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4 結緣(中)
 
今天,我約了呂靜宜一同午飯,我們的班房在九樓,我們沿樓梯步行向五樓,打算從側門離開學校,到石蔭用膳。
 
走到八樓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三名中三學生,三人欄著我們去路,其中一人道:「你就係成皇志喇?斌仔哥想見你,你跟我地嚟。」
 
呂靜宜瞧著我,我向三人道:「朱斌仔係你地大佬,又唔係我大佬,佢話見我就見啊?你三個同我彈開啦!塞實晒條路,阻住人上落。」
 
話畢我和呂靜宜從他們身邊走過,他們三人面面相覷,從後跟著我們,呂靜宜輕聲問道:「佢地係咩人嚟架?好似想搵你麻煩咁嘅?」
 




我道:「之前同妳講過朱斌仔搵人攪我嘅?依三條友應該係佢啲靚嚟。」
 
「吓!但係你唔係話房沙展已經警告過嗰個朱斌仔咩?點解佢地仲唔放過你嘅?依家點算好啊?」
 
「依度喺學校,依三條友應該唔夠膽對我地點嘅!」
 
此時我們已到達了五樓,從側門向校外望去,朱斌仔與四名把頭髮漂染得五彩繽紛的青年,在對面倚著欄杆等待著。
 
我向呂靜宜道:「朱斌仔同佢啲馬仔喺門口等緊我。」
 




呂靜宜聞言嚇了一跳,問道:「吓!咁點算啊?不如喺學校食算啦!」
 
正當我們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房侍農出現在校門,他瞧見我道:「師…阿志,一齊食飯喔!」
 
我瞧了瞧朱斌仔等人一眼,再向房侍農道:「哦!好啊!」
 
房侍農循我的視線看去,發現了朱斌仔等人,便緩緩走向他。
 
我與呂靜宜見狀,亦跟隨房侍農的身後。
 




房侍農質問道:「朱斌仔,你帶咁多人嚟學校想點啊?」
 
朱斌仔哈哈一笑道:「無乜點,我舊時喺依度讀過書,咪帶埋幾個朋友嚟緬懷一下囉!唔係咁都犯法啊?房沙展。」
 
房侍農道:「緬懷一下?有咩值得你緬懷啊?打交定收靚啊?我嗰日同你啲靚講得好清楚,成皇志,我攬架!你攪佢即係攪我。」
 
雖然房侍農只是把我當成他的護身符,但他這樣明言挺我,我多少亦有點感動。
 
朱斌仔訝異道:「房沙展,你真係攬依條靚仔架?嗰日我聽啲靚講返,我仲以為佢地吹水添,究竟依條靚仔有咩咁值得你去攬佢啊?」
 
「阿SIR做野,駛同你交代,我鍾意攬邊個就攬邊個。」
 
朱斌仔瞧了瞧我身後的呂靜宜,問道:「成皇志同學,依位你女朋友啊?咁生面口嘅?之前我喺依間學校嗰陣都未見過,不如搵日交流下喔?」
 
房侍農笑道:「朱斌仔,我勸你都係唔好打依個女仔主意,佢係Madam water個外甥,佢少條頭髮,你大佬孖腸都保你唔到啊!」




 
「OK,OK,收到晒,不過咁啊!房沙展,你差我地條數就快到期,雖然你當差,不過到時無錢還,就唔好怪我地唱通街喇!」
 
房侍農面色一沉,道:「依家到期咩?你係神仙啊?未卜先知,又知我還唔到,仲有咩遺言啊?講完好走喇!」
 
「溫馨提示嘖!房沙展,我順德人嚟架!你唔鍾意見到我地,我地咪走囉!」
 
朱斌仔經過我身邊的時候,輕聲道:「房侍農,保得你一時,保唔到你一世啊!睇路啊!靚仔。」
 
我瞧了瞧漸漸遠去的朱斌仔等人,再把視線轉向房侍農,看來現在我與房侍農是同坐一條船,如果他有什麼閃失,被人辭退的話,朱斌仔等人對我便再沒有任何顧忌。
 
房侍農問道:「阿志,去邊到食啊?」
 
「你請你話事啦!」
 




房侍農用手指著自己,道:「點解我請啊?」
 
「好,就畀個原因你,依度得你有野做,緊係你請啦!」
 
 
房侍農被我們敲竹槓後,我道:「靜宜,我同房沙展有啲野傾,妳返學校先啦!」
 
呂靜宜不依道:「你地究竟傾啲咩?我唔聽得架?」
 
我道:「總之唔係講女人啦!我地講啲正經野啊!妳返去先啦!」
 
呂靜宜心不甘情不願地離去。
 
房侍農笑道:「喔!阿志,睇見你咁樣,阿叔真係羨慕你,攪到我都想讀番書添!」
 




我沒有向其他人提及我與房侍農成為師兄弟的事,連呂靜宜亦不知道。
 
「如果你真係無得當差,我同你都大鑊啊!究竟你差朱斌仔佢地幾多錢啊?」
 
房侍農搲著頭道:「唔太記得清楚喇!廿零三十個啩?」
 
我聞言倒抽了一口涼氣,道:「嘩!大佬,你淨係朱斌仔一條數都廿零三十個,你啲街數加加埋埋隨時咪成百個?」
 
房侍農笑道:「咁又無咁多,不過五六十個實走唔甩。」
 
我訝異道:「點解你到咗咁嘅田地都可以笑得出嘅?」
 
「怕咩喔!人有高低起趺,我搵到你依個貴人,又做咗睡仙陳搏嘅徒弟,轉緊運架喇!話唔埋我淨間去買六合彩,中埋頭獎添啊!」
 
我瞧著眼前的房侍農,一時間感到無言而對,但想深一層,一直庸庸碌碌的他,被那個江湖術士說中那年行大運,然後他便真的生擒了嚴喫灰,所以現在他非常篤信命理、神佛之說。




 
房侍農見我沉默不語,他瞧了瞧四周,才壓低聲音道:「師兄,尋日我喺警署趁無人為意嗰陣,喺正午偷偷走上天台將沾有我房氏幾億子孫嘅底環、自己時辰八字連同化寶喺天台化咗佢…唔知師父…佢老人家…」
 
房侍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恰好在喝水,結果我被嗆得咳嗽不停。
 
房侍農見狀憂心問道:「師兄,你見點啊?差館天台都叫做陽氣盛嘅地方喔?師父佢老人家究竟收到未嘖?」
 
我真的想不到房侍農可以天才到這境地,居然按照我的說話去做,難道他未曾對的的說話有一絲懷疑嗎?
 
好一會我的呼吸才回復暢順,我很努力讓自己忍住不笑,裝出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點頭道:「嗯!今日你唔搵我,我都會去搵你,尋晚師父報夢畀我,佢老人家提起你。」
 
「吓!師父…佢有咩講啊?」
 
我繼續胡扯道:「佢話查過你對上祖宗十八代,發現你對上有幾個祖宗做咗壞事,佢地種嘅因,惡果要你今世去承受,就以你第十八代祖宗為例,當年佢叫雞唔畀錢,方孝孺幫佢找咗條叫雞數,所以你祖先畀人拉去斬頭,都算還番個人情畀人。」
 
「吓!叫雞唔畀錢,喺依家嚟講都係食霸王餐咁上下罪名嘖,唔駛斬頭啊?咁何況叫雞唔畀錢嗰個係我第十八祖宗,關我春事咩?」
 
「咁又唔係咁講啊!師父話你太太太太爺當年調理農務有功,鬧飢荒嗰陣,救活唔少災民,你今世先可以得到生擒賊王嘅功勞。」
 
房侍農質疑道:「吓!師父真係咁講?」
 
「咩唔係啊?世事冥冥中自有主宰,你諗下你開四槍打到嚴喫灰屎忽開花,依個係你人生最嘅運氣;而可以解你大劫嘅人,關鍵又係喺個屎忽到,你唔係咁都發現唔到啊?」
 
房侍農恍然道:「有道理。」
 
這些命理玄學往往都是有穿鑿附會的成份,信則有不信則無。
 
房侍農追問道:「咁師父有無講點去化解我依個劫啊?」
 
「師父話,既然你同佢有師徒之緣,佢就唔會睇住你去死,仙界同陰間嗰方面佢就會同其他神仙啊、閻王啊疏通下嘅,但係你自己都要廣結善緣,做多啲好事,唔好亂賭錢、打少啲飛機、多啲聽我依個師兄嘅說話咁囉!」
 
房侍農頻頻點頭,未幾臉上出現了一絲難色,道:「打少啲飛機唔係問題,但係咁喎!師兄,我差人幾條街數,我唔去搏一搏,點還錢畀啲財仔啊?還唔到我可能連差佬都無得做啊!」
 
「依家叫你唔好賭咩?只係叫你唔好亂咁買嘖!師父話明曼聯今年做硬三冠王,你係要同師父打對台,都係唔好喇!你依排都係唔好賭住,等師父進一步嘅指示先啦!」
 
「吓!咁唔賭錢我無咩世藝喎!」
 
「你當差架,好心就畀啲心機做好依份工啦!個個差佬好似你咁,香港就仆街啦!」
 
「吓!我都開門見山同你講咗,我係得咁多料之嘛,我最大嘅希望,就係平平安安等咬長糧。」
 
現在我與房侍農同坐一條船,他的職級越高對我越有利,我可否以預知能力去幫他一把呢?三大賊王中葉炳強已死、嚴喫灰在赤柱吃皇家飯,現在只餘下那個不知去向的桂丁紅,如果我可以協助房侍農破獲多單大案,應該可以令他的職位扶搖直上。
 
「你點可以咁無大志架?你依家身為睡仙派嘅二當家,有責任去光大我地睡仙教嘅門楣,師父同我講,話以你嘅資質警隊一哥就做唔到架喇!但係你幾代祖先都係調理農務,膊頭有朵嘉禾花都唔難嘅。」
 
房侍農訝異道:「膊頭有…花?我得咩?」
 
「咩啊!依家你質疑師父啊?師父神通廣大,師父話你得,你就一定得。」
 
房侍農激動地道:「師父識咗我無耐,就對我咁好,師兄,我幾時先有機會可以見到師父佢老人家啊?我想親自去多謝佢。」
 
我拍了拍房侍農的肩膀,道:「嗯!其實我都擔心師父孤伶伶一個人係下面,難得你咁有孝心,你想見師父好簡單,你死咗去落到下面咯,就可以長期侍候佢老人家喇!」
 
房侍農乾笑了兩聲,道:「哈哈,師兄你真係識講笑,諗落我地光大睡仙派門楣,先係報答師父最好嘅方法。」
 
我道:「嘩!午飯時候都差唔多夠鐘,我返去先喇!」
 
此時,一名尚天的女學生經過,一陣叮叮的金屬碰撞聲響起,我不禁看了一眼,我的焦點由那尚天的女學生轉移到她的書包,最後落在她那吉娣貓的鑰匙扣上。
 
我心頭猛然一震,那單恐怖命案的情節緩緩在我腦海裡浮現。
 
由於這宗案件實在太恐怖,讓我留下了很深的記憶,我記得吉娣貓藏人頭案,那名女死者大概在一九九九年四月的時候死亡,今天是三月三十日,如果歷史沒有任何變化,那名女死者於今天應該在生。
 
如果單以結果論,一個月後確定那名女死者真的遇害,我再協助房侍農去破案,他立時聲價十倍,可能會連升幾級,而現在我協助房侍農去破案,阻止了女事主被害,效果一定打折扣,因為此時這案件不過是一單非法禁錮及傷人的案件,並未成為震驚中外的恐怖殺人案。
 
但我幾乎立刻便決定要阻止這命案的發生,我是人,人有感情,人有惻隱之心,那名女事主身世好可憐,她遇人不淑,她的孩子剛出生不久,她為了祖母的醫藥費借高利貸,然後被人抓了去賣淫,之後受盡虐待而死,死後還屍骨無全。
 
「喂!阿志,你唔係夠鐘返學咩?仲喺到發吽哣仲唔走。」
 
我一臉凝重地道:「我差啲唔記得咗同你講,師父吩咐你要去做一件事。」
 
「吓!師父有啲咩吩咐啊?我無咩才能,如果師父要我做嘅野好難,我唔掂嗰喎!」
 
我不滿道:「都未同你講要做啲乜,你就打退堂鼓。」
 
「OK,OK,咁師父佢老人家有咩吩咐喔?」
 
我以記憶整理出一個大概的案發經過,輕嗽一聲才道:「師父話識得一個叫范倚敏嘅女仔,佢畀三個黑社會捉咗…」
 
房侍農聽我說畢,他奇道:「成件事咁奇怪?師父同嗰條女有親啊?要我去救佢?」
 
我胡扯道:「師父曾經講過,佢可以同我地啲凡人喺夢入面神交,可能嗰個女人喺夢入面同師父求救,師父仲話個女人唔捱得幾耐。」
 
「嗯,但係聽你講個女人畀人禁錮嘅地方係尖沙咀,跟據程序辦事,應該叫嗰個失蹤女人嘅屋企人去尖沙咀警署報案,嗰邊伙計去跟。」
 
我怒道:「依個係師父要求你做嘅野,你居然唔聽,淨係識推三推四,唔好唔記得師父話你要廣結善緣,做多啲好事先可以化解你命中嘅大劫。」
 
房侍農面有難色,道:「我知,之不過警隊有警隊嘅規矩,各個環頭嘅人事關係好複雜架,我一個沙展仔跨區查案,畀啲大SIR知道,玩死我都似啊!」
 
「咁我問你喇!點同你尖咀啲伙計講話有個女人畀人禁錮咗,唔通同佢講話有個叫睡仙陳搏嘅人報夢畀我聽啊?仲有啊?救人如救火,跟得程序,隨時人都死咗啦!最重要嘅一件事,身為香港警察,唔理喺邊個環頭,當有香港市民性命受到威脅,都應該去拯救佢地。」
 
我這番情理兼備的說話,終於打動了房侍農,只見他雙手捏著拳頭,道:「你講得啱,你跟我返差館先。」
 
「吓!仲番差館?」
 
「雖然師父係咁講,但係我都要去確認一下你講嗰個女人係咪失咗蹤先,然後再去調查。」
 
我聞言想深了一層,我覺得先前太衝動,房侍農的方法的確較為穩妥,雖然我從未來回來,但究竟是不是所有事情亦按照歷史去重演一次呢?誰也不能確定,不怕一萬至怕萬一,如果范倚敏並沒有遭人禁錮,我會把房侍農害慘。
 
剛才我只是站在自己角度去看這件事,我隨口說句話,說錯了,我並不用承擔後果;但房侍農可能因為這件事被連累影響仕途。
 
他好歹亦當了廿年的警察,查案他總比我有經驗,我應該去相信他。
 
於是我再次逃學,與房侍農一同到了梨木樹警署。
 
我跟隨房侍農進入了警署,其他警員見狀問道:「喂!房侍農,個靚仔早排嚟過,麻煩友嚟架!咩啊?佢搵你麻煩啊?」
 
房侍農隨口應道:「唔係,佢嚟協助調查架!」
 
那名警員嘲道:「哈!你依家會查案嘅咩?」
 
房侍農沒有理會那名警員逕自走進了一間房間裡,他道:「阿志,你喺度等我,依度你唔入得嚟。」
 
二十分鐘後,房侍農從房內走出來,道:「我頭先入去用個電腦系統查過,無發現到范倚敏嘅親人到警署報過案,至於師父話嗰三個男人,沈雲樂、劉星祖、黎洪瑋,佢地都係數字幫嘅社團成員,從事高利貸同埋色情事業。」
 
「又係數字幫。」
 
我想起了顧琛琛,顧琛琛與范倚敏的遭遇很相似,她們被迫欠下了高利貸,再被迫去賣淫還債,而且同樣受到了慘不忍睹的虐待,顧琛琛曾經提到虐待與侵犯她的人並不止周平泰一人,沈雲樂、劉星祖、黎洪瑋會不會和顧琛琛一事有關呢?
 
此時一把聲音響起,道:「房侍農,你做咩入去資料房度?」
 
我循聲瞧去,正是呂靜宜的表姨,水桂麗搜查官,不,是水桂麗總督察才對。
 
水桂麗打量著我道:「咦!你咪係靜宜嘅同學仔,嚟依度做咩啊?」
 
「madam,妳好啊!我今日嚟呢?其實係…」
 
一時間我亦不知怎樣去回應。
 
房侍農硬著頭皮解釋道:「係咁嘅!madam water,我喺個線人到收到風,懷疑有個女人畀人禁錮…」
 
房侍農把范倚敏懷疑遭到禁錮的事說了個大概,只是把消息來源由睡仙陳搏改成某位神秘線人。
 
水桂麗聽畢後,皺著眉頭道:「房侍農,你位神秘線人嘅料堅唔堅架?仲有個女人畀人禁錮喺尖沙咀,係咪應該通知嗰邊環頭呢?」
 
我與房侍農對望了一眼,他猛一咬牙,義正詞嚴道:「madam,保護香港市民係唔應該分邊個環頭,警察唔係一份工作,而係一種抱負,市民嘅安全係凌駕係一切程序上。」
 
房侍農的說話讓水桂麗愣住了,片晌她才回過神來,點頭道:「嗯,房沙展,你講得好啱,今次係我錯,我同你一齊去。」
 
水桂麗留意到房侍農一直瞧著我,她瞥了我一眼,道:「房沙展,如果依位同學仔係對件案有幫助,我想請佢一齊去,你覺得點啊?」
 
「吓!好…好,madam water,妳決定啦?」
 
水桂麗玲瓏剔透,她這樣說是否已經得知我就是房侍農口中的神秘線人呢?
 
「madam,我應承妳唔會畀到麻煩妳地,唔會阻妳地做野架。」
 
其實我可以不跟他倆去,但我是有前往去那裡的理由,除了懷疑那三人是虐待顧琛琛的兇手外,我還要去見證自己是否可以改變歷史?其實無論如何當我要介入這件事裡,歷史已經改變了,正常來說,范倚敏在這一刻應該還未死的,如果我們現在前往她被禁錮的地方,她將會獲救;除非那三人比原來的時間提早一步下手。
 
我與房侍農坐上了水桂麗的車,她問道:「嗰個女人畀人禁錮咗係邊度啊?」
 
房侍農瞧向我,救人如救火,我只好迫於無奈道:「尖沙咀加連威老道。」
 
水桂麗嘴角上揚,道:「收到喇,神秘線人。」
 
三十五分鐘後,我們由梨木樹警署到達了加連威老道一幢唐樓。
 
房侍農與水桂麗走在前,我小心奕奕跟在後,梯間閃爍不停的燈光,讓我回想起那宗恐怖的命案,我心底不禁發毛。
 
我們三人停在那事發單位門前,我的心跳不禁加速。
 
水桂麗輕聲問道:「係咪依度?」
 
我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
 
房侍農按著門鈴,門鈴聲透過門縫傳了出來,良久大門依舊聞風不動,房侍農搖了搖頭道:「無人喺屋入面。」
 
水桂麗皺著眉頭道:「唔!好臭,屋入面有陣臭味傳出嚟。」
 
房侍農問道:「咁依家點啊?我地係咪要CALL附近環頭啲伙計啊?」
 
水桂麗道:「等陣先,睇下鐵閘上面有無鎖匙。」
 
「吓!唔會啊?邊會有人放鎖匙喺啲咁嘅地方架?」房侍農把手探向鐵閘頂,喜形於色道:「咦!madam今之真係畀妳估中咗喎!」
 
房侍農以鎖匙打開了門,他開了燈,屋內一片凌亂,他道:「陣臭味應該係廚房傳嚟。」
 
話畢他走向廚房,我瞧見廚房的爐頭放置了一個不鏽鋼煲及一個瓦煲,煲身表面爬了多隻細小的蟑螂。
 
水桂麗蹲下檢查地上那些透明的晶狀體,道:「依啲係安非他命,有人喺度吸毒。」
 
不鏽鋼煲、瓦煲、安非他命,難道歷史真的改變不了?
 
如果真的話,這裡便是第一兇案現場。
 
等等,如果受害人真的提早遇害的話,那最重要的證物人魚吉娣貓公仔在何處。
 
門外吹來了一陣風,我心頭一慄,緩緩別過頭去。
 
赫然間,我發現那人魚吉娣貓公仔正正倚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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