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極限生存][獵奇] 致人類的輓歌-首部-墮落: 3.3
「做咩?」阿申微笑問。
「冇!」小靜閃電般敏捷地別過頭,手指在大腿上打轉。阿申對小靜投以一個古怪的目光再次凝視遠方。
「點解你識用弓既?」小靜對眼前這一個少年感到無比的好奇,問。
「我自細好鐘意射箭。之後仲入左射箭既俱樂部。」阿申笑著回應。
「所以把弓都係係果到買?」小靜問。
「唔係啦~哈哈。我把弩係自己改裝架,威力太勁係香港唔合法。我自己上網訂零件番黎再自己組裝。我之前仲去外國參加過狩獵比賽。嘻
嘻。」阿申津津有味地說起來。
「所以啲藥都係上網訂?」小靜問
「你又蠢唔哂啵。哈哈。嗯,不過係獸用麻醉藥。全部都係犯法野。」阿申做出一個鬼臉,活像一個頑皮的小孩。
「你做咁多犯法野。。。你唔驚架咩?」小靜低下頭問,手指畫著大脾。
「嗯。。。犯法。法律只不過係用黎確保社會入面每個人都安份守己,同時都保留對犯法既人追究既權利。對我而言,我一日唔傷害人一日都冇
傷天害理。我唔係太在意。」阿申總是用奇怪的字眼描述自己的看法。
「咁。。。都係為左人人都安全姐。」小靜說。
「嗯?你比人殺左。法律點樣幫到你?」阿申反唇相駁。
「咁佢要坐監架嘛。。。。」小靜皺著眉問。
「你條命呢?點補償?仲有你既家人?」阿申微笑著逼問。
「咁。。。如果冇左法律就連小小保障都冇埋架嘛。」小靜不忿氣地說。
「依個就係弔詭既地方。如果你信人性本善,點解我地仲要靠法律?之前個社會不斷同人講要關心其他人。你受完"教育"之後就推你出去社會
工作,如果你撈唔掂就係你個人問題,大愛去左邊呢?法律,我睇唔到佢點樣保障其他人,佢只係保障制度永遠存在。」阿申的語氣漸漸激動起
來,他繼續說。
「世界好多人受緊苦,然而每個國家最唔可以削減既就係國防開支。我好想知一籃薯仔成本高定係一支導彈成本高。我都唔知一籃薯仔可以殺幾
多人,一支對彈可以殺幾多人。。。。點解人人都要繼續扮哂正義,扮哂好人呢!?」阿申話畢後喘著氣,小靜啞口無言。
「做咩,嚇親你?」阿申回復到慢條斯理的語氣說。
「華叔。。。。。點解你會落到手?」小靜抱緊自己雙腿,戰戰兢兢地輕聲問。
阿申看著小靜,再別過頭對著遠方嘆一口氣。
「其實我都唔係第一次殺人。。。」阿申認真地盯著小靜說。
小靜對阿申的答案大吃一驚,雙眼瞪著阿申。
「我。。我走左入一個死胡同裡面。」阿申皺緊兩眉說。
「我話人人都係邪惡。。。包括我。我唔明白點解我有資格食得飽,遠離戰亂。我對和平安定既世界覺得好虛偽。我走唔出依個想法。。。去到
最後我覺得自己都好陌生。。。我只可以用一個想法去了自己。」阿申再一次看著小靜雙眼,小靜卻不迴避,她直線著阿申,想要了解他的一
切。
「我並唔係宣揚正義,我只係一個擺明執行邪惡既人。我要所有人都知,所謂邪惡同現世既偽善係咩一回事。而依種信念,令我可以狠下手殺
人。」阿申說。
小靜良久不能言語,阿申接著說。
「我話你地一舉一動我都睇到哂既?」阿申問。小靜點點頭。
「佢地對你做既野我都一清二楚。」阿申說。小靜臉上一紅,低下頭來。
「我殺左佢。我唔係要申張正義,只係我對佢既行為好反感,好討厭。所以我先殺左佢發洩自己既不滿。依個都係點解,我唔會比個男人跟我地
番去既原因。」阿申說。他看到小靜低頭不語,他唏噓地搖著頭,再次看著遠方的景色。
「多謝你。。。。。」小靜突然說。
「吓?」阿申被小靜的道謝大感尷尬。
「多謝你。。救左我同爺爺。。。」小靜看著他,眼睛泛起淚光。
阿申突然害羞起來,避開小靜的視線,說。
「多。。多咩謝。傻左咩你。我都話為左自己爽。」阿申吞吞吐吐地說,心裡扑通扑通到跳著。
小靜只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很可愛,她傻笑一下。慢慢把頭擱在他的肩上,安穩的感覺令她放心地閉上眼睛。
阿申被小靜點穴似的整個人僵硬在原地,不敢動彈。小靜身上的香氣慢慢飄到阿申的鼻裡,他忍不住細味那一股清淡的少女幽香。
二人依偎在天台,共享著難以言喻的時光。
「喂,睇下。」阿申搖了一下擱在自己肩上的小靜。
「嗯?」小靜睡眼惺忪,瞇著眼看上去天空。
一輪銀白色的皎月高高地掛在天邊,旁邊閃爍著無數的星宿,點綴無窮無盡的天際。
「哇。。。」小靜驚嘆,眼睛發亮地說。
「冇左光害,睇得特別清楚。呢~~~果條咪星河囉。」阿申指著天上的一條銀帶說。小靜凝視著星河,有一種耐人尋味的熟悉感,心中突然一
陣感觸流出眼淚來。
「睇黎天上面既雲終於散哂囉~哈。。。」正當阿申笑著時,小靜冷不防在他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她便再次擱在阿申的肩上看著這幅良晨美
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