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到屋,尷尬,可能係因為面對住阿銀掛,幾日前仲同佢鬥生鬥死,而且佢仲好憎我地,而家就好似變左令一個人一樣。

完全係兩個唔同既人。

好有禮貌,而且佢仲染返黑d頭髮,落落大方既一個女仔咁,佢微笑同我講:「口唔口渴啊?我去拎d野你飲?」

「……唔駛拿,係呢,金姐出左去好耐?」我問,因為想知金姐仲有幾耐先返到黎。

「我媽媽佢真係剛剛出去咋,唔過幾分鐘你就黎左。」佢答我,咁姐係我要單獨咁對住阿銀?



對住佢,我真係唔知講咩好……而家佢眼定定咁望住我,為免尷尬我只好四週圍望,盡量唔好同佢四目交投。

「係呢?」「係!!!」佢無啦啦問我野,我真係嚇一大跳,呢一嚇,我真係成個人彈左起身,本來坐緊係度變成跌左落地下。

阿銀見到我咁,都笑左出黎:「你無事嘛?」

「……無……無野。」發生咁既事,我仲尷尬。

我住返係度後,見到阿銀不停咁忍笑,而我就話:「妳想笑未笑囉……」「哈哈哈!!!!!!」估唔到佢又真係笑出聲。



而我,都比佢咁既笑聲感染,笑埋出黎。

好彩又發生呢件事,我地之間先無咁尷尬。

「係呢?你女朋友呢?」佢問我。

而我就好奇地問佢:「咩野我女朋友?」

「果日同你一齊黎探我果個女仔囉。」阿銀講得一副理所當然。



「……佢……佢今日有少少忙。」呢一次,係我第一次無即刻澄清阿琪唔係我女朋友。

阿銀咁樣問完後,一副羨慕眼神望住我:「我都好想快d搵到我既真命天子啊。」

真命天子?我會係阿琪既真命天子?

然而,阿銀又話:「其實,係我失憶之前,我地係未識架?」

「下!?」聽到阿銀咁講我嚇左一跳,佢知道自己失憶,我用一個驚訝既樣望住佢,而佢就笑一笑話:「過左幾日,我發現我好似有好多野都同社會脫節咁,iPhone 竟然出到10,但係竟然炒唔起,港幣同人民幣既兌率竟然對調左,最唔同既係,樓價仲貴左好多添啊。」阿銀一連用左驚嘆既語氣話我知,然後,佢又一副既落莫話:「本來我想用手機打去呢幾年識既朋友問下我失憶既時候,我係點過,不過媽媽就好堅持話叫我唔好知仲好。」

我好明白金姐既用意,不過……

「我叫你做阿牛得唔得啊?」阿銀問,而我點一點頭,「阿牛,其實我失憶既時候,係未做左好多錯既事啊?」

望住面前呢一個求知若渴既阿銀,「……係。」我點一點頭好老實咁答佢,因為我覺得,就算所有人點樣阻止阿銀,佢始終有知道自己記憶既權行。



佢聽到我咁講後,若有所思咁點一點頭話:「我都係咁諗,而且我覺得果件仲係一件好錯既事,錯到,連家人都唔應該原諒我。」

係,阿銀做既事真係好錯,因為佢係傷害左自己,而且傷害到金姐。

「不過,我覺得好幸運。」阿銀露出左一個好滿足既微笑,我疑惑地望住佢。

而佢,就心懷感恩咁話:「如果,犯下天大既錯,家人都會無條件地原諒,呢一份愛,比起世間上所有既愛都來得重要,就算係我當初做左一個錯既選擇,呢一個家永遠都會為我而開門,係我既避難所,係我既歇腳點。」

如果,如果我選擇同阿琪上大陸最終係錯既決定,唔知我既家人,會唔會原諒我呢?

我諗……

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