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龍與白龍名副其實地在莫斯科河畔翻雲覆雨,使座堂周圍猶如同經歷了風暴災難一樣。馬路被河水淹沒,路旁汽車被沖至堆疊起來;空地積雪留下燒焦的痕跡,附近建築都有龍爪抓破的裂縫,使莫斯科市中心變成一片頹坦敗瓦。

此時蘇梓我已經恢復人形,腳邊倒著同樣一絲不掛的伊琳娜,而且不省人事,大概已無還擊之力。雖然勝負已分,但娜瑪還是在正教手上,於是蘇梓我望向鐘樓,現在距離換日只剩下兩分鐘。

鐘樓下駐守的莫斯科軍隊看見大將被擒,都不知如何是好。軍隊的長官也只是下令士兵繼續監視蘇梓我,心想至少不能讓這個男人輕易救走阿斯摩太吧。然而蘇梓我突然化成殘影,眨眼已經轉移至座堂聖殿之內,祭壇之前。

在佈滿十字架的聖殿下,蘇梓我走到斷頭台前,看見虛弱的娜瑪躺在地上,十分痛心。另外斷頭台旁的尤里一世只是默默望著蘇梓我和娜瑪二人,但似乎沒有阻止蘇梓我的意圖。

於是銀光一閃,蘇梓我便用大鐮將斷頭台一刀兩斷──巨刃從高架墜落在娜瑪與尤里之間,發出巨響、揚起沙塵,把聖殿上的其他騎士都嚇倒了,除了尤里之外。尤里依舊坐在一角守候二人,沒有說半句話。



但蘇梓我也沒有理會尤里一世。他只是跪在斷頭台前,細心為娜瑪解開頸鎖、手銬、腳鐐,並把她抱進懷內。

可惜娜瑪是睡公主,她倒在蘇梓我懷中沒有反應,動也不動;好像藝術品般漂亮,卻又像洋娃娃般輕盈,彷彿隨時都會在手裡消失。

為了把夢境的愛人永遠留在身邊,蘇梓我輕輕抬起了娜瑪的頭,往她朱唇親下去,將所羅門的魔力透過唾液分享給她。

「……笨蛋……你在做什麼……」娜瑪張開圓圓雙眼,害羞地疑望著蘇梓我問。

「這句話應該原封不動還給妳吧。妳一個人衝來正教的地盤想幹什麼?」



「還不是因為你被人抓走了,我才趕過來救你啊……殊不知沒有感謝人家一聲,還要被你這個笨蛋佔便宜了。」

「妳才是笨蛋。被人抓走的是妳,來救妳的是本英雄。而且要不是我把魔力注入妳體內,妳還有力氣罵我嗎?該說感謝的人是妳才對。」

「……但你沒穿衣服說著這些話一點都不可信。」娜瑪撅嘴嬌嗔。

「那再試一次給妳看看好了。」

蘇梓我又便親吻睡公主,而且是夢魔的睡公主;娜瑪依循自我與蘇梓我交換唾液和溫度,直至嘴唇都紅了起來,二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離。



「謝謝啦……」娜瑪臉紅得好像在發高燒,不,她真的全身灼燙,是夢魔的本能驅使她渴望得到更多,只與愛人親吻根本滿足不了。

「哦,看來乖女兒也終於長大了呢。」

一把嬌媚的聲音打斷二人,粉紅頭髮的夢魔飛來尤里一世身邊,又跟娜瑪打了一個招呼。

「娘親!」

「什麼,這淫魔是妳的媽媽?」蘇梓我聽見娜瑪大喊,驚訝問道。

「真是過份呢蘇大人,我們都是一樣淫蕩而已。」

「呃……」娜瑪有點不好意思的回答蘇梓我,「不暪你說,確實是我的笨娘親把你抓走了。但你不要責怪娘親啦,她是正教的人,也是身不由己……最多我代娘親向你賠罪好了。」

「沒什麼,本英雄也沒有傷害女性的興趣。而且妳娘親也是有過一段悲慘過去,所以才會變得奇奇怪怪吧。」



蘇梓我記得阿格蕾年輕時曾被正教的牧師抓回教堂禁錮,玩盡各種變態調教,蘇梓我也不想跟這可憐的人計較了。

「咦,笨蛋你誤會了。」娜瑪解說:「抓走娘親的正教牧師的確是一群變態,就變態在他們想被女人虐待而已。那些牧師禁錮了娘親,逼娘親每天鞭打他們,又玩蠟燭……」娜瑪越說越難堪,「總之我也說不下去了,反正娘親很喜歡那些玩意就是,沒什麼悲慘的過去啦。」

蘇梓我怒目盯著阿格蕾,阿格蕾笑問:「蘇大人也喜歡那些玩意嗎?」

「突然有點想把妳滅了的感覺。」蘇梓我追問:「既然妳是娜瑪母親,怎能夠對她見死不救?」

「兩邊都是我的乖女兒啊,而且我相信伊琳娜也只是開玩笑,不會死殺自己妹妹嘛。」阿格蕾吐舌頭說:「最多奴家也向你陪罪好了,你要不要試一下母女丼?」

「我才沒空理妳這個淫魔。」蘇梓我拋下阿格蕾,轉為對尤里喝道:「你們正教將我囚禁,又幾乎殺死我老婆,這筆帳該如何算清?」

沉默良久的尤里終於開口回應:「關於此事,本座非常對不起蘇主教,懇請蘇主教能夠原諒我們。」



「都差點被你們殺死,不可能兩句就原諒你們吧!」

「蘇主教所言甚是。只不過我們都沒有全面開戰的本錢,我相信蘇主教也十分清楚。而且我本人是真誠想跟蘇主教合作,你想要什麼條件儘管提出,我能答應都會答應。」

不過考慮到莫斯科政教合一,他們也不可外人投降,蘇梓我亦不能夠叫正教的人歸順自己。只是蘇梓我早有想法,他便告訴尤里一世:

「我要求莫斯科用最高規格將我封為正教的聖人,還有將伊琳娜交給我們處置,最後是莫斯科的夢魔族也要全部宣誓效忠娜瑪。只要同意這三個要求,我們就能夠繼續合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