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感覺到個人有啲虛浮,有啲企唔穩。我身體中入邊既鐘馗罡氣面對眾鬼竟然燥動不安,欲躍然而出。氣勢唔係人,佢地無形,無可能同我講到底想做咩,點解佢會咁樣,但係佢地係魂既一種,而我身上既魂就係鐘馗天師既魂。我自己當下做左一個大膽既假設—就係天師遇強愈強,躍躍欲試,想同班鬼一較高下!既然係咁,我就唔走,先放手盡力一試!
 
你問自己個時有冇信心可以獨自擊敗佢地時,我可以好肯定咁話你知,無!百鬼係平安時代日本已經令人聞風喪膽,每一種既鬼都可以獨佔一地,殺盡當地既陰陽師。更何況係上百隻傳說中既鬼聚集埋一齊呢!?當然,如果依家有日本流芳百世既大陰陽師安倍睛明幫忙,或者,都可以一戰既。雖然我頭痕既點對付眼前既強敵,但係一向擁有強大偵探能力既我,此刻又比我既偵探頭腦引領左去諗另一件事。百鬼唔會自動眾集一齊架嘛,咁所以係一定有人操控緊佢地架啦?但係幕後黑手係邊個,而佢又點解有咁強大既力量呢?佢會唔會就係我係門口見到既個個阿伯,而佢係咪現在身處係呢間屋到呢!?
 
雖然,我心中有滿滿一堆既疑問,但係,時間已經唔容許我再諗。因為,第一拳拳影已到。我聞到一陣濃濃既酒味。我定睛到出拳者既身上。只見佢身上肥肉橫生,仲頂住一個啤酒肚。左手仲拎住一樽極大樽既清酒,邊向我出拳邊拼命將酒向自己個口到灌。酒鬼酒鬼,果然,字出必有因,我眼前就企住一隻名副其實既酒鬼!
 
雖然我可以輕鬆閃身避過佢既快拳,但係呢一拳只係群鬼出手前既一個警號 。當我滿以為,我可以避開呢一拳再作出大反擊時,突然同時有火光,冰雪,血盆大口,長滿大眼既長手映入我眼簾。真正既戰場唔會講君子,唔會有風度,呢一秒同你傾緊計,下一秒佢腰中既刀就插係你心口,更何況我眼前呢班係一班毫無人性可言既惡鬼。唔通我要求佢地好似拍戲個班人咁咩,話就話圍人,但係其實只係一打一,其餘既人係外圍左跳右跳。
 
我當下無再多想,立即雙掌拍出!我雖擊退左眼睛怪手既攻勢,同時僅僅避開左二口女既來襲,但係火同冰兩種混然不同既力量我就無法子去防禦,佢地好輕鬆咁轟入我既身體入邊,我頓時感覺到身體中既氣場有所改變。我先係感受到仿似置身於沙漠中既個種炎熱同乾燥,彷彿屋中有個大太陽直照住我一樣咁,曬到我就變人乾。但係下一秒,個太陽就比射神后羿擊落左,取而代之既,就係如冰河世紀般既冰冷,凍到我牙關打震。兩者不停相互交換,有時就極熱感耐啲,有時就極寒感耐啲。係我身體入邊交戰既兩股勢力同時亦都侵蝕緊我呢個宿主既精神力。無間斷咁比轉變得極快既幻象冷熱疲勞轟炸,我個腦開始有啲打結,我開始覺得眼前事物有啲模糊。我見到酒鬼—酒吞童子,我見到雪女,我見到不知火等鬼準備再次向我使出看家本領,一舉打到我無法翻身,令我早日同鐘馗真身相會。
 




係呢個咁危急既關頭,我竟然諗唔到一絲辦法去脫身。我已經唔打算去諗反擊,因為我知道,呢班可以係日本肆虐一時既惡鬼,黎到香港,依然可以繼續無法無天咁發惡。符咒?我已經無辨法去凝神運氣去用。近身格鬥?鬼無形無體,試問又點可以以普通體術殺到鬼?唉,我索性合埋眼,希望佢地可以快啲,爽手啲殺死我好過。
 
正當我就合埋雙眼時,我頓然見到有八個身型不一既人影衝入戰場中,唔單止衝散左百鬼陣,同時仲順手摘左幾隻鬼既頭顱落黎!我重新張眼,都未黎切讚嘆呢八個人既勇氣,武藝同埋佢地既奇技淫巧時,佢地已經停止殺戮,轉移朝我狂奔,仲邊跑邊叫住:
「八家將護主有怠,望主賜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