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一愣,接著痛苦的喘息著。

      白髮女孩的問題,似乎印證了我的猜測:這名可憐的斷腳男孩,正是被兩名男女放棄了。

      茹霜伸手輕撫著男孩的小頭,溫柔如大姊姊般:「弟弟知道嘛,其實唔係姐姐害死你,害死你既,係你對同伴既信任啊。」

      信任?

      「嗚嗚……嗚嗚……」男孩哭不成聲,沒有答話。



      「被離棄於孤雨裏既人,係咪應該都好孤獨?」茹霜空洞的眼神往我們掃過來,頃刻使我渾身起滿雞皮,還以為她發現了我們。

      「孤、唔、孤、獨?」茹霜的問題,明顯是針對小男孩的,「唔乖乖回答,姐姐會唔開心架。」

      「唔孤獨……唔孤獨……」男孩三魂出竅的答,我甚至清楚聽到他兩排牙齒的摩擦聲。

      我清楚記得在底層女廁中,茹霜亦對受傷女子問過一模一樣的問題,而女子回答「孤獨」,最終被茹霜用電鋸虐殺了……難道,回答「不孤獨」便可逃過慘死的下場?

      「唔孤獨?」茹霜頭往右歪,咬著右手食指,「咁你一定好幸福啦,姐姐好羨慕你。」



      我看著茹霜提著電筒和筆記,站起來轉身走著,步往太平間的出口,而男孩躺在地上痛苦的呼吸著。

      數秒過去,茹霜越走越遠,我不禁詫異,原來回答「不孤獨」便可逃過死神的獵捕?就是如斯簡單無稽嗎──

      「既然唔孤獨,」茹霜猝然停住,「咁不如將時間停留係呢一霎,咁你未以後都唔孤獨囉。」

      然後,是令人悚然的詭笑,我亦預見下一秒的景象……

      不。

      茹霜從日記簿扯出一把三十公分長的鋒利菜刀,轉身便撲往弟弟的背上。弟弟恍然若失的慘叫著,那是最徒勞無功的一舉。



      「解脫……解脫……嘻嘻嘻嘻嘻嘻嘻嘻!」茹霜臉上盡是亢奮,尖刀在弟弟的右臂上不斷的戳刺著,就像在刻寫著什麼──顏料是活人的血。

      地上再不見灰白色,剩下的只有紅。

      男孩絕望的哭叫:「救命啊……救命──」

      「你好嘈啊,再嘈姐姐唔請你食糖架啦。」

      下一秒,男孩果真再沒有吭聲,但那並非因為他「聽話」了。

      我目睹茹霜手起刀落的砍著男孩的後腦和脖子位置,是令人反胃的碰撞聲。

      「Lonely blood,bloody loneliness。」茹霜站起來,右手舔著男孩脖子流出的血,然後翻開日記簿,撕出了其中一頁。

      茹霜將之捏成紙球,塞進了死去男孩的口裏,咧嘴而笑:「就比記憶同弟弟一樣,一樣被遺棄喇。咁樣,唔係舒服好多咩?」



      然後,她瘋狂的發笑,提著電筒、刀子和日記簿,往太平間外徐徐的走動著。

      小男孩……就這樣被虐殺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茹霜沒有發現我們──

      突然,茹霜在鐵門前停住,回眸的微笑著。

      「嘻嘻,睇住人地被唾棄,真係咁有趣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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