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都出盡了全力,也感覺到自身的體力一點一點地流失,但我相信他也跟我的情怳一樣。

漸漸地,我開始越壓越下,他應該已到了極限,相同的情況也發生在我身上,我感到體力開始用盡。

我們幾乎在同時間停止使出重力,應該說是再也使出不了。但在停止後的一瞬間,我又再次使出一股力量極之微弱的重力加壓,但對於力氣盡耗的他,已經能達到封鎖他行動的效果。

我不斷下墮,拳勢已接近他的眼前,他用幾近不可相信的眼神看著我,但我的拳已轟向他了!

呯!!!





「點解....點解你仲有力打呢一拳?」這一拳轟得他站著的大型木板也粉碎了,我和他都在半空中,因不能使用重力連同粉碎的木板碎片一起掉下去。

「因為我唔同你,我有好多野支撐住我。」我慢慢地在空中轉動身體,面向著他。「除左我自己既力量,阿玲既意志,仲有好多其他人對我既信任,呢一切一切都係力量既來源。」

「原來係咁.....」他閉上眼放空,並伸出雙手成大字型,好像放棄了似的準備掉下去。

「你亦都係!」我伸出手緊緊抓住他的手。「你唔係自己一個,同我一齊,改變呢個將近沒落既社會啦!」
他睜大雙眼,用以信任的眼神看著我,並點點頭。然後我們便一起掉進一片汪洋中,只剩眼裏的一片黑暗。

........






我從黑暗中掙扎地打開雙眼,看到自己已經不在那個房間,而是在一間設備齊存的加護病房中,睡在病床上。

我連忙拆開口上的氧氣罩,解開手腕上的針,就衝出房間外。

走出病房後,才走了兩步,但竟然體力不支整個人倒下來了。

怎麼了?怎麼我體能這樣差勁?我甚至覺得連走路的感覺也都很陌生。





「小六!」一把聲音從後而來,我連忙站起來,轉身看一看。

「你終於醒啦!」我也來不及看到她的樣貌,她已經把我摟得緊緊的,但從聲音和觸感判斷,我已經知道她是阿琪了。

「我好餓。」我也不知該說什麼了,但從身體機能判斷得出,我是非一般的飢餓,所以我先說了這話。

「嘻...嘻嘻...」她把我放開,我看到她是帶著淚的笑容,我也有一絲感動。她亦不多說話,拖著我的手,直接把我拉到醫院裏的餐廳內。

我瞬間點了三個套飯,可能我真的太餓了,我只一下子就把三個飯吃完。

「你慢慢食啦,唔夠我幫你再叫丫。」她溫柔地跟我說,而我滿口食物還在咀嚼中,也沒有回應他。

最後我把一整杯水喝下再開始說:「唔......我夠嫁啦,e家感覺好好多。」

「咁就好啦。」她笑著說。





「係啦,點解我會係醫院,你又會係度既?」其實我滿腦子也是問號,洛呢?叔叔呢?但我也不能一下子問得太多,慢慢來吧。

「下?一直都係我係度照顧你,我緊係係度啦。」她說。

「一直?」我漸感不妥,究竟什麼回事。

「你已經昏迷左一年啦!」她開始著急的說。

「咩話!?」

原來在我昏迷後幾日,洛和叔叔已經把我送進了醫院。說的也是,他們也沒時間照料我,本來管理一個門派已經是異常困難的事,還要在現今二十一世紀的社會,只有難上加難。

而阿琪會在醫院照料我只是一個巧合,碰好在醫院看到正被推進房間的我,而這次碰巧,就照顧了我一年。





在我昏迷的一年間,香港還是沒太多轉變,而「鬼臉組織」已變成受國際注視的恐怖份子了。

因為這一年間,「鬼臉組織」停止了在香港的行動,可能是因為龍心派的掘起,在洛的帶領下,龍心派已經讓市民開始有初步認知,更得到警隊的信任。

事源好像是因為洛以對抗「鬼臉組織」為名,向政府推薦了以龍心派來抗衡的建議,更借旺角中國銀行被劫的事件作理由說明單以警隊的實力難以對付一個強大的恐怖組織。

一開始,警隊上下當然十分憤怒,但當看到龍心派的實力後,也只得一一拜服。(據說,洛為此更與警察武術教官——夜一輝打了一場公開比試。)

而得龍心派相助後,「鬼臉組織」也再沒有出現過。取而代之是,被襲擊的地方變成了中國內地、日本、澳洲等亞洲地區,所以國際刑警也都介入了事件,但都未有能對付他們的線索。

試過展開大規模搜索也不見成效,所以現在各國也都只能處於被動狀態,就是他們向市民交代時,口中所說的「以不變應萬變」。

對於各國對市民交代的發言,我表示「笑而不語」。

而現在洛到了日本做搜索,弟子們全留在香港;另外,叔叔好像到了中國內地,就是以前到過的村落,應該是想直接找到他們。





說到我,因為我昏迷的關係,已經一年沒有活動自己的身體,所以留在醫院做一段時間的物理治療,也屬正常事(好似係)。

然後阿琪也不用再照料我,也回到正常的生活,而我,在物理治療結束後,也去了日本找洛。

......


剛開始比試,洛已經搶攻,一個箭步已到一輝面前,並右拳迎面向一輝,冒求一擊致勝。在洛看來,基本上所有警察,沒有槍就是廢物。

我不排除超過九成警察也是不折不扣的廢物,但最起碼我認為,如果洛抱住一輝也是其中一個的想法,我保證洛定會吃下苦頭。

如我所料,一輝稍一移步,已讓洛這拳打空,並右腳踢出,連消帶打。但洛身為一派掌門,這腳還是沒有太大效用。

洛的龍爪手已把一輝的右腳抓實,但亦不能慢下來,因為一輝的左腳在右腳被抓的一瞬間已然踢出,但這腳並不是作攻擊用,而是作控制用!





一輝用左腳把洛的另一隻手也勾實,洛一時未及反應,雙手已全部被牽制著,一輝騎在洛的身上,也在幾近同時間,一輝雙手成鶴拳,攻向洛的兩邊太陽穴!

洛雙手被制,一時無法擋下這招,只好運用內勁,雙手發勁,硬是把一輝迫開,一輝被內勁震開,只感雙腳有點發麻,連忙鬆弛雙腿,雙手亦沒停下,擺好架式迎著洛。

而洛亦沒有急於進攻,因為剛才一輝的攻勢已讓洛抹了一把冷汗,亦自知犯下低估對手的錯誤,如果不是自持內力強橫已吃一大虧,所以得對一輝作出重新評估。

說老實話,就整體實力而言,洛比一輝強上兩班,洛擁有驚人的內功一定更勝一籌,但若只就招式以及技巧的運用而言,一輝應有過之而無不及,說到底一輝只專注在外功一環,比起雙修的洛,自然有落差。不過此戰,內功的巨大差距將成為勝負的分野。

一輝等不及率先動手,一拳轟向洛的面門。洛左手一推,推開了這拳,一輝快出快入,另一拳也即攻至,但亦被洛輕鬆格開,一輝沒有氣餒,連環拳展開作出一輪快放,洛不除不疾,慢慢地架開拳勢,或擋或卸,使出了以慢打快的太極!

從旁可以看出,洛根本可以和一輝拼拳,以內勁取勝,但洛應該剛才輸了一陣,心有不服,這次想以招式反壓一輝,可惜,洛又會再一次吃虧。

一輝面對洛使出的慢拳雖吃了一驚,因為當今能使出以慢打快這一手的,實在少之又少,在久攻不下,洛又絲毫不見破綻的情況下,實在太消耗體能了,所以一輝也當機立斷變招。

一輝在使用連環快拳時,右腳踢出,拳勢亦未因此慢下,這就是一輝的功夫長處,一心多用!

洛面對這腳並沒有選擇最簡單的對應方式—後退,竟然是作出最巨危險的做法—拚腿!

不過,一輝原來這一右腳原來只是虛招,一放即收,真正出擊的是左腳的膝撞!

洛自知吃虧,只得收手後退,才後退兩步,一輝已經趕至,並右拳相向,正當各位以為這拳必定得手時,竟然在洛的面前十厘米左右停下來。

原來洛的右腳已抵在一輝的氣門位置,但沒有發勁。因為只是普通比試,也留有餘力,雙方都沒有傷害對方的理由。

洛的腳未有放下,只等一輝自動後退才放下來,一輝也沒有再進攻了。

......


我在飛機上因為空閒的源故,在網上看了那場比試的片段,因為只是試招,所以才打了一分鐘左右就停下了。

不過我覺得,以我所知我哥哥一輝的能耐,已經十分清楚洛連半力也未用上。

很快,飛機已經到了日本。而我去日本的目的並不是去尋找洛,真正的原因是日本黑勢力的亂局。

因為「鬼臉組織」的原故,把日本的黑幫勢力打亂了平衡,而日本以山口組為首集成了一個「黑色聯盟」去對付「鬼臉組織」。但家不可無主,群龍不可無首,為爭奪盟主之位各幫派開始狗咬狗,日本各地區出現黑幫鬧事或濫殺,而最終受苦的,就只有普通市民。

我出了機場後,隨便在京都附近找了一間酒店,因為我不懂日語,而且在日本說英文也沒多少人能聽懂,所以我也花了一段時間來處理。由於我下飛機的時間是三點四十分,安頓好後,一轉眼,已經到了夜晚。

由於在飛機上的午餐太難吃,令到我好像整天都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似的,酒店裏的自助餐又太貴,我就先出去找吃的了。

我走出去,沒直接到大街去,反而是走進了小行,找到了一間小型的拉麵館,就準備開餐了。

「.................」站在水吧裏面,一位漂亮的少女跟我說了一些我完全聽不懂的日文,我只有用英文來跟他說我不懂日語,怎料她的英文也不錯,能夠溝通了,在日本來說也算是少見。

「你係香港人?」她語出驚人,竟突然說了廣東話。

「係阿,你都係?」我也欣喜地回應她,竟然在這裏碰到會說廣東話的人,還是一位漂亮的少女。

「我香港出世,不過好早已經黎左日本定居。我聽你講英文既口音,估到你應該香港過黎。」她一邊說,一邊把一大碗叉燒拉麵遞到我的面前。

我二話不說就吃起來了,也沒有理會她。轉眼間,我已經快把拉麵吃完,這時我抬頭,方留意到那女子在看著我。

「你好餓喎。」她笑著說。

「全日冇食野,差唔多啦。係啦,都未知你叫咩名?」我用紙巾抹抹口角,並問她。

「問人地個名之前,唔係要講自己個名咩?」她微笑地對我作出反問。

「睇黎妳都有睇開日漫,我叫夜小六。」我說完後,不知是不是錯覺,竟然看到她有一瞬間收起了笑容。

「我叫涼子。」她又再展現出她的笑容並接著說:「其實你應該食完就好走,夜晚係小巷四圍走係好危險嫁。」

「咩意思?」我沒有害怕,只是有點不懂她的意思。

「不過已經遲左......」她說罷,我只聽到這拉麵館門外出現異常吵鬧的聲音,我和涼子同時間望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