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你竟然就是撒旦……真想不到啊……」煙兒小嘴大張,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
 
「其實我一直隱瞞不說,是因為我的力量還未回復到前身的水平。魯莽地暴露身份,一定會引起其他想對我取而代之的魔鬼攻擊。」我邊穿回衣服邊道:「拉哈伯曾說過,薩麥爾他是除了我的前身外,最厲害的魔鬼,連拉哈伯本身亦略遜一籌。以目下的力量,我還沒有足夠信心能打敗他。所以這次我自揭身份,實是逼不得已,幸好他不在場,不然加上孫悟空,我們只能有逃跑的份兒。」
 
我低下頭來,看見一眾撒旦教徒仍舊跪在地上,瑟縮顫抖,於是便跟劉宇軒說道:「你叫他們先起來吧,我不追究你們冒犯的罪。」
 
劉宇軒聽後如獲大赦,連忙中氣十足的用英語喊道:「大家快點起來,教主免了我們的罪了。」
 
教眾聽到後卻依舊跪在地上,語帶歡欣地用撒旦教的詩文對我頌讚一番後,這才起來。
 




我想起子誠的殺妻仇人和羅虎可能混在其中,於是向劉宇軒吩咐道:「好,我現在先給你指揮權,你讓他們每百人一隊的集中在東角吧,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擅自離開。還有,叫他們穿回衣服。」
 
劉宇軒連聲答應後,轉身便去指揮著眾人列隊而立。
 
我抬起頭,招手叫煙兒跳下來。
 
煙兒看準我的位置,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跳了下來,恰恰讓我橫抱她在懷裡。
 
撒旦教眾看到煙兒的舉動後大是緊張,連忙大聲喝罵,要煙兒下來。
 




可是煙兒非但不聽,還得意的緊緊抱住我,回頭朝教眾扮個可愛的鬼臉。
 
我見狀立時向教眾揮揮手,他們這才安靜下來,可是眼神猶自怨毒的看著煙兒。
 
 
 
 
 
「煙兒別鬧,下來罷,有很多人在看哩。」我低頭看著煙兒尷尬的道。
 




「嘻,我才不下呢!現在知道了大哥哥你就是撒旦,能舒適的躺在地獄之皇的懷中,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哩!」煙兒用圓渾大眼瞧著我說,模樣天真得讓我一點也氣不了,只好任由她抱住我。
 
「可是我是撒旦呢,你不怕嗎?」我笑問。
 
「嘻嘻,跟大哥哥你一起那麼久,只有覺得你為人很可愛啊,一點都不可怕。」煙兒笑道。
 
「是嗎?但大哥哥告訴你,不要總是看事物的表面,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不然你總要吃虧。」我笑道。
 
「我不怕啊,在撒旦的懷中,我相信沒有人能讓我吃虧的。」煙兒自信的笑道。
 
我立時哭笑不得,只好轉身走到孫悟空的身邊,蹲了下來看看他的情況,卻見他仍是昏迷不醒。
 
孫悟空到了「五百億劍林」一趟,我估計他至少要三天後才會醒過來。
 
我注意到他那根插在腰間的銅色長蕭,想起之前孫悟空所奏的妖異樂聲,便取了出來察看一番。




 
 
 
 
 
長蕭甫握在手中,便有一股寒氣攻向我的掌心。
 
我暗自小心,長蕭卻再沒有任何異樣。
 
我仔細地觀看起來,發現長蕭的款式甚是奇特。
 
蕭上穿著數十個大小不一的洞孔,全都不規則地分佈在長蕭上。
 
我伸手輕撫,觸感非金非銀,卻不知道這銅色長蕭是由哪種金屬所製。
 




 
 
 
 
煙兒在我懷裡似感興趣,伸手觸到長蕭,卻被那突如其來的寒氣嚇得急速鬆手,連忙皺起眉頭說道:「大哥哥,這蕭的感覺好奇怪呢。」
 
我點點頭,說道:「待會兒問問拉哈伯,看看這銅蕭有甚麼來頭。」
 
煙兒看了看那支長蕭,又伸手去拿,不過這次有了預備,便不再怕那股寒氣了。
 
她把弄了長蕭數下,問道:「大哥哥,可不可以讓我嘗試吹奏一下?」
 
我奇道:「你會吹蕭嗎?如果你會你就吹吧,不過得要小心,這蕭奇怪。」
 
「這些洞穴分佈雖怪,但我還可以一試。」煙兒說罷,便即閉起雙眼,把長蕭洞口輕放嘴邊,撮唇吐氣,一道妖媚的蕭音悠悠響起。




 
這長蕭所奏出的蕭聲古怪之極,本來煙兒拿了長蕭那刻,我已心存戒備,立時召喚「鏡花之瞳」。
 
怎料當煙兒所奏的蕭聲一傳入我的耳中時,忽然「嗡」的一聲,我的身體忽然慾火大盛!
 
我心神大蕩,腦中霎時間充斥著無數荒淫的念頭,身體火熱,抱住煙兒的雙手不自由主的緊了起來。
 
原本以穿回衣服,排列整齊的撒旦教眾,忽然間全都獸性大發,人人把身上的衣服盡數撕破,然後便找上其他同伴,口中瘋狂亂叫的交合起來,全場所有人竟無一避免!
 
霎時間,低沉誘人的蕭聲和無數野性的呻吟在廣場中此起彼落。
 
 
 
 
 




隨著蕭聲的誘惑,眾人的動作越發激烈,有些找不到女教眾歡好的男教眾,更因為慾火難捺,強行和其他男教眾交合。
 
而我自己也是慾火中燒,眼看懷中抱住的煙兒,模樣可愛動人,更是刺激著我的獸性,使我雙手不其然的用力撫摸她來,頭漸漸低下來想親吻她。
 
可是吹奏中的煙兒恍若不覺不聞,依舊陶醉其中。
 
就在這時,本來站在我附近的劉宇軒,因為找不到女教眾歡好,忽然發覺我懷抱中的煙兒,口裡立時發出「苛苛」叫聲,飛撲過來。
 
劉宇軒一把拉住煙兒的手,使煙兒的吹奏「咇」的一聲走調。
 
聽到這「咇」的一聲,我的腦袋忽然劇痛無比,可是我也趁這一瞬間的澄明,連忙把長蕭搶過,異常妖媚的蕭聲這才停止,場上所有人卻忽然全部倒地不起。
 
沒有蕭聲的控制,我如釋重負,身體卻似是劇烈運動過度後般乏力,搖搖欲墜。
 
「大哥哥,你幹麼滿頭大汗?」煙兒驚訝的問道,連忙離開我的懷抱,把我扶住。
 
剛才煙兒蕭聲忽然走調,使我的精神突然間傳來一陣撕裂的感覺,還好我立時把魔瞳的力量提升,才不致被弄得瘋了。
 
我閉目調息了一會,感覺到身體沒有大礙,這才張開眼,朝煙兒苦笑道:「你甚麼也想不起來嗎?」
 
煙兒想了一會兒,搖頭說道:「不知怎地,我剛才吹奏的時候變得十分專心,周圍的事情都不太留意到。」聽得她這麼說,我便把剛才的情況告訴她。
 
 
 
 
 
「啊,這長蕭實在太恐怖了,幸好那個劉宇軒……啊,大哥哥你看!」煙兒忽指著臥倒地上的劉宇軒驚叫。
 
我轉頭一看,只見劉宇軒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發現他的眼耳口鼻都流著鮮血,一臉驚駭莫名,竟已死掉!
 
我心知有異,放眼望去倒在地上的人群,竟然無一不像劉宇軒般七孔流血,形態可怖的死去。
 
本來熱鬧的廣場,忽然變得幽靜無聲,那些七孔流血,神色盡是驚愕的赤裸死屍,更使氣氛突然間變得異常詭異。
 
 
 
 
「看來你剛才那聲走調,把場上所有人都嚇死了,真是厲害。」我苦笑道,微一探聽,果然廣場上只有三道心跳聲,孫悟空因為昏了過去,僥倖逃過一死。
 
煙兒見到場上的情況,嚇得大驚失色,委屈地道:「我不是有心的,我不知道我會害死他們……」
 
我拍拍她的肩,溫言道:「不要介懷,錯不在你。」我把長蕭把弄一下,續道:「這蕭實在太怪異了,催動慾念的效果竟比你媽媽千年修為的媚功還要厲害,絕不簡單。一個走調,便能把數千人盡數殺死,我懷疑,它是十二『神器』之一。」
 
「對了!媽媽,我們快點去找媽媽!」煙兒猛然醒起。
 
我點點頭,順道把長蕭插進腰間,收回「鏡花之瞳」,便拉著煙兒向廣場南方的大門走去。
 
把我們進來的大門算在內,這大廣場的周邊一共有十二道大門,我們逐一探看,卻發現門後都是會議室,而且全部都是空無一人。
 
「我媽媽究竟去了哪兒?」煙兒哭道。
 
「煙兒乖,不要哭,我相信你媽媽會平安無事的,他們把她抓去,必定是有事所求,想來不會對她無禮。而且大哥哥答應過你要把她救出來,一定會信守諾言,現在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總不會懷疑吧。」我安慰煙兒說道。
 
煙兒聽到我的話,這才止哭。
 
 
 
 
 
我們重新在房間搜尋一遍,看看沒有沒其他隱蔽的秘道,卻依舊一無發現。
 
「這就奇怪了,撒旦教的總部,怎麼可能沒有教主專用的房間。」我疑惑地道。
 
煙兒看了看廣場,說道:「大哥哥,會不會跟我們下來的秘道一樣,那教主的房間就在這圓形廣場的中心位置?」
 
我點頭笑道:「這個大有可能,我們去看看吧。」
 
來到廣場的中央,我仔細的敲打地身,正中央的地板底下果然傳來回音,看來別有洞天,我立時笑道:「好煙兒,果然如此!」煙兒對我報以一笑。
 
可是我俯身檢查了好一會兒,卻找不到入口,因為先前和孫悟空的戰鬥甚刻劇,廣場的地面早已被我們弄得千瘡百孔。
 
逼不得已,我只好奮力把地面擊碎。
 
幸好地面不厚,才擊了數下,便已露出一個洞口。
 
我從其中一名撒旦教眾的死屍中找到火機後,先躍下去,發現那洞口足有十來米的深。
 
來到洞中打開火機,這才發覺自己身處一條不長的隧道。
 
 
 
 
這條隧道跟我們先前進來的大同小異,沿途的牆壁都是形容地獄的浮雕,只是欠缺了燈光,而隧道終處,正是撒旦教主的房間。
 
我確認地底下沒有任何機關後,才把煙兒抱下來。
 
來到房間,發現內裡放滿各式各樣關於撒旦教的資料。
 
房間面積不大,可是卻有兩層樓之高。除了中間的圓桌外,四周都是室頂高的書櫃。
 
「很多書哩,不知道這當中會不會有關於我媽媽的消息呢。」煙兒問道。
 
我走到那圓桌旁,看著桌上堆積的文件說道:「這裡的資料太多了,一時間很難看完,我想這桌上的文件應該都是撒旦教主近來看過,你媽媽的消息最大可能在這兒。」
 
煙兒點點頭,連忙拿起一份文件來看。
 
我和煙兒埋頭找了好一會兒,卻發現這些文件當中都沒有提及過關於妲己的消息去處。
 
 
 
 
 
「可惡,盡是些不相關的東西。」
 
我把看完的一份資料拋到身後,又拿起桌上另一份來看,卻突然被那份資料吸引住。
 
煙兒見到我專注閱讀的樣子,連忙探頭過來,忽然「啊」的一聲,叫道:「這不是子誠哥哥嗎?」我點點頭,繼續看那份文件。
 
那份文件詳細的記錄子誠的資料,出生,血型,興趣等,連行動位置也一直記錄到他和我們一起為止,而這份文件的末端寫有一道命令。
 
「『殺,把十字項鍊送回總部。』」煙兒輕聲唸了出來。
 
我恍然大悟的道:「原來如此!撒旦教意欲殺掉子誠和他妻子的原因,就是因為要搶奪子誠妻子送他的十字項鍊,卻不知道這項鍊有甚麼秘密。」
 
我翻到文件的另一頁,卻是子誠妻子的資料,原來子誠的妻子不但是日本人,而且更是一名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
 
可是文件上她的名字是東城文子,跟子誠說的不相同。
 
我思索了片刻,卻不得要領,於是再轉去另一頁。
 
 
 
 
 
可是才把文件一翻,我便立時呆在當場,久久不能言語。
 
這頁文件是一名女子的個人詳細資料,那女子的名字叫東城多香子。
 
本來這名字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思,可是紙上左方夾帶了一張相片,而那照片中人,竟是,我去世了的媽媽!
 
「大哥哥,怎麼了?」煙兒看到我神色有異,便柔聲問道。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飛快地看了那份文件,看完之後,我腦中只感空白一片。
 
 
 
 
 
根據那份資料上的記載,原來我媽媽竟然是日本人,而且是個孤兒,從小到大都入住和子誠妻子同一間的孤兒院。
 
這份記錄極其詳盡的記下我媽媽的事情。
 
她十八歲後便離開了孤兒院,因為公開考試成績優異,而且喜愛中國文化,所以她高中畢業後便入讀了香港的大學,攻讀中日翻譯學。她來到香港後更自己起了一個中文名,叫成尚香。
 
在大學二年級時,她認識了同系師兄,程若辰,亦即是我的父親。
 
二人相識不久便互生情愫,在一起後更是恩愛非常。翌年畢業後,二人便即共結連理。
 
婚後二人一直生活安好,可是由於身體問題,我媽媽被醫生判斷為終生不能生育。
 
她和我父親商量過後,最後決定領養小孩。
 
於是,她便從長大的孤兒院中,領養一名剛出生的中國小孩。
 
那小孩,就是本名程永諾的我。
 
 
 
 
 
對於領養回來的我,他們非但沒有抗拒,更是視如己出,並且約定終生不把這秘密告訴我。
 
可是幸福的生活,只維持到我五歲的時候。
 
因為某一天,我爸爸突然無故失踪了。
 
我媽媽傷心欲絕,若果不是因為我,她早已自尋短見。
 
一年後,她工作的雜誌社忽然來了一位新男同事。
 
那新同事對我媽媽一見鐘情,展開瘋狂的追求,我媽本已對感情事心如止水,可是最後被那同事的誠意感動,又不想我從小沒有爸爸,於是便答應了他的求婚。
 
那人,當然是我第二任父親,畢睿獻。
 
可是愉快的新婚生活又只維持了一段短時間,因為半年後,我媽便被一名瘋丐姦殺而過身。
 
 
 
 
 
 
記錄到此為止,可是有人在最後附加了兩行,令我震驚非常的小字。
 
 
 
 
 
 
 
 
「『程若辰,第三百七十任香港分舵舵主,已叛離我教……』,『畢睿獻,第三百七十一任香港分舵舵主,已叛離我教……』。這……這到底是甚麼的一回事?」我喃喃自語。
 
煙兒見我神不守舍的樣子,心知這份文件有異,連忙接過去看。
 
看了好一會兒,才柔聲道:「大哥哥,不要太傷心吧,事情都過去了。」
 
「不,我沒有傷心,只是感到太不可思議了。我本來以為我只是單純的撒旦轉世,誰知道,我媽媽跟爸爸都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苦笑道:「更可笑的是,兩任父親不單都是撒旦教眾,更是香港裡的最高領導人,枉我媽媽到死也蒙在鼓裡。」
 
煙兒一臉焦急,欲言又止,想來是想安慰我卻又不知該說甚麼。
 
我見狀朝她笑道:「放心吧,我人生最難接受的事情,就是我撒旦的身份,這件事,不會煩擾我太多。」
 
煙兒聽到後立時舒一口氣,道:「這就好了,但大哥哥你要記住,如果有甚麼心事,千萬要對煙兒說啊。」
 
我摸了摸她的頭,笑道:「嗯,大哥哥有甚麼煩惱,一定會跟你說,絕對不會放在心中。」煙兒拍手叫好。
 
 
 
 
 
我重新看了那文件一次,思索片刻後,道:「我想,我兩名父親接近我母親是因為她身上,藏有一些撒旦教想要的東西,或許,就是子誠的銀十架項鍊。」
 
煙兒問道:「那大哥哥你小時候見過沒有?」
 
我搖搖頭說:「沒有,那時候太小了,即使見過也決記不起來。但我猜測我第二名父親一直都找不到,不然他不會和我生活到十六歲。」
 
這時,我又不期然想起他曾想把我殺掉,看來那或許是撒旦教所下的指示。
 
如果我真的如這份文件所說,是被媽媽領養回來,那麼我的親生父母究竟是誰,兩人會不會都是魔鬼?
 
一直以來,拉哈伯都說我的資質奇高,人類中難得一見,會不會我根本就沒有人類血統?
 
還有那孤兒院,我,我媽媽和子誠的妻子都曾經入住其中,這決不是一個巧合,那孤兒院,一定隱藏著某些秘密。
 
霎時間,無數疑問在我腦中湧現。
 
「走吧,太多問題了,我們先找到拉哈伯再說。」我把文件塞進懷中。
 
確定桌上的文件都不是有用的資料後,我便跟煙兒走回廣場中。
 
 
 
 
 
 
「究竟我媽媽去了哪兒?」煙兒憂心忡忡的說道。
 
我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不要擔心太多,我們這就去找薩麥爾……啊,對了。」
 
我猛然醒起子誠的殺妻仇人李鴻威和羅虎,於是連忙從教眾的屍體中找找看。
 
可是不單找不到一個臉上有疤的中國人,連羅虎都找不著。
 
「看來那李鴻威沒有參加聚會,連羅虎都找不回來,這次來到撒旦教總部真是白走一趟。」我說道。
 
「不是啊,至少我們捉到孫悟空,向他逼供就是了。還有那支怪蕭……噫?大哥哥,孫悟空不見了!」煙兒伸手指住我身後說道。
 
我忙轉過身去,發現孫悟空果真在原本昏迷倒地的位置消失了。
 
當我回身,想輕聲叫煙兒小心警惕時,卻見她呆呆的看著我身後。
 
我見她眼神怪異,心知背後有人,連忙喚醒「鏡花之瞳」,隨即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身出掌!
 
 
 
 
 
可是我雙掌推出後,卻發現身後空蕩蕩的,甚麼也沒有。
 
 
 
 
我心下奇怪,轉過頭來問煙兒:「你剛才有看到甚麼?」
 
「剛……剛才,你身後站了一個金髮男子,很美的金髮男子,但你轉身時卻突然不見了。」煙兒如夢初醒的道。
 
「很美的金髮男子?」我心下警戒,快速環顧四周一遍,可是除了遍地死屍,卻沒有其他人。
 
正當我在提升感應力的時候,突然間,我感到有人在頭頂看著我,我立時抬起頭望向大樑,卻依舊找不到任何人。
 
 
 
 
 
 
 
 
「不用找了。」
 
忽然有人貼著我的耳朵,冷冷的道。
 
 
 
 
 
 
 
「誰!」
 
我想不到竟被敵人無聲無色的靠近,連忙縱身抱住煙兒向後飛躍,回過身來,卻發現原本的位置,竟然空無一人。
 
我心下大駭,知道遇上了厲害的敵人,可是這敵人的身法也太高明了,我竟然連他的身影都看不到。
 
我連忙把煙兒牢牢抓住,拉到我的身前,以防她遭敵人毒手。
 
忽然間,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問道:「你就是畢永諾嗎?」卻是那冰冷聲音的主人!
 
我知道回身也是枉然,於是暗暗戒備,笑道:「對啊,你怎知道我就……」
 
一語未畢,我已經用手肘向後急推,誰知又是推了個空。
 
 
 
 
 
「哼,憑這種速度就想打中我。」
 
那股冰冷的聲音在半空中迴盪,我眼前忽然有道黑影一閃,一名白衣男子在我面前憑空出現。
 
這時候,我卻忽然停止呼吸,呆呆的看著他,因為這名男子實在太美了!
 
白衣男子有一雙靈動的碧目,可是皮膚雪白得毫無半點血色。
 
他一頭閃閃發亮的金髮長及腰間,五官更是極其精緻俊朗,若不是有一對濃眉,實在是一個和妲己不分上下的美女。
 
可是金髮男子神色甚是高傲冰冷,向我瞧了一眼後,便即抬頭冷哼一聲,道:「不外如是。」
 
聽到他說話,我立時清醒過來,沉聲問他道:「你究竟是誰?」
 
只見他依舊抬著頭,神色倨傲的說道:「薩麥爾。」
 
 
 
 
 
 
聽到來者的名字,我立時倒抽一口涼氣。
 
經過剛才和孫悟空戰鬥後,我現在頂多只能把功力提升到八成。
 
本來我已預料,就算不能打敗其他敵人也能安然逃脫,可是剛才見識過薩麥爾無影無踪的身法後,我才知道自己帶著煙兒絕對逃不了。
 
「你就是薩麥爾?你的名字我早已聽聞,本來以為今天在這兒會見不到你,怎料你現在又出現了。」我笑道,邊把煙兒拉到身後。
 
「我一直都在這兒,只是沒有現身而已。」薩麥爾語氣冷淡的道。
 
「你把我媽媽捉到哪裡去!」煙兒得知金髮男子是薩麥爾後急忘問道。
 
薩麥爾冷冷的瞪了煙兒一眼後,道:「妲己她被我捉走了,現下人在日本。」
 
「你為甚麼要把她捉到日本?」煙兒急道。
 
「這個不能告訴你。」薩麥爾冷冷的道。
 
我沉聲問道:「究竟你有甚麼陰謀?你快點放了妲己!上次我失手,可是我這次不會放過你的。」
 
薩麥爾看著我,一臉鄙視的看著我,道:「你上次遇到的人,不是我。」
 
我驚訝的道:「你不是撒旦教的教主嗎?」
 
薩麥爾冷冷的道:「我早已不是,現在撒旦教教主另有其人。」
 
「那又誰?還有,究竟你們為甚麼要把魔鬼都捉去?」我沉聲問道。
 
「這些也不能對你說,」薩麥爾頓了一頓,道:「其實我這次來,不過是好奇心驅使,才來看看你,但你的表現實在讓我失望透。」
 
 
 
 
 
我聽後擦擦鼻子,笑道:「讓我們先幹上一場在說吧。」
 
一語未休,我已經把魔瞳的力量提升到七成,霎時間,我身上發出陣陣濃厚魔氣。
 
只見薩麥爾瞪著我,冷冷的說道:「剛才我觀察了你跟孫悟空的戰鬥,對你的實力一清二楚。如果現在你真的要跟我動手,我敢說,只需兩秒就能把你殺掉。」
 
說罷,只見他的身影有一瞬間變得模糊,同一時間,我的肚子忽然傳來一陣刺痛!
 
「你……你也太快了點吧。」我向後倒退幾步,忍痛笑道。
 
薩麥爾神色漠然的說道:「憑你這種力量身手就想跟我對抗,哼,實在言之過早。」
 
說罷身影又是一閃,「轟」的一聲,這次被擊中的換成了我的臉。
 
我摀住流血的鼻子,再次向後倒退了幾步後笑罵道:「他媽的,你不是想殺了我吧?」
 
薩麥爾冷笑一聲,道:「對,就是想殺了你,因為你的出現,會阻礙我們的計畫。小子,受死吧!」
 
說罷,薩麥爾身影再次變得模糊!
 
 
 
 
 
 
 
 
「可惜,我要阻止你了。」
 
只聽得拉哈伯的聲音忽然從半空中響起!
 
 
 
 
 
 
 
 
突然間,一團黑影極其快速地從天而降,在我身前撞出一個大坑洞。
 
四周立時塵土飛揚,我抱住煙兒向後一躍,只見大坑中,拉哈伯正坐在倒地的薩麥爾身上!
 
 
 
 
 
其實剛才和薩麥爾談話的時候,拉哈伯已經到達了廣場。
 
可是為了不被薩麥爾發現,他只好一直隱藏氣息,慢慢的爬到天花板上。
 
直到他來到我頭底附近的位置時,為了不想太過靠近被薩麥爾察覺,於是便用傳音入密吩咐我藉故後退,好讓他施展突襲。
 
 
 
 
 
 
「拉哈伯,五百多年沒見了。」薩麥爾瞪住拉哈伯冷冷的道。
 
「薩麥爾,這麼多年來,你還是那副惹人討厭的樣子。」拉哈伯恨恨的道
 
「對,我還是那個樣子,所以你不會以為經過這些年,你便能打敗我吧?」薩麥爾冷笑道。
 
「我就算實力勝不了你,但要牽制住你,不讓你傷到撒旦也不是難事,」拉哈伯怒道:「我已經讓你得逞過一次,絕不能再讓你亂來!」
 
說罷,兩人的身影忽然不見了。
 
霎時間,我的身邊狂風大作,響起無數交擊的聲音,卻是拉哈伯和薩麥爾在快速對戰!
 
可是二人的身影實在太快,在我眼中只能看見一黑一白,兩道影子在穿梭交錯。
 
我抱住煙兒,不敢亂動,以免誤被擊中。
 
過了一會兒,大風忽止,只見薩麥爾忽然氣定神閒的站在我身前不遠處,可是身上白衣卻染有四朵血花。
 
 
 
 
 
 
「距離,永遠都是距離,過了這五百年,你的進步還是不多。」薩麥爾冷笑道。
 
「薩麥爾,你不要以為我看不到,四點血點,有一點是你的。」拉哈伯突然出現在我的肩上說。
 
薩麥爾冷哼一聲,道:「可是這還不足以把我打敗。」
 
拉哈伯瞇眼笑道:「我早說了,我不是來打敗你,而是阻止你。」
 
「那就讓我試試看吧!」薩麥爾碧綠的雙瞳忽然變得赤紅,周身魔氣大盛,眼神更是冷得讓人不寒而慄!
 
 
 
 
「哼,想不到你竟然取回『縛靈之瞳』?」拉哈伯同時間也召喚出魔瞳,左眼立時變得鮮紅如血。
 
「對,現在我雙瞳皆在,你一定勝不了我的。」薩麥爾傲然說道。
 
「未必,未必。」拉哈伯自信滿滿的道,卻忽然用傳音入密跟我說:「小諾,待會我制住薩麥爾,你趕快帶煙兒逃走。」
 
我聽後臉不改容,可是卻暗暗留神。
 
正當我全神貫注地提防的時候,薩麥爾的殺氣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雙瞳也變回原本的碧綠色。
 
拉哈伯見狀大惑不解,於是冷冷的問道。「你在玩甚把戲?」
 
「教主說要我先放過你。」薩麥爾神色漠然的對我說道,身影忽然一閃不見,再出現的時候,手上卻捧住昏了過去的孫悟空。
 
「哼,今天算你們走運,但拉哈伯你要記住,我怎麼說也曾是七君之首,直到世界末日,你都不要指望能勝得了我。」薩麥爾倨傲的留下了這句話後,便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七君之首……」薩麥爾走了後,拉哈伯忽然喃喃自語,然後無力的從我肩上墜了下來。
 
 
 
 
 
 
 
我連忙把他捉住,抱在懷中急問:「老貓,你還好吧?」
 
只見他細小的身軀中竟有著數個甚為嚴重的傷口。
 
我從來沒有見過拉哈伯受傷,心情有點焦急起來。
 
幸好拉哈伯微微點頭,道:「嗯,只是受了點傷,不礙事。」
 
說罷,便召喚魔瞳出來療傷。看到他沒有大礙,我這才放下心來。
 
我轉過頭,把拉哈伯遞給煙兒,說道:「我們回到外面再說。」
 
煙兒點點頭,把拉哈伯接過後便隨我一同離去。
 
可是,當我們經過劉宇軒的屍體時,那屍體忽然「活」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腳!
 
 
 
 
 
 
 
「嘿嘿嘿嘿,畢永諾,我們又見面了。」
 
劉宇軒的屍體抬起五官流著血的臉獰笑道,但喉嚨發出的,卻是撒旦教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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