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皮膚蒼白得有如塗改液,面無血色,眼窩深陷的人正看著他們。在亞力二人的螢光棒照著下,他的眼光反射著一點綠光,令到他更顯詭異。
 
三人對望了半晌。那個人從水中抽出他的手,手指白得有點帶藍,漲得像司華力腸一樣肥大,向二人打開掌心,想擋著他們的光線。亞力立即舉

起魚生刀,小靜把半個人拉後,隨時準備奪門而出。
 
「忍。。。咳咳。。忍。。咳」那個人的聲音非常沙啞,口中似乎被痰膠著。

他用力地咳了幾下。





「等等。」 他清了一下喉嚨。聽上去一個中年大叔,比亞力年紀再老一點。

「拎開你地支,燈。」他側著頭想避開二人綁在手上的光棒。

力靜二人沒有反應,依然僵立原地。

「我,好耐冇見,過光。你地支燈。我好,痛,對眼。」他說話斷斷續續。
 

小靜把左臂藏在身後。亞力依然把手臂舉得高高,小靜拍一拍他示意,亞力不情願地把手浸在水中。房間裡的光線驟跌。依然看到彼此身影。




 
「我幾日冇講,野冇見過光,喇。」那個男人繼續說。亞力警戒瞪著他,一言不發。

「你係到做咩?」小靜問。

「我同一班人,黎依到搵物資。比魚食左。」他口齒開始伶俐。

「物資比魚食左?」小靜追問。那個人沉默了數秒,慢慢答。

「我啲朋友,比魚食左。」亞力和小靜對望一下,得知外面的人骨由來,暗暗吃驚。





「你唔走?」小靜問。

「條魚仲係出面。」那個人說。亞力飛快地扭動頭顱掃瞄了房間一眼,看到了很多空樽及食物包裝袋飄浮。

「你將出面啲野食同水運哂入黎?」亞力問道,那個人點點頭。

「咁做咩唔走?留係到都係冇結果。」小靜問。

「我支電,筒,冇電,黑。」那個人沒有答話。

「仲有冇野食?」亞力質問,那個人沒有回應。

「屌!哂尻哂我地時間,岩岩仲差啲死撚埋呀。就比你依條仆街食哂。」亞力怒叫,左手猛力一拍,把水花撥向男人。小靜立即按著亞力半身。





「出面既野食邊可能幾日食得哂。除非佢係到留左一段長時間。依到空氣又唔多。」小靜質疑男人的說話。

「可唔可以比物資我地,我地救你出去。」小靜建議。

那個人沒有回答,靜靜地看著小靜。

「依到空氣都唔夠你用,就算唔走都會窒息。」小靜恐嚇大叔。

「出面條魚走左未?」大叔問。

「蝦都冇一隻,邊有魚。我地入左黎個幾鐘乜都冇。」亞力挑釁。

「出面安全,我地有個氣囊可以比我地三人安全上番水。但係好快都唔夠,你要依家決定。」小靜更用力地逼大叔。

大叔幾秒遲疑,挪移開身體,伸手探進他剛剛坐著的位置掏攪一番。他拿起一塊膠板,伸手一拉。鳳梨酥,麥片,糖果,包裝蛋糕,蘭罐曲奇,





百力滋,蒸餾水,可樂,麥精。。。。。。有如爆谷一樣湧出來。

亞力小靜張大了口,眼前的物資射出一道金黃色的閃光閃瞎了他們良久不能反應。大叔看到他們一臉驚訝,說。

「我用塊發泡膠板運佢地入黎。上次出去時搵搵下比條魚追。我死游爛游先番入黎。跟住用膠紙封實佢怕佢撞入黎。點知冇。」大叔一面唏噓地
繼續說。

「過左陣我想再出去搵野。點知發現自己冇刀仔係身,整唔走層封紙。隻手浸太落水一用力小小就會流好多血。」

亞力和小靜明白為甚麼這個人默默地在這裡等死了,因為他蠢。
 
「你地有咩方法運哂埋野出去?」大叔問。

「一人幾件揸住得唔得呀?我地有背囊可以袋多啲。」





「阿!」小靜靈機一觸。

「我地將紅白藍拆開,用紅白藍袋住啲野食。只係用手揸住垃圾袋果層氣膜咪得囉?」小靜興奮地說。

「吓?!拆左紅白藍?!」亞力難以接受小靜的建議。

「咁依家有三個人,應該捉得住既。」小靜說。

大叔對他們的對答一頭霧水。

「唉,咁野總要運,是但啦。」亞力勉強同意。二人開始動手。把紅白藍和氣膜分開。三人組成人鏈把物資由房間角落運到紅白藍袋裹。三人手

腳不停地工作著。





「點解。。。依到硬係有陣怪味?」小靜皺著頭問。

「係囉,一入黎果時好鬼臭。」亞力深感認同.

大叔吞吞吐吐地說。

「其實。。。我為左衛生小小,每次方便都。。。。去門口附近。」他尷尬地把話說完。

小靜低頭立即加快手腳運送物資,氣急得流下淚來。

亞力這時最近門口,想起之前沾在衣服的泥。這大概是他遇上最恐怖的事情吧。

不消一會,他們便把房間的物資收拾好。把氣囊在水面一撐,注滿"新鮮"空氣。

 

亞力和小靜把背囊裡的水樽都注滿了空氣增加浮力.亞力把背囊交給小靜背著.

自己獨力揪著紅白藍.紅白藍裡墊著一塊發泡膠板及物資多數都是獨立包裝,有很多空氣在裡頭.在水中提起上來意外地輕便.

小靜把彎曲了的鐵棒交給大叔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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