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了旋哥用十年的陽壽去換取若珍的魂魄之後,旋哥便著手預備接下來要使用的物品。
 
曾經,我以為人死後只剩下沒有用的肉體,人的魂魄或鬼只是那些教會用來導人向善的一種技倆,只是接觸過嚴國旋和司徒月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太多我未曾接觸過的事。
 
天佑行了過來我的身邊,並送了一本經書給我說:「阿曦,呢本書你放好佢啦,你有時間可以幫你太太誦經超度,希望可以快啲化解到佢既冤氣,等佢可以早啲去投胎。」
 
「多謝你,天佑!」我把那本經書放好。
 
「阿曦,如果若珍既魂魄真係救得返,你諗住點?」司徒月說。
 




「唔知呀,我應該會學天佑每人幫若珍同阿健誦經囉。」我說。
 
「阿曦,我之前講過你有事我一定幫你,不如我借我個身體俾若珍,咁你地咪可以傾計囉?你之前同我講你唔可以響你太太死之前好好道別,只要若珍上我身,咁就可以了結你既心願。」司徒月說。
 
感動的眼淚再一次湧上心頭,我很感謝司徒月,我們只是相識了幾個小時他已經這麼熱心幫我,反倒我的好兄弟阿俊,相識了二十年的結局換來是他把若珍和阿健殺掉。
 
「多謝你!」我給了司徒月一個最真摰的擁抱。
 
「唔好客氣啦,幫到你我都好開心,不過你記住若珍只可以上我身三十分鐘,如果唔係到時就到我既陽氣俾若珍用盡而死,你明白未?」
 




「放心!我一定會記住,唔俾你出事。」
 
過了一會,旋哥便從房間裡行了出大廳說:「所有野預備好啦,你地可以入黎!」
 
拯救若珍的時間到了,心裡面沒有迷茫,那管要奪去的是十年,或二十,三十年,我也不會逃避,不會疑惑,因為我要守護的是我的妻子程若珍。
 
我快步的走進了洗手間梳洗一下,因為我不想若珍見到我落寞的面孔,如果真的要就此道別,我希望若珍可以記著我那精神奕奕的樣子。
 
「咔察!」我們進入了房間之後,旋哥便把房門關掉。
 




旋哥把一張差不多有A4 大小的黃色紙放到了我面前便說:「阿曦,你真係唔會後悔?有機會施法後,你因為冇十年既陽壽而即刻會死都未定,你真係諗清楚?」
 
「我諗清楚啦!不過如果到時真係救到若珍,我同司徒月夾好佢會俾若珍上佢身,我會同若珍作出最後既道別。」
 
「明白,咁你用呢手指舐一啲雞血,之後響呢張契約上面打個印啦。」嚴國旋說。
 
我看著那張「契約」,一堆鬼畫符的字我根本看不明白,我只有跟著嚴國旋的指示把所有的程序做好。
 
嚴國旋把契約拿起,結了幾個手印並急速地說出一些我聽不明白的說話,我知道儀式已經正式開始。
 
突然間,我隱約看到自己的生命就像一卷舊式幻燈片一樣,逐格逐格的在快速播放著。
 
出生時,父母喜極而泣的樣子。
上幼稚園時,那套粉藍色的校服。
在小學時,用水把螞蟻淹死。




中學時,會考放榜在班內等侯時的心情。
第一次出糧,與父母去了酒家食飯。
第一次與若珍的約會。
第一次……….
 
一切一切彷彿是一個記錄,在告訴我原來人的一生,對與錯也好,一早已經被上天緊密的錄影著,在照妖鏡面前,人的一生是好是壞也必無所遁形。
 
「蓬!」
 
我感覺到我的靈魂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體,我好不容易的集中注意力凝視著嚴國旋,只見他站在我的面前,並說:「搞掂啦!程若珍既鬼魂已經返到黎,佢而家就企響你隔離。」
 
情若真 不必苦惱自嘆
縱已失去也可再挽
 
若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