」嘉琪思考著。「總之我見你少玩左手機,少出左街,成個人好似無左目標咁啦!」
目標嗎......
此時我腦海中突然浮過紫鈴甜笑的樣子。
無可能既無可能既,密友姐!
嗯,密友姐。
「能成為密友大概總帶著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