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至今已經半個月,班上也大致上整頓了。當然,這裏「整頓」與老師口中的「整頓」有所不同。李樂怡午休時坐在班房,看着門外,不一會兒就有男生把她想要的午餐送過來,小至指定包種,大至早一天請求的飯盒。只要禮貌一點,裝一點可愛,裝一下弱小,間中再裝作不好意思,說要還錢給男生,男生就自然會願意拔刀相助。

「樂怡,妳拜託的午餐。」

「謝謝。你走得這麼辛苦,不如坐下來一起吃午餐吧。」李樂怡給跑腿的男生一個微笑,跑腳的男生彷彿就得到了最大的獎賞,像犬隻一樣伸着舌頭坐下來,一眼就看到他滿滿的非份之想,給他的甜頭到這裏就足夠。

根據觀察,在這些笨男生之中有幾名是明顯地比較勤奮的,大概就是出於對自己的好感,那麼只要給他們多一點「獎勵」,間中與他們約會一次,他們就會甘心情願地成為奴隸,終究他們最想要的也不過是「被需要」和「看似觸手可及」的感覺,使役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然而……只對二次元有興趣的宅男和心有所屬的情侶也罷了,為甚麼那不起眼的男生會對自己毫無反應,而且被數名女生圍着?在日本裏那種男生會較受歡迎嗎?李樂怡看着班房另一邊的當哉,心裏就有一種既親切又厭惡的感覺,「他與自己是同一種人」。





不過說實話,他要女生,自己要男生,當中毫無衝突,互不干預就是最和平的解決方法。可是……如果能夠征服他呢?反正自己也很閒,借他消磨時間就最好不過。為免使跑腿們不滿,下挑戰書的時間就決定在放學後吧。反正只是二、三小時後的事情。

「艾美,妳今天好像約定了去舞處幫忙?」

「對。舞似乎也差不多抓到訣要,能夠看到別人的靈魂了。」

「看靈魂的方法比平日操作魔力抽象得多,多少都有點棘手,但今天應該會成功。」

「我也姑且聽過一次艾美的解釋,但實在完全聽不懂……真不愧是支部長。」當哉對舞苦笑一下,說聲再見,舞和艾美便一同離開了課室,未央也隨即到奈良老師處上課,即是今天也得獨自回家了。





在那一晚之後艾美也主動地幫忙WAMF的工作,儘管不懂得戰鬥,她也出色地完成了補助人員的角色,尤其是充當使用魔力的顧問時,在這方面有時候連舞都比不上她。不過在當哉眼中,最重要的不是艾美的知識發揮了多少作用,而是艾美最近的樣子變得更充實了。看着現在的艾美,當哉心裏就鬆了一口氣。

「不好意思,北川同學,可以幫我一個忙嗎?」李樂怡用指尖碰碰當哉的肩膀,當哉便停在走廊的中心,看看自己的旁邊,李樂怡就剛好在自己肩膀旁,微微抬頭地看着自己︰「老師叫我去教員室幫忙拿簿子到課室,我擔心自己會不夠力氣,可以陪我走一趟嗎?」

「反正我也閒得很。」

「謝謝。幫大忙了。」李樂怡給當哉一個微笑,轉過身便往教員室走去。

「說起來,北川同學,你和班上的女生好像關係很好?好像時常與女生們群在一起。」





「妳指的是舞、未央和艾美?」

「對。平日見你們圍在一起,就像有個氣場禁止他人接近一樣,任何人都不會騷擾你們。」

不會接近是當然的,畢竟經過去年聖誕後大家都知道WAMF的秘密,由那時候起就沒有多少人會隨便接近,更何況四人聚集在一起時常常都會聊到工作的話題,大家自然也不敢打擾。

當哉和李樂怡再走幾步,馬上就是教員室。李樂怡說聲等一等,走進教員室,再出來的時候就捧着一疊簿子了。眼看也不是太多本,未央和艾美都拿得到,似乎她的力氣真的很小……當哉接下當中的大半,送完簿子到課室便買菜回家吧,春佳應該也差不多時候到家了。

「北川同學也有喜歡的女生嗎?例如在那三個女生裏。我對這些閒事特別感興趣的。」

「沒有。大家都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原來她們在你眼中是這樣,果然我們是同一類人呢。」

「妳指的是甚麼?」





「你也是四周吸引異性,卻從不視她們作為戀愛對象吧。」

「我可沒有印象吸引過異性……而且大家都真的只是朋友,她們應該都是這樣想的。」

「竟然裝傻,似乎你的性格比我還要差。她們明顯對你有好感啊!尤其是艾美和一宮同學,她們應該都喜歡你的。」李樂怡把簿子放進課室的簿櫃,讓出一個位置,當哉便把剩餘的放進去。待當哉回過頭來,李樂怡已經站在旁邊,用濕紙巾幫自己拭着汗水了︰「辛苦了。」

「其實我也沒有流多少汗,留給自己用吧。」

「反正是用完即棄的,不用太介意。」李樂怡隨手把用完的濕紙巾放進當哉恤衫,微微抑起頭,用圓大的眼睛瞪着當哉,當哉的神情初是呆滯,數秒後則別開了視線,與大多數的男性都一樣︰「心跳加速了?」

「才沒有……」

「臉倒是紅透了。」李樂怡輕盈地退後一步,似乎大家對他都難攻不下,如此一看倒是輕而易舉,真不明白那幾個女生為何一直都拿不下他的心︰「要不要一起吃個下午茶?就當作同學間增進感情。」





「不用了,妹妹在家裏等着。」

「你有妹妹嗎?她多大了?」

「是十二歲、沒有血緣的妹妹。我也剛好有些事情想問妳。」

「隨便。」李樂怡雙手放在身後,輕輕靠在桌邊,馬上就與黃昏的課室融為一體。當哉看着她,說實話,她真的很擅長展露女性的魅力,還擁有着天賦的長相和身體的曲線,可是……︰「為甚麼妳要一直戴着面具?妳從來沒有用過真心對待大家吧。」

「這種事情都知道,似乎你也很關注我呢。」

「相信班上大半的同學都知道,尤其是未央和舞可是相當討厭妳的,還常常勸我不要接近妳。」

「可是大家明知道玫瑰有棘,都依然是那麼熱愛,依然會伸手觸碰。大家都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不是妳單方面利用嗎?」





「怎麼可能。大家都是主動奉獻的,我從來沒有用槍指着他們的頭,要求他們服從。然後我得到了物質和便利,大家也得到我的『獎勵』,多得『被需要』又能使他們心靈充實,使他們欲罷不能。」

「妳說大家都喜歡被利用……嗎……」當哉才說到一半,李樂怡已經雙手放在自己胸前,整個身體都貼在自己的懷裏,她的體溫都一同傳達過來。明明自己沒有喜歡她,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速起來,無法抗拒她……

「感覺很捧吧。畢竟男生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李樂怡輕輕把當哉推開,退後兩步,當哉才終於回過神來。雖然很對不起自己,但這感覺的確不壞……可是一旦離開了她,腦袋就會立即責備自己,「你究竟在做甚麼」,緊接着便是艾美的傻臉,這種時候艾美的臉總會令人冷靜下來。

「北川同學,讓我再說一次。大概我們是同一類人,但你只充當接受的一方,而且毫無自覺,在這方面你的性格比我惡劣多了。當然,如果想要『獎勵』的話我可是無任歡迎的,只要你願意為我服務。」

當哉看着李樂怡提起書包,與她揮一揮手道別,自己也跟着離開了學校。

自己究竟是不是如李樂怡說的一樣,性格比她更為惡劣,實在無法弄個明白。自己一直以來都視大家為朋友,但背地裏她們有喜歡着自己嗎?總不可能直接問她們喜不喜歡自己。

先把這事情放到一旁,李樂怡的行為也令人在意。她有錯嗎?未央和舞似乎覺得她的做法是玩弄人心,但實際交談過後,她持有的卻不是這種心態,那是交易。男生透過對她小小的服務,換取心跳加速的快感。由於沒有涉及金錢、毒品和性,某程度上算是健康?可是……總覺得哪裏有古怪……





當哉買好晚餐需要的食材,回到家裏,時間比想像中晚了近一小時。當哉一打開家裏的大門,眼前便是春佳、艾美……和舞。

「我竟然沒有再驚訝……」

「我有來得這麼頻密嗎?」

「大概有吧。」當哉把食材放到廚房,再走回客廳,既然舞會來到這裏,多半都沒有好事發生。當哉坐到艾美旁邊,對春佳作個勢,春佳便明白他的意思,先回房間避忌一下。那麼就又是工作的時候︰「又有大事?」

「魔人出現了。」

「果然是大事……」當哉立時嘆下一口氣,艾美跟着苦笑一下,舞就又說了一句讓當哉呆住的話︰「不過已經解決了。」

「那麼妳為甚麼一臉嚴肅?害得我以為又出現了像希爾一樣棘手的魔人!」

「先聽我說。我指的魔人是戴上『靈魂飾物』後變成魔人的人類。」

「說起來好像越來越麻煩……弄得不知道是人類還是魔人。不過總算能夠明白,是出了受害者吧。」

「其實我不知道該不該稱他為受害者,他利用着飾物的力量,但精神層面完全未出現影響。他的身體裏就只有一個靈魂而已。」

「即是像當初的我一樣?」當哉沉着氣,握緊左拳,舞便點頭回應了。

「他用在犯罪了?」

「他在路上打劫了我。」

「自取滅亡。」當哉再嘆一口氣,似乎舞也不是為了商討而來,只是單純地為了共享情報。

今次出現的……姑且稱作劫匪。而附有魔人靈魂的飾物則簡稱為「靈魂飾物」。

第一件要事,據舞所說,劫匪使用的靈魂飾物有別於之前銷毀的款式,換句話說就是第二批靈魂飾物已經進入曉都了。

第二件要事,就是人們使用靈魂飾物的狀況。就如今次一樣,已經有人懂得利用靈魂飾物作惡,雖然只遇見過一次,但市內估計都不止這個數目,更何況以前都有過「得到魔力後自以為是神的使者」的案例,

第三件要事,舞在壓制劫匪時成功盤問出售賣靈魂飾物的商店,是一間較大型的金店,舞亦已經買下它的所有貨品,所以明天放學後又要進行「捐血」……她是惡魔嗎?

「以上就是今次來的原因,有沒有疑問?」

「可以由別人負責捐血嗎?」

「不能。畢竟大家都有前線的工作。」

她竟然笑着拒絕……果然是惡魔。唯有請未央也來幫個忙吧。

然而當當哉回到學校,視線又被李樂怡吸引住,彷彿身體不聽從自己指示一樣了。明明自己正在與未央聊放學後的事情,眼球卻不由自主地追逐李樂怡……

「當哉,難道你也喜歡那種妖女?」

「與其說喜歡,倒不如說眼睛自然就會望過去……」

「啊,她向你揮手了。」未央瞥一眼李樂怡,再望向當哉,又的確不見得當哉臉紅耳赤,當哉由頭到尾都只是單純地凝視着她而已︰「當哉,你真的沒有喜歡她?」

「真的沒有。只是昨天和她談了幾句而已。」

「只是談了幾句,你就成為了那妖女的俘虜?肯定不是受到了色誘?」

色誘……昨天她把身體貼過來那種應該不算吧……

「竟然要思考這麼久……」未央的眼神忽然變成蔑視,看來在她心裏已經立下判決了……

「妳也知道艾美的性格,我早就對色誘免疫了。」

「誰知道你們男生的想法。」

「說實話,的確有點在意她,不過大概不是『喜歡』。」當哉再凝視着李樂怡一會兒,果然馬上就有種不對勁的感覺,可是哪裏不對勁?當哉待未央冷靜下來,再一起觀察,但始終都看不出來。

李樂怡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正如她所說,一切只是她和男生各取所需,是一場以服務換取服務的交易……完全想不透,而且回過神來就到了晚上,連WAMF的工作已經都完成,離開風見家了。

「當哉你還想着那妖女嗎?」

「總覺得李樂怡沒有妳說得那麼壊……」

「我也不覺得她性格差。」

「你們太缺乏疑心了……」

「是因為疑心才會覺得她奇怪吧。」當哉看看走在旁邊的二人,未央顯然是看不慣李樂怡的行為,但艾美應該是單純地靠感覺吧……︰「說起來,如果要未央妳像李樂怡一樣媚惑別人,妳會要求對方服務甚麼,或是買甚麼給妳?」

「如果只是與對方吃個午飯,固然幫個小忙就行。但既然她多少都會出賣色相,最少都要讓對方買點名牌產品或代替我辦些麻煩事吧。女生的姿色可沒有那麼廉價。」

就是這裏奇怪!李樂怡拜託男生辦的事情都只是「準備午餐」、「幫忙拿物件」、「短程跑腿」之類的小事,物質上據聞也只是廉價飲料、麵包居多!這交易不是等價!那點小事甚至關係較好朋友都願意幫忙!那麼她為甚麼要做這種交易?當哉再想一想,艾美就忽然指着商店街了。

「當哉,只要去商店街的快餐店就會見到李樂怡了。」

「艾美妳剛剛見到她?」

「你想見她吧。」艾美給當哉一個微笑,他說聲謝謝,揮一揮手,馬上就轉移方向,往商店街直奔而去。眼看着當哉的背影,其實也不知道他想與李樂怡談甚麼,不過在剛才見到的畫面裏,當哉的樣子是嚴肅的。要是不告訴他李樂怡的位置,他大概會一直煩惱下去,這可不想見到呢……

「艾美不用跟過去嗎?」

「畢竟畫面裏並沒有我。」艾美笑一笑,自然就往公寓走去。「艾美也成熟了。」未央才在心裏想完,艾美又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果然她的性格不會轉得這麼快……

「糟糕!當哉不在,沒有人煮飯!」

「我過來煮吧。」


※※※※


「最近都沒有些有趣的事嗎?」李樂怡坐在快餐店二樓最外圍的吧台前,啜飲一口汽水,滑一下手機,似乎最近都沒有多少娛樂八卦,今個晚上又該如何打發?約個男生出來玩嗎?李樂怡滑兩下手機,切換至相機,再簡單作個小性感的姿勢,馬上就完成一張自拍照。之後只要把它發放到社交網站,加句「很寂寞」,不久就會有男生撲過來。李樂怡隨便輸入好,剩下來就是發送……李樂怡正要點下去,手機就忽然被男性的手從背後奪走了︰「看來不用召喚都有男人來呢。」

「在街上寂寞的話回家不就好了?那需要發送這種照片。」

「搶走別人手機的你還好意思說。打算用甚麼換取獎勵?北川同學。」李樂怡看着玻璃上的倒影,向身後的人作個「還給我」的手勢,手機隨即被放到掌上,可是剛才輸入好的文字和自拍照都消失了︰「獨佔送給大家的禮物可不好。」

「太易送出禮物妳會變得便宜的。」

「這叫佛心。」李樂怡嘆一口氣,聽着當哉坐下來的聲音,稍為轉一下椅子,借吧台托起腮子,凝視當哉的眼神一下子就變得妖艷了︰「北川同學想怎樣消除我的寂寞?該不會打算送我回家吧。」

「有沒有興趣看魔術?我略懂一點簡單的。」

「只要是你表演的魔術。」

「那麼……」當哉看看桌面,最簡單的「魔術」應該就是那個了︰「妳試試喝一口汽水。」

「汽水?」李樂怡拿起剛才喝到一半的汽水,以懷疑的眼神瞥一眼當哉,再嘗試啜飲一口汽水,表情便立時轉為驚訝,離開飲管了︰「為甚麼啜不上來?」

「就是不讓妳知道才叫魔術吧。」

「還有沒有其他?」

「妳先打開杯蓋,檢查一下裏面是否液體。」

李樂怡聽從當哉指示,打開杯蓋搖一搖,看一看,的而且確是液體,畢竟那是汽水,而且冰粒都已經溶化了。

「今次試試不蓋上杯蓋,直接反轉它看看。」

「不會倒得滿桌都是汽水嗎?」

「要是失敗了我會再買一杯給妳。」

「好吧。」李樂怡拿着杯子,深呼吸一下,急速地把杯子反轉,蓋在桌面的盤子上,果然完全沒有汽水滲漏出來,但他應該沒有接觸過杯子,無法對它動手腳啊……︰「我可以把起杯子嗎?」

「當然。」

李樂怡見當哉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伏在桌上,慢慢地把杯子拿起,反轉,盤子竟然是乾的,汽水也依然在杯子裏︰「這與其說是魔術,倒不如說是魔法了。」

「現實怎可能有魔法呢?當然是魔術。」

「這看起來很普通,卻是我看過最精彩。你有才能當魔術師啊!」李樂怡說着就一臉興奮的,又滔滔不絕地說着如果當了魔術師會有怎樣將來,她現在的笑容說不定是一直以來最發自真心的,連眼睛都閃閃發亮。當哉看着李樂怡現在的樣子,剛才的「魔術」也算是值得了。

「不好意思,我好像太興奮。」

「妳高興就最好。」

李樂怡忽然瞪大眼睛,臉紅了一片,就像曾經邀請自己參加派對的某人一樣。當哉笑了笑,李樂怡也終於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看來現在方便談正事了。

「北川同學,你想要怎樣的『獎勵』?引人羨慕的合照嗎?」

「『獎勵』剛才已經收下了,我來只是想跟妳聊一聊而已。」

「忽然弄得這樣嚴肅,難道想告白嗎?對不起,我未打算賣身。」李樂怡為汽水插回飲管,啜飲一口,馬上就是一臉吃驚的樣子,彷彿沒有想過能啜得起來。如此一看,李樂怡不也是個普通的女生?

「為甚麼要開始這種交易?交易內容顯然不是等價的。」

「服務內容的價值是我定的,我認為等價不就行了?」

「妳的姿色就只值那點兒嗎?那點兒事情不用回報大家都會幫忙!」

「對啊!我就是便宜的女人!不喜歡的話當我做善事不就好了?又不會少塊肉!」

又來了……她的舉動果然不對勁……當哉咬緊牙關,總之先冷靜一下,暴躁着可無法聊下去……︰「為甚麼不回家,一直在街上逛?」

「家……你指那個提供住宿的地方?想睡的時候就會回去了。」

「妳的家人呢?」

「別多管閒事,你又不是我的甚麼人。」

「想了解同學有甚麼錯……」當哉說到一半,李樂怡忽然前傾一下,碰一下當哉的臉,提起書包便轉過身去︰「就先收下我的『禮物』,別再追查下去吧。」

當哉眼看着李樂怡離開,腦海又變得一片空白。她竟然毫不害羞地吻在別人的臉上,這種突如其來的「禮物」真的使人反應不過來。當哉摸一摸被吻的臉頰,待回過神來都依然是火燙般的。可是現在也終於明白她行動裏的所有矛盾,明天就去多管閒事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