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少年~潛能混戰與救世粒子》(網上試讀,實體書已出版,請多多支持): 第二章第二回
第二章第二回
在科大北閘迴旋處、俗稱「火雞」的日晷附近,設有一間連鎖咖啡店。我呆坐在該處,等候了不知道多久,手機突然傳來特殊音效:「胖咇半!」
這是代表「麻煩」的聲音!
我所說的「麻煩」具有雙重意義,其一是為我帶來麻煩,另一是單車遇到麻煩。他透過這特殊通訊裝置聯絡我,代表他那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要我過去幫手處理,十不離九,應該是第六國度的人出現了。
我於是立刻抓緊時間前往協助。雖然我只是離開了咖啡店不久,但已多少感到情況不妙,因為我才走到大堂,在扶手電梯附近就看一群人從教學大樓處蜂擁下來。他們有的使用扶手電梯,有的等不及直接跑樓梯。他們的神情慌張,男男女女都不顧儀態,前仆後繼地逃命,奔跑之時,部分人更使用了他們的特殊能力協助,如加速及跳躍用的「電光石火」及「旱地拔蔥」,又或者防禦用的「金縷玉衣」等,令情況更添混亂。
在旁邊電腦室的人,或許也看到外面的亂象,逐漸加入逃走的行列。看到這個情況,我不知道應該感到欣慰還是不安,因為以往香港人的危機意識總是很低——例如火警警鐘響起來,一定覺得是誤鳴而不會逃生;看到原因不明而冒起的濃煙或騷動,還會不顧安危,故意走過去湊熱鬧看個究竟。第六國度到處破壞及殺人的惡行才出現了兩星期,香港人終於「學乖」了,懂得考慮自身安全逃命,我實在不知道是否應該表揚第六國度的「教育工作」做得好。
在我看着這亂象之時,突然間,一陣怪風向我迎面撲過來,無形的壓力同時在我的身邊凝聚起來。在過去多次跟第六國度的能力者交手時,我亦有這個感覺,換句話說,有能力者在附近使用了特殊能力,而我亦已身處在該能力的「領域」內。
事情的麻煩程度進一步上升,我不能再拖拖拉拉了,於是二話不說,立刻逆流而上,抵抗着人潮跑向教學大樓,不久終於到達了Lecture Theatre A的門外。
我才把正門推開,就嚇了一跳,面前竟倒臥着一名身穿背心熱褲的性感少女。看到少女痛苦地抓着喉嚨的位置,她想必是說了禁語,中了Titan的語言力場,那麼我剛才有進入了領域的感覺,就是來自Titan的能力。
在較遠處,單車則與Titan對峙着。笨蛋單車這時張開空洞的嘴巴,眼睛胡亂轉了數圈,就像快要爆炸的強國機械人一樣,嚇了我一跳,以為他也中了「語言力場」,直到他開腔對我說:「走,再回來。」我才猜到他是一直想不到如何利用有限的字詞來組成有意義的說話。當刻我本想嘲笑他,但最終我只報以微笑,因為我怕聲母h已被封印,「哈」、「呵」、「嘿」等笑聲已成禁語,我才沒笑出聲。
我立刻把少女抱走,並快步離開演講廳,因為我知道接下來的一分一秒都非常關鍵。單車現在跟Titan單打獨鬥,雖然他訓練已久,如無意外應該不會說出禁語,但Titan除了高階能力語言力場外,還有基礎能力「訊息過濾」,是絕對不會說出禁語。「應該」對抗「絕對」,單車顯然處於下風,所以我得快點趕回去,並施展我們籌備已久的秘技,迫使Titan「說出」禁語。
逃走之時,我想起手抱着的這位女生名叫Phoebe,單車曾經給我看過他們二人的合照,又不時提起她。他說,Phoebe在古代神話課堂上態度認真,堂上討論時發言踴躍,內容又精闢獨到。他又稱讚Phoebe的性格開朗活潑,衣着又充滿夏日氣息,相當可愛動人。
這臭小子平日很少讚人,即使說起Shirley時也沒有這麼熱心。想起來,我們把Shirley救回來後,由於她無法上課,單車不時帶備課外書前往探望她,在過程中,二人雖然有講有笑,但我總覺得他們之間好像有點距離。難道單車仍對Shirley曾欺騙他一事耿耿於懷?抑或是因為Phoebe的出現而色心起、移情別戀?哼!那臭小子敢亂來,我一定會代Shirley閹了他!
不過,性命攸關,我沒時間想太多,只好繼續抱着Phoebe逃走。我起初以為,只要離開演講廳,她就會沒事,因為我跟Titan第一次交手時,他的領域只有約五米半徑,成功離開演講廳的話,就最少有十數米距離。然而,我一直跑,跑回扶手電梯前,仍未有離開領域的感覺。怎會這樣呢?不過,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Phoebe已無法呼吸好一段時間,繼續拖延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我只好跑得更快,雖然我對她的印象不佳,但也不至於見死不救。
我跑到近「火雞」的位置,期待已久的感覺才終於降臨,一陣撥開雲霧的晴朗快感迎向我,空氣中的低氣壓瞬即煙消雲散,我對手上女子的不悅也好像稍為減退。只是有一點讓我相當在意,Titan竟然能把領域範圍由當日的五米擴展至現在超過數十米,實在驚人。
「冷靜!沒事了,你應該可以正常呼吸。」我提醒Phoebe,她才驚覺氣道已回復暢通,貪婪地呼吸新鮮空氣。我把她放回地面,不一會她已回復過來,可以自行站立。真好,我總算鬆了一口氣,剛才還擔心她早已窒息,要跟她急救就麻煩了。
這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當然不敢怠慢,打算回去救單車。然而就在這時,新的麻煩卻突然出現阻撓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