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前，我把惡魔少女誘拐回家: 十二章－勝者為王（９）
「本座是莫斯科和全羅斯牧首，尤里。很遺憾我們要以這種方式見面。」
由於蘇梓我失去聯絡了一整晚，今晨利雅言立即聯絡莫斯科正教請求協助，卻意外地接到正教的牧首親自以視像對話回覆。
這裡要先說明一下正教會的架構，畢竟與聖教有所分別。
聖教會很好理解，羅馬教延是整個教會的最高行政機關，所以羅馬教宗也是全教之首；相反正教會名義上是各地教會獨立運作，互相沒有從屬關係。不過基於現時莫斯科正教會規模最大、勢力最大、聲望也最高，因此莫斯科牧首的地位就等同羅馬教宗，是實際上的正教最高代表。
得到莫斯科牧首親自答覆利雅言固然受寵若驚，同時亦感到擔憂。她想，只有大事情發生才能驚動得了這位八十多歲的老人家……
「我是香港教會的代表，利雅言。請問貴教是否有我們蘇主教的消息呢？」利雅言恭敬地回應。
只見尤里大牧首的雙目炯炯有神，完全不像是活了接近一個世紀的老人；雖然聽不懂他說的俄語，但憑他的聲線能夠判斷，要是說他能活多幾十年亦不足為奇。
尤里大牧首透過翻譯說：「利女士，十分抱歉……請妳先作好心理準備，因為蘇主教他，就結果而言，已經不在人世了。」
「閣下的意思是……蘇主教已經死了？」
尤里大牧首嘆氣點頭，「不只是蘇主教，就連我們的伊琳娜女士也一同遇害……很遺憾他們都無法逃過劫難。」
利雅言心跳停頓了一下，整個人的靈魂被抽乾似的；她聽得見尤里大牧首所傳達的每一個字，但組合起來的時候卻無法理解。蘇梓我死了？怎麼可能？可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每次遇險都逢凶化吉的蘇梓我啊！
「本座也難以置信……」尤里大牧首凝重地說：「就在昨夜莫斯科時間的八時二十一分，蘇主教邀請伊琳娜執事到市內一間餐廳會面，豈料突然有數名暴徒闖入，亂槍掃射，還引爆身上的炸彈。餐廳內死傷無數，包括蘇主教還有伊琳娜執事以及幾位保鑣都傷重不治，當場死亡。」
利雅言深呼吸著，嘗試平復心情，「我們需要派人前來確認……至少要領取蘇主教的遺體，把他送回來香港的家。」
「請恕我們無法答應。這次襲擊暫時還不知道誰是主謀，我們必需封鎖邊境徹底搜證，盡快把事件查個水落石出。」
「這樣也請讓我們幫忙協查吧！」利雅言少見的失去冷靜，語氣也重了一點。不過尤里大牧首沒有退讓，依然婉拒了她的建議：
「鑒於伊琳娜執事在這次襲擊中犧牲，她的損失對我們打擊十分大，教會對天使的戰爭亦會更加嚴峻……事件牽連甚廣，所以請原諒我們不准許他人插手。」
「但我們也失去了主教啊！蘇主教對我們來說同樣非常重要──」
「所以本座答應你們一定會盡力調查。」尤里大牧首截斷利雅言的話，「況且這次死傷者當中幾乎都是我們正教的教徒，我也要保留其他人危害本教的可能性。」
尤里大牧首暗指他不能排除蘇梓我是幕後黑手，只不過行動失敗而同歸於盡。當然利雅言亦能夠用相同理由反駁，但這也動搖不了尤里大牧首的決定。
尤里大牧首誠懇地向利雅言說：「本座以莫斯科正教會的名義向閣下保證，定必盡快查明真相，之後就能把蘇主教的遺體送回香港，請務必相信我們。」
堂堂正教大牧首都低聲下氣請求自己了，要是利雅言拒絕的話就等同宣戰了吧？她別無選擇。
「我明白了……那麼我們再靜心等候。」
利雅言長嘆一聲，內心又不能責備一個已死之人，但蘇梓我就這樣把整個教會的包袱都交給自己也太過不負責任了吧……怎可以就這樣一言不發的離開呢？也不知道要怎樣跟其他人解釋。
當然，她還想到另一個可能性，就是正教把蘇梓我拐走了。不過事關重大，貿然行動也可能招至兩教開戰，在天使面前人類還承受得起重大戰爭嗎？
只是尤里大牧首低頭道謝：「能夠得到妳的理解實在太好了，本座還要繼續為天使的戰爭準備，暫且失陪。」
會議就此結束，尤里大牧首也離開了直播的會議室，回到自己睡房休息。
──那個女人沒有完全相信我們呢。
一進房，床上的伊琳娜便笑著跟尤里大牧首說：「她們一定會用盡方法私底下調查我們，甚至派人混進莫斯科。不過很可惜，我不會讓她們成功的。」
尤里大牧首坐在安樂椅上回答：「自從『鎖城』以後，莫斯科內所有『特異的靈魂』都登記在教會的紀錄裡，任何外來者踏進『環內』都會響起警報。」
『特異的靈魂』包括天使、惡魔，還有異於正常的人類，即是蘇梓我。至於『環內』，即是圍繞莫斯科的三個環狀線公路：外環、中環、內環。這三個環線同樣佈有結界，原本用來肅清可疑的敵人；但既然蘇梓我一場來到，伊琳娜也不禁要用同樣的方法招呼蘇梓我。
沒錯，捉拿蘇梓我是伊琳娜的提議，就連尤里大牧首至今也抱有疑問：「我們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我們當下的敵人應該是天使才對。理論上與蘇主教合作，先行剷除天使才是最穩妥的做法。」
「婦人之仁是絕對無法成功的喔，蘇梓我也是一路把跟他合作的對手吞下，才換來今日的成功。假如我們跟他合作，早晚也會像聖教一樣被他顛覆滅亡。」
「嗯……一切都按照妳的意願去辦就好。」尤里大牧首問：「話說回來，蘇主教現時情況怎樣？」
「哦，他再過幾日就會變成廢人一個吧？反正也不會有人能夠救到他。」
伊琳娜意味深長地笑道。她握著手中所羅門的印戒把玩，同時手背的獸印亦泛著黑暗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