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午後修練
我們到一間普通的餐廳,坐了四人卡位。我點了一個午餐,王氏是不點東西的,而張家利舉旗不定,決定不了要吃甚麼。
「怎麼了?」我問。她看着餐牌:「練了一個上午,應該要吃些東西,但很奇怪就是沒有胃口。」我笑道:「這並不奇怪,是練武的一種現象。辛勤練武的人練完後都會吃一點東西,但因操練過度令胃口不佳,所以多數會吃粥,『食過夜粥』就是指練武的人。你選一些份量少一點的吧。」這間茶餐廳沒有粥,結果張家利點了雪菜肉絲米粉。
我大口大口吃飯,平日食量不差的張家利卻進展緩慢。好不容易吃完了,卻望着湯碗發呆。
「喂,你怎麼了?」我怕她操練過度生病,但看來又不像。良久,她才說:「能量直射容易,要轉彎和停下來就難了,不似這條米粉在湯裡左轉右轉,我用筷子一夾就停下來。」說到這裡,她突然整個人突然靜止一樣,然後重覆用筷子夾那條留在湯裡的米粉。可憐的米粉,在湯裡被她隨意撥弄,完全不能自主。
突然她抬起頭望向我:「有沒有方法夾住那能量?」我知道她想做甚麼,但我希望她自己先有一個概念,因此我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將你想到的東西有條理地說出來。」
「能量就似這條米粉,在湯中隨自己的慣性方向移動,原理是我焦點在哪裡,能量就會去到哪裡,這樣做法很像一個叫貪食蛇的遊戲。」
她望望我,我報以一個肯定的眼神,鼓勵她繼續說下去。她繼續說:「這是舊式的處理方法,缺點是難學之餘,萬一我的焦點有誤能量就會亂飛。如何防止這種情況呢?就是加入一個引導與煞停的方法,就似用筷子夾米粉一樣,令能量停下。」
我覺得想到這裡已很不錯了,點點頭:「不錯,大部份道術都是從意念開始,將抽象能量化為形象,再傳遞出來。能量如何轉換、能量有何作用,都是要一步一步具體表現。你想怎樣表現這個控制系統呢?」
張家利受到鼓舞,立即變得很是雀躍:「我的方法是這樣的。在能量前方加入另一個能量,還是憑焦點來控制方向,但這股引導能量可以化為『牆』,以達到阻礙能量前進的功能。」我想了想:「那麼,你是需要製作一股前置能量了。」這個想法雖然迂迴了點,但的確是較容易控制,所以我們吃完午飯後,又回到公園準備製作這股前導能量。





但一次過放出兩股不同的能量,對於施術者來說難度不只增加一倍。其中過程恕不披露,都是由運氣與手印開始,一步一步來的。
曾經和歐美安魂師討論過,其實大家施放能量的過程異曲同工,總結之後竟然現與編寫電腦程式有點相似。
好了,還是不再講了,以免有人偷學不成走火入魔。剛才說到張家利創出自己的方法,但原理歸原理,大家要試一試才知運作地來有沒有問題。
這回不單是她一個人來試,我也加入進來給一些意見,畢竟創造一個新的道術不是容易的事。
結果,我在一小時後終於成功了。只見我右手放出淡黃色的能量束,能量前沿有一股深黃色的能量包裹着,去到我想去的位置時,張開那深黃色的能量,就能令淡黃色的能量束停下來。
張家利也不慢,只多花了一小時就成功。我又說錯了,不是「不慢」而是「很快」,她學習與創新的速度令人驚訝,連透明鬼都說要向她請教。
她再花上一小時就能操作自如,只見那股能量束隨她的心意時強時弱,時而左轉,時而右轉,時而收緊,時而放鬆,一瞬間就綁住了紙巾盒而又沒有令它變形,轉眼間就把紙巾盒紮緊,再吊到半空中飛舞,進步之快超出一般學道人,不,超出全球安魂師想像。

透明鬼深深吸一口氣:「好強!你是怎樣做到的?」張家利很得意,笑道:「心隨意動,你當能量是手臂的延伸,它就會聽你的說話。」




接着我們再練習了一個鐘,然後好好地睡一個午覺。起來吃過晚飯之後,就出發前往工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