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時﹑地理你都有啦……可惜衰咗響「人和」到呢。」加拿大仔搖首嘆息,好似正為我而感到惋惜。
 
「你又想講咩呀?」
 
「人地前度就係學校模範生,你唔睇人呀,都睇吓自己上次張成績表,操行嗰到攞咩先啦。」
 
只見加拿大仔一步一步退回自己的座位之上,而肥正也再沒把頭探前。至於我,則灰心的再次拿出手冊,翻開畫了她的那一頁。
 
乜……我真係配唔上佢咩?
 


「喂,我今日唔同你地放啦,我約咗Kitty。」肥正永遠也是重色輕友的好死黨。
 
「我今日都陪媽媽飲茶,所以……你加油啦。」死加拿大仔,學什麼東方人的飲食文化?
 
這樣說……我今天不就是要獨自放學了嗎?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只是覺得有人在身旁不會顯得過份孤獨寂寥。我是一個很害怕孤單的人,因此無論幹什麼,總硬是要找上數個人陪我。
 
可惜今天,我可是要孤身走我路。
 


「咦?」
 
正當我走出校門時,看見了一個既陌生但又帶點熟悉的身影。
 
Cynthia。
 
點算好?應唔應該行埋去同佢講野好?係呀,我係好想同佢傾計呀,但係點開口?麥俊傑你係咪男人嚟架?點可以咁細膽架?你……
 
她的肩膀正在抽搐。
 


腦海中給予了我第一個答案,她正在哭泣。為什麼?回想起剛剛與肥正他們討論時,提到她與那位風紀分手。
 
所以……是因為這件事嗎?
 
「準備……一二三﹗」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氣,就像面臨世界末日般的鼓起勇氣,在褲袋裡找來好日也不會攜帶的紙巾上前。不說一話,只是把紙巾遞上。
 
她未有接過。
 
這時我又想起,肥正昨天放學說的話﹕「條女讀VA架。你都知架啦,VA人好多時都有佢地所謂既藝術家脾氣。」
 
簡單嚟講,對付呢種性格就人,就係唔好理佢,乜都唔洗講,剩係陪著佢行就夠。
 
「大不了咪當我係傻既,咪試吓囉﹗」喃喃自語過後,我嘗試驗證以上的論句,收起手中的紙巾,靜靜地待在她身旁。


 
我們就這樣,走到離學校不遠處的公園。她步至涼亭後坐低,而我也不發一言的坐於身旁。
 
目前為止,依舊未有任何對話。但每每我偷瞄向她時,她總是維持住那副亳無表情的臉。可是從她空洞的目光不難望出:佢好傷心。
 
正當我按捺不住想開口說話時,胃腸突然一痛,害我只能把話嚥在喉嚨之中,苦痛地彎下腰來。
 
「你有冇事?」這突如其來的一痛,竟然讓她與我對話!看來這還算值得。
 
「冇事……我都唔知點解會胃痛。」是否還未食飯?沒理由吧,我才剛剛食罷午餐而已。
 
「你做咩跟住我?」
 
「因為……見你好似好唔開心咁囉。」完蛋了,她是否認為我很多事?
而已,我倆的交談,又再次停頓了。


 
「我個名叫麥俊傑呀,我遲啲會同你一齊合作啦啦隊……」
 
還記得有人教授過,要是想打開話甲子,自我介紹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我想食野。」
 
「好呀,我都有啲肚餓!」我沒有理會胃部給予的反抗聲音,站了起來和應著Cynthia的提議。
 
「咁我地去食譚仔呀!」她臉上抹過單純的笑容,同時也證明了一件事。
 
藝術家性格:喜怒無常,你永遠唔會知佢個心諗乜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