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誌: 170831
28/8
Dora過了來跟女孩談了幾句，不久女孩便過來問我如何看我們組總表的數據，原來是Dora要她提供表內某業務的完成個案總數。
當時主管有下過指令，要趙語秋處理我們組的各類報告，但這個消息應該沒有傳到Dora的小組。我很相信是她其實是怕了我，不想跟我交涉。
我有想過把這個task自己處理，但想了想，這也算是讓我跟她重啟對話的契機。
「這樣sort，這樣看…」她雖然是名牌大學的碩士生，但對電腦這玩意似乎一竅不通，也虧了她在這裏天天的工作就是對著電腦文件發呆。
「所以就是看這個數就可以嗎？」
「唔，妳還要問問他們這個是不是新case…」我看到她有不耐煩的意思，我立即叫她回去自己處理。我對女生不耐煩的樣子很敏感。
不一會又覺得剛才對她有點兇，便去關心一下她。
「你嚇到我，我很認真在看。」
「哈哈哈，妳是很認真的讓我嚇。」
原來她在對比兩個excel表，而且是用肉眼去做對比，「要看它們的用字是不是一樣」。
我自然是心裏很大聲的在罵她笨，但我忍住沒有教她。「好吧，那我下一次就拍你肩膊。」
「不要。Reject。」她假裝不高興，卻又忍不住笑。
後來潮哥來談那個表時，女孩挺高興地走到我身後聽我解說，又用她自豪(但聽起來很別扭)的發音來糾正我的英文。
「你剛才的what檔。」
「什麼檔。」
「whaaad。」
「哦，Word雅。」
我說了什麼忘了，潮哥也笑我「你真係好鬼衰」。後來她放棄了糾正我這個字。
...
「漏卡姐，有乜所謂。」
她眼睛圓瞪瞪的望著我，「caaard」。
「ccccrrr(吐痰聲)」
…
原來當我不去干涉她用蠢方法去工作時，她會更樂於與我互動。
是挺開心的，我不得不承認。就可惜這些開心不是情話俏，而只是被婉拒後無奈的純友誼。
* * *
29/8
單獨與她共處時，我還是找不到與她的共同話題。但Janice就是一道藥引，把女孩的感覺都釋放出來。當然只有訴說我惱人的地方。
「我本來聽不懂廣東話的髒話，現在都聽懂了。」
「他放這個陣就是要迫我走。」
「他坐在桌子上就是要引人注目。」
她又硬把我和之前的胖妞說成是有關係，不斷地挑戰我的框架，或許這就是謎男理論中的測試。
但可惜是，謎男理論中，通過了測試，便能增加女生的水溫。但這裏的對答都只有以笑回應，無法轉化為水溫。
她在胖哥面前不斷的說我很討厭，說不要坐在我前面，坐回去就不離職云云時，我想起了小雅。
小雅曾經說過，女孩說討厭就是喜歡的意思。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這種討厭轉化為喜歡。在她婉拒我的邀請時，我愈來愈摸不清她的想法。
「妳欺騙他喔(偷笑)。」胖哥走後我在微信中發了句話。
她站了起來問我「我騙了他什麼？」
「妳不是說妳之後去旅遊嗎？」
「我沒有。」她的神情就像被人冤枉一樣受傷害。
「好吧好吧，我聽錯了，我收回去好不。」
我判斷不了，當我在微信中收回句子時，給她的印象是正面負面。
晚上Ella說一起吃，我又習慣性地不斷諷刺她。
「好啦我返落去做野先啦。」她吃飽不久便離開。我好像開始意識到，就算是再活潑的女孩，也會有聽累了嘲笑的時候。
「下佢走架啦？」寧姐拿起Ella遺下的員工證。之前已經有一次是這樣，真是個冒失的女孩。
我拿起那張員工證收到褲袋裏，把我的放到桌上。後來她回來時看都沒看便拿了回去。我跟寧姐說「睇下佢幾時發現」，她笑說我「你真係好鬼衰」。後來我有點怕她不知什麼時候放長假，如果是今天放我可要糟糕了，寧姐笑我「又要整蠱人又要驚」。
「有冇發覺妳張員工證有個俊男？」
「好無聊呀(>_<)」
後來我跟朋友說起這件事，他說這是中學生玩的無聊玩意，現在玩的話會使我在這裏聲名狼藉，「女人之間，一傳十十傳百，個department好細。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里。你小心d」。
其實剛入職時潮哥再三強調過，「呢到真係好細架咋，你做左d咩，個個都會知」，我相信他是暗示我別要搞辦公室戀情，尤其是我從少林寺部門調來這個女多男少的地方 (當然他不知我在男女關係方面攪得如此失敗)。
只是，我最在意的女孩都要離開了，同事雖說要日夜相對，也只不過是待得久一點的過客。而且自從那次在Dora面前說錯了一句「係呀搞野呀」後，我應該早已被冠以變態色狼，也不在乎那半分惡名。
* * *
30/8
這天晚上是聯部門籃球賽的準決賽，我們組的壯男力奇被點名要出場。他經常做健身，卻又總是很吝惜他的身材，也因此很引起女生們的討論。
「我很想看力奇穿背心的樣子。」女孩說。
「你今天晚上去看比賽就可以看到。」
「他說沒球衣。」
「那就可以直接不穿。」我也來說點八卦的。
「哈哈哈，他不穿的話我們組一定贏。」
「哎，我很想在離職之前看他不穿衣服啊，這是我離職前的願望。」女孩說的時候，語氣真的帶著幾分期盼。
「哇哈哈哈，那我幫妳跟他說。」
「不要不要。」她又變得害羞了。
一個女孩在男生面前竟會說出這麼露骨的話，回想起她之前把「我在上你在下」都想到是男女之事時，我不禁想像她的私生活多麼的放蕩，也認定了她是會找sp玩3p的那種女生。
* * *
31/8
我知道她是想逗我聊天，但這天真的太累，午休一定要睡睡，便很隨便的點兩下頭繼續睡。
就像我的越南女孩，當我漏聽她的電話後便兩天沒理會我，現在女孩也給我回以冷淡。
這天想借迪士尼的票來引導她說點色話，可惜事與願違。
或許是在她問我問題時我怠慢了她，她也給我還以顏色，當我在她身旁時她便跟john談天。但我總覺得這次一定要說了，便真的站著等她和john嘻嘻哈哈說到完。
「妳是想去嗎？」我打開她的電郵指一指。
「但是我不能去。」她皺皺眉，有點慌忙地說。我不懂得形容，但這種語氣聽起來不是惋惜，而是辯解。
「可以的。」
「不能，我已經過了那天。」
「每個人有兩張票嘛。」
她意會到了，「但我一定要帶我的朋友去。」
「那就沒有了。」我瀟灑地返回座位。這種時刻有多失望也好，都不能表現出來。
當然，我這個問題的意途太明顯，而這女生也用了她的方式婉拒了我這個人。
「謝謝你。」她回頭說。
對。我知道她拒絕的不是一個約會，而是我的人。
雖然我相信這女孩很樂意交男友，而且是可以玩3p玩凌虐，但我不會是她選上的玩家之一。
「你找個女朋友，那就不用來這種地方了。」她的手在我褲襠上來回磨擦，沒有伸進去。我說想聊聊天，她便伺機跟我討價還價，說只聊不做。
「女朋友真的有那麼容易找嗎？」我摟住她，不斷的抽水。現在我的話術已經回來，讓她笑得很開心，也乖巧地讓我亂摸。就可惜差了一點主動，還有那騙人的身材。
加了鐘，妓女的反應通常比平常會好一倍。
我加她鐘，就是喜歡她能讓我抱女友一樣地抱。這種不曾存在於我生命中的溫軟感，她也理解到男生有時候不是只為性而樂意付出金錢。
「可是你不會想在這種地方找女朋友吧。」
往日這句，我總能輕鬆地回答。但今天卻使我由心中微嘆了一口氣。
她的穴很窄，加了潤滑劑也有點緊。完事後她說我幽默，我說「人生怎樣都要過，開開心心的過不好嗎」，她便說我很樂觀。
幽默。樂觀。只可惜這些特質無法令女人死心塌地。
* * *
新聞上看到銅鑼灣和元朗都掃黃了，我猜是十九大準備要開始前，港府給內地的一點表示。
不知是在中資的地方工作久了，還是在社會中打轉久了，我漸漸開始對這種中國式權謀術懂多了些許。或許是聽潮哥分享部門鬥爭聽得多了，開始對權力與獻媚的運作有了新一番了解。
雖然我最喜歡的兩個地方都被掃了，但內心的飢渴並不會因供應的消失而減少。我也知道這個行業不會因掌權者的行動而消失，只會用更隱蔽的方式進行。就可惜我一直都只對女孩們示好，沒有好好地認識這個地圖中真正的操作者，就像朋友一樣，被指責「淨係同d經辦熟，同d老闆唔熟，有咩用」。
福X的景況慘不忍睹。單位不少關上大門。沒關大門的，便是每一個房間都被打開門，每個房間都是被舖凌亂，燈繼續亮，冷氣繼續放，稀疏的客人來往，但一個女孩都沒有。
新聞之前報導，被捕的當中有四個變性人，我絕對相信是那幾個特別熱情、經常群起拉住客人的女孩。
還有那個，我唯一有聯絡方式的馬伕。那時他說要搬新場，便留下了電話。只可惜那個電話是打不通的。
我再這樣寫下去，大概我也會被警方盯上，被抓去問話了，不得不把部分劇情改為創作。
還好利X繼續安然無恙，給了我片刻的溫暖。
* * *
1/9
今天終於跟越南女孩連繫上了。她一邊聊，一邊給我看她的熊仔毛娃娃。這毛娃娃挺可愛，沒有在別的地方見過。當她拍拍毛娃娃的頭說每晚(早上)睡覺摟住它就像摟住我時，我心裏又是一甜。我很想到那邊找她。
這天我沒有跟公司小妹說話。或是說，我忘記了有沒有跟她說過話。
就如反射動作一樣，她在返回座位前我總會偷看她的身材，甚至開始不怎麼在乎她會否發現。
反正都沒幾多天了。
因為我的事情，力奇安排了下週請假，剛好就是女孩歡送會的一週。
我說，安排遲一點吧，這樣女孩會生我氣的。他自是沒有聽。
「今晚又去銅鑼灣？」
「唔啦，尋日洗左900。一個禮拜淨係一次。」
「玩得咁貴？」
「開心嘛，咪加左個鐘。你放哂成個禮拜？」
「係呀，可惜plan唔切去旅行。」
「下次一齊去越南囉。玩到你唔想玩。」
力奇笑了一笑說好。我知道他是不會去的。
零散的談談旅行事，Noah一直在升降機內微微笑著。我們不熟，碰面時也不會打招呼，但他胖胖的圓臉掛上那道笑容，總讓我覺得他跟蔡瀾一樣邂逅過世界各處的女孩。
「加鐘姐係點樣？」走到外面時力奇問。
「本身半個鐘，之後再玩多半個鐘。」
「一個鐘就成千咁貴？」
「冇既，有feel，咪攬耐d。」
我又跟力奇說女孩很想看他的裸體，「佢應該係肯3P既女仔黎」。
「一王兩后？」
「一個邊夠佢食呀。不過就一定要你呢d大隻仔做主角佢先肯玩。」
「又抽我水。」
他依然不肯在女孩的歡送會出現。或許這是一個表態。雖然我更相信他沒有什麼特別意思。又或者他會突然出現。Wer weisst。
我也會覺得，我也該在那天生個病什麼的。
與其在被淡然拒絕後，像個懦夫一樣，借別人的手去靠近最後一次，不如做回男人，乾脆痛快地缺席。
因為，輸，也要輸得有尊嚴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