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數星期,加拿大仔與肥正食罷午飯後,都會坐在我身旁,不發一言,自顧自地埋頭苦幹著自己的事情。
 
沒有人跟我說話,反倒讓我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
 
一開始時,他們二人都會陪我做著當天的功課,但很快,加拿大仔便開始睡覺,而肥正則是玩手機。
 
可是我並未有生氣或是怎麼,反而覺得他們很有義氣,就算再沉悶,也不輕易離去。
 
呢個人情,我一定會還返俾你地兩個。
 


上課時,不知是否少了我們這鐵三角,氣氛可說是完全投入於讀書之中。
 
「你地最近做咩呀,靜到有少少唔慣……」MISS.TIN在某天的英文堂上好奇問道。
 
「你唔鍾意我地咁乖咩?」幸得加拿大仔還是依舊地低能。
 
「冇野啦,我仲以為你地發生咗咩事。」
 
事情確實地發生,但已經是過後的事。
 


事隔數月,要流的淚也流得七七八八,最傷心的時光都已給捱過。但我還是不願說話,也許是因為安於現況,便不願往前。
 
我躺在床上,和以往的晚上一樣,睡不著。
 
「再咁落去都唔係辦法……」心中想著有什麼方法盡早脫離黑暗。
 
有咩方法可以盡快忘記上一個呢?
 
找到新一個。
 


「係喎!只要我搵到下一個對象,咪可以放低cynthia囉!」
 
雖說是容易,但突如其來要找個新對象,也絕非一件易事。
 
但總比獨自等待時間流逝好讓淡忘cynthia來得輕鬆吧,至少是能開心地忘記。
 
打開電話通訊錄,一個個地查看著:「點解?點解冇一個係好過cynthia既?」
 
不,我並不用拿其他人跟cynthia相提並論,只需隨便叫上一位女生取代她的位置便可。
 
唔理好醜,旦求就手。
 
腦海中浮現出雞脾姐的樣子。
 
就是她了!


 
「聽日放學,有冇興趣陪我睇場戲?」
 
「喂,話晒都一場同學,你咪陪佢睇囉。」隔天,肥正與加拿大仔一同勸喻雞脾姐。
 
「會唔會好尷尬呀?」
 
「雖然我唔知點解佢約你而唔係我地,不過我諗佢都只係想搵人傾訴吓散吓心啫。」加拿大仔說道。
 
「傾?大佬佢都成個月冇講過野啦喎!」
 
「睇戲唔可以講野架嘛!你都唔想坐響你隔離嗰個人負能量咁大啦!」肥正見我踏進班房,便與加拿大仔一同回到自己座位。
 
「你……想睇咩戲呀?」
 


「……」
 
我壓根兒未有想過這問題。
 
一心只想與雞脾姐看戲,卻對上映的電影亳無興趣。
 
「超時空攔截?」
 
「嗯。」我隨口答應道,只見肥正在我身後暗嘆口氣。
 
難不成,他明白我正在做什麼?
 
「睇吓戲都好既,散吓心都唔錯呀。」幸好,肥正未有猜到我的想法。
 
你問我為什麼那麼在意?


 
也許……我說只是也許……
 
把雞脾姐當作是CYNTHIA的替代品,有丁點兒不道德之疑。
 
但我想……他們會明白的。
 
「食唔食爆谷?」雞脾姐與我在戲院門前等待著進場。
 
我搖頭示意不用,突然渾身不自在般。
 
平時CYNTHIA會企響我右邊,但係雞脾姐企咗響我左邊。
 
「……」我選擇默默地步向她的左邊,但這一切生硬並看似是無謂的舉動卻給雞脾姐全看進眼裡。
 


「入場啦。」她同樣地,選擇了以沉默作剛剛的舉止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