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恩靠在我的肩膀,熟睡了一整晚,我也聽了一整晚的海浪聲。 


到第二天醒來時,她第一句便是:「噢,對唔住......」 


「唔緊要。」 


「我訓咗成晚,你咪好攰囉?」她有點緊張地問,這樣的緊張讓我的心感到一陣暖意。 




「都唔係嘅。」事實上的確很累,你嘗試整晚都要維持同一個動作便明白。 


「幫你按摩下咁啦。」 


「咁真係皇恩浩蕩。」我笑說。 




不知是誰她怕我痛,她在我手臂上按摩時的力度,比起她平常打人的力度還要少得多。 


說實話,力度不夠其實感覺是不舒服的,比起不按更難受。 


但心意補夠。 




「有無好啲?」她一邊按一邊認真地問。 


原來徐嘉恩也可以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可能要深入她心靈最深處才遇見。 


「有好啲呀?」 


徐嘉恩隨即打了幾個噴嚏。 




「妳係咪冷親呀?」 


「可能掛,好小事啫。」 


「妳個頭就小事,馬上病咗咁點算?」

「你咁緊張做咩?放心啦我身體好強壯架。」 


我們回到子豪的家,全世界都用奇異的目光望著我們。  


「你地琴晚出咗去?」 




「嘩,你地兩個人去咗邊呀?」 


都是不懷好意的語氣。 


「唔係你地諗咁囉。」 


「你又知我諗咩?」忌廉奸笑說。 


「白痴都知你諗咩啦嘛?」 




子豪的反應沒有什麼特別,沒有對我和徐嘉恩一起一整晚有什麼意見。 


反而笑容滿臉地說:「咁你地一定好肚餓,不如煮個麵畀你地食。」 


他還真是動手煮麵,數碗熱騰騰的餐蛋麵放在我們的面前。 


「估唔到,子豪煮野係咁好食,連個公仔麵都煮到出神入化,做你老婆一定好開心。」忌廉說。 


「唔食嘅妳?」我問徐嘉恩。 




「我......無乜胃口。」她只啃了幾口飯就停手。 


「妳係咪唔可以空肚食早餐呀?」
「好爛呀你。」 


吃過飯後,子豪忽然提議一起去沙灘游水。 


「黎場游水比賽好無?」 


莫名奇妙的游水比賽,莫名奇妙的只是我跟他的比賽。 


「咁我唔識游水嘛。」忌廉說。 


女生又說沒有衣服更換,最終剩下的只有我跟子豪兩人對決,其他人在岸水觀賽。 


對於子豪,我沒有什麼信心我能取勝,只是徐嘉恩在此,我不想退縮,也不想失敗。 


「先游到浮台嘅人當贏。」 


死就死吧。 


「3,2,1,開始!」 


一起步,我已經知道自己一定不夠子豪快。 


可是還得努力! 


我趕緊追著他,死命咬著他不放。此時卻有聲音傳來:「喂!嘉恩暈咗呀!」
一聽到這句,我急忙停下來。不知是聽到還是聽不到的關係子豪卻沒有絲毫中止比賽的意思,仍往浮台游去。 


我轉身往岸游去,只見徐嘉恩暈到在地,忌廉和心儀就在旁邊,還有幾個路人。 


「叫左白車未?」 


「叫咗啦!」 


不久徐嘉恩便被送入院,我隨白車也來到醫院。 


途中,我的心焦急得很。 


好像從出生而來也未有過的緊張。 


那一刻,我想起小丸子老師的話,在別無方法的情況下,我祈起禱來。 


我分不清這是祈禱還是許願,但如果這世界有神,求袮救救徐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