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望著車窗……一切簡直儼如重複經歷似的,只是身旁不是芊琴──

      電車越過堅尼地城總站,繼續往泓都3座方向駛。尾班車……果然不停堅尼地城總站……

      熟悉的慄然鑽滿全身,我不禁嘲笑一小時前好Pure好True的自己,視一切為純碎夢境的自己。

      車窗前是平行軌道,兩旁再沒有樓宇。周邊被霧般的朦朧包圍,不見任何事物,不見路途盡頭……

      簡而言之,前方的詭異景象……根本儼如「夢境」裏複製出來似的。





      身後的夥伴想必因眼前驚悚而張口結舌吧?但是,文杰、韻初、James現在怎樣了……他們不是應身處電車內嗎?車廂內怎麼鴉雀無聲?

      「你地……點?」我戰慄的問道,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正當我打算回頭察看他們,將所謂「夢境」娓娓道來時,一把女聲卻讓我瞬間雞皮疙瘩起來。

      「唔應該嚟……」聲線盡是哀怨,微弱卻彷如從骨子裏發出般。

      我呆然,不敢轉頭,說話吞吞吐吐:「韻……韻初?」





      其實除了韻初,還能是誰呢?車廂裏就只有她一位女生了……不……不太像是韻初,她的聲線儘管微弱,但要高音一些。

      猝然,夢境與當下交疊著,我頓然察覺到最可怕的事情。

      細聽下,女聲是從椅底傳來的,跟上一遍情況如出一轍。

      空氣沾滿了畏懼,車廂內瀰漫著恐怖。

      猝然,腿部傳來一陣痛楚,突如其來的刺激嚇得我打了一個寒顫。





      她……來了……

      我低頭顧著纏緊左腿的白手,冰冷的恐怖熟悉不過。我屏住氣息,緊閉雙眸,沒有反抗,或者說我根本不懂予以反應……

      在電車猝然駛進無盡漆黑之前的瞬間,椅底冒出了一副慘白的臉,白手的主人對我詭異一笑,扭曲的面容跟上次一模一樣。

      披著芊琴肌膚的怪物……但那不可能是芊琴。

      不要……

      漆黑、漆黑、漆黑……

      不知過了多久,黑矇矇中的我才恍然發現,自己一直是清醒的。

      刺骨的涼氣蹂躪著肌膚,四周寂靜得像稍為吭聲都會招致殺機一般。





      很熟悉的氛圍,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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