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1 搦戰(下)
 
這是吳林紫娣前往石蔭的必經之路,我們站在路中心十分礙眼,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吳林紫娣同學經過,認出了我與朱斌仔,不禁駐足圍觀。
 
我從人群中發現了宛琳珊和陸永祥,宛琳珊周旋在眾男當中,陸永祥的地位與游大輝一樣,都是她的觀音兵團其中一員。我並不擔心她與陸永祥一起去幹什麼,我擔心的是之前我向她跨下海口,如果我不接受朱斌仔的挑戰,就是正契弟,為了不當契弟,看來除了接受朱斌仔的挑戰外,別無他法。就算不是這個原因,在這麼多的同學見證下,我拒絕與朱斌仔單挑,不但霸氣盡失,身為自強會會長的我,還會讓自強會聲譽受損。
 
朱斌仔見我默不作聲,以為我害怕了他,得勢不饒人,道:「點啊?成皇志,你唔係咩自強會嘅會長嚟嘅咩?依家我當住咁多人面前挑戰你啊!最多時間地點你定囉?你唔係咁都淆底啊?你淆嘅話,你個會唔好叫自強會喇!叫做自瀆會啦!哈哈。」
 
朱斌仔與一眾朋黨一同譏笑著。
 




朱斌仔的話讓我靈機一觸,我道:「你挑戰我,時間地點我定都好應該嘅!」
 
朱斌仔聞言收起了笑容,道:「好,幾時?邊度?」
 
我笑道:「寬容啲,唔駛咁緊張嘅,就今個星期日下晝一點,喺大坡坊嘅阿益拳館等啦!」
 
朱斌仔擺出一副惡形惡相的模樣,一字一頓指著我道:「好,就今個星期日,到時我就收你皮。」
 
我沒好氣道:「到時再講啦!」
 




朱斌仔與他的朋黨離開後,我們四人到了寶石冰室用餐。
 
楊鳳瑤問道:「成皇志,你覺得你可以打贏朱斌仔咩?」
 
我搖頭道:「其他嘅唔講,淨係講身形,佢大隻過我咁多,我自問打唔贏佢。」
 
楊鳳瑤訝道:「吓!咁你頭先仲咩應承佢啊?」
 
我苦笑道:「頭先佢喺咁多人面前挑戰我,我拒絕嘅話,咪無晒FACE,而且妳地頭先都聽到啦!我係自強會會長,我唔接受朱斌仔嘅挑戰,會影響自強會嘅聲譽架!」
 




呂靜宜歉然道:「咁早知唔叫你出嚟食飯啦!其實我地初頭覺得朱斌仔撩你打交,你唔理佢就無事,我地唔想你因為避開佢,而影響正常生活,所以先畀說話你聽,估唔到你唔理佢,反而會影響到自強會。」
 
「哦!咁其實朱斌仔就擺到明想整我,我就算避得一時,都避唔得一世,遲早我都係要面對頭先嘅事,唯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柳豔一臉狐疑道:「成皇志,其實你係咪已經諗到辦法去解決啦?」
 
「叫做有啲頭緒咁啦!都唔知得唔得架!」
 
呂靜宜道:「你諗到咩方法啊?快啲講出嚟,等我地睇下work 唔 work。」
 
我初時是拒絕的,但經不起她們三人的瞎纏,我只好道:「通常你想人地幫你做好一件事,你講嘅方法越簡單越好,相反,你想人地做唔好一件事,就要令人覺得步驟繁瑣。」
 
楊鳳瑤皺著眉道:「咩啊?成皇志,你究竟講啲咩啊?你唔好賣關子喇!一五一十講出嚟啦。」
 
我苦笑道:「其實我都未有具體嘅方法,只有初步嘅概念,放學我要去荃灣搵阿益,我今日唔落自強會喇!」




 
放學後,我到了阿益的武館,把與朱斌仔單挑的事情對了阿益說。
 
阿益訝道:「你諗住同嗰個朱斌仔隻揪?上次我同德哥去搵孖腸,見過嗰個朱斌仔,佢廿歲出頭,一個大男人,你點打得贏佢啊?」
 
我苦笑道:「所以咪要你嘅幫手囉!」
 
阿益苦笑道:「你想我點幫你啊?我無速成嘅功夫可以教你喎!」
 
我把初步的計劃對了阿益說,阿益聞言現出錯愕的神色,半晌才道:「依個方法,好似…可以喎!但係萬一朱斌仔唔中計咁點啊?」
 
「咁…我低估咗佢,我抵死囉!」
 
與阿益商量過後,我便離開了拳館,靜待星期日的來臨。
 




我與朱斌仔一戰的消息在學校吵得沸騰,矮仔文與飯桶武向我說:「會長,星期日,我地一定會去拳館見證你將朱斌仔打到豬頭喇叭嘴咁嘅!」
 
我苦笑地點頭,道:「好啊!好啊!」
 
布正麗知道我接受了朱斌仔單挑的消息,亦訝道:「成皇志,你傻咗啊?盲嘅都睇得出,你唔夠朱斌仔打啦!你同人道歉,認句低威咪算囉!仲咩係都同自己過唔去嘖?咪住先,你條友一向古古惑惑,係咪又諗到啲整人嘅屎橋啊?」
 
「邊到有咁多橋喔!到時妳嚟睇咪知道囉!」
 
布正麗一臉狐疑地瞧著我,其實我亦挺擔憂的。
 
就算再擔憂,亦阻止不了時間的流逝,轉眼間已經是星期日。
 
經矮仔文與飯桶武宣揚開去後,除了自強會的會員外,還有十多名純粹湊熱鬧的同學來觀賞噱頭十足的新舊吳林紫娣的一哥大戰,我到達拳館發現在場人頭攢湧,粗略估計大概有六十多人,從人群中,我還瞧見黎早強、郭左杰、姚智風的4D班同學,他們瞧見我,亦向我揮手示意。
 
黎早強走到我身旁,笑道:「大鳩志,我睇好你頂到第二個回合先畀人收皮架!你要加油啊!」




 
我故作愕然道:「吓!邊個話今日會打架?」
 
此時,朱斌仔聯同他的十多名朋黨亦到達了阿益拳館,我從朱斌仔的朋黨當中,認出了湯仲謀,想不到這次他會陪同朱斌仔前來,這十多人再加上已經在場觀戰的吳林紫娣同學,在埸總人數接近了八十人,一向冷清的阿益拳館瞬即變得熱鬧起來。
 
楊鳳瑤瞧見了湯仲謀立時眼前一亮,她指向湯仲謀,向身邊的柳豔道:「學姐,妳睇下嗰個湯仲謀係咪好似瀧澤秀明啊?」
 
「咦!又真係幾似喎?」柳豔白了楊鳳瑤一眼道:「但係嗰個係對面嘅人嚟,我地今日唔係嚟支持成皇志嘅咩?」
 
楊鳳瑤嘀咕了一句:「咁依家係成皇志同朱斌仔打之嘛!又唔係同湯仲謀打。」
 
朱斌仔走上了擂台上,左手撩動,向我搦戰道:「喂!成皇志,快啲上嚟啦!等我執你一劑勁嘅!」
 
我道:「你咁急仲咩嘖?乜野都未傾好,打打打乜春嘖!」
 




朱斌仔道:「傾?仲有乜好傾啊?我嚟依度係打交架!」
 
我道:「話你啲鄉下仔一腳牛屎就真係無錯架!我同你就咁隻揪犯法架!就算你唔介意,我依啲一等良民一向奉公守法,先唔會同你癲啊!」
 
「咩啊?淆底啊?淆底出聲啦!你當住咁多人面前瀨我鞋底,我就算數喇!」
 
「吓!家下淆底嗰個係你喎!咩到未傾好,一陣你打輸咗賴三賴四咁點算啊?」
 
朱斌仔的朋黨紛紛指罵我:「講乜撚野啊?」
 
我蹺起雙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站在台上的朱斌仔見狀沒轍,只好無奈地走下擂台,他道:「咁依家你想點喔?」
 
我向朱斌仔介紹身旁的阿益,道:「依位就係依間拳館嘅館主阿益,我地既然喺依個場到打,自然要跟返館主嘅規矩架啦!」
 
阿益與朱斌仔老大孖腸屬同輩分,就算朱斌仔再飛揚跋扈,亦不敢對阿益太過無禮,他道:「阿益哥,你點睇喔?」
 
阿益道:「你地喺我個場館到打,有啲規矩就要跟返,不過都係同其他場館差唔多嘖!係呢!你地都無講你地想打咩比賽?究竟係西洋拳、泰拳、自由搏擊定係其他?」
 
朱斌仔怔了怔,道:「吓!乜隻揪有咁多花臣嘅咩?」
 
我揶揄道:「話你係牛屎飛,真係無話錯你,打架都畀啲格調架?以上咁多瓣,你唔係無瓣識啊?你唔係淨係識打爛仔交啊?」
 
朱斌仔的朋黨聞言大怒,罵道:「你條仆街講乜撚野啊?等我打扁你老母。」
 
那人想衝過來有所行動,阿益踏前一步,擋在我身前,虎目圓瞪,道:「你係咪想喺依度搞事啊?」
 
阿益淵亭嶽峙的身軀,一站出來便散發出身經百戰的氣勢,那名金毛臭飛立時被震懾得住口。
 
朱斌仔道:「成皇志,我地有咩恩怨,出去解決,無謂麻煩到其他人。」
 
「嘩!你依家淆底咁話咯?又係你話時間地點我決定嘅?當時依度好多人都聽到架!」
 
朱斌仔瞧向湯仲謀尋求協助,湯仲謀在朱斌仔耳邊輕聲道:「你身型同力氣都食硬佢,咩格鬥形式都無所謂啦!」
 
朱斌仔思慮片刻,道:「就西洋拳啦!」
 
阿益道:「西洋拳打十二個回合,每回合三分鐘,O唔OK?」
 
朱斌仔點頭,阿益道:「咁依家除衫過磅先。」
 
朱斌仔脫下了上衣,上身可以算得肌肉結實,他上磅度重,他的朋黨歡呼叫囂道:「WOW,大佬好野!」
 
阿益度算一番道:「183磅。」
 
在眾目睽睽下,脫掉上衣量度體重,我真的感到不慣,朱斌仔的朋黨見狀道:「屌,收皮啦!排骨仔,靜間上到台,畀人打兩野就收皮啦!」
 
阿益道:「139磅!」
 
朱斌仔道:「磅完重,係咪可以上台打得喇?」
 
阿益道:「等陣先,你183磅,佢就139磅,大家磅數差太遠,183加139除2,大家去到160就差唔多。」
 
朱斌仔問道:「咁真係點啊?」
 
阿益應道:「即係你要減到161磅,成皇志,你就要增到161磅。」
 
朱斌仔愕然道:「吓!」
 
阿益續道:「仲有依到有份合約,你地雙方約咗佢。」
 
朱斌仔拿起合約瞧見標題為「自強會鋤奸屠豬狗拳賽——會長成皇志VS牛屎飛朱斌仔」,他還看到其一條條款列明雙方要拿出三萬港幣來參加拳賽,勝方可以得到兩萬港幣,敗方沒有獎金,換言之,就算朱斌仔打勝了這場比賽,亦要捐失一萬元。
 
我在合約很爽快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道:「好,搞掂。」
 
朱斌仔拿著合約,他的朋黨亦圍攏過來,他們看到合約,不禁訝異道:「嘩!大拿拿要攞三萬蚊出嚟?打贏都係收得返兩萬。」
 
我道:「場地、營運唔駛錢啊?場比賽我贏硬你條廢柴架喇!畀一萬出嚟,可以打到你變豬頭,值喔!」
 
朱斌仔額上青筋暴綻,道:「你條仆街。」
 
「咩啊!爽啲手快啲簽啦!唔係依家先嚟淆底啊?」
 
朱斌仔的朋黨道:「大佬,唔好簽啊!條友擺明玩你啊!」
 
「係啊!條友要你減成廿磅,減廿磅都唔知要減到幾時啊!」
 
「大佬,你簽咗就係水魚嚟架啦!」
 
「大佬,條友借你過橋,搵你宣佢嗰個自強會咋!」
 
朱斌仔氣得全身發顫,撕爛了合約,道:「你條仆街當我傻仔啊?我唔會簽架!」
 
我不屑道:「超!淆底就一早講啦!浪費晒我時間啦!」
 
朱斌仔的怒氣超出了臨界點,怒喝道:「我淆你老母啊!」
 
話畢,朱斌仔衝過來,一拳打向我,猝不及防間,我被他一拳打得腳步踉蹌。
 
我的臉頰中了朱斌仔一拳,在場圍觀的同學立時嘩聲四起。
 
呂靜宜道:「喂!都未正式上擂台比賽,你仲乜打人啊?」
 
布正麗亦幫腔道:「喂!朱斌仔,你驚堂堂正正打唔贏成皇志,所以依家玩偷襲,你淆底。」
 
面對呂靜宜和布正麗的指責,一向說話不太玲瓏的朱斌仔,在理虧的情況下,更加不知如何辯說。
 
朱斌仔的朋黨只懂像錄音機般,膛大雙目,裝兇作勢,重覆又單調地喊道:「咩啊?講乜撚野啊?」
 
原先我只是希望以舉行拳賽作藉口進行拖延,更好的結果是訂下苛刻的條件,讓朱斌仔卻步,過了若干時間讓這件事情自然丟淡,那我便不用接受朱斌仔的挑戰,又可以保存顏面。現在朱斌仔惱羞成怒打了我一拳,我理應還以顏色,但那等同於立即和朱斌仔開打,結果如何可以以預料得到,正當我進退維谷之際,布正麗提醒了我,朱斌仔是偷襲,偷襲是自信不足的表現,是齷齪可恥的行為,我可以反過來利用這一點,去達到我的目的。
 
呂靜宜等人圍攏過來,察看我的狀況,這一拳雖然打得我頗痛,但我並沒有什麼大礙,可是為了裝出遇襲受創的樣子,我搖了搖頭道:「明明傾緊,條友突然偷襲,我避唔到,食正佢一拳,依家有啲頭暈,幫我CALL白車。」
 
那些抱著湊熱鬧心態團觀的群眾訝異道:「吓!玩完喇?無花生食喇?」
 
救護人員來了,警察亦來了,經救護人員初步的檢查及包紮後,我與一干人等跟隨警察到警局錄取一份詳細的口供。
 
不知為何事故發生在荃灣大坡坊,警察不是把我們帶往荃灣警署,反而是梨木樹警署,雖然我感到愕然,但還是把疑問吞回肚內,因為我張聲的話,那些警察很大機會會這樣回應:「阿SIR做野唔駛你教。」
 
 
到了熟悉的梨木樹警署,碰上了兩張熟悉的臉孔——房侍農與水桂麗。
 
水桂麗訝道:「嘩!又見到你,今次咩事啊?」
 
我苦笑道:「我畀人打啊!」
 
房侍農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係喎!塊面踵咗喎!入去慢慢同你落份口供先。」
 
我們進入了一間房間,房侍農見左右無人,便輕聲道:「喂!阿志,師父真係有料到喎!佢報夢話畀你聽嗰幾場波真係中晒,最衰我無乜錢,瞓身都係贏得廿幾個。」
 
「嘩!幾場波就贏咗廿幾個,你仲想點啊?」
 
「唉!廿幾個只係夠我還一半錢咋!我仲差孖腸成三十個啊!」
 
我心想:「如果依家有部手機可以search返99年後嘅比數,咁就發達喇!依家我只係記得曼聯喺歐冠盃決賽反勝拜仁2:1。」
 
我道:「唔緊要,嚟緊月尾歐冠盃曼聯對拜仁仲有機會,係呢!你去邊度賭波架?」
 
房侍農壓低聲音道:「孖腸喺8座裡面有個竇,好多野玩架!」
 
「吓!有啲咁嘅事。」
 
房侍農一臉猥瑣道:「有機會帶你去見識下喔!」
 
錄取口供後,我步出了房間,水桂麗從房侍農手上接過了口供簿,查閱了一下,眉頭輕皺道:「嗯,其實好小事咋喎!我諗都好難檢控嗰個朱斌仔,朱斌仔大佬孖腸嚟咗,不如你地傾下,再決定和唔和解啦!」
 
其實我亦知道這些小事,警方是難以控告朱斌仔,我亦對此沒有任何期望,只不過是為了不失霸氣而拒絕朱斌仔單挑的方法而已,但要與孖腸這些江湖大哥打交道,我亦不太願意。
 
我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另外一間房間裡,出乎我意料之外,房間裡除了朱斌仔與孖腸外,還有阿益與林玄德。
 
林玄德瞧見我,臉現微笑道:「阿志,你無事喔嘛?」
 
「哦!我無咩事啊!林伯伯。」
 
林玄德道:「阿志,你無事,依單野就畀林伯伯幫你做主啦!好唔好啊?」
 
剛才前往警署的時候,阿益向我提及林玄德曾向孖腸要求朱斌仔等人不要騷擾我,現在回想起整件事,我才覺得奇怪,朱斌仔為何要用這麼迂迴的方式去對付我呢?原來中間發生了這麼的一件事。
 
我無意間領了林玄德的情,現在亦不好意思多說什麼,只好道:「好啊!林伯伯,你話事啦!」
 
林玄德轉向孖腸,正色道:「之前我曾經拜託孖腸哥,叫你啲手足唔好搞我啲世侄,孖腸哥你都應承咗,但係點解會發生啲咁嘅事?」
 
面對林玄德的指責,孖腸一臉羞愧,歉意道:「德哥,我做大嘅,無教好啲細,今次係我錯,我會畀返個交代你。」
 
林玄德斷言道:「都係啲細嘅打下拳頭交嘖!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唔想因為一啲小誤會而結怨,希望可以平息干戈,大家河水不犯井水,今次算啦!唔好追究邊個嘅責任喇!只係希望唔好有下次啦!」
 
孖腸點頭道謝:「多謝你啊!德哥,我向你保證唔會有下次。」
 
孖腸轉向朱斌仔道:「你仲唔快啲多謝德哥。」
 
朱斌仔的眼神流露出忿忿不平之色,但他還是向林玄德鞠躬致謝,道:「多謝德哥,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林玄德道:「好喇!好喇!你就畀面我依個老野,唔好再為難阿志啦!」
 
「係嘅!德哥,我會聽你嘅說話。」
 
朱斌仔與孖腸離去後,林玄德問道:「阿志,你唔會怪我唔幫你報仇喔嘛!」
 
「緊係唔會啦!如果你真係迫孖腸畀個交代你,咁樣反而會害咗我,朱斌仔會將依個仇算落我身上,咁我就麻煩喇!」
 
林玄德點頭讚道:「嗯,阿志,你識得咁諗,證明你係一個醒目仔。」
 
回想起之前我在朱斌仔的手下前,打了他一拳,讓他面目無光;現在給他打回我一拳,大家當扯平吧?不,其實我還是佔了便宜,我打了他一拳,讓他顏面受損,他打回我一拳,顏面受損的亦是他,賺了,真的賺了!這可以算是吃虧佔便宜吧!
 
孖腸朱斌仔一行人離開了警署,孖腸憤然道:「斌仔,你係咪當大佬嘅說話耳邊風啊?我一早叫咗你唔好搞嗰個靚仔,你係都唔聽。」
 
朱斌仔對剛才發生的事仍舊忿忿不平,他道:「大佬,係條靚仔玩串先,佢喺我地頭插旗,我唔做野,啲細嘅點睇我啊?仲有條靚仔當住啲細嘅面前郁我,我都要面架!大佬。」
 
孖腸怒叱道:「淨係你要面,我唔駛要,出面啲人笑我,啲靚唔聽我講,笑我唔識教啲細佬啊!」
 
「阿大,條傻仔玩咗我幾鑊,我條氣點都唔順架喇!你唔撐我,都唔好阻我。」
 
朱斌仔這句說話惹得孖腸大怒,他打了朱斌仔一拳,孖腸再想上前追打的時候,其他人見狀立時阻止,勸阻道:「孖腸哥,冷靜啲啊!」
 
臉頰中拳的朱斌仔一臉茫然,孖腸一向很器重自己,從未打過自己,但現在居然在眾多同門面前出手。
 
被眾人阻止的孖腸向朱斌仔指罵道:「依家你係大佬定我係大佬啊?我頭先先同人講和,你依家同我講唔會就咁算,咁以後仲邊有人聽我講啊!我以後唔駛出嚟行啦!你同我記住,我先係你大佬,我捧得你起,就撳得你低啊!」
 
同門勸道:「大佬,斌仔火遮眼,頭先講野先會無分寸嘖!斌仔快啲同阿大道歉啦!」
 
孖腸冷哼一聲拂袖離去,留下了朱斌仔。
 
湯仲謀沒有跟隨孖腸等人離去,他拍了拍朱斌仔的肩膀道:「點啊!孖腸哥嗰一拳你頂得住啊?」
 
朱斌仔餘怒未消,道:「阿湯,安慰說話唔駛講喇!」
 
「好,安慰說話你唔想聽,聽下的啲實際說話喇!」
 
「你想講咩啊?」
 
「你頭先咁樣頂完佢,佢唔會再睇你喇!」
 
朱斌仔聞言為之一慄,他瞪向湯仲謀,湯仲謀道:「你跟咗孖腸咁耐,應該知道我依番說話唔係吹水。」
 
朱斌仔一臉無奈地嘆道:「咁都無計架!佢係大佬,佢話點咪點囉!」
 
「每次打交你就行最前,佢叫你做野,你永遠無托手踭,佢拉你落嚟畀第二個上位你甘心咩?」
 
「唔甘心又點啊?」
 
湯仲謀壓低聲音道:「取而代之。」
 
朱斌仔聞言為之一顫,湯仲謀續道:「依家蛀牙哥忙住應酬班司警,成個社團笠笠亂,你頂咗孖腸個位,都唔會有人出聲啦!」
 
湯仲謀的說話不斷衝擊著朱斌仔,朱斌仔陷入天人交戰,額上佈滿冷汗,片晌,他搖頭道:「阿湯,我當無聽過你依番說話,佢始終都係我大佬。」
 
「依啲野你自己決定啦!人呢?要識得為自己著想,嚟緊依段日子,我都係喺出面多架喇!你自己睇路喇!」
 
朱斌仔沒有接受湯仲謀的提議,並不是他對孖腸特別忠誠,而是他害怕反抗孖腸失敗,那麼他便犯下了欺師滅祖的罪名,這會被社團執行家法,另外他還抱有一絲希望,孖腸會惦記他之前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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