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處在盧森堡,期望可以突破德軍的防線……」

我把潦草的字體寫在日記上,不過想一想,其實我之後會不會看不懂自己到底寫過了甚麼?

不管了,反正之後都未必再看這本日記。但又有另一個問題,那為什麼我要寫日記呢?這不就很矛盾?

正當我陷入自相矛盾,把筆停了下來時,詹姆斯一手把我的日記搶了過去。

「嘿!伙計,你在寫甚麼?」





我一手又把日記本搶回來。

「別再搶我的日記,學會下尊重別人的私隱好嗎?」

「日記?原來這個年頭還有人寫……」

話音未落,系統偵測到危險,動力裝甲的頭盔就自動戴上,並顯示著迫擊砲砲彈的墜落點。

「轟炸來了!」





不知是誰在公開頻道內大叫,還明顯叫到噴麥,總之現在就馬上躲進建築物就對了。

我跟詹姆斯一邊躲過重重的彈雨,一邊跑進最近我們的建築物。說起來好像很大排場,但最近的建築物就只有那幾步。

確定安全後,我們馬上互相檢查對方的動力裝甲是否有被擊穿。

「有沒有彈片穿透?」

「沒有,你也是。」





「操!是第幾次了?我快受夠了!」

詹姆斯咒罵道,別說他,就連我也快受不住。到底這種日子還要持續到幾時?媽的,真想回家。

一陣轟炸過後,愛德華跑到過來找我們。

「你們兩個還好嗎?愛瑪呢?」

「還好,我們都不知道愛瑪去了哪,長官。」

「那五分鐘後集合,我們要走了。」

「去哪裡?」

「我接到了命令要帶你們去阻止這些砲擊,情報出來了,不過只能帶少量人數去,不然很容易被人發現,現在是時候到我們動身了。」





「了解!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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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中醒過來,完全的黑暗使我閉上或張開了眼睛沒有區別。可能是藥物的影響,害得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否有張開眼睛,甚至是藥物奪去了我的視力。

這時刺眼的燈光向著我射過來,我本能地用手擋住前方,從手指的缝隙之間可以隱約看到一個人的身影。這是一件好事,最起碼我知道藥物大概已經沒在影響到我。不過,我對這個情況有一個不好的預感。

「你叫愛德華……是嗎?」

「是,我到底在哪裡?」

「你在一個恐怖份子的基地內……最起碼你們是這樣定義我們—『恐怖份子』,哈哈。」





他冷嘲熱諷笑過自己是個『恐怖份子』後,我就知道事情有點不對勁。

「你知道我不會告訴你知道任何軍事機密對吧?」

「噢,不。我要的不是軍事機密,那種東西我有很多方法可以搞到手。」

「那你要甚麼?」

他輕輕地笑了一笑,回答道:

「我要的是你,你比軍事機密更有價值。愛德華先生,你知道嗎?」

「嗯?」

「你真的不知道嗎?盧森堡的英雄。」





「我不是甚麼狗屁英雄。」

對,我並不是甚麼英雄,只是他們把這個稱號強行加在我的頭上,好讓他們出售更多的戰爭債券那些鬼東西。

燈光突然熄滅,房間再度陷入寧靜與黑暗之中。幾秒後,燈光再次亮起來,但這次不是那種刺眼的光線,而是足以照明的普通燈光。

而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男人,有著幾分的滄桑、高大的身型、結實的肌肉以及銀白色頭髮的大叔,這人相信就是一直跟我說話的人。

「我會給你兩個選擇,英雄先生。第一……」

留意到他腰間掛著的手槍,接著打斷他說道:

「為什麼不給我第三個選擇?」





我快速地抓住他的右手,防止他阻止我從他的槍套搶過了手槍。到手後,便把他壓到牆上。

雖然我已經把槍口對準了他的胸口,但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他的表情仍然從容不迫,眼神中絲毫沒有帶半點的恐懼。

「你認為我會把一把上了膛的槍給你搶到手嗎?」

「我不相信你,你在說謊。」

我把槍更大力地塞進他的胸口,不過仍沒令他感到畏懼。

「不信的話大可以扣下扳機。」

他是瘋了嗎?寧願我一槍了結他也不想被要脅?又或者他說的是真,在我放下驚訝的同時制服我?

抱著這樣的疑問,我把他推到門內,一手按著他的肩膀,槍口對準他的後腦勺。

「告訴我出口在哪裡。」

「那邊直走轉左。」

他用手指出了出口的方向。這人到底服了多少的毒品?他居然直接告訴了我出口在哪裡。

「又在來這一齣,但丁。」

在不遠處有個一看就知道平日完全沒有梳洗習慣的男人,他看到了這種情況不單止不打算幫手,還在調侃我正在挾持著的這個叫「但丁」的男人。

「這是在這裡工作唯一的樂趣啊,傑森。」

「你們都瘋了!」

我粗暴地打斷了他們。因為察覺到事情發展的趨勢愈來愈詭異,已經超乎想像的我。只是想到跑這個選項,我已經受夠了這變得瘋狂的一切。

我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向但丁比出的方向,他們兩人絲毫沒有阻止我的意思。走到了寫著緊急出口的地方,爬上了梯子,打開盡頭的蓋子。

打開蓋板的那一刻,一陣沙子傾落下來。我沒有理會太多這些沙子,我只知道另一邊有陽光,爬了出去大概就自由了。

正當我滿心都是這樣想時,事實再一次令我震驚。炎熱的這裡大概是沙漠的正中心,即是我早已被帶到了無人煙的……不知道這是甚麼鬼地方。我只是知道我要繼續跑,離開這一切的瘋狂。

我一直跑,直到我被電擊槍擊倒,強烈的電流強行制服了我,使我的意識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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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過來,電擊過後的麻痺感仍殘留在背後。我想起身,但我注意到自己的雙手早已被手銬扣在床上。

「我的睡美人,你終於起床了。」

身旁這個名為「但丁」的男人挑逗地說道。

「你平時都是這樣泡女?」

「當然不是,我只是想你可以聽完我的話而已。我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我不會阻止你作出的決定。」

「你們想給我甚麼選擇?」

「第一個選擇,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去把一發子彈塞進那些我認為自大混蛋的菊花裡。」

「我猜讓我從這裡完好無缺地離去不是一個選項是吧?」

「不,這確實是一個選項。」

「那為什麼還扣我在這裡?」

「因為讓你回去只會……我怎樣說好呢……?當一個名為『英雄』的扯線木偶,而你對為何成就你『英雄』之名的過去混然不知,因為他們早就把你的腦袋再次挖空,然後灌輸那些狗屁的民族精神給你。」

「你可以繼續說著你的謊言,我……等一等……」

『把你的腦袋再次挖空』?類似事情好像在哪裡聽過……?

「你開始想通了,是嗎?」

「湯普金斯醫生曾經說過『你會忘記這一切』……他是指……?」

我不敢再說下,在但丁的引導下,我開始聯想到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而他則是隨手掉了一疊文件在我的床上,我翻了幾翻,留意到是寫上我名字的「病歷文件」,當中前大半的記錄我也不記得曾有發生過。

「這個湯普金斯醫生不只是見過你幾次那麼少。」

他補充道:

「他們已經把你的腦子亂搞了好幾次,只是你忘了而已。他們甚至替你的報導起了個標題—『重獲新生的英雄(Hero of Reborn)』。」

我把整疊文件扔走,紙張散落到遍地都是。

「我猜已經沒有其他選擇?去他的英雄,去他的國家,我才不回去這種狗屁的國家。」

他解下了我的手銬,一手把我拉起,並說道:

「歡迎加入『HELL FIRE』,但我們快沒時間。」

「沒甚麼時間?」

「你血液內的納米機器,他們可以靠納米機器來追蹤你的位置,我們的干擾劑應該快失效。唯一可以解決的方法就是去中央伺服器刪除你的登記,請視是次任務為一個面試。」

「我的裝備呢?」

「當然我們會提供。」

他帶我到一個類似靶場的地方,一陣陣燶烈的煙哨味傳進了我的鼻子裡。

「在這裡停下來。」

一把不熟悉的聲音叫道,我照他的指示停了下來,然後望向聲音的源頭。是一個禿頭,留有一臉白胡子,嘴邊叼著一根煙的老伯。

一台機器對著我開始全身掃瞄,但我並不知道掃瞄來干甚麼。

「OK,你們可以繼續。」

「謝謝你,亞倫(Aaron)。」

但丁點了點頭表示道謝。

「說好的裝備呢?」

「正在製作當中。」

他說完,旁邊的機器便「叮」的一聲響了起來,機器打開後散出一陣白煙,可以隱約看到裡頭的東西。

「這就是……」

「對,為你度身訂造的動力裝甲(Powered Armor)。」

我摸了摸胸甲部分,還暖著的,證明了這套動力裝甲是剛剛在機器裡做出來。也說明了全身掃瞄是干甚麼的,是用我的體形來做這套動力裝甲。

「胸甲能防禦100 MM穿深的穿甲彈,至於其他裝甲部分不要期待太多,大概能抵抗100米內幾乎所有的.50口徑的武器。如果被口徑或穿深更高的武器,可能會擊穿你的裝甲。」

「已經夠用了。」

我穿上了裝甲,果然是定制貨色,十分貼身,沒有了那種軍中通用骨架的不舒適感。

「合身嗎……?」

那個叫亞倫的老伯把我全身打量一次,最後把視線停在我的臉上,並露出了呆滯的表情。

「我的臉上沾了甚麼嗎?」

他聽到了我的話,回過神來說道:

「沒有……我只是……抱歉,剛走了神。」

說罷便拿出了一個AR終端機,戴在我的頸上。

「這是我們的終端機,可以連上我們的內聯網。我已經把你舊那個的資料轉移到這個上,別擔心。」

「那我的頭盔呢?」

我在背後找了很久,也找不著頭盔的開闢在哪。正當我這樣想時,頭盔便自動彈出,完美地被我的頭顱包起來。

「神經控制系統,一般軍用配給的應該都不會用上這種高級貨。」

接著他扔了一枝步槍,我反射性地伸出接住了,大概是電腦的輔助下讓我可以精準地接穩。

「T20步槍的改進型,30發.50口徑,可以單發、3點放、全自動,普通穿甲彈100米穿深約30 MM。如果穿透不了敵人裝甲比較薄弱的位置,一個彈匣打下去大概都能打穿……理論上來說。你可以把槍掛在機械臂上,如果你不知道背後的機械臂有甚麼用的話。試想像一下它們是你的……額外手臂之類的,它們就會動起來,你也可以控制它們瞄準和開火。另一個不是軍方配給的好處,你將會有很多像這樣的玩具可以用。」

我控制機械手臂夾住槍枝,然後又控制它們回到原位。

「然後這是雷射切割手槍,手槍內的觸媒可以把你的魔力轉換,可以電擊、單發或持續雷射,單發穿深約10 MM,持續雷射只要給一點時間就能燒穿很多金屬。因為發射的能量是來自你本身的魔力,所以記得在用之前看看你的魔力條,不然你把魔力打光了,動力系統關掉了,你就會變成盤中飧。」

接過手槍,拉動了槍膛,魔力便轉換到手槍內。這時大腿外側的裝甲彈開,我把手槍放在中空的夾層中,裝甲自動收起。

每次這樣拿出、收起副武器時,都想把槍在手上轉幾次,然後說一句「不管你是生還是死,你都要跟我走(Dead or alive you're coming with me)」。

「這就是你的全套武裝,你可以出發了。」

但丁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後說到:

「你準備好了嗎?」

「我要去哪裡執行任務?」

「別擔心,現在會傳送你去那裡。」

說罷,他便按下了虛擬的按鈕,白光在我眼出一閃即逝。光芒散去後,眼前的一切已經變得陌生。

「等等……你這是……傳送……?」

「是,有問題?」

「不需要點對點的傳送系統嗎?」

還在軍中時,都要等後勤部隊把傳送系統運上前線,前線部隊才有補給可以接收。他到底是怎樣在沒有傳送系統的情況下,把我傳送到這裡?

「為什麼我們需要?」

「……OK,了解……所以我現在身處在哪裡?」

「美軍的數據資料庫,因為一些干擾的關係,所以只能把你傳送到下水道的位置。根據情報,這裡的警衛人數不多,也沒有可以有效穿透裝甲的武器,但還是要小心一點。」

「收到,通話完畢。」

我打開了夜視鏡,觀察一下周圍的環境,想不到這年頭居然還有這種那麼舊時代的建築存在,會不會在這下水道裡碰到鱷魚?

根據AR介面的提示,爬上了一行明顯日久失修而生鏽的梯子。我一邊爬上去,梯子就一邊搖晃著,發出令人不安的「吱、吱、吱」聲音。

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終於爬到了上來,但這只是任務剛開始,我已經出了一額大汗。不過上到來才發現這裡甚麼都沒有,幸好介面繼續給我指示,叫我鑽進通風管。

運用動力裝甲提供的力量增益,我拔掉了通風口的窗框,然後鑽進去。只是想不到裡頭很多蜘蛛網,本以為會像遊戲裡看到的那麼乾淨。

幾經辛苦,爬到了通風管的另一頭。我再移除了另一個窗框,推開了阻礙出口的紙箱,從通風管內爬了出來。

這裡是一個雜物倉庫,照剛推開的紙箱已經佈滿了塵埃的程度來看,相信不會有人突然進來吧……?

「我進了來,之後呢?」

「先用動力裝甲的透視功能,外面大堂應該有幾個保安。」

我照但丁的指示,在系統中找到「透視」這個選項。開啟了後發現,這個功能不單止能看到敵人的詳細輪廓,還有敵人的槍械型號和裝甲佈局等信息,這是哪門子的黑科技。不過同時我留意到介面上那條代表著生命線的魔力計消耗得快了,所以我很快地點算了一下人數就把它關掉了。

「3人……我想應該夠快把他們拿下。」

「還是別了,畢竟你不是那個遊戲裡整天穿到像蝙蝠的富家公子。」

「那你想怎樣做?」

「你的裝甲有光學迷彩的功能,偷偷地溜過去就好了。」

我又在系統中找到「光學迷彩」這個功能,並開動了光學迷彩。果真,我全身都變成了透明,都是要靠系統勾畫出的線條,才知道自己的裝甲輪廓是怎樣。

「只要小心不要被太強的光線直接照射,大概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你。」

「了解。」

簡短地回應了他一句,我便緩慢地推開了門,輕輕的一步一步走出來。

魔力計一點點地消耗掉,比平時快上了許多,看來光學迷彩不是可以一直啟動的玩意,只能在這種要偷偷溜過去或者緊急脫險的情況下用。

「上樓梯,伺服器應該在三樓。」

因為腳底下有特殊的消音物料,所以可以不用理會腳步聲,直接跑上了三樓。

來到了伺服器室的門外,發現門推不開,檢查了一下門鎖,是要證件才能進入。

「門鎖了,我要在哪裡找證件?」

「不需要,我能在這邊黑掉它。」

這時,一把新的聲音加入了我們的頻道。那把聲音經過加工,害得我不知道通訊的另一頭是男還是女。

「你是誰?」

「我是你的頭號粉絲。(I'm your number one fan.)」

「這句是抄Metal Gear的是嗎?」

「我一直都很想這樣說而已。順帶一提,要說抄Metal Gear的是這個故事和作者,不只是我。」

「唉……正一,你是不是要幫我們黑掉那個鎖?」

在一旁聽著的但丁,就算我隔著通訊頻道都知道他在搖頭嘆氣。

「是,那先容許我重新介紹自己—我是荻原正一,一個黑客。好吧,現在黑掉那個鎖……然後就黑掉了。」

我推開了門,找到了伺服器的連接點,開始我來這裡的要事。

「要刪除你的記錄對吧?……完成。我順道把你們的傳送訊號登記了,這樣的話撤退應該不成問題。但丁,記得把錢匯到我平時的那個帳號,通話完畢。」

「收到,錢會匯到給你的。愛德華,是時候回家。」

轉眼間,我又回到了HELL FIRE的基地……大概,因為在我面前的是一檔相當老式的美國西部酒吧。

「來,請你喝一杯。」

這時但丁拍了拍我的肩膀後說道。

「這次任務好像完成得很快。」

「不好嗎?快進去,快撤走。難道你想打槍戰,是的話隨你喜歡,我們這故事可不會有那種荷里活電影的情節。」

他走到酒保的面前,點到他要喝的酒,看起來就是老顧客。

「老樣子。」

「又一個菜鳥?」

「是。」

他端上了一杯威士忌,然後問道:

「你要甚麼?菜鳥。」

「伏特加。」

「純伏特加?」

他的反應就像怕自己聽錯了,然後重複了一次我的回答,也許他很少見人這樣喝?

「記得給我整樽。」

「但丁,這算你的帳嗎?」

「當然,隨便吧。」

他拿出了一樽未開封的伏特加,打開了樽口,但我已經不急及待把酒從他手上搶過來。我一口氣喝了四分之一樽,然後深深地噗了一口氣。

「我只見過俄佬這樣喝。但丁,對吧?」

「我從來未純喝過伏特加。不要當我是那種沒品味的俄羅斯人,約瑟夫(Joseph)。」

「我這天的工作完了嗎?我想要休息一下。」

「是,等我帶你去你的房間吧。」

我把酒瓶放在酒吧的桌面上說道:

「替我保管好,我想我經常會來,約瑟夫。」

「是的,菜鳥。」

我們轉身離開時,有個人跑了過來,欄住了我們的去路。

「但丁,找到你真好,我們有麻煩了。」

「艾蜜莉(Emily),甚麼麻煩?」

「維吉爾(Vergil)有危險,『他們』發現了維吉爾資助我們。」

聽見了維吉爾這名字,但丁的面上馬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這代表……事情真的很不得了嗎?

「有誰可以出動?」

「除了我之外……沒有,這就是個問題。」

他摸了摸下巴,想了幾秒之後,對著我說道:

「沒辦法,你想要打炮吧?現在是時候了。」

「艾蜜莉,有任何情報嗎?」

她聳聳肩說道:

「沒有,只知道他被黑骷髏的部隊盯上了。」

「黑骷髏?那支德國軍隊?」

在旁的但丁補充道:

「他們才不是德國的軍隊,而是『預言家』的。」

「預言家?」

他開始快步地離去,並繼續說道:

「預言家是我們……不,是全人類的敵人,但現在沒時間解釋。艾蜜莉,穿上裝備。」

「是的,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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