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繼續向前走,沒有罵我,甚至沒有看我一眼,像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我低聲問肥道士:「喪屍?」
「喪屍會咬人,他都不咬你,像是老人偽裝中學生。」
「......這顆求學的心真堅定,破掉他的幻境,我有點不好意思。」
肥道士拉拉我的衣袖:「別說了,跟上去。」

鐘聲響起,小息完結。
老學生踏上樓梯,走到3C班房,回到自己的坐位。
我們跟進班房,學生已坐得整整齊齊,人人都埋首苦讀,沒有人抬頭。
對於有陌生人闖進班房,或是有個同學變成老伯,都沒有半點好奇。





「這讓我想起一個遠古的邪術。」肥道士神色凝重,弄得我也緊張起來,他一字一頓地說:「吸、星、大、法!」
「......有多遠古啊,不就《笑傲江湖》?」
「哎,你走近那老伯,用舌頭打探一下,看他附近有沒有幻境。」
還好,不是叫我把每個學生都舔一遍。

我像隻瘋狂的獅子般伸著舌頭,不斷左搖右晃,終於碰到一件硬物:
老伯的兩邊太陽穴都連著一根長長的管子,伸延到壁報板處,鑽進牆裡。
我在壁報板上舔了舔,舔出密密麻麻的管子-
每個學生頭上,都連著這樣的管道。





我瞠目結舌:「像養殖場一樣。學生感覺不到自己的腦袋連著管道嗎?」
「完善的幻境,是色聲香味觸法都能掩飾到的。」
「但我已經破除幻境了!」

沒有反應,班房依然是死寂般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