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 第六章
第六章:
一下船,我就想起還在我家中的葉子謙,雖然說李丙不知我家在哪?但之前葉子謙說李丙能從六十樓跳下不死,他可能擁有特異功能,知道我家在那裡,這樣葉子謙躲在我家也是沒有用處的!
我就截了一輛的士,馬上趕回家。在車程中,我一直十分擔心葉子謙的情況,因為他就是李丙下一個要殺死的對象。我不斷叫司機開快一點,基本上司機也被我煩得逢車過車,逢燈衝燈,好不容易才回到我住的大樓。
我付了車資,便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打開門,心裡才舒了下口氣,因為我見到葉子謙正坐在沙發上。反而他見到我如此緊張,便走上來問我有沒有甚麼新發現。
「我以為你……算了吧……沒事就好了……」我道。
「你現在終於相信我吧!」葉子謙道。
我點點頭:「你到過陳強家中,自然看到他牆上掛的畫像,你的照片正是其中之一。」
葉子謙顯然被我說的東西觸動了:「我當然看到,李丙就是要追殺我,所以我才要來找你幫手。」
「這點我是明白的。」但我心中還有一問題不解,「剛才我和那小島唯一的船夫談天,他說從來沒有見過你的,這又是何道理?」
「甚麼?他說沒有見過我?這是沒有可能的!那天我進島時,全程也和他談天呢?那時我還未知道自己是被殺的目標人物之一呢!」葉子謙十分激動地說。
「我就是有點不明白!不過算了,我已經將那些照片拿了回來。」我從背囊中取出照片,放在葉子謙前面:「你認識這些人嗎?」
「我早已看過這些照片,除了陳強和張林之外,我都不認識其他人。」葉子謙道。
「你們照片被放在一起一定有原因的。」我好像說了一句廢話,卻又是我們現時擁有的唯一一點線索!
「這樣吧!在我找出更多線索之前,你就留在我家,不要亂走,我現在去調查一下其餘四人是甚麼的來頭。」葉子謙聽到我這樣說便點點頭。
「黃伯,你帶葉先生到客房休息。」我說完就拿著照片向書房走去。
我整個晚上都在書房中沒睡,由於我手上只有這幾張照片,上面一點文字也沒有,要找出他們的身份可以說是大海撈針。
究竟這四個是甚麼人?他們之間又有甚麼關係呢?我又想起和我在小島上交過手的李丙,他的武功底子奇高,如果不是他最後留情,我早已死在島上了。這事充滿的疑團真的好多。
一夜過去,我依然沒有想出甚麼新的突破,我不知不覺間伏在書桌上睡了,直至我聽到黃伯的尖叫聲。
「呀!救命呀!少爺!」
家中只有我和黃伯居住,我一向也沒有聽過黃伯如此尖叫,我馬上就從睡夢中起來,直奔出客廳,這時我已經見到黃伯倒在地上呻吟著。
我上前扶起黃伯,問:「剛才發生甚麼事?」我摸到黃伯的背部,他發出辛苦的呻吟,我舉手一看,原來黃伯的背部正流著血,而且傷得不淺,這是一條條的爪痕,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兇手是用甚麼東西來攻擊黃伯的。當我打算找起黃伯時,他已經失去了知覺,我馬上就將黃伯送到醫院。
來到醫院,醫生說黃伯傷得不淺,幸好我及時將他送到醫院,否則他早已喪命。我的心中有千百個不放心,黃伯照顧我從小成長,可以說是雙依為命,我早已將他當為親人一般看待,大家必能想像我現在的心情是多麼的緒亂!
我在病房門口一直待著,生怕醫生隨時有甚麼消息更新,我甚至把家中的葉子謙也忘記了!
「我的天!葉子謙還在我家,李丙剛才一定是來我家追殺葉子謙,黃伯只是無辜受害的!以李丙的功力,葉子謙必定凶多吉少!」
想到這裡,我心中十分混亂,我應該回家看看葉子謙的情況嗎?但是黃伯還在深切治療部,我又怎能現在離開呢?
就在這個時候,我在醫院的走廊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容,他就是李丙!
「他為甚麼會來醫院呢?莫非葉子謙也在醫院中?」無論如何,我知道李丙是一個危險人物,他在醫院裡隨意走動對在場的人都是十分危險的。
醫院裡面有很多人,有些更是躺在病床上的病人,為免刺激李丙,我只是慢慢走到他身邊。在小島上,我和李丙交過手,他的武功絕對在我之上,如果他選擇在這裡大開殺界,相信沒有人能夠阻止他,所以我現在最想的做的就是將他帶離醫院外較少人的地方,將他可能做成的威脅減到最低。
當我走到李丙面前,他自然也見到我,正當我以為他會和我動武時,他竟然作出了十分失常的行為,他突然跪在我的面前:「文先生,救我!」
看到眼前的李丙神情憔悴,和我在島上看到的那冷血樣子完全不同,究竟他現在發生甚麼事呢?不過,我現在和李丙的距離。沒有一尺的位置,如果他要傷害我,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但是他卻跪在我的面前。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應如何應對。
「有甚麼東西站起來再說。」我道。
「不行!我已經犯了很多錯,我先要你答應救救我!」李丙一邊說,一邊緊緊拉著我的我道。
四周的人開始留意到我和李丙,我有點不好意思,只好隨便說:「好!我幫你!你先起來!」
李丙聽到我這樣說,神情馬上變得舒暢了不少,他站起來跟我說:「我們能找過地方慢談嗎?」
「我們要談的東西可多了!」我見李丙精神回復了正常,我又想起了葉子謙,他究竟又沒有被李丙傷害呢?我很想馬上就直接問李丙,但又怕在醫院人多的地方觸動了他的神經,於是就拉他到醫院外的一間咖啡廳坐下。
「在你開始說之前,我想先問你兩件事。」我問
李丙一坐下,本來就想搶先說,不過我發問的速度比他快,所以他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陳強和張林是否已經死去?」我十分直接的問。
李丙聽到這兩個名字,神情馬上變得緊張,「我……我不是有心殺他們的!但我又真的殺了他們!我真的殺了他們!我不想的。我當時控制不了自己。」
當我親耳聽到李丙說自己殺死了陳強和張林時,我手心不禁出冷汗,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聽著一位殺人兇手的告白。
李丙又突然拉著我的手道:「我不是有心殺他們的!我那時不能控制自己。」
聽到李丙這樣說,我心中十分憤怒,李丙一句「不能控制自己」就害死了兩條無辜的性命!為了知道更多事實,我壓著怒火,問:「那麼葉子謙呢?相信他已經死在你無情的手下吧!」
誰知李丙聽到葉子謙的名字,他的神情變得十分慌張:「呀!葉子謙來了!他一定要來殺我!文先生,你一定要來幫我!你剛才答應過救我的!」他整個人就像有點因為精神緊張而失常的樣子。
一時之間,我被李丙的失常行為胡塗了,在我的理解中,李丙正在追殺葉子謙,為甚麼現在眼前的李丙好像很害怕葉子謙呢?
「你別急!慢慢說出來。」我決定將事情重新疏理一次。
「我不能在這裡告訴你。」李丙說。「你要跟我去一個地方。」
如果我不是想快點知道事實的真相,相信我已經一拳向李丙的臉上揮去,他明明就是想帶我繞圈子!但我還是答應跟著他去。
我們兩人就離開了咖啡室,穿過了一個大草地,來到了一個大公園。這公園的面積十分大,公園裡面有不少假山群作裝飾之用,而李丙就帶我走進假山群中。
「我們到了。」李丙停下轉身跟我說。
「這裡除了四周的假山,甚麼特別也沒有。」我道。
「我不是帶你來看假山的,我們來這裡因為這裡肯定沒有其他人。我接下來讓你看的東西,不可能讓其他人知道。」李丙十分認真的說道,從他的眼神和表情,我感覺到他十分懷疑是否應該將接下來的事情告訴我。
我沒有說甚麼,只是眼光光地望著李丙,因為我想逼他馬上說到重點。
突然之間,我聽到一下動物吼叫聲,轉身一看,李丙已經消失了。我心中自然更加憤怒,我在那小島上已經領教過李丙驚人的反應速度,現在他分明是作弄我,所以突然消失。
「李丙!你這個滾蛋,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玩!你快點跟我滾出來。」我大叫道。
四周除了我的大叫聲外,沒有其他聲音,漸漸我聽到不遠處傳來深沉的呼吸聲,我就向那方向的假山望過去。
「我知道你在這裡!快點給我滾出來。」當我這話還未說完,我已經被眼前出現的東西嚇呆了,一隻很大的黑豹從不遠處的假山走出來,牠墨綠色的眼睛在陽光下,更顯得恐怖!
「媽的!這是甚麼的東西。」我心中暗叫道。
那黑豹不斷向我的方向走來,我自然向後退,直至我後面被一座假山擋著,無路可退。
突然,那黑豹又發出一下吼叫,樣子十分兇猛,我馬上閉上眼睛,我估計牠一定會向我撲過來,將我咬成碎片!
一秒過了……五秒過了……十秒過了,外邊的世界還是那麼靜,沒有甚麼東西撲過我,我也再聽不到黑豹的吼叫聲,我心中爭扎了好久才睜開眼睛,這時黑豹已經不在我面前了。
我四周一看,看到李丙正站在不遠處的假山下,正望著我。
「怎樣呢?現在相信我了吧!」李丙道。
「相信甚麼?」我還未回過神道。
「還不信吧?」李丙突然又發出一聲吼叫,這次我親眼望著李丙,他竟然在我面前變成了一隻黑豹,我整個人嚇得差點就連倚著後面假山的力氣也沒有,整個人跌在地上。
很快,李丙又變回了人的模樣。
「你……是人……還是……」我讀書雖多,也不能解釋現在眼前見到的東西!
「我當然是人!」李丙十分緊張地說。「我也不知道為甚麼會變成這樣!」
我竭力平復激動的心情和驚慌,我想起葉子謙曾經跟我說,他看到李丙殺死陳強和張林,並且將他們分屍,還吃了他們的肉,莫非那時李丙正獸性大法,成了一隻黑豹。如果李丙當時是一隻黑豹,他將張林和陳強當成為獵物,殺死甚至吃掉他們一點也不出奇!
我彷佛已經知道了整件事的過程,但是還有一個疑問:「為甚麼你要殺死陳強和張林,他們在學校一直也是你一伙的!」
李丙臉上又露出難色:「我剛才已經說過,我不是有心殺他們的,我那時不能控制自己!」
我沒有馬上說甚麼,讓李丙先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