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hael Jackson的一句「You are not alone」驀然浮現於腦海,本來溫暖的配樂和歌詞卻成為了最詭異的獰笑。

      「我唔明,點解會痴線……」我自知在說廢話,在這個嗜血地獄裏,有什麼是可以明白的?

      「原因太多,暫時無法落定論,」James的右手仍然置於嘴唇上,「嗜血異度,係基於人體本身排斥異界環境既物理組成,所以腦部無法維持正常運作……而同樣講述異界既Corpse Party,生還者都可能會慢慢失去理性,原因就係基於怨念,因為果個異世界正正由怨念而生。」

      這個地方,比想像中驚悚、危機重重。現在已經不只是無法逃出的問題了……

      「你覺得我地如果再逗留係呢個異世界……」我的四肢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此際的思考理應是清醒的,但誰知下一秒會否滲入了夢魘的詛咒,失控成為唯一的韻律……





      「That is why我地要把握時間,」James凝望著窗外深灰的朦朧,「我同你都唔會知,下秒既自己仲係咪自己。」

      這一句……未免太駭人聽聞了吧……

      那麼即是說,眼前的女屍生前跟我無異,都是不幸被強制送來的生還者……只是隨著時間過去,她自然地失去了思考,暴躁地拔頭髮……甚至拔眼……

      到底,她的腦子被什麼邪惡之物竄入,才會衍生扭曲如此的血腥衝動呢……

      很噁心……





      「到底你做咩成日將隻手擺係鼻下面……」我哭笑著,當下只是想稍微轉移話題,儘管氣氛永遠無法變得輕鬆。

      「因為,」James聽罷,將手緩緩放下,「我要確保鼻仲呼出緊氣,確保自己真實地存在緊。」

      「一定唔可以死。」他淡然一笑,空洞神情讓我感到突兀。老實說,在學校的時候,他偶爾會有這種怪異的笑,只是想不到在如此詭異的情況下,他仍然自在地懸掛如此莫名其妙的笑顏。

      突然有種很不自然的直覺萌生起來,好像……身邊的一切,包括同伴……都……

      都並不可信。這……是壓迫感衍生的錯誤判斷嗎──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什麼……

      久違的聲響,劃破了燃眉下的安然。我連番退至角落,慄慄危懼的用電筒照射著周遭。

      「Nightmare comes adorably。」James竟淡然自若的凝望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甚至脫下眼鏡用襯衫擦著鏡面。

      就像,一切也在預計之內一般。是他鎮定能力超群絕倫,抑或有其他無法理解的原因?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我敢保證,當人長期處於寂靜之中時,若果突然聽到如此響亮以及具規律的聲音,承受的驚嚇程度絕對不比玩跳樓機承受的低。

      「呼哧……呼哧……」我大口大口喘著氣,盯著窗口以右的一條短短的走廊。如我所述,廢棄醫院應該呈一個「C」字形的結構,而那走廊對開,應該是「C」字底下的部分,亦即右翼的建築……





      James沒有待我反應,獨自走向小走廊,驀然拉開了一道對開門。我才走到對開門前,James撐著對開門,不發一語。我喘息著,伸頭凝望著對開門內的情況。

      門內是跟剛才那條走廊近乎一模一樣的狹長通道,兩旁似乎都是一式一樣的病房……漆黑無光的環境,除了窒息便是窒息……

      走廊的盡頭,持續傳來規律的聲響,熟悉不過的韻律。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電話聲,要不然還能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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