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搵唔到Exit既23層大廈》-驚嚇!香港都市詭異紀錄: 第七十七話:《通往深淵的隧道-下》
第七十七話:《通往深淵的隧道-下》
「其實呢,外面會唔會有火災架……不如我地唔好冒險喇……好似等人嚟救會好D。」Sunny目睹清潔女工的屍體,已經心有餘悸。
阿毛連珠炮發:「Stop la你,成日嘈L住曬,咁驚你自己翻翻去9樓,自生自滅。」
「咁你地借個電筒比我……」
「屌,你又真係揀翻去……」阿毛哭笑不得,注視著前方的通道連接板。
「It is locked。」辛指著金屬板的下方,那裏的確有一個鎖頭,鎖著可以推動的金屬板。那塊板的下方扣著一個藍色的巨型鎖。
我暗忖,幸好這裏不是高級住宅樓宇,要不然眼前的不會是價錢便宜的金屬鎖,而是用電的電子密碼鎖,那麼停電後便不能進行解鎖了。
「個鎖睇落好虧,我地仲唔搵鎖匙?」范國富一臉興奮的四周環視,阿毛確輕蔑一笑:「Hi你條離地向左走向右走,你有冇見過人用鎖匙開方向鎖阿?你下次唔好用飲罐食芝士漢堡?」
誠然,眼前的鎖頭,並非傳統用鎖匙開啓的金屬鎖抑或密碼鎖,所謂方向鎖,即是鎖面有「上」、「下」、「左」、「右」四個方向,中心有一個上下左右移動的按鈕,只要根據正確的次序移動,並且用力拉鎖,方向鎖便會自然而然的拉開。
「屌,點鳩知密碼姐,垃圾房加乜鳩密碼啊,裏面有巴斯光年咩。」阿毛不耐煩的怒踢著密碼門。
「The fucking problem is,方向鎖根本好難撞中個pattern,因為我地連個password有幾多個方向都係unknown。」辛撫摸著下巴,停止轉動身軀。
日常真的不甚接觸方向鎖,為何眾人除了親愛的富豪外都彷彿瞭解方向鎖是則呢一回事,全賴於香港近年膾炙人口的密室逃脫遊戲。
還記得有一次玩密室逃脫,嚇得我拍門叫救命的那一次,還記得房間名字是「靈異急症室」,中途要開啓一個關鍵的鎖,才能通往急症室的門。那鎖頭,便是一個方向鎖,不過比起眼前的巨大方向鎖,大小只有約略一半。
「會唔會可以整爛個鎖?」Ashley咳嗽不斷,神色略顯蒼白,「例如攞槍射爆佢?」
「好啊,射佢老味。」阿毛驀然拍手叫好,嚇得小貓彈起。
「等等,」Toby拿著電筒照亮方向鎖,「阿騰你搵下王嬸身上會唔會有方向鎖密碼?」
Toby的推論甚為合理。
長者的記性通常不好,因此若果要長者擔任經常開鎖解鎖的工作,必須要提供一些開鎖解鎖的工具書或指引予他們。或許,該密碼很可能就藏在王嬸的身上。
我開始搜索著她的褲袋,五分鐘後,果真在她的口袋裏找到了一個土氣的銀包。我及Toby開始搜索著那錢包,裏面多是鈔票……還有一些長者卡……還有百達通……一張成人身分證,上面寫著「王麗敏」的名字……
找到了一張很小的對摺的紙。我急不及待的掀開,或許終於得到上天憐憫,事情終於有一點比較暢順的進展。
那好像是清潔工自己的字眼來的,標準清楚的寫下了「右左左下左上」的字眼。
「屌,咁好彩既……」阿毛興奮一笑。
Toby按照著紙張上的密碼,順著次序移動著方向鎖中央的按鈕。
「啪」一聲,鎖頭應聲而開,眾人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因為,那代表著,Possible Exit 4接通成功了。
打開鎖以後,阿毛使勁的推開那道金屬板,金屬板應聲而開。
迎來的,是撲鼻的臭味以及薄薄的白霧,阿毛及我連忙雙手掩鼻。
在Toby的電筒照射下,我約略目睹金屬板裏面的情況。
裏面是一個容得下一個人通過的管道,灰色的外牆褪色不少,被白霧所包圍。白霧,竟然曠散至垃圾處理通道,真的極度令人難以置信。
垃圾管道裏面孤寂無聲,只是傳來濃濃的臭味。裏面藏著的,是救贖,抑或魔鬼的陷阱?
「有冇人啊?」Sunny這時候往管道內大叫,Toby連忙推開他,示意他立即閉嘴。
可惜已經太遲了,Sunny的聲音在管道迴盪著,久久不息。
「如果有人,都唔知是敵是友喇……」Toby苦苦一笑,我心中暗忖,不怕神一般的對手。
Ashley空洞的眼神充滿疑惑:「我地點落去……」
Toby這時候捏著自己的鼻子,頭湊進去金屬板裏的管道空間,用電筒向下窺探著,我連忙順勢幫她托著金屬板,發覺原來也不算很沉重。
數秒之後,Toby縮回小頭,大口大口的呼著氣,或許裏面的臭味太濃厚了。她整理著凌亂掉的短髮,樣子充斥大惑與不解:「深不見底,霧減低咗能見度……最深都係照到幾米,最底真係唔知道係咩野。」
「嗯……」阿毛抓著頭髮,「幻覺嚟架姐,嚇我唔倒既。」
「就算係有Leviathan,都係要落去架喇。」辛的話說進了每個人的心坎。我們退無可退了。
「好消息係,管道的確係有一條金屬梯連接往底層既,安裝咗係管道牆邊……」Toby指著那深不見底的管道。
「Good,咁我地仲唔快D落去?」辛喜形於色的轉著圈,神色不能更雀躍。
我凝望著管道的入口,那就像連接地獄的入口,踏進那金屬門的空間後便有去無回。
尤其是,空洞的管道不時傳出氣流聲與回音。
「真係要落去……受傷點算……」Sunny渾身顫抖不已,斜視著眼前的虎口。
阿毛按倷不住:「Hi你喇,你再Up多一句晦氣說話,我第一個踢你落去。」
「咁受傷邊個負責先,我仲要翻工……受傷點翻工……」
These past few days, it’s been a terrible house
Hold pain and it won’t soon forget it
他們越是爭持不下,我越是想入非非,回眸著那14樓遭遇的可怕意識體驗……我受夠了。
「屌!你!老!母!」由於大家爭吵不斷,我不知心血來潮還是終於不耐煩了。我嚎叫的聲音震撼了每一個人,小貓朗朗也「喵」一聲躍後到牆邊。
「我行先,Okay?」
眾人鴉雀無聲,默然點頭,於是我盡攬霸氣的奪過了Toby的手電筒,左腳已經踏進了深淵的起點。我把電筒光束往下方射,果然只是照亮了一片的濃霧,無法目睹底層的境況。僥倖的是,如Toby所言,入口的對面的牆壁真的有條條高低距離相約的金屬橫條,由兩條垂直的金屬條串連,那想必就是她所指的梯級。
數十小時以來,經歷了無數次殺戮及詭異的見證,我已經沒有再後退的理由了……我二話不說,左腳踏在離我最近的梯級上,開展了探索的旅程。
才發覺,空洞的隧道實在陰森非常……
通往深淵的隧道。
「咁阿騰一個落去啦,睇下發生咩事先,我地靜觀其變。」范國富伸了一個懶腰。
他的這句話傳進了管道內,已經步下數級梯級的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我自告奮勇成為先鋒,這社會勝利者卻寄望我成為一只白老鼠,為他赴湯蹈火……
「唔可以,如果阿騰一個落去,太危險,有事邊個負責?」
一把柔弱的女聲從垃圾房傳進我的耳裏,窩心不已。
「同樣地,若果佢有事,我地都身處水深火熱,咁就一穫熟。」范國富肆無忌憚的自圓其說,我卻感到毛骨悚然。
「如果係咁,我同佢落去。」
什麼?
Toby果然是世界級的美女……既溫柔又體貼,遇見她是百分百的緣分。
經過一番的爭執後,他們還是達致了共識,眾人將會逐個爬下樓梯,白老鼠的問題便化解了。
我把電筒的光線向上映射著,照著管道的上方。
由於能見度頗低的關係,我只是照亮了Toby、Ashley、阿毛的身軀。Toby在我之上,小貓乖乖的緊貼在Toby的右肩膀上,一聲不吭。Ashley在Toby上方,阿毛在Ashley之上。
儘管無法清楚目睹,我已經構想到上方接通了23層內的各個垃圾房,頂頭是一個殘舊的天花。
我一不小心,照射到了上方Ashley的裙底……在緊張的情況下,實在不應該分心,然而目睹她雪白的長腿以及線條,我還是紅透了臉。Ashley好像也發現了我的舉動,含羞答答的用手遮蓋了裙底。
奇怪了……除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我再次目睹那令人困惑的東西。
到底Ashley怎麼了……
我把電筒往下照,繼續著管道的漫長探索,儘管往下只是繼續照了個空。
「Toby……頭先唔該曬,如果唔係我要自己一個落嚟。」
「吓?」在上方的Toby小心翼翼的將就我緩慢的下爬速度,聲音柔然:「你唔需要同我講唔該架。」
虛幻的幸福在心中蕩漾著。
「專心D啦你,哈哈。」
「嗯……」在無盡的黑暗與未知的戰兢中,能夠與Toby這般可愛善良的女孩共患難,實在是悲哀中的慰藉……
我一邊往下爬著,一種詭祕之感油然而生,這或許跟14樓遭遇有莫大關係。當時,我只是從8樓往上走了6層到所謂的14樓,然而卻彷彿走了十多層,而且於14樓往上一盯,上方還是彷如有無數層的梯級,那就像一個詭異到極致的輪迴……
此刻,那永遠被困的驚慄壓迫感再次竄遍了全身。會否,這條管道,根本就沒有盡頭……
我們只是在重著一個可怕的循環,一直往下走著,直到筋疲力盡,墮進無盡的、違反物理原則的異空間。
我抬頭一睹,已經瞄不到我們原先的入口了,憑直覺判斷我已經向下爬了約莫三層的距離。管道裏迴盪著的僅是眾人觸碰垃圾槽金屬梯的「啪啪」聲,完全沒有一絲說話的聲音。
或許,是大家也屏住了氣息,情緒過於繃緊,不欲開口吧。
由於電筒必須往下照,我向上一望,只能夠勉強目睹Toby牛仔短褲下的長腿以及白色藍間條LIKE波鞋。
我心想,若果上方的人此時有什麼叛變的行為,我根本無力招架……由於過度的靜謐只會徒增詭異的空虛感,我忍不住呼叫了一聲:「Toby……你係唔係度?」
「嗯?阿騰我係度啊,哈哈唔洗擔心。」Toby的聲音在黑暗裏引起響亮的回音。
這我倒擱下不少憂慮,暫時為止,一切應該正常。
「阿騰,你頭先話多謝我D咩話?」
「吓?」我對Toby的問題左耳入右耳出,因為我終於瞄到了振奮人心的一幕。
我的背面,正是一個跟剛才進入管道的入口如出一轍的金屬板,上面用紅色的油漆印著「6」的字眼。
6樓垃圾房的連接金屬板,釋除了我剛才對無限輪迴管道的疑慮。我連忙呼叫著上方,告訴他們我已經身處6樓的位置。
「點解咁慢架!平時叫咗你做多D運動架啦!」從聲線判斷,那是范國富沒錯了。
「Hi你啦,你好向左走向右走快咩,我到宜家都見唔到你半個影啦老屎忽。」阿毛每一次的回應都不禁令我會心微笑。
我稍為慢下腳步,一來因為腫痛的右腳終究要休息半分鐘,二來是想把電筒往「6」字金屬板照亮,端詳一番──
我不禁倒抽著涼氣,在相對陰涼的管道,渾身顫抖著……
金屬板上滲出一點點的血液……我仔細一看,血液已經乾涸了……然而……
怎麼這裏會有血液?會否,6樓也曾經有人透過這種方式逃跑,然而在這個金屬板的位置已經罹難……若果真的是如此,那我們會否殊途同歸……
「阿騰,唔洗擔心,血液已經乾涸,就算有事,你都有手槍。」Toby疾速便瞭解了我的想法,連忙鼓勵我走下去。
「嗯……」
「頭先,我叫你唔好拔槍,係驚槍聲會引來更加多既黑幫同埋失常人士,不過宜家係管道,應該就開party都唔會有事。」
「開party?」我啼笑皆非,「你真幽默。」
「多謝哈哈,離開呢度之後我地不如搞翻個party囉。」Toby輕笑著,她不知道此刻的我的思緒混雜著畏懼以及幸福的味道。
我不再回答,聚精會神的往下繼續爬行著。構想著美好的未來,往往是自我安慰的最佳良方──
不知道什麼,壓到了我的背部。畏首畏尾的我一個不小心,失手丟下了電筒,電筒的光芒一直往下墮……往下墮……
「噗」一聲,整個管道回到了該死的黑暗中。
如坐針氈的我打著寒顫,僅有的理性忖度著剛才的觸感由什麼物事引致……
致各位親愛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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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於此忠心感激每一位喜歡呢個故事既朋友
希望去到故事結尾,在下能夠令各位找到屬於自己心中的Exit,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