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高潮結束後,可怡再度睜開了雙眼。
但她似乎對於看到我這回事,沒感到驚訝。
她的腳也已經鬆開,兩人的身體緩緩分開。
沉默的氣氛讓我不知所措,明明兩人那麼熟悉,我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我…」除了抱歉之外,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些甚麼。
「唔…」可怡搖頭。「我很感激小靜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認清楚自己的感情。」
「…你們,是配合好的?」
「沒有,」可怡再搖頭,「可是當你進入房間的時候,我已經隱約感應到,阿竣的氣息,不過完全確認的話,是直至碰到阿竣那裡的時候。阿竣的味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果然,能夠發現肉棒是真的才是常識。
「然後我就知道,小靜是故意的,想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在阿竣面前,釋放自己。」


「…」我無言以對。
「還記得我們最初認識的時候嗎?」
「嗯。」我點頭,「一開始是在網誌認識的吧。」
「嗯,兩年前了吧,那時阿竣常常把課本裡教的那些深奧的東西,以令人易懂的方式整理好。不經意地看過幾次後,就開始想,為甚麼你整理的東西,總是跟我學校教學的進度差不多。」
「後來就發現是因為我們根本就唸同一所高中吧。」
「嗯…當時的我就覺得你很厲害,明明年齡跟我差不多,卻比我聰明多了。我連理解也只是半桶水,你卻已經能教人了。」可怡讚揚道。
「說得太過了吧…當年只是覺得溫習很無聊,倒不如找一些共同點整合一下。」我抓抓頭。
「不會哦,當時的我在網誌上看久了,就愈來愈想認識你。」
「所以才有了第一條訊息吧。」我這樣猜測。
「嗯,然後你還記得嗎?我很怕陌生人的事情。」


「嗯,所以見面那時才嚇倒我,原來我隔壁班有個這樣的女生,而我完全不知道。當時我想,你也太害怕交朋友了吧。」當時高一剛過第一個學期,各班的人都最起碼有過一面之緣了,但隔壁班的可怡我卻完全認不出來。
「但那時的我不知為何,並不覺得阿竣很陌生。可能是一直在通訊軟體上互發訊息的關係吧,又可能是因為,即使是出來見面你還是一直在抓我的語病。」可怡輕輕的搥打我一下。
「哈哈,抱歉,習慣一下子改不掉嘛。」
「從那時開始,我就一直喜歡你。」可怡直視我的雙眼,堅定地說出:「直至跟你一起,直至跟你的第一次,直至跟你分開,直至現在也是。」
可怡堅定的心意,敲打在我的心頭。
「那麼…為甚麼要跟我分開?真的只是因為公開試的關係嗎?明明我就說過很多很多次,那種事根本就沒關係!」我把一直以來隱藏著的情緒,釋放出來。
「嗯。」可怡輕輕點頭,「就算阿竣覺得沒所謂、不會影響到考試,我還是不容許自己,哪怕有一點點打擾到你的機會。
我知道公開試對阿竣有多重要,我知道阿竣為了家人,很需要考進醫科,我知道跟阿竣分開,雖然一開始可能會為我而傷心,但是是阿竣的話,一定很快就會重新振作,然後全心全意的迎接考試。
只要是阿竣的話,一定可以做到,無論做任何事,他都可以做到最好。
我一直都如此相信著。」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的眼眶變得濕潤起來,淚水在眼眶裡盪了又盪。
我強忍著淚,用手背輕輕抹去眼淚,這時,可怡說道:「前天晚上你跟小靜的事,我全都看到了。」
「!」我突然整個人都呆住了。
對,我只想著小雪和凌雨殷的事,差點兒就給忘了,那晚我擔心著被可怡發現的事。
沒想到,真的是被可怡看到了…
我該怎麼解釋才好…
明明她仍然喜歡著我,我卻做出這種事…我該怎樣向可怡解釋…
「一開始我也嚇倒了,自己喜歡的人跟自己的妹妹在做那種事…但是不知為何的,我卻沒辦法對你們生氣…
明明我是那麼討厭那種被人背叛的感覺…
但是現在的我,並不是阿竣的誰。
我原本是打算這樣說服自己的…但是我卻無法停止自己回想那晚的事…
然後我發現,原來原因很簡單,純粹是我捨不得你…
不論是阿竣的身體也好、感情也好,阿竣的所有,我都捨不得…
那天夢裡,我想起了我們交往時的事情。
你對我的好、第一次時你對我的溫柔,仍然記在我的心裡面。


但是那天你對小靜挑逗的話,令我覺得阿竣變了…
阿竣以前不是這樣的…
一定是因為我…才令你變成現在這樣…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沒辦法改變我對阿竣的感情…
阿竣就是阿竣…
而我…不想就這樣失去這個人…」一邊講的時候,可怡的淚水也倏然滴落。
「我…」這種情況,我已經不知道說甚麼才好了,只好像哄嬰兒那樣,替她抹去眼淚。「乖,不要哭,我不是就在這裡嗎?」
「哇…」她衝過來抱緊我,淚水决堤而出
「乖…乖…」我輕拍她赤裸的背,安撫她的情緒。
「阿竣…」因為落淚的關係,可怡的聲音有點沙啞,跟平常不太一樣。
「嗯?」我回應。
「可以答應我嗎?」喜歡的女生落淚時的請求,威力比起平時,要強上一百倍。
「嗯?」
「就算你跟小靜…是甚麼關係也好…我也不介意…只要你讓我能待在你的身邊…就算只是做普通朋友也好…我也已經滿足了…」可怡因為一邊流淚的關係,話說得有點斷斷續續。
「嗯,只要你不哭我就答應你。」被緊抱的我如此說道。


可怡把頭躲進我的肩膀裡,把淚水磨蹭掉。
強忍住淚意的她,再次回復原來的坐姿。
我看著她的臉,同時輕捏她的臉蛋,她反應道:「別看了喇…難看死了…」
「才不是呢,哭泣的可怡也很漂亮。」我擰頭道,然後補充:「雖然還是微笑的時候比較漂亮就是了。」
「阿竣最壞了…」可怡嘀咕。
這樣說的同時,我拉近了跟可怡的距離,親了上去。
那種感覺,就跟我們一開始的時候一樣。
 
親吻結束之後,我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嗯…」可怡輕輕點頭。
我輕摸可怡的頭,「放心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讓你離開我身邊了。」
對,無論是可怡,靜怡,還是小雪,都不能再讓她們離開我的身邊。
即使要我付出靈魂也好。
「嗯…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