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日上飛機之前,呀穎用短訊sd左段野比我:言,換面手術本身就要冒極大既風險,少少既感染就可能引致排斥,作為一個醫生,我相信做手術既時候,無論係換面個個定被換面個個都需要有良好既狀態。如果,假如,你真係走頭無路,你可以自毁,咁樣未必會救到你,但至少會為你爭取到小小時間。
我唔希望你行到呢步,等你返黎。

我慢慢擘大眼,發覺自己瞓左係張床到。我坐起身,面上既痛楚令我感受到自己仲生存緊。好明顯地,我已經比人困住左,我望一望周圍,有枱,有紙筆,有鏡,有梳洗用品,有尿盆。因為包圍呢個間隔既只係一枝一枝垂直既柱,可以清楚見到外面既環境。
我間野對出就係長長既走廊,一間一間囚禁人質既房排列係無盡既走廊。
呀樂就係我旁邊既位置,隔住鐵欄,我見到佢瞓左係床上,面上覆蓋左紗布,紗布上面仲有滲出濃濃既血色。
「呀樂!」我嘗試叫一叫佢。
佢擘大左眼,冇望過黎,只係望住天花板。
我繼續講,語氣之中難掩悲痛:「對唔住!呀樂,對唔住!我真係好後悔帶埋你黎,係我連累左你。如果你怪我,我都冇話可說。我劃花你塊面,只係抱住一絲既希望,為我地爭取多d既時間。」
我一面講,一面見到有眼淚由呀樂既眼角留左落黎。





突然,呀樂坐左起身。拎左枱面既紙筆係到寫野,寫完之後比我睇。
上面寫:「我唔怪你,我明你點解要咁做。」
我呆左咁望住佢,佢繼續寫:「我唔想講野,傷口好痛。」
的確,我每講一個字都會牽動我既面部肌肉,令到傷口好痛。
「至今,我都諗住同你一齊走,唔好放棄!」佢繼續寫,用眼神堅定咁望住我。此時此景,真係無聲勝有聲。

之後個一個星期,我都開始了解呢個監倉既規律。有人會黎送一日3餐比我地,只係透過鐵欄間既空位遞入黎,從來唔開門。我地自己既傷口清潔消毒都係佢比物資我地自己處理,種種措施明顯係為左防止人質逃走。
但係每日我都會見到有人黎搵班人質傾計,問一d佢地既家庭背景,個人經歷既事。個時我就知道,佢地係為左殺戮或者模仿而做緊準備。





我問我對面個個人質:「你知唔知佢地點解問你咁多私人野?」
佢答:「佢地懷疑我係美軍派黎做卧底,佢話查清楚就會放我走。好多人都係因為同佢講曬自己既事,證明自己既清白而被帶走放走。」我聽到佢語氣中有絲絲既希望同愉悅。我同呀樂對視,唔知應唔應該講真相比佢知。但如今死路一條,或者無知會更快樂,所以我地都選擇左沈默。
而入左黎成半個月,我都冇見到「家姐」。係既,佢都冇必要黎見兩個想攞佢命既人。

觀察到佢地嚴謹既措施,我地根本無辦法逃走。但我諗到一個方法,就係令自己無法自理,咁佢地就一定要開門入黎幫我。我收埋少少剩飯剩餸,放埋一二邊幾日,即刻臭曬,好粟。我將個d野敷左個傷口一晚,第二朝即刻成個人頭暈暈,睇黎都係傷口發炎,令我有d發燒。可惜,我諗得班恐怖分子太仁慈,佢地冇理過我既死活,只係比左d藥同消毒用具比我自己攪掂。而我既狀況就每況愈下,傷口流濃,每朝起身只覺得越黎越暈,最後連床都落唔到,非常虛弱。呀樂就係旁邊睇到好著急。

唔知係咪因為大限將至,有一晚,我竟然夢到我家姐。
夢入面佢走到我床邊同我講:「究竟你有幾恨我,先追我追到黎呢到?」
我捉實佢隻手講:「家姐!家姐!我好掛住你。」
佢就摸下我塊面問:「係咪好痛?」




我問佢:「咁你呢?你痛唔痛呀?」
佢眼濕濕咁講:「唔痛!」
我微笑對住佢講:「咁我都唔痛。」

醒返之後,我發覺自己個傷口換左新既紗布。我問呀樂:「佢黎過?」
「邊個?尋晚有個男人開門幫你換。你見好d未呀?」
「好好多啦!」睇黎係我諗多左。

其實,呀樂個晚望住「家姐」照顧呀言,「家姐」走既時候,呀樂同佢講:「我睇得出你係關心佢既,比條生路佢好冇?」
「比埋我條命你好冇?」「家姐」冷冷咁應左句就走左。
的確,我地對佢黎講係後患。

又唔知過左幾多日,有人入黎送飯既時候。「家姐」突然跑入黎,大叫:「 空襲,1公里,走。」
送飯既人聽到之後即刻丟低曬d野,跑出走廊既盡頭。
被囚禁既人質都紛紛行向門口大叫:「放我走,我唔想死呀。」但係都冇人理佢地,由佢地繼續留係到等死。當確保所有恐怖分子都離開左監倉,「家姐」行左去我個房前面,用憂傷既眼神望左我一眼就走左。點解?我唔明,唔通佢會唔想我地死,冇可能!





「呀言!你睇下!」d人走曬之後呀樂叫我,手指指向岩岩「家姐」企既位置。我見到有一串鎖鑰係地下。幾時係到架?我岩岩一直都留意唔到。我即刻執起鎖鑰開左自己道門同放呀樂出黎。

「轟轟⋯轟轟」
我聽到炸彈既聲音,而且越黎越大聲,震動越黎越近。
「呀樂,你走先!我放埋佢地先走!」我同呀樂講。
「要走一齊走,比d我,我去開個邊。」佢拎左一部分鎖鑰。
「呀樂!陣間有危險你一定要走先,唔好理我。求你,千奇唔好猶豫。」我同呀樂講。
佢點頭。
呢刻,我心諗一生中有一兄弟如此,真係死而無憾。
我地分開兩邊,一路開鎖,放走左好多人出黎。

「轟轟⋯轟轟⋯」
一個炸彈投落係監倉到,炸到一部分既監倉溶溶爛爛。
「呀樂,走!」我大嗌。個刻我已經由炸爛既天花望到又有一個炸彈投左落黎。




「轟轟⋯轟轟⋯」
「呀言⋯呀言⋯唔好呀!」呀樂崩潰咁大嗌!
「呀⋯⋯」呀樂冇跑向我到,癲左咁大叫,一面向出口方向跑走。
我好多謝佢,有聽到我講,毫不猶豫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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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為「家姐」角度︰

空襲逃亡既時候,我突登放低左鎖鑰比佢,我都唔知點解自己會咁做。我係防空洞聽住外面「轟轟隆隆」既炸彈聲,心入竟然希望佢走得甩,我覺得自己真係好可笑!

當出面回復平靜,我同同伴一齊走出防空洞。腳步不自覺咁行向監倉方向,行到監倉,雖然個到炸到溶溶爛爛,但我都見到好多房空左。心諗,佢都自身難保,仲去救人。我慢慢行入去,見到好多燒焦既屍體,單憑外表已經分唔到邊個打邊個。我依然一個個去望,因為我唔想見到佢。

突然,一個閃令令既野吸引左我既注意。炸彈既催殘對條頸縺一d作用都冇,條鏈依然閃爍,奪目咁掛係佢身上。我摸摸自己濕左既面頰,連我自己都唔知道點解我會流眼淚。我係佢旁邊蹲低,拆左條鏈,戴左係自己身上。
腦海浮現佢曾經講過:「至少,就算我『家姐』係個個地方出世,佢都一定唔會咁做!」





「或者,我真係可以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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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柴的話#

大家仲記唔記得上1章有講到︰走之前,我係家姐房拎左一條銀色既頸鏈,係呀哥送比佢既生日禮物,家姐一直珍而重之。我戴起佢,心中默念:家姐,請你保佑我盡快搵返你塊面。
條頸鏈真係保佑細佬搵返家姐塊面,只係用左另一種方式。

終於迎黎第一季既結局,最近比較忙。應該會抖返兩個星期先再寫。
構思緊下季用「家姐」既角度寫落去,一切仍處於構思階段,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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