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人Genosse【長篇】: 【靈魂飾物編】第十一章——猶豫（1）
「妳家的門窗修理好了嗎？」當哉躺在床上，給李樂怡通個電話，聽着她的聲音，似乎她也沒有為父親的反應感到失落，那就是習以為常的結果嗎？
「門窗已經完全修理好，爸爸也沒有再說甚麼，殺手已經交給警察了嗎？」
殺手自殺了……總不方便告訴李樂怡這個答案︰「嗯，他不會再出現。」
「這樣就安心。儘管爸爸是那樣子，作為女兒始終都不希望他有危險。」
「對了，妳說過想到了往後的事情，妳放棄『交易』後打算怎樣？妳父親的性格又大槪不會改變。」
「那就真的只好認真地交朋友吧。然後待高中畢業之後，我打算離開父母，在香港或這裏找間房子，開始我的獨居生活。當然，如果有朋友一起住，熱鬧一點就更好。」
與朋友一起住……即使像現在的自己和艾美一樣吧︰「要是能找到一起住的朋友，生活起來真的頗有趣呢。」
「別說得像事不關己一樣，我可是邀請着你的。」
「妳想和我住？」
「當然，如果到時候你有女朋友或其他不便的話我也不會強求。」
「我也有妹妹要照顧，而且正在與艾美同居……」
「我又沒有說過只邀請你一個，你方便的話我搬到你家也行。應該是個不壞的提議？」
弄不透……完全弄不透她的想法！雖然明白她想離開父母，但一般找同居的朋友都會選擇同性的吧！而且自己和她又不是甚麼特別的關係……
「北川同學，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同居的朋友當然要是女生，隔着電話都看到你慌張的樣子了。」
「別捉弄我好嗎？」
「這有點難度。」李樂怡攻陷萬千男性的甜美笑聲從電話的另一端傳過來，但現在她的笑容終於是發自內心，光是這一點已經足以使人高興。
「可是北川同學，雖然我不知道對象是誰，但你應該有喜歡的人吧。只是你自己未察覺得到而已。」
「又是這個話題？」
「我曾經也試過對已經心有所屬的男生下手，你和他們的反應十分相似。你心裏應該也住着一個無法取締的人才對。」
「儘管妳這樣說……」
※※※※
應該報告，還是不報告？舞坐在司令室，看着手上出口商的卡片，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猶豫至此……
「只要是支部長的決定，我都會遵循的。」
儘管透這樣說，決定始終都會帶來風險。若希爾的話是真的，報告就會前功盡廢；若希爾的話是假的，不報告就會徒增WAMF內的猜疑……父親真的會背叛嗎？可是希爾的神情也是嚴肅的，他也許是兇惡的魔人，也許會隱瞞事情，但的確沒有發佈過假消息……加上父親已經一兩年沒有聯絡，只有定時提交報告，希爾的話就顯得更真實。
「拜託了，父親……快聯絡我一次，使我安心一下……」舞雙手抱緊慣用的銀色鋼筆，偷偷地在司令室裏瑟縮起來。趁着現在沒有隊員在附近，就讓自己這樣軟弱一下……
……從「剛才」起已經過了多久？舞慢慢地直起身來，看看現在的時間，原來自己也沒有瑟縮多久，只是三小時而已，那麼也該是時候處理手上的公事。舞再看看出口商的卡片，無了期地抱着鋼筆也解決不到問題，得定下作出決定的限期……
三日，如果三日內自己下不到決定，就把事情告訴大家，以多數人的意見作為最終決定。
※※※※
在當哉和李樂怡約會後的早上，當哉也透過電話道出了事情的來龍出脈，內容主要是約會的成功以及之後在李樂怡家發生的事情，至於李樂怡勾引男生的原因則說關係到私隱，不便透露，只說了李樂怡沒有惡意而已。「要是沒有原因叫人怎樣相信？『只是男人自動黏過來，我完全沒有打算勾引他們的。』那種嗎？」
未央一氣之下切斷當哉的電話，摟着沙發上的墊子便躺了下去。「我竟然切斷了當哉的電話……」，待數秒後再想起來，未央的腦袋就又亂作一團了。剛才有必要掛掉電話嗎？自己在當哉心裏會不會一下子變成了蠻不講理的女生？可是當哉有時候又太容易相信別人，不知道他是否被騙了……其實自己剛才生氣都只是為他着想，擔心他而已……
「但就如風見同學所說，當哉應該不會知道我的想法……」未央摟緊墊子，在沙發上轉個身，在當哉角度應該不知道自己生氣是出於擔心吧……那麼不就真的只是蠻不講理？
對了！李樂怡心機那麼重，她叫當哉保守秘密，會不會就是為了挑撥離間？那樣當哉就能成為她的囊中之物！為甚麼男生都較喜歡那類型的女生？
仔細一想的話，也許像李樂怡般的女生真的較有女性魅力……使別人把自己視為女性的最佳辦法不就是最原始的「性」嗎？艾美也是如此，她常常把身體貼在當哉身上，這一點其實與李樂怡有着異曲同工之妙。艾美是毫無惡意、毫無計算，只是性格上自然就會黏在別人身上；李樂怡是對男生作出經過研究和計算的誘惑動作，由於她的技術經過洗練，收放自如，自然更能緊扣男生的心。可是一但去除原因和手法，她們對當哉做的事情不都是一樣的嗎？在結果上，他們在當哉心中都成為「女性」了。
雖然不想承認，但要征服男生，似乎使用身體是最直接的方法。
「如果想讓當哉喜歡我，我也要犧牲一下色相嗎？」未央面向椅背，稍為想像一下模仿李樂怡和艾美的自己，到一半腦袋已經冒出煙，把火燙的臉擠進墊子，無法再繼續下去了。為甚麼她們能臉不改色地做那種大膽的事情？自己實在害羞得做不出來！
難得風見同學說支持自己，這樣子當哉不是會被搶走嗎？未央摟緊墊子，再翻轉一次身體，使當哉回頭的方法就只有一個嗎？
自己從以前起的做法是一直待在當哉身邊，只要他遇到困難就在旁支持他，那麼他總有一天察覺到自己的意思，可是現在卻情況有變，會一直留在當哉身邊的女生已經不只有自己一人了。在工作、戰場上有風見同學陪伴，甚至一起共生死；在家裏有艾美陪伴，為他消除寂寞、帶來快樂。那麼當他想要談戀愛的時候，他腦海裏最先想到的會是誰？估計不會是關鍵時刻常常幫不上忙的自己。
「怎樣才有辦法使當哉視我為戀愛對象……」
風見同學又不擅長戀愛問題，那麼能請教的就只有奈良老師了。待星期一太陽升起，未央便比平日早一個小時踏出家門，來到學校的保健室，似乎現在時間尚早，奈良老師仍未到校呢……
說起來奈良老師上班以外的時間都在做甚麼？她好像從來沒有提及過自己的事情，她下班後也是做醫生？還是在家裏休息？亦可能一直研究魔力的治療法。雖說奈良老師也有她的私隱，但略說一點自己的事情應該都不要緊？
「咦？未央，妳今天來真早呢。又有事情要急着練習嗎？」
「不對，只是有些戀愛相關的事情想相談一下。」未央站起身，讓出奈良老師的坐位，待奈良老師放下手袋，喝一杯水，整理好桌面的東西，奈良老師便作出一個「請」的手勢，未央也把自己的煩惱說出來。奈良老師聽完後，她的回應卻只是三個字而已︰「告白吧。」
「我就是因為告白不會成功才這麼煩惱吧！」未央大嘆一口氣，為甚麼大家都只懂得叫人告白？在不可能成功的情況下告白只會使大家尷尬而已！還以為大人的奈良老師會懂得多一點，怎料都是一樣……
「未央，我不是想推妳去死，可是我也不見得有其他方向使當哉考慮妳為對象。」
「的確……」未央低頭想一想，腦海裏馬上就變得更混亂，如果要使當哉明白自己的心意，方法就只有告白一項，但告白的失敗率是百分之一百……︰「奈良老師！那麼不是命中注定當哉不會與我交往嗎？」
「儘管參考電影也有不是告白方法吧。除了約當哉出來，很嚴肅地告白，迫使他交出答案以外，不是還有不用答覆的方法嗎？」
原來還有這一手！一直以來都想着告白都是夏井那一種很拼命的感覺，反而忘記了告白本身的意思，只要坦白告訴當哉自己的心意就行，之後就交給當哉決定吧。
「下定決心告白了？」奈良老師隨便一問，未央也得出了答案——在緊接着的黃金週假期裏找機會告白。既然煩惱已經解決，今天的魔力練習就可以開始，直至上課前十分鐘才返回課室。
奈良老師目送過未央，關上術室，這個房間也終於安靜下來。奈良老師坐回自己的坐位，翻開手袋，裏面便是一封出門時收取的信，發信人是……奈良老師把它拿出來看看，心情就沉了下來，是昔日的同伴……︰「為甚麼又找過來……」
未央回到課室後，當哉果然已經到校，不過李樂怡也一樣，而且他們今天亦走在一起，果然當哉也陷落了？未央盯着他們一會兒，事情卻漸漸變得奇怪，他們竟然只是普通地聊天，彷彿研究着甚麼似的，最重要的是李樂怡竟然沒有使喚當哉！人的性格有這麼容易改變嗎？不但是這樣，男生們看當哉的眼神又變得像艾美初初轉校的時候一樣，而且大家都沒有再貼近李樂怡，她完全被當哉獨佔了。可是……為甚麼？按照她以往的做法，她絕對不會被一個男生獨佔，她的「獎勵」是公平的。該不會「約會成功」等於他們開始交往吧……當哉之前又沒有說過今次多管閒事的原因，可能真的不是單純地老毛病發作……
咦？他們看過來了……未央怔一怔，當哉又跟李樂怡說了兩句，當哉究竟說了甚麼？是關於自己的嗎？未央呆呆地看着二人，當哉忽然對李樂怡打個眼色，李樂怡就整個身轉了過來，她還要一臉戰戰兢兢的樣子，他們想要做甚麼？為甚麼弄得像情侶見家長一樣緊張？自己才剛剛決定要告白啊！
當哉抓起李樂怡的手腕，帶她過來了，怎麼辦？自己仍未準備好啊……未央看看四周，為甚麼艾美這個時候偏偏與風見同學黏在一起？對了！去洗手間！逃去洗手間吧！
「未央，我有點事情想跟妳說。」
自己慌張的時候當哉和李樂怡已經來到身旁了！未央的動作像機械一樣，慢慢地轉過身來，總……總之先冷靜一下？當哉報告完自己該怎樣回應？像那些嚴父一樣，回應「我可不承認你們」嗎？
「可以與李樂怡交個朋友嗎？」
甚麼？
「北川同學！一宮同學不是被你嚇壞了嗎？哪有人會請別人做自己朋友請得像告白一樣！」
「我才不想被不懂得交友的妳說！這樣子是最快的！」
「這不是快慢的問題！」
他們都在吵甚麼？完全弄不懂情況……
「不好意思，一宮同學，妳當北川同學沒有說過就可以。」
未央看着李樂怡推走當哉的樣子，實在無法想像她前日還一直擺弄着姿色，就連她身上的香水味都消失了，眼前的她甚至沒有對當哉作挑釁的動作……
「李樂怡妳轉性了？」
「只是放棄了『交易』而已。」
「所以大家都沒有再撲過來……」未央看看四周的男生，彷彿四方八面都傳出着怨念……
「大家只是一時間失去了精神寄託，由愛轉恨罷了。」李樂怡放下推動當哉的雙手，跟着未央觀看四周，臉上猶如寫着「抱歉」二字，又有帶着幾分同情︰「毒品還是早點戒掉為妙，吸毒時間長了，其後的空虛也會更深刻。」
「妳指大家？」
「指我。畢竟我既是『吸毒者』，也是『毒品』。」李樂怡看過班房一週，馬上又是一個苦笑。李樂怡作為「毒品」的一面大家都很清楚，至於當哉隱藏的私隱應該就是「吸毒者」的意思。未央聽着李樂怡的話，結合起當哉請自己與她交朋友，大概就明白李樂怡現在的狀況︰「切斷了與男生們的關係，又被女生們討厭着，結果變成孤身一人了。對嗎？」
「大致就是這樣。」
「『活該』……雖然我也很想這樣說，但當哉希望我當妳的朋友呢。」
「不想的話也不用勉強，我知道女生都很討厭我……」
「可以交朋友啊。現在的妳又不叫人討厭。」未央笑一笑，李樂怡竟然就呆住了，自己看起來有那麼小器嗎？反正當哉和李樂怡的關係只要看着他們談話就明白，討厭李樂怡的理由已經完全消失。
※※※※
「眨眼間連第二天都已經過了一半……」舞在司令室對出口商的名片看完一次又一次，始終下不了決定。要是平日的話明明一瞬間就決定得到，現在關係到父親卻是這個樣子……
「支部長，我們有事情要報告。」
「等一等。」舞回應一聲門外的雷諾，收起出口商的名片才把雷諾喚進來。司令室的大門一開，舞首要看的是前來報告的人數。以前聽到雷諾的聲音，蕾娜一定會跟在他的旁邊，但近一個月他們分別行動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多，正如今日也是只有雷諾一人而已。
「支部長，我剛剛把使用靈魂飾物的罪犯抓回來了，之後就拜托。」
「謝謝報告，我待一會兒就過去。」
「那麼我先去休息。」雷諾伸伸懶腰，不看舞多一眼，閉上司令室大門便回過頭去。「最近都沒有些有挑戰性的工作，敵人全都是雜卒。」雷諾雙手插進口袋，輕輕飛起。回去房間又沒有事情可做，不如到休息區品嚐咖啡？但蕾娜好像在那裏，現在可不想費神跟她吵。
先到訓練室走走吧，說不定有些隊員可以欺負一下。
雷諾飛到訓練室門前，室內果然充滿着戰鬥的聲音。大家使用訓練室主要都是鑽研招式，實戰練習時受限制必須點到即止，甚少情況下會導致重傷。不過只要說跟大家練習體術，多少都能下手狠一點，發洩情緒就最好。雷諾一手把訓練室門推開，馬上就咬牙切齒，這種時候真的很恨自己和蕾娜是雙胞胎，思考到的東西都完全一樣，蕾娜已經先來一步了。
「使用凍結陣的時候如果在發射上多用一點魔力，就能做到這種事情。」蕾娜被其他隊員圍繞，蹲下來便設下一個魔法陣，待蕾娜掌上再發一點魔力，魔法陣的中心隨即發出「滋滋」的聲音，噴出一條巨大冰刺，直指訓練室的天花。記得蕾娜研究了很久才發現這種應用方式，沒想到她現在卻隨便在此教導他人……
「謝謝蕾娜，我終於抓到一點訣竅。」
「我也是，之前都沒想到魔法陣還有這些應用方式。」
「我只是見你們太浪費自己的招式，所以示範了一下而已，不用道謝。」蕾娜與其他隊員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其他隊員又開始向她請教其他事情，她亦不拒絕，蕾娜甚麼時候開始跟他們混熟了？雷諾站在訓練室的一角，把自己和蕾娜的視覺連接起來，狠狠地瞪蕾娜一眼，她立即吃驚得彈起，急忙望過來，她剛才果然沒有察覺到自己。
雷諾再瞪蕾娜一眼，蕾娜才請四周的人借出一條路，提步跑過來，對於不用多說，蕾娜都明白自己意思這點還是很感謝她和自己是雙胞胎。
「其實我覺得教他們一招兩式都沒有問題。」
「我們的目標是『最強』，不要無謂地助長他人實力。」
「我們再研究出新招式不就可以？儘管他人變強，只要我永遠在他們之上就行。」
蕾娜的每一句都是堅持要教導他們，明明一直以來都不會理會他們的，他們是生是死都與自己無關，像剛才一樣要他們讓路時，一直以來都是直接把他們推開的，根本沒有必要跟他們說禮貌，她現在卻像個甚麼樣子？「蕾娜，妳甚麼時候變得這麼關心他人？」
「也沒有很關心吧。和以往一樣，看不過眼便做。」
「不止教導，工作時還常常去幫他們，同伴遊戲就是這麼有趣嗎？還是妳喜歡被他們奉承？」
「為甚麼又扯上那個話題？都說了多少次『順便而已』？」
「可是我們向來都不會！」
「就是現在多了一點餘力才做！」
「有餘力就想辦法加快擊殺的速度！」
「跟你說不下去。」蕾娜拋下一句話，馬上就轉過身去。雷諾最近越來越不聽別人說話……蕾娜看着眼前等着自己回去的人群，隨即嘆下一口氣，「今天沒有心情，我先離開。」，蕾娜回望一眼雷諾，示意解除視覺連接，不聲不響便走出了訓練室。
雷諾之後在訓練室做過甚麼事，蕾娜也不再理會。雙胞胎一起加入WAMF，一起學使用魔力，雷諾定下目標前進，自己便緊貼他的身旁，他就是自己人生的路標，可是最近似乎遇上了分叉路，大家的想法稍微出現了些偏差，一下子就溝通不了下去。蕾娜浮遊在支部中漆黑的空間裏，看看四周不同的平台，腦海裏早已察覺到問題的原因——自己的性格變了。
蕾娜轉過身，固定一下身體的姿勢。就如雷諾所說，以前自己不是這樣的，他開始無法理解自己的想法，但自己卻完全明白雷諾所想——他不喜歡現在的自己。為甚麼自己的性格會變？這方面就不知道。回過神來，自己已經是這個樣子。在雷諾眼中，現在的自己似乎背叛了他。
自己應該變回他心中的樣子嗎？這樣就能去除爭執。明明眼前有路標卻不看，不跟隨，這樣不是浪費腦筋？況且跟隨帥氣的雷諾總沒有錯。然而，心裏卻出現了一些猶豫，彷彿捨不得現在的自己一樣……
稍微到支部外走走吧。
※※※※
電視果然又播着戀愛劇……當哉坐到沙發上，艾美的旁邊。春佳似乎在房間努力着功課，客廳裏就只有艾美和自己而已。
多得李樂怡的話，現在對戀愛可是敏感得很……當哉看着電視，李樂怡的話就又浮現在腦海中，「你心裏應該也住着一個無法取締的人才對。」，被她如此肯定自己有喜歡的人，自己卻毫無頭緒呢……
自己熟悉的女性不就是李樂怡、舞、未央和艾美，加上李樂怡已經表明不會是她，有可能的就是其餘三人，畢竟無法想像自己會喜歡不認識的人。可能性為三分之一……究竟是誰啊！
據李樂怡所說，只要描繪一下未來自己的生活，畫面裏的妻子就是答案，但答案是大家都在！家裏有春佳和艾美，舞和未央不時過來玩，間中與回到香港的李樂怡聯絡！當中沒有妻子的角色！
真不明白，為甚麼自己要煩惱這個問題？戀愛不是順其自然的東西嗎？會不會自己根本沒有喜歡的人？但李樂怡又說不及早認清自己的感覺，通常就要直至無法挽回才會發現，弄得現在無法不在意。
當哉看一會兒電視，再看看旁邊的艾美，其實她時常看電視劇，又知不知道戀愛是甚麼感覺？
「艾美，妳知道戀愛是怎樣的嗎？」
「不清楚。大概是渴望一直在一起的感覺？就像我們一樣。」
「我們不是情侶吧。」當哉回應艾美一句，她已經投入在電視劇之中。「想一直在一起……」當哉看着電視，再用心想一想，感覺似懂非懂的，那麼自己又想跟誰在一起？
反正想多久都不會找到答案，還是想辦法轉移注意較好，總之先離開與戀愛有關的東西吧︰「艾美，我想到便利店走一轉，有沒有東西想買？」
「雪糕。」
「好的。」
至於春佳……回來後她應該都做完功課，就買點零食慰勞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