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晨十二點,剛踏進星期日的現在,正常不是在床上熟睡著,就是在外面跟朋友玩樂著。
就算不是這樣,至少也是在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但現在,我究竟是在做些甚麼,在這個日子,這個時間,我卻獨自一人站在我所就讀的中學前。
 
如果你們有一天,忽然醒過來,在這種氣氛下,站在儼如鬼屋一般的學校前,你們會怎樣做?
一般人都會拔腿就跑吧?
再不然,就是在外面察看一下,然後離去吧?
 
但我是誰?我是陳子鋒,我是背負著命運的人,我當然是要進入這所學校吧!




 
你問我進來學校幹甚麼?
我告訴你,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根本控制不了我的身體!
我是真的想逃跑,但我嘗試操控我的身體時,才發現身體根本不按我的意願來移動!
 
當然,這間中學有個好處,就是附近有屋苑的存在。
即是說,我只要大叫救命,相信十分鐘內應有人來救我的!
 
可是,這也失敗了,我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你們可曾想像過,你的腦子是清醒的,大部分的感觀也都運作正常!




但最重要的控制功能卻失去了,那一刻內心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形容。
 
我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慢慢的推開校門。
「屌,又話學校六點鐘會鎖住嘅?咁撚易推得開!」我內心咒罵著,但身體卻自顧自的在前進著。
 
我只能在心內祈禱,千萬不要在這種狀態下,走到物理室去。
我一步一步的慢慢向上走著,好死不死的,我的直覺告訴我,我真的在向物理室前進著。
 
不消一會,我已經站在物理室的面前,拜托,千萬是要鎖著的。
「咔嚓」一聲,門已經被推開了。




 
黑漆漆的物理室,牆上掛著那些科學家的畫像,感覺還真是詭異。
身處其中,仿佛被無數雙眼睛在監視著。
 
但此刻,他們比較像是死刑場裏的觀眾,觀賞著我接下來的行動。
和之前夢境裏一樣,我現在也正在一步一步的走向窗邊,唯一的不同,是我非常肯定,這次我若跳下去,我是必死無疑的。
 
該來的,終於也來了,我慢慢把窗子推開。
看到天空中萬里無雲,還閃著為數不少的星光,要不是身處在這種狀態,還真的是一幅美麗的景象。
 
然後,我把右腳抬起,準備跨過窗子。
我閉上了眼睛,我認命了,我還是沒有查清楚所有的答案,亦沒有辨法和她對抗。
永別了,爸爸!媽媽!
 
在右腳跨越窗子的一剎那,我的右腳被褲袋裏的甚麼東西刺到了。




就是這麼一刺,我感到右腳一陣麻痺,然後我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
 
我馬上從窗子退回室內,一下子的坐在地上。
「吁吁!吁吁!我……我又死唔去啦!」我左手按著心臟的位置,右手在褲袋裏尋找著剛剛刺到我的東西。
 
「吁吁!吁吁!呢舊咩黎架?八卦吊咀?我無買過呢舊野喎,邊度黎架?唔理啦,總之救左我就係好野啦!」我重新把這個八卦造形的墜子放回褲袋裏。
 
過了好一會兒,回過神後,我發現自己全身都在發抖。
當然,前一秒還在面對死亡,害怕亦是正常的。
在回復少許體力,確認自己可以移動後,我馬上離開物理室,然後向學校大門跑去。
我真的連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來到大門前,我把門前推後拉的,但發覺門已經給上鎖了。
「我屌你,玩鳩我呀!」我憤怒的向大門踢了一腳,然後停了下來,不停想著怎樣能夠離開。
 




「後門!後門只係鐵欄,就算鎖死左我都可以爬出去!無錯,去後門!」
 
去後門的話,我必需經過小食部,到達操場,穿過操場後就能到達後門。
就在我來到操場前,在我面前出現了一個非常恐怖的畫面。
 
大家可以想像一下,所謂的操場,其實就是一個籃球場,範圍不會很大。
就在這個範圍的正中間,即比賽籃球時跳起搶球的位置,有一個身穿紅色連衣裙,紅色鞋子,頭髮非常長的「女人」背對我站著。
 
我整個人停了下來,呼吸和思考都停止了,我真的很害怕。
現在有兩個選擇,轉身拔腿就跑,尋找另一個出口。
但遺憾的是,熟知學校結構的我,知道這裏是沒有其他出口的!
 
所以我選擇了另一個方案,越過她,然後從後門離去。
我選擇了很慢很輕的移動方式,深怕發出一點聲音也會驚動到她。
就在我離開她不到一米的時候,我發現她有所動作,準備轉身望向我。




 
我在看到她的頭部有所移動時,我立刻加速跑向後門,然後不斷嘗試攀爬逃走。
平常明明能夠輕鬆爬過的閘門,現在我卻不斷的掉下來。
 
我回頭望了一下,發現那紅衣「女人」不知何時來到我的附近,大慨只有五步左右的距離。
我再嘗試向上爬,卻感覺到衣服像被甚麼抓著,我知道,是那個紅衣「女人」在抓著我。
 
我快沒有力氣,又要掉下去了,想不到避過跳樓一劫,卻要在這裏被這紅衣「女人」殺死。
「死蠢,捉住我呀!」突然間,我聽見天賜的聲音,是幻覺嗎?
 
不,只見他攀上了閘門的上方,然後向我伸出了手!
我有一刻懷疑他是不真的張天賜,但沒有時間猶豫了,我把手給他,然後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暖!
 
他使勁的拉了我一把,使我脫離了那紅衣「女人」的手,終於,我成功跨過這閘門,逃出學校了。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便聽到天賜的聲音:「跟住我跑,盡快離開呢度!」
然後,我跟著他跑到大馬路,看到了車子的同時,我又昏倒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