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糖糕篇

高遠球,故名思義就是又高又遠的球,乃為羽毛球開球的其中一種方式,基本入門的一種套路;

若果要貼切地形容高遠球的話,我們可以把它界定為搖搖的招式「勁力旋風」一樣,不花巧,易上手,人人皆可學曉。



上至奧運高手,下至業餘閒玩的球賽,我們不難會察覺到高遠球的存在。然而在事實上,很多職業好手在單打比賽之中,均偏向採取高遠球政策,取其穩中求勝之好處; 各類開球的長短處,我們容後會再作篇幅敘述。







高遠球正式來說並沒有一套特定的開球手法或姿勢,只要其開球的高度夠高與及飛行的距離夠遠便可。

現今之所以發展出一套「標準」的高遠球姿勢動作,只是因為較大多數人能夠利用這套動作穩定地擊出又高又遠的球,約定俗成的從古時流傳至今; 

這跟自由式游泳比賽的狀況一模一樣,自由式比賽正如其名,實質上並沒有限制選手們出賽的泳姿動作。
大家之所以用今時今日的划水踢腿方式作賽,是因為大家認定了此套動作是為人類在水中遊動最快速度的動作而已。
若你的蛙式泳姿在水中的速度比「自由式」更快的話,你大可利用蛙式在自由式比賽中作賽,這絕對沒有犯規。












我剛才那球「高遠球」的姿勢雖然可能未能達到父親心裡面所謂的「標準」,但羽毛球最終可是到達了對方場裡底線的位置,而且更僥幸的擲在內側白線之上;

對於父親瞪大雙眼、以喝令的語氣質問我究竟在做甚麼,我感到非常的錯愕,一臉無奈的向他解釋那是一球「高遠球」。









「高 遠 球?」
父親瞪大雙眼,鏗鏘有力的把這三個字以緩慢的速度說出來,字與字之間足足有一至兩秒的停頓,以冷嘲熱諷的方式對我作出疑問;


在平常的生活裡頭,他頂多只會眉開眼笑的對我作出沒有惡意的反諷,從不會用著如此認真的態度不留情面的挖苦著我。




現時站在球場上在我面前的這個「父親」,絕對並不是我所熟悉的那個「父親」。










「分仔,你完全並不了解高遠球的真正意義呢!」
他板起口臉,大力的拍了我的右膊頭一下,大搖大擺的走到對面場的對角位置,命我再開多一次我口中所謂的高遠球。



不了解高遠球的真正意義?

嘖! 少看不起人!





我剛才那球高遠球根本就沒有問題!




經過他一輪「尖酸刻薄」的譏諷後,我心中的「羽魂」開始燃燒了起來,心底裡向自己起誓一定要開出比剛才那一球更高更遠的高遠球給他看!


呼...
我深了一大口呼吸,右手用力的握著拍柄,作出與剛才一樣的開球起始姿勢。


左腳腳尖踏地,右腳重心轉移,右手劃出一彎半圓作出抽擊;
我閉上眼睛,把上述的動作在腦海裡模擬一次後,一絲不茍有板有眼的在現實重現一次起來。






啪!!!


這一次球拍與羽毛球激烈碰撞所發出來的啪聲比較早前的更為踏實,更為「震撼人心」。

羽毛球越過網線後,高度明顯的比之前的更為高,我心裡不禁生起一絲興奮,對自己傑出的表現感到自滿起來。






嗖! 啪!






然而,在我貶起眼睛的某一瞬間,羽毛球突然間從我的視線中消失起來。
我驚慌的四周張望,看遍父親的場上任何一角,也無法找到羽毛球的蹤影。


「分仔,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它可是就在你的右腳旁呢!」
父親展示出一副看透世事似的笑容,伸出右手的食指指著我的右腳方位。

「竟...竟然..」
我蹲了下來,拿起右腳旁的羽毛球仔細作出觀察,萬般思緒一時之間盡在心頭。




「高遠球的真正意義,其實是作自身防守之用。

把球升高的目的,是為了杜絕對手在網前作出急速扣殺直接得分。

而把球打至對方的底線,就是為了增加羽毛球與自身的距離,就算對手在後場作出扣殺,你亦會有足夠的時間作出反應,見招拆招。



你口中所謂的高遠球,距離的確是足夠,但高度則非常的不堪入目。
換作對方是進取型選手的話,羽毛球跨過網前還不用半秒,大體已經會被扣殺回到你所在的場上。」
父親蹲下身體越過位於球場中心的網線,站在我的身旁對我作出指導。



「爸,那....我應該如何做呢,是否應該要作針對性的訓練,提升高遠球的高度呢?」
經過這一球後,我深深明白到自己在羽毛球領域上是多麼的渺小,頓時收起自身的傲氣,虛心向父親作出請教。


「高遠球易學難精,而且會令自己處於被動的一方。
你如今只有三個月的時間,並不值得把時間投資在『性價比』過低的高遠球上。

你應該要專注學習的,就是...」
就在父親準備說出最重要的事情的時候,一陣清香的苿莉香味突然從球場的正門方向傳來;

嗅到那芬香撲鼻的香味後,父親整個人頓時變得目定口呆起來,手中的藍框WILSON球拍更啪的一聲從他手中跌到在地上去。




















「我苦苦在這裡打掃了十年有多,今次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守得雲開見月明!

竟然讓我親眼目睹四大名門白糖糕的死線女王與前五大聯盟羽家的放蕩行者同時出現在同一球場上,今回真是賺翻了!」
躲在顯徑體育館觀眾旁一角的白髮老人,雙手捧著其腫大的啤酒肚,露出了一道令人寒慄的淫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