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映進眼簾的,是大廈升降機內熟悉的奶黃色照明燈。就算明知那個電燈泡只是強國貨色,燈光卻看來無比耀眼。

 

耀眼得,連視線也照得模糊了。

 

傷口帶著疼痛感覺,喉嚨變得乾涸,背部被自身的血液沾濕,體溫漸漸流失。





 

好冷。

 

我要死了嗎。

 





我的臉好像被撫摸著,那是非常熟悉、溫暖的觸感。勉強看到,那是一隻白晢的小手,指尖血跡斑斑。

 

接著,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久違的臉孔。

 

她看我的眼神說不上是憐憫,似乎帶著悲痛。如果是帶著那樣神情的少女,我怎麼會死在她手上呢。





 

我真的,真的很想伸手觸摸她,但雙臂早已失去知覺。我知道,就算只是這麼渺小的希望,怎樣也無法實現。

 

而在這個時候,我想起來了。一切也回想起來了。

 

一切來得如此突然,之前所經歷的就好像一場夢。

 

為什麼,我會被捲進這種荒謬和瘋狂的殘殺遊戲之中呢。





 

在彌留之際,我不禁嘲笑起自己的命運。

 

如果,那夜凌晨,我沒有打飛機,沒有看到那個畫面的話,我的人生結尾,還會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