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咁憎恨呢個世界,一定係受咗好多苦喇……」瓏老師低頭,淚從下巴滴下,「對唔住……錯既唔係你……係瓏老師……冇好好避免你受傷……」

      茹霜劇烈的喘息著,一臉不以為然。

      「小霜俾身邊既人逐一拋棄……一定係好孤獨、好寂寞喇……」瓏老師愧疚的說著,往茹霜踏進一步,茹霜卻往後一退:「唔好再講……唔要聽……」

      我不禁一愣,莫非瓏老師是在嘗試「感化」茹霜,化解她的怨懟?令我疑惑的是,被仇恨侵蝕的茹霜又會願意聆聽,願意被說服嗎?

      「每當瓏老師係走廊目睹小霜俾同學搶書包,俾被同學虐打,瓏老師都會覺得好心痛……小霜明明冇做錯野,點解因為患有白化症,就要俾人排斥、戲弄、侮辱?」瓏老師再向前踏一步。





      我的內心只是默默期許,瓏老師的說話可成功感化白髮女孩。

      「唔好過黎……」茹霜後退不斷,慘白的臉容剩下複雜。

      「小霜心地善良,待人溫柔,可愛動人……」瓏老師步至茹霜的位置,「點解大家都要唾棄小霜……明明小霜係個完美既女仔。」

      「唔好埋黎……啊──」茹霜步步後退,被腳後的梯級絆倒,跌至地上。

      她……剛才是魔鬼般的無敵存在,怎麼一遇到瓏老師便變得如此虛弱……此刻的她,簡直像體弱多病的女孩般──





      我望清了瓏老師的臉色,發現形勢其實非常不妥。

      那副扭曲的臉孔……絲毫不是老師安慰學生的樣子……更像承載著病態的亢奮……

      「小霜隻眼……啡紅色……好似寶石咁,好明亮好靚……」瓏老師步至茹霜面前,猥瑣的獰笑,「而且……小霜潔白無瑕既肌膚,真係令爛面既瓏老師好妒忌啊……上次係教員室,點解小霜要抗拒瓏老師既慰藉呢……」

      什麼。

      瓏老師的臉承載千噸亢奮──病態的邪笑。





      「唔好……唔好……」茹霜流露的恐懼以幾何級數飆升。

      小穎拉我的衣袖:「翔哥哥……發生咩……咩事──」

      「不過今次,小霜係唔會避得開瓏老師喔。」瓏老師張開獸爪般的大手,「就等老師盡下責任,慰藉小霜既孤獨心靈喇。」

      這一刻,我看透瓏老師和茹霜的過去,看透茹霜恐懼的緣由,看透瓏老師背後的動機──

      「嘻嘻嘻嘻!」

      瓏老師亢奮的抓起茹霜,將其往下層的梯級拖動!

      「唔好……唔好……」茹霜哭崩起來,四肢卻乏力般無法反抗。

      「抗拒老師命令,係壞學生行為黎架,小霜唔係好乖架咩?嘻嘻嘻嘻!」瓏老師將茹霜推下梯級,她滾下一級又一級,頭部撞到下層的牆壁。





      「小霜!」我驚呼一聲,這時瓏老師撿起斧頭,跳躍至茹霜身旁──

      「嘻嘻嘻嘻!」瓏老師壓著茹霜的纖弱身軀,肆意掌摑她雪白的臉頰,亢奮的失聲嘻笑。

      「呼哧……呼哧……」茹霜急促喘息著,竟毫無還擊之力,臉上是泛濫的絕望和驚懼。

      怎麼茹霜會突然喪失戰鬥能力?

      瓏老師扯斷她脖子上的啡紅色項鍊,撕破染血的白色連身裙,薄薄裙布被無情扯開大塊,露出不應露出的一切。

      千想萬想也料不到,瓏老師會是如斯下流的教畜。

      無恥。





      「嗚嗚……點解會咁架……」小穎崩潰之際,我已忍不住手提鐵棍往瓏老師奔去──

      「嘻嘻嘻嘻!」瓏老師竟察覺到我,轉身往我的大腿疾速揮斧!

      我見狀,連忙煞住腳步,可右腳大腿仍被斧頭輕輕劈中,褲布底下的肌膚破裂湧血。

      「啊……」我倒臥於梯級間,撫著淌血的右腿,痛苦的嚷叫。

      「翔哥哥!」身後是小穎的哭喊,可她根本無法前來扶我,而芊琴尚沉淪於驚慌裏。

      不行……這樣下去的話……茹霜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們亦然……何況我接受不了,一名女生就這樣被蹂躪……

      「小霜,果次係教員室點解要抗拒瓏老師呢。」瓏老師獰笑著,撕破茹霜下身的裙子,茹霜哭不成聲卻無力掙脫:「唔……唔好……」

      「瓏老師真係好鍾意小霜雪白既肌膚……好完美既感覺……嘻嘻嘻嘻……」瓏老師的臉容扭曲得不成人形,病態的用辭讓我雞皮四起。





      暈眩再次襲來,使視覺漸趨模糊,可接下來的一分鐘,我卻看到了猥瑣的畫面。

      「唔好啊……嗚嗚……」茹霜絕望的呼叫著,毫無抵抗之力,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呼哧……呼哧……所有人都唾棄瓏老師……點解連小霜都要咁絕情?嘻嘻嘻嘻!」瓏老師壓著茹霜的半裸身軀,茹霜的臉被掌摑得滿佈血絲。

      錯了,一切也錯了。

      曾以為瓏老師能歸還祝福物,感化茹霜……然而,事實竟是如此醜惡,瓏老師竟是此等無恥……

      「小霜唾棄瓏老師……小霜唾棄瓏老師……」瓏老師虐打著茹霜。

      「小霜係賤貨……賤貨……賤貨賤貨賤貨賤貨賤貨!」瓏老師的臉容是前所未見的興奮,茹霜的嘴巴滲出更多的血。

      「瓏老師終於搵到小霜,小霜翻黎瓏老師身邊喇……瓏老師要令小霜體會同等既痛苦……嘻嘻嘻嘻……哈哈哈哈!」瓏老師撕開茹霜僅剩的衣服,茹霜奄奄一息的淌淚。





      因為自己曾遭遇過不幸,於是渴求別人遭受同等的創傷。

      不可能有比這更自私的欲望。

      心寒,是心寒以外唯一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