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雙手已經在我背後了,我緊張地吸了一口氣,因為,這是我唯一,亦是最後一次的機會收拾他了。
 
由於我仍然處於跪坐在地上的姿勢,加上我是背對著他的,我很害怕會錯失了出手的時機。
 
所以,我一直在等,直到我的脖子,感覺到他雙手上指甲所帶來的冰冷感後,我才冷不防地急速轉身,把我脫了下來的衣服狠狠地套上他的身上。
 
就在我轉身過來之際,我看見了他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看來他萬料不到,我會在最後一刻出手並且反抗吧!
 
就在整件衣服都套進他的身上後,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在我耳邊不斷迴響著。
那種慘裂的聲音,彷彿能夠破壞別人的心智一樣,久久未曾散去。




 
而我亦忍受不了這種聲音,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耳朵,心裡不斷祈禱著,希望這傢伙能就此被我收拾掉。
 
我站在他面前,他在地上不斷左右來回滾動著,感覺痛苦非常。
看來這方法比我想像更為有效,只見他掙扎的幅度愈來愈小,慘叫聲亦愈來愈微弱。
 
突然,他發出了一下像是野獸臨終時的悲鳴聲。
悲鳴過後,頓時變得安靜起來,安靜得彷彿能聽到炎冰那微弱的呼吸聲。
 
然後,整個空間開始慢慢瓦解,變回原本的天台模樣。




我謹慎地走到德叔面前,希望確認他的狀況,但又害怕他只是裝樣子而已。
 
就在我猶豫不決間,眼前的德叔突然動了一動。
我自然地退後了兩步,害怕他復活過來。
 
我緊盯著德叔,只見他不斷抖動著,好像很痛苦似的。
「吁吁……吁吁……」被衣服覆蓋著的德叔,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唔係啩,噉都對付唔到佢?」我聽到他的呻吟聲,內心不禁一沉。
 




「好……好痛……」德叔再次發出微弱的聲音,雖然我沒有聽得很清楚,但他的語氣……難道?
 
我走到他身旁,把耳朵靠近他。
 
「好痛……」錯不了,果然是德叔的聲音。
 
「德叔!」我高興得大叫起來,馬上把套在他身上的衣服脫掉。
 
我看到德叔的臉,跟剛剛稍有不同,他的眼睛不再發出異樣的光芒,而且那種纏繞在他身上的寒氣亦消失不見。
 
我把德叔從地上扶了起來,當我接觸到他時,總算感受到他的體溫了。
 
「子鋒?係咪子鋒呀?」雖然德叔不再被操控,但他身體上受到的傷害看來還無法恢復,他的雙眼仍然只能看見眼白,而且更好像看不到東西似的。
 
「德叔,係……係我呀。」我看到他這個模樣,心頭一熱,眼眶差點湧出了淚水。




 
「真……真係子鋒,點解你會喺度嘅?」德叔把臉靠近我,看來總算認出我來。
 
「我係嚟救你㗎,你記唔記得發生咩事?」
 
「我……我記得之前去咗天台,之後……我就好似控制唔到自己噉。我記得.…..我好似對個細路女做咗啲好過份嘅事,我好似打傷咗佢......之後......呀,好痛!」德叔回憶途中,突然感到一陣刺痛,看來現在並不是問長問短的時候,我還是快點帶著德叔和炎冰逃離這裡為妙。
 
「德叔你企唔企到起身?」我扶著德叔,嘗試慢慢站起來。
 
「都......都可以。」德叔雖然看來十分虛弱,但仍然能夠站起來,看來總算可以逃離這裡了。
 
「德叔你扶住呢度先,我去救埋另一個朋友,跟住我哋一齊走。」我引領德叔來到天台邊緣,讓他扶著石壆,然後我便來到炎冰身旁。
 
我小心翼翼地嘗試踏進魔法陣內,幸好那無形的障壁伴隨著那靈體一起消失了,而且本來圍繞著她的光芒亦消失了,大概是因為不再需要保護她吧。
 




不管怎樣,我總算順利來到炎冰身旁。
 
「炎冰,炎冰,醒下呀!炎冰!」我輕輕拍了拍炎冰的臉,卻發現她的臉有點冰冷。
 
「你唔係有事呀?炎冰!炎冰!」我指手指放到她的鼻子前,還好,仍然有呼吸的。
 
我不知道怎樣做才好,只好繼續輕拍她的臉傍,突然,一隻冰冷的手阻止了我。
 
「好痛呀死人頭,拍完未呀?」阻止我的不是別人,而是炎冰自己。
 
「你醒啦?太好啦!太好啦!」我高興得擁抱著她。
 
「放......放手啦,好痛呀。點解得你喺度嘅?」
 
「因為隻嘢襯天命叔閉關嘅時候出手,我被佢操控咗過嚟呢度,好在天命叔畀咗件衫我保住條命,仲畀我有機會救到你哋。唔好講咁多啦,我都唔肯定係咪完全消滅咗隻嘢,我哋都係快啲走啦!」我情急下拉起了炎冰那冰冷的手。




 
「唔駛怕喎,依家我清醒返,就算隻嘢再出現都唔係我對手。」
 
「又係喎,不過我哋都係盡快走啦,始終德叔受咗傷,我又無能力幫你,你要保護兩個人又要對付佢,都唔係一件容易嘅事!嚟,我哋快啲行啦。」
 
「德叔,我哋快啲走啦,只要去到天命叔嗰度,我哋就唔會有事㗎啦!」我跑到德叔身旁,扶著他準備逃走。
 
「炎冰,行啦。」我跟炎冰招了招手,示意她準備離開。
 
「無問題,我過嚟幫手扶住德叔啦,噉樣安全啲。」炎冰走到德叔身旁,主動扶著他。
 
「好,我哋行啦。」
 
正當我準備扶著德叔離開之際,卻發現德叔突然顫抖著。
 




「德叔,你無事呀嘛?」
 
我看著德叔,只見他額上冒汗,嘴唇不斷抖動,難道,他又再被附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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