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4 案中有案 (上)

 
辯論比賽完了沒多久便放農曆年假,呂靜宜舉家到英國旅行避年。
 
英國喎!想想也羡慕,我這個窮等人家最遠也只是到過南韓。
 
呂靜宜臨出發前一天,我們約了出來見面,她問:「如果有機會,你會去邊度?」
 
其實我有很多地方想去,但我隨便應道:「我想到巴塞隆那。」




 
「點解?」
 
「我想到魯營球場睇巴塞隆那對皇家馬德里嘅足球比賽。」
 
她聞言只是笑了笑,她道:「其實我今次到英國,除了旅遊之外,仲要參加英國皇家音樂協會舉辦嘅考試。」
 
英國皇家音樂協會是什麼我不懂?不過有皇家二字一定是很厲害,就好像皇家馬德里那樣。
 
「依個考試全世界有好多人參加,每年只有很少人可以成功過關。」




 
我哦了一聲,勉勵她道:「畀心機啊!我知妳實得嘅!」
 
每年年初一,我均會與阿興到阿婆家拜年,媽媽因為從事飲食業,所以每逢新年都要工作,我那些舅父阿姨均會前來拜年,我也收到了不少利是,瞧見那些原本已長大成人,事業有成的表弟表妹變回孩童,我真的百感交集。
 
長大後,大家各有各忙,很少眾首,就算碰見我亦很少說及近況,因為他們大多事業有成,生活得很不錯,而我自己的境況實在不堪提起。
 
就好像我那個大表妹,樣子標緻,學業成績不錯,大學畢業,找到了一份藥廠的工作,月入達五六萬,與當公務員的丈夫在將軍澳買了六百尺連車位的私樓,婚後還育有一子,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
 
而我大舅父的兒子,亦即是我公公最疼的孫兒,文武全才,港大畢業後,晉身工程師行列。




 
長大後他們均混得比我好太多,但孩童時代,他們卻以我為馬首是瞻。
 
那時我經常帶他們到阿婆家外的走廊踢西瓜波,那個大表妹居然當起門將,但我的表弟們毫不憐香惜玉,每次射門都出盡九牛二虎之力,我的表妹還吃了數次「波餅」。
 
新年流流,當然不能到走廊外踢球,除非想與街坊開年另計。
 
我們幾名老表坐在沙發上說說笑笑,當他們得知我在學校的音樂比賽得到冠軍,而且還被植爺誇口讚賞,大表妹訝異道:「志哥,乜你識音樂嘅咩?之前都無聽你提起過嘅?」
 
同學還可以蒙混過去,但自小一起長大的老表,便難以瞞騙,我道:「我識少少咁啦?妳知啦!我間學校水平低,咁我識少少,都已經好厲害。」
 
大表妹道:「但係你話連植爺都讚你,咁你應該唔至識少少喎?」
 
我轉移話題道:「坐低傾計好DRY,落街買啲汽水雪糕零食咁啦!」
 




二表弟道:「吓!志哥你請啊?」
 
我掏出了一張五百元,道:「我請咪我請囉!買完返嚟玩三公,我做莊,讓你地每人三點。」
 
我的大表妹和二表弟聞言大喜,歡呼道:「志哥萬歲!」
 
我那個還在唸小三的四表弟問道:「咩事啊?咩事啊?」
 
二表弟道:「總之志哥派錢啦!」
 
瞧見他們這般雀躍,我終於重拾孩童時代被他們簇擁的感覺。
 
這個農曆新年除了拜年外,我還和游大輝繼續做走鬼檔的生意,有他的爸爸當運輸替我們買貨、運貨,上次聖誕節我們賣乾貨,這次我們賣起熟食,魚蛋、燒賣、腸粉等。
 
這個年代,除了酒樓外,很多食肆在農曆新年間都關門休市,所以我們就算第一次擺檔,生意也應接不暇。




 
但我們在街邊擺檔期間,受到了黑社會的滋擾,為了息事寧人,我們只好奉上了保護費。
 
阿興對此大表不滿,道:「阿哥,點解要畀咁多錢佢地?嗰度成一半嘅生意嚟?」
 
我道:「嗰啲黑社會嚟,你唔畀佢,我地依幾日唔駛旨意做生意喎?」
 
阿興:「最多去叫青雲、肥佬陞落嚟。」
 
我搖頭道:「之前爸爸講過就算係江湖大佬擺檔,根據江湖規矩都係要畀陀地。」
 
林大輝道:「啲陀地食水都幾深,今次我地隨時賺得少過上次聖誕。」
 
我亦感到不忿道:「下次都係去花卉展擺檔,畀錢政府賺,都好過畀黑社會。」
 




農曆年假結束,又是上學的日子。
 
這天,我很早便到達了班房,當我放下書包,準備到食堂吃早餐的時候,坐在我隔離的宛琳珊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衣袖,道:「成皇志,你要幫我,我地阿公係識得架,你一定要幫我啊!」
 
我聞言感到錯愕,再瞧向宛琳珊的時候,她瞠大雙眸,一臉緊張,我感到她用手抓住我的衣袖變得更加用力。
 
我安撫道:「宛琳珊,妳冷靜啲先!究竟發生咗啲咩事?妳慢慢講畀我聽。」
 
宛琳珊向四周打量了一眼,由於時間尚早,所以大部分同學還未回來,她輕聲地道:「我…被人威脅…」
 
「威脅?威脅妳啲咩啊?」
 
宛琳珊突然眼圈一紅,抿著唇道:「佢地…佢地迫我…拍咸濕片啊!」
 
我詫異道:「吓!佢地?佢地係邊個?迫妳拍…」




 
我打量了四周一眼,並沒有同學在留意我們,我把聲量調低,道:「咸濕片?」
 
我還以為自己聽錯,又或者宛琳珊在開我的玩笑,但她神情有點焦慮、有點羞赧、有點慌張地頷首,這般複雜的神情並不像作假。
 
「可唔可以話畀我聽究竟係咩一回事啊?」
 
宛琳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將她的遭遇娓娓道來
 
原來在一個月前,宛琳珊在旺角閒逛,遇到了一名自稱星旺集團的星探,(星旺集團在當時才開始嶄露頭角,最成功星二代凌風那時是這公司的頭號藝人)那名星探認出宛琳珊早前拍過一系列在網上流傳以史露比為題材的照片,說宛琳珊非常有潛質成為星旺的新小花,可以替代洪家麗與嚴佩雲。
 
那名星探一直極力遊說,一時說宛琳珊是他遇過的女孩當中最有星味的一位;一時又說宛琳珊的星途將會媲美gigi、kelly;還說以宛琳珊的級數,進入娛樂圈後,一定有很多公子哥兒拜倒她的石榴裙下,直說得宛琳珊心花怒放,眼裡盡是那名星探所塑造的泡沫。
 
於是她便跟隨那星探到位於新填地街的公司簽約,那名星探說公司會安排她接受一連串歌舞、禮儀及演技訓練,公司又會安排她拍攝廣告,亦會安排她擔任電影的演出。
 
那星探的不斷推波助瀾下,宛琳珊終於簽了合約,初時那間公司真的安排她參加一些歌唱訓練,但都是社區中心的興趣班質素。
 
數天前,那間公司說有工作要安排給她,她到達拍攝現場,才知道要穿著三點式比堅尼泳衣與一名江湖大哥有親熱的愛情動作場面。
 
初時宛琳珊堅拒不從,但遭到那些工作人員恐嚇,說她簽了合約,如果不遵從就是毀約,要賠償公司投資在宛琳珊身上的全部損失,合共五十萬元。
 
宛琳珊裝作答應,最後在更衣時,乘著工作人員一時不察覺趁機逃走。
 
事後那名星探發現宛琳珊偷走,不斷致電騷擾宛琳珊,說要她賠償毀約費,又恐嚇她,知她住在那裡,會找人好好教訓她。
 
宛琳珊把這件事對陸泳祥說了,陸泳祥陪同她到警署報警,但可笑的是,報案室的警員說要她真的受到實質的騷擾才會受理,現在證據不足,警員認為宛琳珊的個案涉及勞資糾紛,建議她找勞工署。
 
我聽畢宛琳珊的轉述,心想:「依啲類似案例聽過好多,估唔到宛琳珊會中招,係咪因為依類騙案最近先興起,所以佢先瀨野呢?」
 
宛琳珊道:「喂!其實依單野你都要負上責任,之前你叫我影埋啲史露比少女嘅相,我先會遇到啲咁嘅事,你要幫我攪掂佢啊?」
 
我詫異道:「嘩!阿姐,妳姓屈定姓賴架,兩件事大纜都扯唔埋,妳都可以將件事屈落我度,我真係服到妳五體投地喇!」
 
「我地係世交,你唔可以見死不救啊!」
 
「都唔知妳點會上埋啲咁嘅檔?間公司係新填地街,妳都應該知咩一回事啦!真係唔知話妳天真定白痴好?妳有無依間公司嘅資料啊?」
 
宛琳珊把一張卡片遞給我,片面上寫上聲色雅娛樂有限公司,市場部資深主任呂子明先生。
 
我對這間公司及這個人並無任何頭緒。
 
宛琳珊雙手合什道:「咁依件事我就旨意晒你喇!最多事成後,我請你食飯啦!」
 
「吓!連警察都幫妳唔到?點解妳覺得我可以幫到妳呢?」
 
宛琳珊派高帽給我,道:「你得嘅!你依家係吳林紫娣嘅大阿哥嚟架嘛!」
 
就算宛琳珊的說話再好聽也沒有用,我只是一名不足十六歲的中四學生,我暫時未有頭緒怎去拆解宛琳珊這個困局。
 
我拿著卡片細看一會,新填地街?聲色雅娛樂有限公司?這種公司的名字和這公司設立的地址,會不會與那些色情架步有關呢?
 
咦!肥佬陞好像在附近當馬伕,今晚就問問他吧!
 
今天晚上,肥佬陛比青雲與爸爸更早回家,九點正已經回來,他一把鞋子脫掉,立時一陣腳臭在家中彌漫。
 
他洗澡後,到廚房煮麵,我道:「肥佬,我有啲野想同你講啊?」
 
肥佬陞一臉不好意思,道:「阿志,對唔住啊!你都睇到啦!我都係煮公仔麵食,今個月我還唔到錢畀你,不過你放心,我下個月會還埋畀你架啦!」
 
我微笑道:「依件事,爸爸已經同我講咗喇!我唔係催你還錢,我係有野想問你。」
 
肥佬陞愕然道:「你有野想問我?」
 
我點頭。
 
肥佬陞轉瞬間,露出一臉淫邪之色,道:「阿志,你係咪想破處啊?你唔好以為成日偷睇我啲鹹碟我唔知先得架?其實我有固定嘅擺位,畀人郁過我會知架!咁啦!依幾日我嗰度嚟咗幾個私鐘妹,又靚又嫩口,你聽日放學嚟!你放心,我唔會同阿大講嘅!」
 
我聞言大窘,想不到我偷看肥佬陛的私人珍藏,居然被他當場說破,我尷尬道:「唔…好意思,我唔係…我唔係要搵你介紹,我係有正經野問你。」
 
我把宛琳珊給我的卡片遞給了肥佬陞,肥佬陛把卡片拉近一看,道:「呂子明?唔識喎!聲色雅娛樂有限公司?依個名好似聽過,咦!新填地街,哦!係咪嗰間呃啲靚仔靚妹做模特兒嘅公司啊?」
 
我點頭道:「係啊!係啊!你知道依間公司嘅野啊?」
 
「咁又唔係好清楚,我只係知道依間公司係我返工附近,開咗無幾耐,依間野係數字幫睇嘅!同埋佢地會搵人係西洋菜南街做問卷呃啲靚仔靚妹咁!我都見過幾次佢地去呃人。」
 
數字幫?西洋菜南街?
 
肥佬陞問道:「阿志,你唔係畀佢呃嘛?」
 
我搖頭道:「唔係我,喺有個朋友畀人呃嘖!肥佬陛,麻煩你幫我打聽下依間公司嘅野喔!」
 
肥佬陛點頭道:「放心,我聽日就問人,聽晚應該收到啲料。」
 
「唔該晒!」正當我要步出廚房之際,我又想到另一個問題道:「啊!肥佬陞,你知唔知邊個湯仲謀啊?」
 
「湯仲謀?哦!你係咪講數字幫嗰個姑爺湯啊!佢依家幫緊數字幫坐館蛀牙手,攪到啲架步有聲有色,佢個款擺明靠女人搵食,不過聽聞如果啲女唔聽話,佢啲手段都幾殘忍架!」
 
「吓!點殘忍法啊?」
 
「佢落藥囉!聽人話試過將啲囡推入狗籠,又幫啲囡打白粉針,咁啲囡上晒癮,就算係乞衣都要接啦!」
 
我聞言感到心寒,問道:「真定假啊?咁恐怖?」
 
肥佬陞道:「你唔好畀條友外表呃到啊!佢心狠手辣架,有條女係佢個架步走甩咗,條女諗住報警,佢將條囡嘅裸照貼滿成條村,最後攪到條女入青山。」
 
「吓!有無咁誇張啊?大時代咩?」
 
「啲人咁講我咁聽咋!不過條友實有啲手段,如果唔係點會上位上得咁快喔!」
 
「咁,你知唔知依間聲色雅娛樂有限公司湯仲謀有無份?」
 
肥佬陞搖頭道:「依層我都唔知啊?我要幫你問下,係呢?你識嗰個姑爺湯架?」
 
「唔算識,以前佢同我一間學校嘖!」
 
「哦!阿志,依啲人你都係少惹佢好啲!」
 
此時,一陣鎖匙碰撞的聲音響起,我道:「放心,我有分數,你唔好同爸爸講起依件事喎!」
 
翌日,我回到學校,剛坐下來,宛琳珊便一臉焦急道:「喂!成皇志,你點做野架?你唔係話幫我攪掂咩?尋晚條友係咁打嚟我屋企騷擾我啊!最後我要『浪起』個電話啊!」
 
我訝道:「阿姐,妳都要畀啲時間我諗計架,妳以為我係邊個啊?求其打個電話過去,對方就肯算數收手啊?」
 
宛琳珊聞言,語氣稍為溫和一點,道:「我唔係咁嘅意思,之不過我真係好擔心佢會更進一步去騷擾我,依家我出門口都驚畀人跟蹤。」
 
我點頭道:「我都明白妳嘅擔憂,不過我暫時未諗到辦法,今日放學我會落去旺角打個轉,觀察下佢地係點運作,睇下有無頭緒,諗到啲好辦法去幫妳。」
 
接著我又道:「係喇!妳都係跟埋我去好啲!」
 
宛琳珊愕然道:「我唔去架!靜間撞到個衰人咪死?」
 
「如果妳唔去,我點知個衰人點嘅樣啊?」
 
放學時,宛琳珊瞧見我與呂靜宜一同前來,她愕然道:「呂靜宜?點解佢…成皇志,你唔係將我啲野同晒佢講啩?」
 
我一臉歉意道:「唔好意思啊!頭先上英文堂嗰陣…我同佢講咗,不過人多好辦事,正所謂『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我地三個應該會諗到辦法嘅!」
 
宛琳珊一臉慍色,道:「成皇志,你點可以將我啲野周圍同人講架?」
 
「吓!本來又唔係得妳同我知道,陸泳祥都知架,依家都係多咗呂靜宜一個知咋嘛!」
 
我們乘搭地鐵由葵芳去旺角,宛琳珊鼓起腮幫子坐在一角,我和呂靜宜則站著。
 
呂靜宜悄聲道:「宛琳珊係咪嬲咗我地啊?」
 
我點頭道:「係啊!佢份人好要面,猶其是佢唔可以衰畀妳同布正麗睇,佢知道妳知道咗佢出醜,好打擊佢自尊心,所以一日最衰都係妳。」
 
呂靜宜拍打了我一下,嗔道:「關我咩事喎?」
 
「咩唔關妳事啊?如果妳唔係係都要跟埋嚟,佢唔會知道我將佢嘅野講過妳聽。。」
 
「我聽你講到好好玩咁,想睇下你點幫宛琳珊?」
 
「好玩,妳知唔知我地嘅對手係黑社會啊!唉,老實講,我依家淨係知道嗰間公司係三合會開嘅,其他野一無所知。」
 
「你實有辦法嘅,布甸話你有好多整人嘅鬼主意。」
 
我訝異道:「吓!乜妳同布正麗好熟嘅咩?」
 
「嗯!都幾架,你唔好以為佢識好多飛仔飛女,個人就好衰,佢唔會蝦蝦霸霸架!佢對我地都好好,我地班嘅同學都好鍾意佢。」
 
呂靜宜的話讓我想起了那次天台,布正麗說呂靜宜是一個好女仔,要我好好珍惜。
 
「哦!真係估唔妳依啲品學兼優嘅乖乖女,會同佢依啲飛女咁好朋友。」
 
呂靜宜又問道:「係呢!你知唔知邊個係顧琛琛同湯仲謀啊?」
 
我頷首道:「中一嗰陣我同顧琛琛一班,湯仲謀就係隔離班,佢中二就退學,依家就威喇!幫緊數字幫蛀牙做野,係呢!點解妳咁問嘅?」
 
「無,我覺得布甸對依件事好似仲未放得低,就算顧琛琛搶走咗湯仲謀,但係布甸仲係好重視佢同顧琛琛之間嘅友情。」
 
「係咩!估唔到佢咁念舊喎!」
 
到了旺角,我們從銀行中心的出口走到地面,宛琳珊以頸巾掩面,不斷東張西望,一副害怕被人發現的樣子。
 
我嘆道:「唉!咁樣妳咪仲更加令人留意妳!」
 
此時,有一名穿著白恤衫、半截裙女生,截著我問道:「先生,先生,阻你五分鐘時間,做個訪問喔!」
 
我道:「小姐,我知妳想點?妳想問我食唔食煙,跟住就帶我去妳啲同事到,畀佢地圍住SELL保險喔嘛!妳過主搵第二隻水魚啦!」
 
那名女生聞言愣在原地。
 
我們三人急步走過,進入了西洋菜南街。
 
驀地,宛琳珊退後一步,躲在我背後,向奶路臣街方向一指,道:「嗰個著藍色西裝個矮仔,你見唔見到啊?佢就係呃我嗰個衰人。」
 
我循宛琳珊所指的方向瞥去,只見一名身穿藍色西裝、以定型啫喱把頭髮弄成一支支天線般、身高大約一米六的男子在東張西望,尋找獵物。
 
宛琳珊以頸巾掩面,道:「我上去大家樂坐,等你地好消息。」
 
宛琳珊走後,呂靜宜瞧著我,問道:「咁依家點算?」
 
「行陣街先。」
 
我們在附近的商店行逛,當我發現那個叫呂子明的人上前與其他人搭訕時,我們便慢慢走近。
 
我聽見他不斷遊說途人到他的公司當模特兒,另外,我還發現這條街上除了呂子明外,還有兩三個當同樣工作的男子。
 
於是我便向呂靜宜道:「我地分開行,睇下佢地會唔會撩我地入行做模特兒?」
 
「吓!你講真架?」
 
「咩啊!妳驚啊?」
 
呂靜宜搖頭道:「唔係,我覺得好玩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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