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係啩!我間房幅牆有個窿》: Chapter 09
翌日早上我一醒過來,就先看了一下那個洞口。
洞口不見了,變回了牆壁。至於那幾條繩子則懸空的連接在牆上,並沒有切斷掉下來。
我用手輕輕拉了拉,繩子像給鑲在牆上一樣,繩子的另一頭給固定在牆身裏面了。
哈!真有趣!不知道放一枝吸管在中間能不能一直跟水靈聊天呢? 下次試一試好了。
我收拾心情上班去。今天還是多雲有霧,天色灰暗暗的,若是以前的我遇著這種天氣心情一定會變得鬱結,現在我卻帶點興奮。
今晚會不會下雨呢? 不知道水靈那邊天氣又怎麼樣?
這時候我看見Carmen在前方拉著她的行李走著,我馬上急步跑上前。
「早晨呀,你去地鐵站? 」
Carmen看了我一眼,回答了一個「嗯」,又繼續眼望前方步行。
「食咗早餐未呀? 前面有間茶餐廳啲蛋治好正個喎,一齊去食吖? 」
她搖了搖頭,冷冷的道﹕「我食咗早餐喇。」
我屢敗屢戰﹕「咁不如聽朝約埋一齊食吖? 」
她還是搖了搖頭﹕「我呢幾日都唔喺香港。」
可惡!她的防護罩太強了!怎樣也破不開啊!怎麼辦呢?
一路無話,真的尷尬死了,而且現在離地鐵站還有一段路程,為免尷尬的氣氛持續下去,我唯有使出絕招。
我看了一下手錶,臉帶驚慌道﹕「嘩!原來我就遲到啦,下次再傾啦,拜拜。」然後腳底抹油的逃掉。
唉......我真的拿她沒轍了,無論怎麼做都突破不到她的防線......怎辦才好呢? ......
結果整天我都心不在焉的工作,還差點將一件公事搞砸了......
下班後我還在苦苦思索著,看見天空還是陰雲密佈,今晚大概會下雨吧......
啊!對了!水靈不也是個女孩子嗎? 這些少女心事還是問她最好!
雖然我也有要好的異性朋友,但要跟她們談心事的話總覺得很尷尬,跟水靈卻沒有這種感覺,可能是因為我們相差了十二年的時空吧。
回到家中,我吃過飯後洗澡,然後在房中一邊祈求下雨,一邊靜待午夜的來臨。
時間來到晚上十一時五十八分,我雙眼緊盯著牆壁,心想這一次一定要見證它出現的那一刻。
我死命的盯著,直到眼睛有點乾澀,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卻不料才一眨眼工夫,那個洞就出現在眼前了。
What the......!還是看不到!算了......反正這個不是重點......
我拉了一下繩子,水靈的房間馬上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響。
太好了!繩子還是跟原來的一樣。
接著紙杯傳來水靈的聲音﹕「點呀大叔? 」
還是先關心一下她,才問我想問的事吧﹕「無...關心吓你啫。想問吓你今日有無同個男仔傾偈咋嘛。」
她的聲音馬上變得很嬌羞﹕「傾...傾咗兩句囉......」
我倒沒想到她馬上就行動了,我興致勃勃道﹕「咁你同佢講咗咩呀? 」
「無...無咩特別呀......剩係問咗啲唔識嘅嘢咋......」
「啱㗎啦,聽日再傾多啲啲,後日又再傾多啲啲,傾吓傾吓就講吓笑,拍吓佢手臂。之後study leave包你約到佢出嚟。」
「有無咁易呀? ......係呢我應該幾時同佢講話淘大好危險呀? 」
「最好呢個禮拜啦,因為今個月31號E座就會被隔離,你早啲講等佢早啲做好準備嘛,咁當然都要佢信你啦。」
「嗯......」然後我們都靜默了下來。
我把握機會問她﹕「喂死妹釘,我有點嘢想請教吓你。」
她笑道﹕「哈!請教就唔敢當,咩事呀? 」
我不知如何開口,吞吞吐吐的﹕「咁呢...係咁嘅......我咪話過我隔離住咗個女仔,叫Carmen嘅......咁呢...呃......」
水靈截住我的說話﹕「想追人呀? 直接講囉,依依哦哦成個女人咁!」
一下子就給她說穿了,還好她看不到我脹紅了的臉。我以笑遮醜﹕「哈...哈......係呀......」
她「呵呵」笑道﹕「今次輪到你發姣喇,大叔? 」
唉......現眼報,昨天才笑她發姣,想不到風水輪流轉......
我唯有認命﹕「係...係呀......唔該幫幫手啦......」
「見你都幫過我,我今次就幫你啦。你講佢啲嘢嚟聽吓。」
於是我將認識Carmen的經過到現在的發展告訴了她。其實也沒有甚麼好說的,跟Carmen的對話根本用十隻手指就可以數光了。
「無啦,講完啦。」「吓? !就係咁咋? 」「係呀......佢騷都唔騷吓我,我可以點喎? ......」「佢咁cool好難搞喎,等我諗吓先......」
片刻之後,水靈問﹕「佢自己一個人住呀? 無屋企人咩? 」
「無呀......」我突然靈光一閃。
昨晚不是看見她從安老院走出來嗎? 或許這是一個突破點也說不定。
於是我將看到她從安老院走出來的事告訴水靈。
「咁easy啦,你去安老院問吓啲職員,咪知道Carmen去探邊個囉。跟住你咪可以喺呢度入手囉。」
「吓? 得唔得㗎? 」那些職員會這麼隨便透露這些個人資料嗎? 而且我也說不出我跟Carmen有甚麼關係。
「唔試過點知唔得呢? 你去試咗先啦。」
她說的也有點道理,反正我也沒有其他辦法了,試一下也無妨吧。
翌晚下班後,我在那間安老院門外徘徊著,正煩惱著怎樣入手。
「咦? 恒仔? 你喺度做咩呀? 」有一把女聲從安老院的方向傳來。
我抬起頭望過去,卻見敏儀正從安老院裏走出來。
「敏儀? 你又喺度做咩呀? 」
敏儀理直氣壯道﹕「我做社工㗎嘛,去探下老人家幾咁出奇啫。你呢? 你喺門口行嚟行去做咩? 」
「我......」總不能說是因為追女仔吧? 我眼珠子轉了轉,道﹕「我有個friend住喺外國,佢想幫佢親戚喺香港搵間安老院,咪託我幫佢囉。」我頓了頓,續道﹕「我啱啱行過見到呢度有一間,正想行入去就見到你喇。」
「哦係呀,駛唔駛我陪你入去攞啲資料? 」
「好呀!話哂你係社工,呢啲嘢你熟啲呀嘛。」敏儀來得正好,我正愁著怎樣一個人混進去。
「跟我嚟啦。」她轉身走進安老院。
我連忙亦步亦趨的跟著她,她邊走邊跟我講解選擇安老院要考慮些甚麼,又將一些宣傳單張塞到我的手中。我卻沒心裝載的四處張望,希望找到有關Carmen親人的線索。不過當然,我是找不到任何東西的,因為我連她來探望的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也不知道,又怎麼找呢?
正當我想將手上的傳單塞回給敏儀,並藉詞離開時,我看到其中一張寫著甚麼招募義工。
「咦? 請義工? 」我好像看到一絲曙光,不禁驚呼出來。
敏義調皮道﹕「唉哎...比你發現咗添......諗住趁你唔覺意塞比你睇。」
「吓? 」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你呢個人捐血又話怕痛,買旗又話人哋係建制派籌款。而家咪比個機會你做吓善事囉,費事你死後要落地獄啦。」
不是吧? 不做善事死後就要下地獄? 不怕那裏人滿為患嗎? 難怪閰羅王要將它建成十八層了。
換作是以前的我,定必反唇相譏,不過現在卻是個大好機會。
我道﹕「做吓善事都好嘅,反正星期日我都得閒,咪當係幫吓人囉。」我當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敏儀有點驚訝的看著我﹕「恒仔你唔同咗喎!比著係以前你一定會話﹕『落地獄仲好啦!反正天堂都唔會有人嘅,悶都悶鬼死!』」
媽的!我有那麼差勁嗎? 不做善事有罪嗎?
我沒好氣道﹕「咁你而家滿意啦? 係咪填咗呢張form就得啦? 」我揚了揚她剛才一起給我的那張表格。
敏儀笑道﹕「係呀,填啲基本資料同簽個名就得啦。」
我拿起筆三扒兩撥的填好然後遞了給她﹕「比你得啦呵? 」
敏儀點點頭笑道﹕「星期日見啦,善長人翁!」
反正我的目的也達到了,我藉詞說拿這些資料給我朋友參考,就跟敏儀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