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搵唔到Exit既23層大廈》-驚嚇!香港都市詭異紀錄: 第八十七話:《Smiling Man-下》
第八十七話:《Smiling Man-下》
火警鐘聲驀然響起,我們卻置之不理。
我們放輕腳步的往下層走著,此際的後樓梯寂靜非常,彷如災厄已經結束了一樣。
Ashley的回答實在引人寒心。
若果說對象是一個不相熟的陌路人,採取如斯的態度,頂多說是漠不關心而已。
他可是你的老爸啊,怎麼會如斯草草了事?
事情……太奇怪了,我卻沒有空暇去質疑,反正直覺告訴我,Ashley也不打算如實相告。
我也沒有勇氣去探知關於Ashley的事情……她根本就是妖怪的化身……
由於我再沒有答話,眾人便徐徐的收拾行裝,打開了木門。
門外是瀰漫的煙霧、微弱的自然光以及滿地的屍體與血液。
後樓梯已經充斥著腐臭……真的逗留多一秒也令人窒息。
幸好,我們並沒有遇到失常者抑或黑幫的狙擊。是否,他們已經死光了……
直覺驚覺著我,事情才沒有那麼簡單……
一分鐘的路途裏,大家也沒有吭聲,這次我也沒有弄出個失誤,把同伴拖進危險裏。
8樓儲物房,同樣是一個人也沒有。
頃刻間,一種莫名的詭異感充斥了我的思緒,感覺就像是,這裏的人全都消失了一樣。
「其實……其他人係唔係死曬架啦?」Ashley在漆黑的儲物房中,小口小口的吃著手上的芝士條。Toby說,那已經是最後一條了。
「除咗煩膠警鐘,成條樓梯真係一D聲都冇啊屌。」阿毛掃著自己的上臂,我卻暗忖,大廈外其實有一些莫名奇妙的噴氣聲,只是聲量均衡得根本難以察覺罷了。
火警鐘第二次響起。
「其實,我地已經係呢棟大廈目睹過好多既屍體……」Toby撫摸著可憐兮兮的朗朗貓,「或者剩下既生還者,隨時係得我地。范國富佢地──」
「係范國富條撚樣,跟我講,係撚樣。」
「Anyway,」Toby並沒有叫停阿毛,只因她也贊同不已,「點解佢地能夠生存到宜家,只不過係因為被嗜血失常者圍攻既時候,躲避入單位,用長劍殲滅敵人。火警鐘響起既次數非常頻密,顯示生還者好少。當然,我唔排除有D人係係某D單位避難,不過根據屍體數量,可以判斷呢類人就算有都係extreme minority。」
火警鐘,是用作引導居民進入電梯的。電梯,是用作數人數的。若果沒有人進電梯,火警鐘才會鳴叫,因此火警鐘聲越漸頻密代表著的,是大廈的居民已經呈少數了。
即是可以基本說,我們是僅剩的少量生還者了。
一個念頭在一瞬間閃過,會否有些人並非喪生,而是成功逃走了?真的不得而知……
「屌,咪撚傾咁多啦,天黑之前我地去唔到天台,到時我地又麻煩啦。」阿毛驀地站起來,他所言甚是。
吃過了少量僅剩的乾糧後,眾人再次出發了,持著手槍的阿毛推開了8樓的防煙門,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後樓梯的空間,其餘三人及單眼小貓亦然。
阿毛走在最前,步伐穩定,擺出一副領導者的模樣。或許他也了解到Toby需要時間調整谷底的心情,此刻需要由他帶領眾人。
我及Toby走在最後,Toby不放心的抱起小貓,不讓朗朗自己走,被寵幸的鋼琴貓亦聽話的保持默然,只是不時舔著Toby白滑的手。我暗自想著,儘管小貓失去了一半的視力,但至少沒有生命危險,要不然Toby必然如喪考妣,一蹶不振。
從8樓到天台,十多層的距離,預計大概要走十五分鐘吧。
因為,我的右腳腳跟已經不行了……這也是我無法跟貼阿毛的原因。我的右腳,已經痛得無法扭動,腳趾也動彈不得。只是,自問無能的我不想再拖累大隊的進度,沒有告訴他們罷了。
Toby似乎察覺到了我一拐一拐的狼狽步伐,卻沒有心情安慰我抑或扶起我,於是走在我的前方,並且沒有回頭。
我吃力的踏著梯級,每一步也是對右腳的折磨,我感覺自己簡直就在骨折的邊緣……
前方的同伴開始跟我越走越遠,越走越遠……過去連累同伴引發的愧疚卻阻止我叫停他們……在濃霧裏,我僅僅看到Toby一個人的身影,她也從來沒有回頭詢問我的狀況。
我咬牙切齒,忍著痛的踏著樓梯,儘管已經筋疲力盡,卻只是走了大概兩層的路途。
我終究被迫的停下,喘著氣,額頭及四肢沾滿了熱汗,眼眸更加快要飆出淚水。
Toby繼續在前方走著,我必須在十秒內重新上路,否則無法便可能走失。
我蹲下,撫摸著腫傷的腳跟,該死的舊患發作了……
我抬頭凝望著旁邊的通風窗,此時黃昏將至,自然光也弱了起來。很快夜幕低垂,我們便要面對新一輪的困境了──
一陣怪異的聲響猝然從背後的樓梯方向傳來。
第一下聲響,經已使我雞皮疙瘩。
「叩叩……叩叩……」
那就像是……是……皮鞋觸碰硬地的聲音?
我的背後,傳來了兩下、兩下的皮鞋踏地聲,清脆又引人悚然。若果只是普通腳步聲,當下的我絕對不會如芒刺背。令我聞風喪膽的,在於那腳步聲的詭異規律。
「叩叩……叩叩……」
那是疾速得連在一起的兩下腳步聲,然後相隔約一秒,才發出另一次的兩下腳步聲。
懦弱的我不敢回頭,直接面對我的境況,同時卻無法吭聲。Toby已經離開了我的視線了,整個白霧裏好像只有我一個般。
那感覺,跟14樓遭遇好像有點兒類似……被同伴拋棄,獨自面對驚慄。
那兩下、兩下的皮鞋碰地聲越來越響亮,代表著某樣東西越來越接近我了。我不禁嘗試解釋,那會否是生還者呢?會否是黑幫呢?甚或,只是失常感染者……
「叩叩……叩叩……」
不,正常人不會用如斯詭異的步伐走路的……
我的心「呯呯」的跳個不停,渾身的熱汗被寒氣萌生的冷汗徹底代替。想必……那不會是什麼正常的東西……
根據那聲響的音量,相信他已經離我只有十米之遙了……渾身顫抖的我扶著樓梯扶手,乏力的緩緩站起身子──
「叩叩。」
驀然,那皮鞋踏地聲止住了。
不知名的對方彷彿停下了腳步,原因未明。
天……發生什麼事情了……
此刻才認命大叫求救,是否明智抉擇?
我愕住了數秒,背後再沒有傳出「叩叩」的怪聲,我卻從來沒有回眸窺探。
我太膽小了。每一次的好奇心作崇,結果都是詭祕與驚嚇。探頭目睹Ashley的血頭,開門發現Smith的屍體,一個個往例告訴我不要回頭。
或許……我應該置若罔聞,繼續前進吧,反正我也要跟上眾人的步伐……不要理會……不要理會……
掩耳盜鈴的我踏前了一級,吃力的繼續路途……
好像詭異真的離我而去了──
「叩叩……叩叩……」
我劇烈的喘息著,心臟快要承受不住躍出來!
我才走了三步,那聲音又週而復始。
那不速之客……應該知道我所在的位置,本來停下來窺探著我,待我前進又繼續行走,以奇怪的步伐行走……
霧裏的他,一直跟著我的背後。
完全欠缺膽量回頭的我強忍著淚及右腳的劇痛,急促的往上一拐一拐的走著。上方並沒有傳來Toby等人的說話聲,或許因為他們保持沉默,也或許……
「叩叩……叩叩……」那聲音從不間斷,而詭異的是,它明顯地頻密了。那代表著,速度急促了。
若果那是皮鞋碰地的聲音,那背後的人正跟隨著我加速的步伐,增加了行走的速度。
太詭異了……太詭異了……
隨著黃昏的消逝,黑暗迎來,前面的梯級漸漸顯得難以目睹。
最詭祕的莫過於,若果我背後的是友善的生還者,他至少應該呼叫一句,告訴我們他並無惡意?若果他是黑幫,大搖大擺的發出聲響、暴露自己的行蹤已經愚蠢到極點,即使是這樣他不是應該及時制服或擊斃我?若果他是失常者,為何我卻聽不到他們的嚎叫聲或者瘋癲的咒罵聲?
此刻,背後的聲響,更像是妖怪、抑或更詭異的東西……
「叩叩……叩叩……」
我彷如背部被一千根鐵針刺中,完全不敢轉頭凝望背後的東西。
等等,那種奇怪的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印象逐漸的浮上脆弱的理智之海……
是Smiling Man。
Smiling Man,是美國近年一個家喻戶曉的都市傳說,經歷提供者宣稱是真人真事。據說,有一晚凌晨二時當事人在夜街上遇到一個男人在跳舞。起初當事人還懷疑他只是一個醉漢,後來陌生男姿態怪異的擺動著,頭部歪曲,大得嚇人的雙眸朝天,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後來的驚嚇情節不是重點了。
為何膽小如鼠的我竟然會了解這些,全因我不幸地認識了最為喜愛都市傳說的阿Sam。有一次上課時,阿Sam便播了一條Smiling Man的Youtube影片給我們看。
傳說中那個怪異非常的男人,在街上重複著舞蹈般的腳步時,發出的聲音,儘管並非每兩下停一次,然而也並非正常人的腳步節奏。印象中,影片中的男人穿著皮鞋。
中間也是充滿規律性的停頓,更詭祕的是,那腳踏聲跟我當下聽到的,如出一撤。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聲音越顯急促,我甚至懷疑背後的東西是否原地踏著腳……
我的步伐還是沒有停下來,只因我提心吊膽到了絕頂。可是,我還是沒有看到Toby……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連番的皮鞋腳踏聲,跟我的心跳差不多急促,我喘著氣,心臟幾乎無法承受那癲狂的詭異壓迫感。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寂靜裏,人最怕的,是莫名的聲音。若果是景象,至少能夠目視,那頂多是驚嚇。
於我而言,聽覺的刺激為絕頂的詭異,因為未知萌生的詭異感。
我終無法忍受那癲狂的刺激,趴到在通風窗旁邊的梯級上。
一陣酸痛傳遍全身,然而當下我完全沒暇理會……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那聲音依舊從背後傳來,卻驀然停止,就像在等待著我。
數秒後,後樓梯回復一篇靜謐。
我抹著溢出的淚水,那簡直是我人生遇到過最詭異的事情。
到底,背後的東西是什麼……我忽然罕有的鼓起了萬般的勇氣,轉身回眸。
看到了……
什麼也沒有。
「咩事?騰?」那是Toby的聲音,從高處的濃霧傳來,根據聲音粗略估計我們相差大約兩層……我走得太慢了……
我的背後,根本就沒有一絲異象。褪色的灰白牆壁,骯髒的地板……什麼奇怪的人也沒有。
我還以為,會目睹什麼可怖的怪物,在我的背後……看來是我聽得恐怖故事太多了……
在這棟古怪的大廈,我所目睹的詭異事情,真的難以判別是真實抑或幻覺……
我把目光放回前方,等待著Toby及眾人的來臨。
「乜撚野事啊?」阿毛的聲音傳來。
天應該接近全暗了,。
喘息不斷的我強忍著腳跟的欲絕之痛,挨著扶手站起來。由於我貼在牆壁,窗口就在我的旁邊,只是相隔不足半米的位置。
我不禁一望旁邊的窗口。以夏天來說,今天下午六時的天算暗了,窗口只剩下微弱的光線──
「叩叩。」
那畫面,我畢生也會牢牢記住,若果我五分鐘後還生還的話。
明明腳跟腫痛得近乎無法動彈,目睹了那畫面後,我盡失理性的往上跑,一邊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那不可以算是我的錯,當下的我堅信,即使是Mktor目睹如斯詭異驚嚇的景象,都會放聲嚎叫,哪管暴露行蹤的危險。
上方傳來一陣驚呼,由於我全速狂奔的緣故,我與迎面而來的Toby撞成一團,我把她一下子壓倒在地上,身體緊貼著她。
「做……做咩啊?」Toby一臉泛紅,我卻毫不感到尷尬,因為剛才目睹的,實在過度令人寒毛卓豎。
「走……」我奮力站起來,拉著Toby的手,往上走,此時阿毛、Ashley及朗朗貓也趕到。
「快D走……」我完全不敢回眸,「窗外面……」
剛才,我目睹一個臉色蒼白的單眼男人,在我面前的通風窗。湊近窗口的他滿臉皺紋,眼神空洞,卻不是望著我。他的頭部歪曲,彷如脖子斷掉一般,並且伸長了舌頭。
而且,臉上掛著詭異絕頂的笑容。
在我望過去的一霎那,窗外的頭猛地晃動了一下,脖子傳出了「叩叩」的聲響。
一個貼在窗口上的白臉男人,歪頭的男人。
那完全是違反常理的驚嚇詭異。
這比起任何我之前遇到的事情更為令人寒心,挑戰心臟的極限。
「窗外面……」Toby也心知事態嚴重,立時向通風窗一瞄,「冇野wo出面──」
我凝視著欲言又止的Toby,此際她臉色煞白,一臉呆然。
我的眼眸往後一掃,恐懼如海嘯襲來。
窗口,並沒有什麼白臉歪頭的男人。
歪頭男,在後樓梯下方的轉角位,一動不動的站著。白衣白褲,白色的皮膚,臉上有一只眼不見了。
「叩叩、叩叩。」一向歪左邊的頭猝然猛地往右一搖,之後又如裝了彈弓般彈回左側。
他的雙眸並非往我們的方向望來,而是斜視著天花板。更令人心寒的是,臉上的笑容僵硬,誇張地揚起的嘴部並沒有移動。
他的腰間有一條腰帶,掛著一把刀鞘,那好像是日本古代的兵器。
「叩叩、叩叩。」
Toby回過神來後以最快的速度站起來,抓緊了我的手,全速往高處跑動!
我的背後傳來阿毛與Ashley的腳步聲,中間還夾雜著小貓朗朗的呼叫。
「呼……呼……」
心「呯呯」亂跳,Toby頭也不回的奔馳著,我的腳勉強的踏著梯級,好幾次差點兒失去平衡滑倒。
背後再沒有傳來「叩叩」的聲音,可是壓迫感卻一步一步侵蝕著我空洞的靈魂──
不……
糟了。
「Toby,我地走唔到架……」
Toby沒有予以回應,或許因為她以為我在說晦氣話。
「岩岩個窗出面,我又見到佢望住我地……」
Toby愕住了,停下了腳步,此時阿毛及Ashley也趕到我們身旁,小貓躍上了Toby的肩膀。
「你……」Toby的口唇顫動,此刻她也差點兒要失去理性。
我渾身晃動,剛才我們在十秒內跑了兩層的距離,我卻在兩層以上的通風窗,再次目睹了那歪曲的蒼白臉孔。
十秒內,從一個窗口移動到了兩層以上的窗口。
我們真的無法躲避他。
「嗯……」Toby這時候抬頭,盯著樓梯的上方,「我地走唔到。」
那歪曲著頭的蒼白臉孔男,提著一把鋒利的長刀,站在樓梯上方的盡頭,依舊沒有看著我們,卻還是如剛才一般,保持了詭異的笑容,並且晃動著頭。
「叩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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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到故事最後,大家能夠搵到屬於自己既Exit。
讓我們一同逃出呢棟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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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一同逃出呢棟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