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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ki早已看透我似地笑了︰
「做咩喎?咁嘅樣嘅?唔想見到我?」
「唔……無、無啲咁嘅事……」
「哦~即係認錯人啦?以為我係邊個喎?」
「你講、講咩、咩呀……」
真麻煩,一看見Suki,我的口吃變得比阿堅更嚴重。

Suki一副吃定我的樣子,伸出手到我腿上,拍拍我的Notes︰
「真係估唔到你咁勤力喎。我放心啦!」


「吓?」
「之前見你喺學校懶懶閒咁喎,我當然會擔心你啦。你都知,呢個考試對我哋最緊要喎。」
「係、係嘅,你講得好啱……」

Suki嫣然一笑,湊近我的耳邊︰
「唔通……呢啲就係愛情嘅力量?」
我全身發滾,想轉頭偷望她,又恨自己沒有勇氣。

只聽她又說︰
「你個女朋友係咩人嚟?皮膚好白,幾靚女喎。」


「乜、乜嘢女朋友呀?我除咗……唔……我無呀……」
她按住嘴唇作思考狀,我偷偷轉眼望向她。她短髮輕柔在撫在臉上,好想像誘惑我的手指去摸。

她的話驚醒了正看得入迷的我︰
「咁好奇怪喎。我考數學果日,明明見到你拖住一個女仔架喎?唔通你想呃我?你幾時變到咁曳!」
我心跳差點停止︰
「……吓?你、你都係下官考數學?」
「係喎。我本身都想問你去邊度考架,點知你又一直都唔上MSN喎!」
她斜眼啤著我,滿臉嬌嗔。

這是她的絕技,以前只要她使出這招,我必然馬上投降,這次也不例外︰
「sor……唔知你想搵我……」
「你仲未答我問題喎。你拖住個女仔,仲唔認係你女朋友?」
「咁……真係、真係唔係呀……」



她用眼睛盯著我測謊,最後曖昧地一笑︰
「算啦,唔逼你啦。不過,你要上MSN喎,我有啲嘢想搵你傾呀。」
「吓?」
「唔急喎,考埋試先啦。我哋MSN再講。」
她拋了一個秋波,然後離開了長椅。

Suki從來都是這樣,說來就去,說去就去,不給我半點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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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知道Suki看到下官那一幕時,我心中想的卻是︰
「嚇死!好在唔係阿堅見到!」
但Suki跟我們同班,她也知道我跟阿堅是死黨,現在最怕Suki會向阿堅八卦。
只要Suki一問,一說出華小姐的特徵,阿堅肯定馬上會猜到是什麼回事。
不,他肯定會想多才對。



所以考完卷一之後,我馬上急call阿堅︰
「喂!問你一樣嘢!」
「使唔使咁急呀?你頭先有題目唔識做?」
「唔係呀。你……Suki有無搵過你?」

他幾乎想都沒想就用白痴的聲音答︰
「你講你……嗰個Suki?佢點會搵我呀?」
他刻意用「嗰個」指代了「前女友」三個字,我聽起來卻更覺礙耳。
「哈,咁就好。」

「阿翔,你講清楚啲?點解佢要搵我?係咩事?」
「冇呀,乜事都冇!」
「你唔係以為咁講就可以使走我呀?」
「其實真係冇嘢喎……我只係頭先係考場撞到佢。」



「Wow,估唔到世界咁細。」
「佢頭先有話……話佢搵過你,所以問下啫……嗯,就係咁!」
「佢搵我做咩?我完全唔明!」
「佢話……MSN見唔到我,所以搵你問……咁上下啦。」
「真係無哩!佢講嚟激你咋?」

「嗯可能啦……佢最中意咁。喂,如果佢真係搵你呢,無論佢講乜,你都唔好理佢!」
「佢搵我,我收線都收唔切啦!唔怕你打我咩?」

阿堅笑著說,我卻聽出了冷汗。
我最怕的,不是被人打,而是失去阿堅這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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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阿堅是小一那年的事。
我們同一個學校,家住得近,所以坐同一輛保母車上學。
那年紀的小男生坐在一起聊動畫玩玩具,很快就混熟,但也很快就會換個玩伴。
所以我們也沒有深交。

直到小五的時候,我們已經不坐保母車,改為走路回家。
有天走到半路,看見矮小的阿堅被一班男同學整蠱,我便學特攝超人那樣挺身而出。
那時我長得高大,對著那些男生罵幾句粗口,便把他們嚇跑了。
自此之後,我們就常到對方家裡玩,他來我家打機,我去他家看電視,跟雙方家長都交情不錯。
選中學時,我也受阿堅影響努力讀書,考上了同一間學校。
看著他在中三時像變魔術般長高,一下子把我拋離。
到我追到了女神又迅速被甩,是他偷家裡的啤酒出來陪我喝。他喝不慣,難喝得整張臉皺在一起,卻還是一瓶接一瓶地陪我喝到爛醉。

我想一直跟他做兄弟。
不需要有別的原因,也不會被任何事影響。
只是,阿堅本人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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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在生物的考場,我又遇上了華小姐。
她還是紮著孖辮戴著眼鏡,一看到我就嚇得整個人跳起來︰
「點解你又喺度嘅?唔係呀嘛?」
我冷靜地搶過她手上的準考證,對了三次︰
「你冇去錯呀,唔好咁大驚小怪啦。」

她用力拍拍胸口,臉上露出笑容。
她的笑容很單純,跟之前那些惡魔微笑不一樣,跟初戀更是完全不一樣。
因為華小姐今天穿上緊身短袖T恤,我這才注意到,華小姐的身材真的比Suki多了幾級……

華小姐把file緊緊抱在胸前,擋住我的視線︰
「你望緊咩呀?死變態佬!」
「喂,你自己係咁拍,我咪望下拍咩囉。你做乜咁多手先得架?」
「最衰天氣熱,唔係我一定會著恤衫嚟考試……」
「你啲讀女校嘅女人真係唔化,人哋望你,係欣賞你囉!」

她跟我的目光碰撞一下,又匆匆移開︰
「……等我仲諗住……搵你幫手添……」
「吓?幫乜嘢?講清楚先,我唔係乜都肯幫架!」
「咁……我最近成日都好驚去錯試場呀嘛……」
「咁你咪小心啲囉。」
「但我信唔過自己對眼嘛……」

她害羞地低下頭,雙頰微紅︰
「聽日就係星期六……我想……搵你幫手,帶我去下星期嘅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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