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的時間眨眼就過,自己也該時候行動。舞叫一聲大樹的名字,他也沉着下來。他應該也期待這刻很久了︰「路線就如剛才告訴你的一樣,路上的魔獸交給其他人處理,我們的對手只是兩位魔人而已。」

與此同時,校內頭兩層的魔獸都已經殲滅完畢,就如諾維雅的猜測一樣,二樓的魔獸果然比一樓強,不但動作比較靈敏,攻擊也比較多變,要是太過輕敵,說不定就會失去一兩條手臂了。然後就是樣貌,希爾竟然真的以人類獵殺的動物作為魔獸。手腳是刀的蛇頭人、能射出羽毛的雞、虎頭熊臂,當中最諷刺的,便是手執屠刀,身體有個豬頭,滿身肌肉的牛頭怪。實在不想被牠們吃掉。當哉回頭看看這層的走廊,魔獸的血肉就像一條紅地毯,整條走廊都是血的腥臭味,儘管是自己做的「好事」,卻奇怪地竟然完全沒有罪惡感,感覺就像消滅了大群害蟲一樣,反而覺得暢快……彷彿真的在享受這「遊戲」一樣。這樣不就如那傢伙說的一樣嗎?

「第一次殺覺得沉重,第二次殺開始接受,第三次殺漸漸習慣,大量擊殺後就會……」

「你給我閉嘴!」當哉對腦海裏的聲音大喝一聲,再看看WAMF隊員,他們都已經順利地救出學生,也許因為之前舞已經到各課室露過面,大家都沒有多少抵抗,但多少都為地上的「紅地毯」感到噁心,甚或即時嘔吐,部份學生則害怕踩到屍體,小心地以腳尖走路,無論如何,一年級生已經全部得救,接下來只是把大家護送出學校則可。

「當哉,聽得到嗎?這邊是我的單獨通話。」





「舞?」當哉聽着她的聽音,周圍依然充滿着魔獸的聲音,似乎仍然在室外,不過五分鐘已過,她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

「當哉,由於時間不多,請你聽清楚。老實說,我沒有信心能獨力打敗希爾,最盡應該都只能平手而已。雖然請部下來幫忙也未嘗不可,但他們都有更適合的崗位。所以我選擇了你。」

「我?」

「這段日子我一直都看着你,所以很清楚你為救艾美變強了多少,如果現在我們要交手的話,說不定連我也會感到棘手。而另一個理由,也就是私人上的原因。對於希爾這之前敗給了的敵人,我想與你一起面對,並戰勝他。艾美醒來後最想見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希望你救出學生後能馬上趕過來。」

「好的,你等着我。我馬上就會解決這邊的工作,趕去校長室幫忙。」





「你不問我為甚麼不一開始就帶你上去嗎?」

「是士氣的問題吧。辛苦妳了。」

「謝謝。」

從耳機過來的魔獸已經消失,只剩下腳步聲,他們應該已經進入了學校,通訊也在此中斷了。按估計三樓的魔獸已經在諾維雅經過時被消滅的七七八八,剩下來就只有四樓和兩個魔人而已。在WAMF隊員把學生從左右兩邊樓梯帶走的時候,當哉則看着旁邊的正樓梯,舞和大樹馬上就在樓梯口出現,本來還想對舞說些打氣的話,但到了此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伸出一個拳頭而已。舞瞥到之後似乎都意會到當中意思,也點頭回應了一下,隨即就往上走去。

而此時諾維雅也剛好清理完三樓的魔獸,帶着隊員從旁邊樓梯走上了四樓,然而一探出頭來,馬上就躲回樓梯口了。為甚麼他會在這裏?不是一至四層都只有魔獸嗎?然而第四層卻不見半隻魔獸,反而見到希爾的弟弟——路德在正樓梯前!趁現在未被察覺,得馬上轉告大樹和舞,讓他們提高警覺……諾維雅才要開口,正樓梯已經傳來了一聲巨響,那是爆炸!他們已經相遇了!





諾維雅再探頭出去,大樹已經衝了出來,緊接着路德也走出了爆炸的煙霧,舞的身影卻不見了!

「真是的,大哥的命令可是要我把進攻的人全部擋在這裏,這樣子我該怎樣報告才好?」

「那種事情你就不用煩惱了。你去報告前就會被我殺掉!」

按照他們的對話,舞應該先行一步到了校長室,但這情況也相當麻煩……要是戰鬥一開始,學生的救出行動也會變得困難,他們一走出來就會被捲進戰鬥了!諾維雅再看着他們,似乎現在仍然只是對持,趁現在叫他合作!

「這邊是諾維雅,四樓的人聽得到喵?」諾維雅持續看着大樹,見他的眉頭動了動,應該是聽得到了︰「我們現在要進行救出行動,請你合作一下喵。要是你說話應該會被察覺,所以先聽着喵。」

諾維雅觀察着大樹細微的反應,便繼續把戰略告訴他,簡單而言就是誘導作戰,自己也以少人數來行動。

雖然想對她大喝「為甚麼我要聽魔獸的指示!」,但現在與她合作應該是最好的方法。不過說起來容易,辦起來可不輕鬆啊!貓小姐!既然這層沒有魔獸,即是他本來就同時負責看守這層的人質,那麼他的注意力應該不會輕易就被奪走。大樹一邊製造出小魔力球,一邊慢慢地把腳往另一方向移動,他卻一步都不動,連頭又不轉過來,只是用眼球追着自己,自己又不能走到另一邊的走廊……可惡!被這樣封鎖去路,彷彿一切如他所願一樣,真叫人不爽!他小看人一樣的視線也叫人不爽!

也許他沒有發現,他眼前的小魔力球全都只是誘餌,自己可是走進這層之前就已經準備好十幾顆小炸彈在樓梯下呢!來!大樹握緊一手的拳頭,樓梯下的魔力球便同時衝上來,就給你看看輕視別人的下場!被炸成灰燼吧……





大樹直瞪着路德,下一個瞬間就怔住了。他依然一動也沒有動,自己預先準備好的魔力球連引爆的機會都沒有,全都在他身後不遠處消失了!他也懂得消除魔力嗎?

「那點程度的攻擊被擋住了有這麼令你吃驚嗎?我還真的被小看了。」

「只是小試牛刀而已。要是擋不住我才會失望呢!」

「我倒是看不出來。但你這樣說的話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這傢伙是真的……與那個Genosse不同,他真的強得不得了!但這樣更有殺的價值!臭魔人!大樹把剛製造好的魔力球散佈到路德的四周,今次一定要解開魔力球消失的秘密!今次是全方位切割!是身體周圍?還是護盾一樣?今次的魔力球有更多的時間差,應該能輕易看出來!

結果是同時!大樹看着魔力球衝過去,它們是同時消失的!那麼最少不是以圓形作為範圍,然後那是消除魔力,還是別的東西?再給他試一試吧。就如上一發一樣,先製造出切割型的魔力球,然後多花小許魔力,在裏面製造多一把小刀,魔力變成實物後應該無法消除的。不需要很多個,今次只發射一個就足夠了。大樹看着魔力球衝過去,今次也一樣,魔力球馬上就消失,連裏面都小刀也不見了,他究竟做了甚麼?是像丫頭一樣用攻擊來應對嗎?

「已經完了嗎?我連一步都未動啊。」





「怎麼可能。」嘴上雖然是這樣說,但真的不知道他做了甚麼,安全起見還是不要接近較好。可是不弄清楚他做了甚麼的話,就連傷害他也是不可能……總之還是再給他一個大炸彈,看看他的反應……

「這樣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稍為給你一點提示吧。」路德忽然握起拳頭,擺出一個出拳的架勢,但距離有整整五步,這距離根本打不到……大樹正這樣想着,開始製造魔力球的時候,腹部突然就傳來了一陣劇痛,路德更已經來到自己身前,明明看得很清楚他一步都沒有走過的……大樹連思考的時間也沒有,臉上又迎來了一拳,弄得身體一下子就失去了重心,往後摔了下去,卻完全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情。大樹再觀察一下路德,隨即又嚇了一跳。他根本沒有移動過!他的雙腳依然站在那個位置!然後自己摔倒的這個位置,正正就是自己剛才站的地方!

「由頭到尾我只做過一件事情而已,這樣子你應該明白我做過的事情吧。」

的而且確,一下子就明白了。秘密是「空間」!他把魔力球都傳送到別處了!剛才的拳頭則是把自己轉移到他身前再毆打!大樹慢慢地站起來,這樣子終於不用胡亂猜測,但對方擅長操縱空間的話,對自己而言就特別棘手,魔力球幾乎都不可能擊中,還要不知道他有沒有其他招式……可是這樣子也弄清楚一件事情了︰「把學生傳送過來學校的人就是你吧!」

「因為大哥說想要熱鬧一點,所以我把這個救出環節提議給他了。你們應該也覺得這樣較剌激吧。」路德的聲線沒有半點起伏,就像沒有感情的機械人一樣,令人聽着就火冒三丈!大樹的兩手隨即放出大量魔力球,把它們散佈滿空中。魔人果然得全部殲滅才行,尤其是像他這種不當人命是性命的魔人!

既然魔力球的速度容易被他傳送走,就索性不移動,直接引爆!大樹從爆炸的縫隙看過去,就如預料的一樣,他終於動了!他轉過身來,然後……然後他做了甚麼?大樹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貶過眼睛,但沒有看到他作出任何動作,魔力球的火光就完全消失了。毫無疑問是他把魔力球連同爆炸全部傳送到別的空間,但如此一來他轉過身來的意義又何在?

「知道嗎?大哥命令過我只能留在四樓的走廊內,不能向上走,也不能向下走。」

「你究竟想說甚麼?」





「明明知道附近有老鼠,卻受限制不能馬上前去消滅牠們不是會渾身不舒服嗎?所以我稍為放了點誘餌,引誘牠們出來了。」

老鼠……該不會……!大樹瞥一眼樓梯方向,他們果然走出來了!是諾維雅和一名隊員!他們看到路德轉過身來,以為自己成功吸引他的注意!「你們被察覺到了!」

「太慢。」路德回過頭去,作一個上勾拳的動作,課室門前的隊員就「碰」的一聲撞向天花,他再向下搥打一下,該名就立即被打回地板,只有反應靈活的諾維雅能靠野性的直覺回避而已。

「原來有一隻是野貓。可是那隻『老鼠』已經解決了。」

諾維雅狠狠地瞪了路德一眼,立即撲過去隊員旁邊,看一眼他的傷勢就知道他已經不能動,那是全身骨折!相信是以為安全,在保護上的魔力鬆懈了一點吧。得馬上送他去治療!

「既然進來了,我就不會讓妳逃掉的,貓小姐。」路德又作一個上勾拳,諾維雅抱起隊員就躍開了。這種攻擊雖然看不到,但憑感覺回避也不是太困難。諾維雅看着他出拳的方向,上勾拳時後躍,搥擊時往後滾,橫向時加快腳步,如此眨眼間就能回到樓梯……諾維雅眼見面前就是樓梯,正要撲出去的時候眼前的景色又變回原來的位置了。的確被這樣操作着空間的話實在逃不掉……

總之先再試一次吧。諾維雅閃躲着路德的攻擊,再一次回到樓梯前,然後就回到原來的位置了。儘管首幾次走得輕鬆,再走幾次就會疲累,也會煩躁,到時候自然會出現失誤,他應該是這樣打算吧。不過自己可不吃這套︰「我今次就把隊員送出去,合作一下。」





大樹在耳機接聽着諾維雅的話,她想做的事情也大概明白。也許對傷者殘忍一點,但唯有這樣做了。首先讓諾維雅再走一次,直至她到達最後十米……

「臭魔人,你會不會忘記了我?」大樹帶着一連串魔力球擋在路德身前,總之先擋住他的視線,然後由於他體型較大,自己的身體不足夠擋住他的視線,就連引爆魔力球時的光線也一起用上!要先傳送走魔力球保護自己?繼續攻擊諾維雅?還是先把她轉移回來?

魔力球爆炸的光線一下子就消失,大樹轉過身去,諾維雅也被送了回來,可是計劃成功了。

「居然比起自己逃脫,反而選擇了救出那老鼠,實在令人費解。」

「把傷者留在戰場的話,戰鬥起來也不方便喵。只是沒想到會如此順利而已喵。」諾維雅自己也很清楚,儘管戰術是自己想的,但實際上那的確沒有甚麼大不了。只不過是讓大樹擋住路德的視線一秒,然而趁機把隊員擲給樓梯下的隊員而已。當眼睛看不到的時候,自然就會靠前一瞬間的位置、對方的平均移動速度以及聲音來確認位置,但被投擲的隊員卻是以更快的速度移動,也不會有腳步聲,所以路德才無法準確地認識到他的位置,把他送回去。同時也明白了一件事。路德的傳送不是「門」,而是定點傳送, 那麼他的防護就不是無敵了。

「如果不合力打敗這傢伙,要救出學生應該是不可能的喵。」

「真沒想到要和魔獸一起對付魔人呢!」

「算上救人的時間,剩餘時間為十三分鐘,先甚麼都試試喵。」

另一方面,舞亦已經到達校長室,並進入房間了。雖然想拖延多一點時間,讓當哉追上來,但聽着四樓的爆炸聲,就知道下面的戰鬥已經開始了,自己總不能一直站在門前。舞一踏進校長室,艾美就熟睡在校長的椅子上,然後的確被手銬扣在椅子上。雖然想說這種手銬一下子就能粉碎,但希爾應該動過手腳吧。而他本人則坐在辦公桌的角上,看觀賞着窗外的血月,他還真悠閒的。

「艾美真的會醒來的吧。」

「當然。大約十五分鐘後就會醒了。」

「由於你在這方面不會食言,我就相信你。」舞稍為放出一點魔力,戒備一下,再看看這校長室,這裏果真細得可以,連閃躲的空間都沒有,那麼在開始之前就先擴張一下場所吧。舞在「奧拉」上聚集小許魔力,輕輕斬一圈風刃,隨即卷起了一陣烈風,把校長室的牆壁連同天花一起吹飛,為免擲到他人,舞再向空中的上蓋連斬幾刀強力的風刃,它一瞬間就化成了粉末。這樣一來兩旁的天台就能使用了。

「要是會發光就完美。」

「我可不是為了放煙花再幹的。況且你原本也是為了這樣才沒有改造校長室的吧。」

「當然。這個校長室作為戰場實在太細了。」

但除了擴大戰場以外,還有個原因要砍去上蓋。在這樣狹窄的地方戰鬥,就不定連艾美都會被牽連進去。舞看一看艾美和手銬,以防萬一還是先問一下︰「要是直接破壞艾美的手銬會怎樣?」

「致命的毒藥會從手銬裏的針即時流入她體內。而她的椅子比這學校的牆壁還要硬,任何人都無法破壞。」

「就猜到是這樣了。」

「可是妳一個人過來挑戰我還真大膽呢。明明之前三人都敵不過的。」

「這段日子我都有鍛鍊過自己的,多少都會比當時強。」舞看着希爾從辦公桌走下來,他依然是從容不迫的,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內,在當哉到達前還是先讓他認真起來吧。然而舞一擺起架勢,正要放出魔力的時候,希爾卻伸出手,作出「停止」的手勢了。

「這裏的戰鬥沒有時間限制的,可以先悠閒一點。」

「你在耍我嗎?」舞呼一口氣,這樣子真的沒勁了,總無法對沒有防備的人下手。

「你們到現時為止殺了多少魔獸?」

多少隻?舞向下一望,剩餘的就只有約一百隻,算上室內的魔獸︰「大約一千二百吧。」

「一千二百隻,人類對同種以外的動物真是毫不手軟呢。你們一日之間斬殺魔獸的數目比我一年內殺的人類還要多一百倍。你們好像說我們魔人嗜血,那究竟是說你們還是魔人呢?」

「性質可不同吧。我們是為了保護,你們是為了娛樂,怎能相提並論。」

「不對。如果是為了拿鎖匙,只要打至牠們嘔吐即可;如果是為了保護,只要使牠們不敢攻擊即可。從來就沒有人說過一定要『殺』,『殺』只是你們的選擇而已。要是馴服了牠們,牠們可是忠心得你們一叫牠們吐出鎖匙,牠們就會立即吐的。」

舞聽着希爾的話,馬上就呆住了。「馴服」,自己,甚至整個WAMF都沒有想過這個方法,腦海中更立即冒出了當初監視當哉時的畫面。希爾說的話不是自己也親眼見識過嗎?當時當哉在百貨公司屋頂也做過相同的事情。那隻變色龍魔獸被當哉重創後,馬上就馴服於他,甚至見到人傷害當哉時立即做出過激的保護反應……然而自己卻完全沒有向這方向想過。就如一直以來都「打」蚊,而不會選擇「趕」蚊一樣,小時候大家亦會抓昆蟲來玩,根本就不會思考其必要性。其實人類也一樣嗜血嗎?那麼人類和魔人的差異又在哪裏?

「似乎妳心中都已經有答案,那麼我也不再多問。就讓我們開始大家最喜歡的『廝殺』吧。」

最喜歡的……可惡,明明想立即否認,但聽完他的話卻無法輕易說出口來。舞再擺起架勢,就連握住「奧拉」的手也微微顫抖起來,彷彿身體本身都對戰鬥產生猶豫一樣。身體正在懷疑這場戰鬥的意義……「究竟有斬殺希爾的必要嗎?」

「Genosse當哉!三樓的鎖匙也集齊了!」

「知道了,馬上就來帶路!」

三樓的鎖匙也被集齊,當哉能上來了!

「還真快呢。」希爾往下方一看,忽然伸出手來︰「那麼該時候放出最後一隻魔獸了。」

「不過是一隻魔獸,這個時候放與不放又有甚麼分別……」舞跟着希爾往下一看,就見到一隻魔獸從地下操場的中央浮上來。可是……那種魔獸從來沒有見過,既不是四肢站立的獸型,也不是人型,亦不像昆蟲,而是長有多條幼細觸手的粉色黏土,不見牠長着嘴巴,只見牠渾身都是眼睛,那比人類大一點的體型上最少有二十隻,但完全不覺得那東西會有多大威脅,讓希爾最後才放牠出來。而操場上的隊員,包括摩根兄妹和當哉都似乎這樣想着,所以都沒有馬上理會牠。

「其實那魔獸是一隻失敗品,既無法固定型態,思考亦遲鈍得誇張,只懂得聽簡單的命令,而且無論怎樣看都只覺得噁心,完全無法當牠是寵物一樣來愛護,但牠有一樣能力是比任何魔獸都優秀的……」希爾轉過身來面向舞,在他繼續說之前,舞就知道他想說的是甚麼了。是「戰鬥力」!

那隻魔獸出來後不久,牠的觸手就忽然伸長,把其他魔獸一隻又一隻地拉進體內,原本操場上仍有近一百隻魔獸,然而眨眼間就只剩下一半,那隻黏土魔獸則一直變大,每吃掉一隻魔獸,體型就大了一隻魔獸的體積,觸手也不斷增加,在大家仍然吃驚得一動不動的時候,外面一百隻魔獸就已經全部被吃掉,那隻黏土魔獸則變得有整所學校般高,連觸手都變得粗壯了,這真的是魔獸嗎?舞看着牠一連串的「進食」,竟然打了個冷顫,與其叫牠作魔獸,那已經是單純的怪物了。

「放心吧。我之前已經給了牠命令,要是妳不攻擊牠,牠也不會對這邊作出攻擊的。所以誰也不會打擾我們。遊戲現在才剛剛開始而已。」

沒有辦法,下方只好交給部下處理,自己先專注於這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