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瘋狂殺戮過後,四周迎來了一會兒的平靜。

可是過了不久,身邊便充斥著人們劇痛的呻呤聲。

我十分肯定這些慘叫聲不是由我造成,因我的每一個對手都是死得乾淨利落,死得清脆。

我討厭這些生不如死的慘叫聲,於是我從死體堆中拿起一把手槍,準備去為他們作出解脱。

我走近那些奄奄一息的人,往他們的前額便是一槍。



「砰」「砰」一個又一個無奈又帶點復雜的眼神把我直視,卻絲毫不影響我的決心。

他們有些破口大罵,有些閉眼默默承受。他們大多是我們的敵人,有一個卻是我曾經的隊友...

他原本是此戰中唯一生還的隊友。

他腿部嚴重受傷,被子彈轟穿了數個大洞,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湧出,正抱著受傷的腳慘叫著。

我看著他痛苦的表情,正猶豫是否給他一個痛快。



他的腿部大量出血,以現在的環境,死亡只是早晚的事。

他伸手去拿我下垂的槍,然後對著自己的前額。

「求你、殺我!」他用力說出自己的請求,然後再扶著那血泊中的大腿,痛苦的呻吟著。

我硬著頭皮,收起那剛剛重新湧起的惻忍之心。

「砰」結果不分敵我,都被我無情地解決。



四周亦終於回復平靜。

冷靜下來,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身中多槍。可是,不知是基於避彈衣還是什麼的幫助,我只是手臂被子彈擦傷,流了一點點的血。

我看著地上的死體,他們僥倖地在喪屍橫行的世界裡活了下來,卻也敵不過人類的自傷殘殺。

究竟是病毒害了我們,還是我們根本在自己害自己?

我本想把一切避免,但想不到自己也已經投入在這場殺戮之中。

而我渴望能幫我阻止一切的他們,為何始終都沒有出現...

是哪裡出了問題?

不,能相信並依頼的,看來亦只有自己...



我拿取並整理所需的槍枝彈藥,正打算離去之際,卻聽到一房間內傳出一下撞擊的聲音。

我擎槍內進,準備去解決這漏網之魚。

我把房間內的枱櫈一個又一個的踢反,終於在一角落找到了他。

「大佬、大佬,唔好殺我...」面前出現的青年叫道。

我打量著染有一頭金髮的他,雙手被扣上手銬,看來他不會是這警署的一員。

「大佬,我唔係差佬嚟㗎!係兩個禮拜前衰咗比人扚咗入嚟,因為出面封鎖咗先至走唔倒咋!」金髪青年說道。

我半信半疑地問道,「你話你係犯,點解佢哋又唔困你喺羈留室,會放你出嚟四圍行?」



「冇... 冇呀大佬,佢哋完本困咗我同另外一個犯喺度,但頭先無啦啦又話要帶我哋走... 然後就砰砰嘭嘭咁,射低咗我前面個犯同個差佬,咁我咪即刻鼠返入嚟避一避囉!」青年戰戰兢兢地答道。

「喂!你咪吹啦!佢哋點會唔鎖啲犯喺羈留室呀?」我十分質疑他的説話。

「唉,我點知喎大佬!不過我聽出面瓜咗嗰條友講,佢之前都係困喺臭格,不過就喺警署封鎖前一晚,佢就見啲人不斷咁搬一箱二箱嘢食入去,跟住就同佢講要轉倉咯...」青年解釋道。

「之後第二日有人想送我哋走,我哋都已經上曬車準備,點知車都未開又話唔走得,之後仲話警署封鎖咗唔比走...」青年續説。

「咁你哋就乖乖哋留喺警署?唔好玩啦!」我再質疑著。

「你講得啱。之後係有條友發曬爛咋話過咗四十八小時,話佢哋冇權唔比佢走。起初佢哋都有解釋比我哋聽話出面好危險,戒咗嚴唔走得,點知條友都仲係爆曬粗話一定要走,啲差人就用鐵鏈綁住佢,塞住佢個口抬咗出去,之後就再冇見過佢...」青年答道。

「佢比人殺咗?」我問。

「唔知... 不過佢哋殺一警百,我哋都唔敢再出聲,乖乖咁比佢哋安排... 之後又見佢哋冇乜嘢,又比我哋喺警署有限度活動,所以我哋都算喇... 係成日都要扣住手扣麻煩啲啫...」青年說。



「咁你知唔知道呢度嘅環境?」我想他應該還有利用價值。

「嘿嘿!呢兩個禮拜,成間差館去得嘅地方,差唔多都比我摸熟曬嚕!」青年自信滿滿地答道。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