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8 香消玉殞(中)
 
在另一個時空之時,我對湯仲謀認識有限,離開吳林紫娣後,我並沒有從其他人口中知道他的任何消息,亦沒有在報章新聞得知他的事蹟,可能之後他從良,沒有再當黑社會;又或者他被其他幫派的人偷偷幹掉,這是否說明他並沒有多大的本事呢?
 
一念及此,我忐忑的心稍為寬慰,可能這個湯仲謀除了長得較帥外,本事與拳佬牙佬等人相差無幾。
 
想著想著,我們一行人走到了梨木樹警署,榮仔向報案室的警員哭訴:「阿SIR,我家姐畀人捉咗啊?」
 
那名警員道:「細路,唔好玩阿SIR喎!」




 
我們四人聞言,立時你一言我一語把整件事告訴給那名警員。
 
那名警員聽畢,道:「哦!聽你地咁講,就知嗰條女係飛女啦!通常依啲女係出面玩夠就會番屋企架喇!」
 
布正麗急道:「阿SIR,依家顧琛琛界人禁錮咗,佢嘅情形好危險啊!」
 
那名警員道:「唓!嗰啲死飛仔得把口,佢講下嘖!邊會係真喔?依啲咁嘅事,我年終見唔少啦!」
 
呂靜宜道:「阿SIR,你有懷疑其實可以派人去捉佢地返嚟問個清楚明白喔?」




 
那名警員抬頭瞥了呂靜宜一眼,道:「靚妹,妳幾大啊?阿SIR做野駛妳教?阿SIR好多野做架,唔得閒招呼你地。」
 
那名警員話畢離開了坐位,一時四處走動,一時又走到一角用手機聊天,小聲說大聲笑。
 
我再也忍不住,一手拍打桌面。
 
那名警員放下了手機,瞪著我喝道:「靚仔,喺警署攪事,係咪要我鎖你入臭格瞓番晚啊?」
 
我義正詞嚴道:「你地成日話阿SIR做野唔駛我地啲普通市民教?咁你喺學堂嘅時候,教官有無教過你咩係178啊?一個抱負、七個目標、八個價值觀,駛唔駛我提你一次係咩嚟啊?阿SIR。」




 
那名警員聞得我提出178,立時噤聲。
 
所謂178,即是1個抱負、7項目標、8個價值觀,在1995年由當時的警務處長許淇安所制定的,目的是要為全體警員列出一個定義明確及人人都了解的志向而工作。
 
一個抱負:繼續令香港成為世界上其中一個最安全及穩定的社會。
 
七項目標:維護法紀;維持治安;防止及偵查罪案;保障市民生命財產;與市民大眾及其它機構維持緊密合作和聯繫;凡事悉力以赴,力求做到最好;維持市民對警隊的信心。
 
八個價值觀:正直及誠實的品格;尊重市民及警隊成員的個人權益;以公正、無私和體諒的態度去處事和對人;承擔責任和接受問責;專業精神;致力提供優質;服務達至精益求精;盡量配合環境的轉變;對內、對外均維持有效的溝通。
 
有多少個警員可以符合這些標準?大眾市民都心中有數,可是這些均是每個警員在學堂時植根心中的圭臬,他們可以在心中不認同,但當別人在他們提出了警員的核心價值,他們絕不敢去質疑,除非他們想不幹這工作。
 
178對於所有警員就如暮鼓晨鐘一樣,提醒他穿上這制服,行為就要對得起這份工作。
 




這位警員不敢再敷衍我們,他的態度立時一百八十度轉變過來,道:「你地等陣,我去通知相關同事。」
 
十分鐘後,剛才那位警員與另一位探員走到我們的面前。
 
我與那位探員打了一個照面,我與他均異口同聲道:「竟然係你?」
 
那名探員與全球最多人認識的香港人有著一個同音不同字姓名,他就是房侍農。
 
房侍農瞧見我連忙拿起手上的文件夾向我拍打,罵道:「你個打壞喔!上次拋阿叔浪頭話苟雄係你舅父,之後我先記起十年前,苟雄一家廿口坐因航墜機,除咗佢之外,陷家去咗見毛主席,你玩咗阿叔一鑊,阿叔都未搵你算帳,依家你送上門就好喇!阿叔有排同你玩啊!」
 
糟!想不到會在這裡與房侍農相遇,幾個月前我與他在言語上有所衝突,最後胡謅苟雄是我的舅父才把他震懾,我亦記不起原來苟雄是陷家剷死剩種,現在被他揭破了我的底細,看他的樣子打算要公報私仇了。
 
我道:「喂!依度差館嚟架!你當住咁多人打我,唔驚我去CAPO到投訴你啊?」
 
房侍農道:「頭先有蚊飛過,阿叔一時錯手打到你嘖!」




 
此時,一把聲音響起,道:「咩事啊?房侍農。」
 
我循聲看去,發聲的是一位madam,這位madam的身型挺高大,身高應該有一米七以上,她的樣貌與呂靜宜的母親有幾分相似,不過她的年齡應該比呂伯母大上一點,因為我看到她的眼角留下了歲月的痕跡,我的焦點從她的臉蛋移到她胸前…的證件,這名madam的識級原來是總督察,比房侍農要高級得多。不過說起來這名外表看來四十有多的madam,外貌姣好,身型亦玲瓏浮突,很有成熟女人的韻味,不禁讓我起了水野朝陽一套以搜查官為題材的愛情動作片。
 
房侍農道:「哦!madam,幾個靚仔靚妹嚟報案嘖!我會攪掂架喇!」
 
這時呂靜宜訝道:「大表姨,乜原來妳喺依間警署返工架?」
 
那名Madam亦詫異道:「妳…妳係靜宜?點解妳會喺度嘅?」
 
管佳莉與布正麗面面相覷。
 
我不禁嘀咕道:「難怪個樣同身型咁似呂伯母?不過話時話我好好奇呂伯母嘅祖先係啲咩野人?心口到好似塞咗兩個菠蘿喺裡面咁。」
 




房侍農一臉狐疑地瞧瞧我,再瞧瞧呂靜宜的大表姨,他應該亦想像不到我們居然認識他的上司。
 
呂靜宜把事情簡述對她的大表姨說了一次,後者點頭道:「嗯!房沙展,你同佢地落份口供喔!」
 
呂靜宜瞧了瞧房侍農,神情有點不太放心,問道:「但係大表姨…」
 
Madam笑了笑道:「靜宜,妳放心啦!人不可貌相,房沙展好厲害架!賊王嚴喫灰都係畀佢親手拉入赤柱咋!」
 
此時輪到我們以詫異的目光打量著房侍農,真的難以讓人相信這名長得有幾分像吳孟達的男人,就是把一代賊王嚴喫灰生擒的大英雄。
 
我搖頭道:「一個人嘅運勢過咗去呢!就返唔到轉頭,當年揸AK打劫成條街嘅金鋪,幾咁架勢,最後都係要虎落平陽被犬欺。」
 
房侍農扠著腰,腆著肚子道:「咩虎落平陽啊?就算嚴喫灰係老虎,阿叔我都係食住老虎嘅獅子,阿叔當年個朵叫中區槍王,六飛子彈用三飛,就將食開大茶飯嘅嚴喫灰轉咗食灰喇!」
 
房侍農為我們一行五人落口供足足花了兩個小時,落完口供後,布正麗問道:「阿SIR,你地打算會點做啊?」




 
房侍農道:「得架喇!我地會派人去搵佢地返嚟傾計架喇!」
 
房侍農敷衍的回應讓布正麗感到不滿,正當她想進一步質詢房侍農的時候,我向她打了一個眼色,再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追問。
 
我們離開了房侍農為我們落口供的房間,布正麗問道:「點解你唔畀我問嗰個差佬啊?」
 
「算啦!你想佢點樣嘖!唔通去問多句,佢地就會逐個逐個數字幫啲場到去搵人咩?」
 
布正麗反駁道:「咁唔通我地咩都唔做,撓埋雙手等消息喎?」
 
我苦笑道:「妳講得啱啊!我地真係做唔到啲咩?唯有等。」
 
當我們步下了樓梯,走到警署大堂的時候,呂靜宜的爸媽和她的哥哥Humphrey已在等候。
 
呂伯母握著呂靜宜的手,一臉憂心道:「哎呀!靜宜,妳擔心死我地喇!學校打嚟問妳做咩下晝無返到學啊?之後妳表姨打嚟話妳係警署,究竟發生咩事嘖?」
 
呂靜宜簡略把事情說了一次,呂伯母吁了一口氣,道:「哦!妳協助調查嘖!我仲以為咩事添!」
 
我道:「HI,呂世伯、呂伯母、Humphrey。」
 
呂伯母先瞥了我一眼,再瞧了瞧布正麗與管佳莉,呂伯母輕聲道:「靜宜,估唔到嗰個成皇志唔算好靚仔,但係都吸引到唔少靚女,妳真係要上心啲喇!」
 
呂靜宜臉色一紅道:「媽咪啊!」
 
呂世伯道:「好喇!無事,咁我地走喇!」
 
呂靜宜道:「管佳莉,妳住石圍角,我地順路,車埋妳喔!」
 
管佳莉訝道:「哦!咁…麻煩妳喇!」
 
別過呂靜宜與管佳莉後,我和布正麗、榮仔離開了警局,榮仔問道:「志哥,啲警察係咪會好快搵到我家姐喇?」
 
我見榮仔一臉擔心,安慰道:「榮仔,我地報咗警,嗰啲人唔夠膽亂嚟嘅!」
 
布正麗道:「我對啲差佬始終無咩信心,我靜間就去搵湯仲謀。」
 
我掏出了一張廿元紙幣給榮仔,道:「榮仔,志哥好口渴,你幫我去七仔買啲野飲番嚟啦!」
 
榮仔走後,我向布正麗道:「妳唔好再喺榮仔面前講啲負面野喇!佢已經好擔心啦!妳唔好再打擊佢啦!仲有妳唔好再做埋啲危險野,依家…妳對榮仔好重要架!」
 
布正麗嗯了一聲,道:「對唔住。」
 
我聞言有點詫異,布正麗低聲下氣認錯的場面實在很罕見。
 
我道:「唔駛對唔住,妳得閒多啲睇住榮仔,好過去惹個個湯仲謀啦!既然我地報咗警,我地就畀啲時間警察去做野囉!」
 
布正麗問道:「成皇志,你覺得…我仲有無機會見到琛琛啊?」
 
「佢地唔會咁做嘅!咁樣做對佢地無好處,妳唔好亂咁諗啦!」
 
其實我亦不敢肯定湯仲謀等人會怎樣對待顧琛琛?他們最多應該迫她接客賺錢吧?不至於要致她於死地吧?但當我想起剛才與湯仲謀對話的情況,他給我的感覺是一個自私自負的人,顧琛琛的下場我並不敢去多想。
 
翌日回校,我們五人在昨天集體逃學的事件驚動了訓導組,我、布正麗和呂靜宜三人還把書包與課本擱在了坐位不顧。
 
老馮在上課途中把我們五人召到訓導處,集體「照肺」。
 
老馮一瞧見我,劈頭便道:「成皇志又係你,之前你中期試成績考得幾好,我仲以為你浪子回頭,點知放完假返嚟,你又攪單杰撻撻嘅野出嚟?」
 
老馮轉向布正麗,道:「布正麗,妳平時都成日生事,留堂記過都家常便飯,咩啊!妳同成皇志,一個做大阿哥,一個做大家姐啊依家,唔駛問阿貴,今次集體逃學嘅主謀一定係妳同成皇志啦?」
 
管佳莉舉手囁嚅道:「馮老師,其實…」
 
今天老馮狀態很好,嘴炮停不了,他再開另一條戰線,轉向管佳莉道:「管佳莉,我今次真係好失望啊!妳同呂靜宜一直都品學兼優,妳地兩個點解會畀成皇志同布正麗煽動到架?」
 
我的視線轉向宛琳珊,宛琳珊的成績操行一向中規中矩,她不太參與課外活動,亦很少生事,如果她不是臉蛋長得標緻,她的存在感會更加低。
 
老馮再發洩多十分鐘後,才問道:「究竟成件事係點架?你地好老老賓實講出嚟喇!」
 
由昨天到今天,我們不知轉述了這件事情多少次了,我說到嘴巴有點累。
 
當老馮聽到這件事情涉及到湯仲謀與黑社會的時候,他的臉色變得鐵青;當他聽到我們最後去了警署報案,老馮那張臉漲紅得宛如關雲長一樣,我見他捏著拳頭全身發顫。
 
「…所以呢!佢地四個都係擔心我有意外,先喺上課途中去搵我。馮老師,佢地唔係有心逃學架!」管佳莉求情道。
 
老馮怒吼道:「蠢才,你地一個二個都係蠢才,我咁辛苦先將湯仲謀趕出依間學校,你地居然…又去招惹佢依個瘟神,依家仲攪到上埋差館添,我依幾年咁努力去整頓依間學校嘅校風,我嘅努力白費喇!吳林紫娣今年嘅排名隨時仲低過猩猩猿同北葵涌。」
 
呂靜宜道:「馮老師,顧琛琛話晒都係吳林紫娣嘅舊生,我地依家唔係應該關心佢嘅安危咩?」
 
呂靜宜的話讓老馮怔忡了片晌,之後他再次怒吼:「呂靜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學好唔止三年,學壞就唔駛三日,妳本身係乖學生嚟!依排痴得成皇志同布正麗太多,畀佢地茶毒晒,妳地依家做嘅野係影響校譽,但係妳地毫無悔過之心,我要罰你地留堂、見你地家長、再記你地缺點啊!」
 
半小時後,老馮終於願意放我們離開,
 
我嘆了一口氣,道:「嘩!好攰啊!一朝早就畀老馮疲勞轟炸。」
 
呂靜宜憂心道:「馮老師話要見我家長同記我缺點,我之前都未試過,你地知唔知究竟要做啲咩架?」
 
布正麗打了個呵欠,道:「佢成日話見我家長,有幾次仲打畀我老豆,我老豆話要搵食唔得閒應酬佢,就收咗佢線。」
 
管佳莉歉意道:「唔好意思啊!今次因為我連累到大家。」
 
布正麗道:「唔駛唔好意思,我慣咗架喇!多一次唔多。」
 
呂靜宜道:「唔緊要,爹地同媽咪都無因為依件事鬧我。」
 
我道:「妳都係擔心朋友嘖!不過下次要注意自己安全先。」
 
宛琳珊倏地急停,別過頭來,跺腳道:「成皇志,我今次咩都還番晒畀你喇!你地嘅事,我唔想再理,我唔想再惹麻煩喇!」
 
宛琳珊話畢,氣沖沖地離開。
 
布正麗指著遠去的宛琳珊,不解道:「你地睇下佢,佢嬲咩啊?無端端發埋啲小姐脾氣,罰佢嗰個係老馮,頭先又唔見佢同老馮反映?」
 
宛琳珊走後,我們四人繼續相討關於顧琛琛的事情。
 
布正麗問道:「管佳莉,妳點識周平泰架?」
 
管佳莉道:「係宋蓮介紹畀我識架?」
 
布正麗愕然道:「佢介紹畀妳?唔通佢識周平泰嘅?」
 
管佳莉道:「周平泰係佢男友嘅好朋友嚟。」
 
我聞言感到愕然,想不到宋蓮又黑又胖又矮又醜,居然有勇士甘願接手,當真是百貨應百客,我問道:「佢男友係咪數字幫架?」
 
管佳莉沈吟了片刻,恍然道:「我唔知佢男友係咪數字幫,但係我見過佢同啲飛仔來往。」
 
呂靜宜道:「如果係咁,宋蓮同佢男友無理由唔知周平泰唔係港大醫科生?」
 
管佳莉聞言神色一黯,宋蓮極可能在知道周平泰的真正身份後,還要協助對方瞞騙管佳莉。
 
布正麗道:「如果宋蓮嘅男朋友都係數字幫,咁話唔定佢知道琛琛喺邊?」
 
我提議道:「既然依家我地都無乜線索,不如我地靜間小息走去問下宋蓮啦!」
 
布正麗和呂靜宜點頭和議,我們三人的焦點落在管佳莉身上,最後她亦緩緩點頭。
 
布正麗和管佳麗走在前面,她們均是顧琛琛的朋友,說起了與顧琛琛的事情;呂靜宜與我在她們數個身位之後,呂靜宜悄悄的跟我說:「尋日我同管佳莉一齊走嗰陣,Humphrey留意到佢手臂上面有啲瘀傷?」
 
我道:「妳懷疑係周平泰做嘅?」
 
呂靜宜搖頭道:「唔似舊傷,係新傷嚟。」
 
我恍然:「哦!我記得佢之前同我講過佢媽媽好憎佢,好似仲打佢添。」
 
呂靜宜道:「原來佢咁慘架!」
 
我記憶所及管佳莉有一姐一妹,她是三姊妹當中長得最美的那一位,但不知為何她的媽媽就是最不喜歡她,和她一起的那段時間,我亦曾見過她手臂上有瘀傷。
 
小息的時候,呂靜宜和布正麗到了4D的班房,管佳莉走在前,我們三人跟在後,到了宋蓮的坐位前。
 
宋蓮與陳慧琼、曾倩萍在聊天,她們三人瞧見我們,一下子變得靜默。
 
管佳莉道:「蓮蓮,我地有啲野問下妳?不如搵個靜啲嘅地方傾下?」
 
宋蓮的視線先在我們三人身上停留了一會,才問道:「莉莉,有啲咩事唔可以喺度講啊?」
 
布正麗搶著道:「如果妳覺得依度方便講周平泰啲野,我地唔介意喺度講架?」
 
宋蓮聞言臉色為之一變,布正麗一瞬不瞬地瞪著她,面對布正麗凌厲的眼神,宋蓮不自覺地垂著頭迴避著對方的目光。
 
我們上了天台,陳慧琼、曾倩萍感到情況有點不對勁亦跟著前來。
 
我是在場的唯一一名男生,現在很明顯是一場由女性主導的對話,我還是站在最後方,乖乖的當一個旁觀者好了。
 
管佳莉問道:「蓮蓮,妳係咪一早知道咗周平泰係黑社會嚟架?」
 
在旁的曾倩萍詫異道:「周平泰居然係黑社會嚟?蓮蓮,點解會咁架?」
 
宋蓮臉色一沉,道:「莉莉,妳居然信佢地講嘅野,依家嚟懷疑我?」
 
布正麗插言道:「周平泰唔係咩港大醫科生,佢跟數字幫,依件事有好多人可以證明。」
 
宋蓮神色慌張道:「我一直都以為周平泰係港大醫科生,我都係聽妳地講我先知道佢一直講緊大話。」
 
布正麗質疑道:「妳會唔知?管佳莉話妳男友同周平泰好熟架,喺妳介紹周平泰畀管佳莉識架!」
 
宋蓮轉向管佳莉道:「莉莉,我地識咗咁多年,妳居然同其他人夾埋蝦我。」
 
布正麗見狀嗤之以鼻,道:「扮晒野?」
 
管佳莉搖頭道:「蓮蓮,依家唔淨止係我同周平泰嘅事,仲涉及到顧琛琛啊!我一直聯絡唔到佢,依家周平泰知道佢嘅消息。」
 
曾倩萍訝道:「琛琛?點解周平泰會知道琛琛嘅消息?」
 
管佳莉轉向曾倩萍道:「倩萍,依件事一匹布咁長,我遲啲同妳解釋,我地尋日已經去警局報咗警。」
 
宋蓮聞言臉色變得蒼白,道:「妳地報咗警?」
 
布正麗插言道:「宋蓮個男朋友叫咩名?」
 
曾倩萍看了看宋蓮,再看看管佳莉,囁嚅道:「我記得好似叫…朱…君理啊!有咩問題啊?」
 
布正麗一臉恍然,問道:「哦!嗰個朱君理係咪帶眼鏡,好瘦好矮,下巴有粒墨架?」
 
曾倩萍猛地點頭,道:「係啊!係啊!布甸,妳識佢架?」
 
布正麗冷哼一聲,道:「真係數字幫嘅!」
 
現在事實已經很明顯,所有證據都證明了宋蓮一直在說謊,朱君理與周平泰都是數字幫的人,宋蓮是朱君理的女友,她沒有理由不知道周平泰並非港大醫科生,可怕的是她在知道周平泰的真正身份,還要替對方欺騙著自己的好友管佳莉,她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管佳莉聞言眼眶瑩光波動,不解道:「點解啊?蓮蓮,點解妳知道真相唔同我講啊?仲要幫住周平泰呃我啊!」
 
曾倩萍亦道:「蓮蓮,妳咁做會害死莉莉架?嗰個周平泰一直想同莉莉…唉!究竟係咩原因妳要咁做啊?」
 
一直默不作聲的陳慧琼,愕然道:「蓮蓮,咁妳之前介紹嗰蔣公奕畀我,唔通又係數字幫嘅?」
 
宋蓮眼角溢出眼淚,但臉上並沒有愧疚後悔之色,她不忿道:「妳地好想知點解我咁做?琼琼,妳屋企有錢,就算妳脾氣臭,將來都會男人鍾意妳;而倩萍性格好,都有唔少男仔追;莉莉更加唔駛講,妳係校花,由中一開始已經有好多男仔鐘意,但係我呢?我性格無倩萍咁好,屋企又唔似琼琼咁有錢,論樣貌我更加同莉莉無得比,我以為我一世人都唔會有人鍾意,但係喺半年前我識到君理,佢又係喺佢朋友入面最被人忽略嗰一個,佢成日畀人蝦,佢同我嘅身世好似…」
 
一臉怒容的陳慧琼斷言道:「就係因為一個咁垃圾嘅男人,妳就將我地出賣?我地個個都當正妳係好朋友,妳咁樣對我地?」
 
宋蓮冷哼一聲,道:「朋友?妳成日持住屋企有錢發埋啲小姐脾氣,當我工人咁駛。」
 
曾倩萍道:「蓮蓮,妳點可以咁講架?我地一直都係朋友,就算琼琼有時脾氣暴躁啲,佢個心入面真係當妳係朋友嚟架。」
 
宋蓮冷笑一聲,道:「收聲啦妳!曾倩萍,我地四個入面最無用、最無主見嗰個就係妳,妳除咗識得附和人,做應聲蟲之外,仲識啲咩喔!」
 
管佳莉嬌叱一聲道:「夠喇!蓮蓮,妳知唔知道妳喺度講緊乜野啊?我地係朋友嚟架!」
 
宋蓮轉向管佳莉,臉上扭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道:「佢地三個入面,我最唔鍾意就係妳啊?妳生得靚,由中一識妳開始,妳就一直咁多人追,啲男仔接近唔到妳,知我同妳係FREIND,就痴埋我到探妳口風,曾經有幾個我鍾意嘅男仔,都係因為咁嘅原因先同我傾計,點解個個都鍾意嘅係妳,唔係我啊?妳靚女、妳品學兼優、妳多人追,不過妳蠢啊!妳知唔知喺背後唱妳嗰個其實係我啊!話妳扮乖學生、貪慕虛榮、呃人錢;妳同人拍拖,我就喺妳面前數臭妳條仔,攪到妳地散,點解我無拖拍,妳有拖拍啊?妳問我當唔當妳地係朋友,我係當架!不過我同妳地嘅距離太遠,君理講得啱,我追唔到妳地嘅水平,我可以拉低妳地同我一樣,只要妳地做雞,人生出現咗污點,我地就可以平起平坐,到時妳地就唔會睇我唔起,我地嘅友誼就會長久囉!」
 
宋蓮這番「肺腑之言」自私陰毒,管佳莉陳慧琼愣住了,膽子小一點的曾倩萍更加震驚得淚水潸潸。
 
旁觀的我除了齒冷宋蓮的行為,亦解開了心中的鬱結,原來一直對管佳莉的蜚短流長,都是宋蓮所捏造的。
 
呂靜宜不忿宋蓮的行為,出言指責道:「妳就算唔當佢地係朋友,都唔駛咁做架?佢地都無做過啲對妳唔住嘅野,妳點可以咁樣算計佢地架?」
 
宋蓮破口大罵道:「關妳咩事啊?死八婆。」
 
布正麗聞言邊步向宋蓮邊罵道:「依啲叫不平則鳴啊!講到八婆,妳認第二,無人咁認第一啊!」
 
宋蓮瞧見布正麗走向自己,神色徬徨,問道:「喂!妳想點啊?」
 
布正麗嘴角上揚,笑道:「無咩想點?我唔妥妳,咪走過嚟揼妳囉!」
 
說時遲那時快,布正麗一拳擊在宋蓮脹臌臌的肚皮上,不要看宋蓮的身軀比布正麗龐大,但布正麗這一拳立時讓宋蓮捧著肚子,然後布正麗一記熟練的右勾拳打在宋蓮的臉頰上,打得宋蓮跌跌撞撞,布正麗雙手按低宋蓮的頭顱,一記飛膝正中宋蓮面門,宋蓮吃連布正麗一連串連續技。被打得扒在地上。
 
布正麗的勇猛,讓我與呂靜宜看得瞠目結舌,想不到身型佔優的宋蓮會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布正麗還不肯罷休,她騎在宋蓮身上,不斷掌摑對方,宋蓮只是不斷搖頭及舉起雙手擋格。
 
呂靜宜與管佳莉害怕弄出人命,連忙合力拉開布正麗,布正麗還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樣子,指著宋蓮罵道:「妳唔珍惜妳朋友係妳嘅事,妳好快啲講,琛琛依家喺邊度?」
 
宋蓮被布正麗打得很慘,口腫臉青,還流著鼻血,她可能被布正麗打怕了,慌張道:「我…真係唔知顧琛琛喺邊架?」
 
布正麗喝道:「咁朱君理呢?」
 
「佢都唔知架!佢一直喺佢地個圈子入面都唔畀人重視,佢地唔會同佢講依啲野架。」
 
看見宋蓮銳氣盡失,我相信她現在的說話是真的,我們已經報了警,我不相信她膽敢去隱瞞。
 
布正麗睨了宋蓮一眼,才向管佳莉道:「妳地唔需要為依啲出賣朋友嘅人流一滴眼淚。」
 
布正麗朝樓梯的方向走去,我與呂靜宜亦跟在她的身後,管佳莉等三人看了宋蓮一眼,搖了搖頭也跟著我們離去。
 
弄到了眾叛親離的境地,不知宋蓮現在有沒有一絲後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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