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蝴蝶手上的蝴蝶酥由精緻的包裝袋盛載着,膠袋封口位繫上了粉紅色的蝴蝶結,顯得非常的有心思。

對於如此精美包裝的「禮物」,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否收下才好。

「吃一塊試一下吧!」
看見我舉棋不定的樣子後,她雙手把蝴蝶酥再伸前一點,依舊側著臉的對著我說。

「哦...」
打開包裝袋後,一陣微溫的白煙從裡頭緩緩飄出,周間空氣瞬間充斥著一陣濃烈的酥皮香味。





較早前在卡巴司機專車裡頭喝過西柚汁的關係,我現時的食慾非常旺盛,故此沒有多想的便拿起了一塊蝴蝶酥,放在口中咀嚼起來。

啪! 啪! 啪!
黏著糖碎顆粒的蝴蝶酥在我口中碎裂為數小塊,發出清脆的啪啪聲。

「好味....」
我口腔充滿著蝴蝶酥碎塊的關係,口齒不清的說了起來。

「吃下蝴蝶酥後...即是代表你已經接受了我的道歉,我們再沒有任何拖欠...」
白蝴蝶把她那頂巴拿馬草帽拉下到接近她雙眼的位置,「直面」的對著我說。





「唔....好味....好味...」
吃掉了一整塊蝴蝶酥後,我再度從包裝袋裡頭拿起另一塊帶著微溫的蝴蝶酥,沒有太在意她現時正在說著甚麼的話。

「羽分少爺,你大可慢慢的品嘗呢!
那可是小姐親身製造的蝴蝶酥,並不是所有人也能夠有機會品嘗的。」
哈叔瞇起雙眼,作出一道會心微笑。

「哈,只是把酥皮解凍,在其表面灑上砂糖,接疊在一起胡亂切幾刀,然後放在焗爐裡頭而已!
本小姐只是恰巧有多餘時間,百無聊賴之下隨意製作出來過一下手癢,裡頭可是一點心思也沒有放進去的!」




白蝴蝶對我作出再三強調,蝴蝶碟的製作方法非常簡單,她瞇起雙眼也能夠製作出來。

「哈哈! 小姐說得沒錯,她的確是非常隨意地把蝴蝶酥製作出來的。
今早裡頭的第一次試作成品,她可是連酥皮裡頭的包裝紙也一同放進焗爐裡頭呢!」
看到白蝴蝶展露出一臉得戚的樣子後,哈叔忍不著口的道出真相,對她作出一番挖苦起來;
事實的真相是,今天她可以足足試驗了十多次後,才成功製作出「可以見得人」的蝴蝶酥起來。

「這....這..只是因為....
無論如何,我差不多時候要趕回家中去補習了! 你要記住,你已經吃了我親身製作的蝴蝶酥,所有的事情已經扯平! 

若果你還斗膽藉此生事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白蝴蝶氣沖沖的大步離開,臨走之前還特意的怒視了哈叔一眼,表示這屈辱定會在今晚十對他作出倍奉還。


卡巴司機西柚汁、三名不良少年出現、源和路場館裡頭的動靜與及白蝴蝶的親身道歉,箇中裡頭的所有細節羽時均有記在心底裡頭,其中令他感到最為在意的,就是白蝴蝶的那一番說話—





你已經吃了我親身製作的蝴蝶酥,所有的事情已經扯平。


「哈滴斯,剛才白蝴蝶所說的所有事情已經扯平,究竟是甚麼意思?」
父親一臉不惑的問著哈叔,試圖從他的口中了解出真相。

「哈哈,時仔,你別玩我吧!
得些好意須回手,做人不用去得這麼盡吧!
我承認我某程度上真的低估了你,這一次你下的這盤棋,我真心表示輸得心服口服!」
哈叔收起了日常的笑容,用著極為平淡的語調回應父親。


「吓...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說甚麼!
究竟發生了甚麼事? 我何時有跟你作出比試?」




父親雙手舉高作出投降的姿勢,坦誠地露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表示自己真的是一名「局外人」,並不清楚現在的局勢發展。


哈叔活在人世的時間雖不長,但亦不短,他的確感受到羽時這一番說話並沒帶有任何虛假,故此便決定便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完整地告知羽時。


......
......
.......



「甚麼?」
哈叔簡略說出事情始末後,父親整個人驚訝得後退了幾步起來。





他立時蹲了身,抓著滿面蝴蝶酥碎片的我,緊張的說
「你是不是拿著冬家的信物,冬甩鑰匙扣?」

「冬甩鑰匙扣...你是指這個嗎?」
我打開了隨身背囊的一個暗袋,把冬靈送給我的那個冬甩鑰匙扣展露在他的臉前。


在我拿起冬甩鑰匙扣出來的那一刻,場館內洽時泛起了另一股騷動起來,四方八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言,真真正正還在羽毛球場上打著羽毛球的人數是零。

「媽...原來這並不是謠言來的!」

「嘩!嘩!嘩! 你看!」

「我都說了這是事實來的呢! 現在真相大白吧!」





「原來豬腸三兄弟並沒有說謊,他真的是手持冬家信物呢!」




「把它好好收起來! 你是如何得到這鑰匙扣的? 不會是在地上拾到吧?
我不是跟你說過做人要路不拾遺的嗎?」
父親史無前例的表現得非常緊張,一臉焦急的對我作出迫供。

「冬靈送給我的。」
依照著父親的吩咐,我把鑰匙扣放回暗袋裡頭,淡然的作出回應。

「甚麼?冬靈送給你的? 如此重要的事你為何不告訴我呢?」
父親做出了一道「成龍雙手抓著頭部」的姿勢,表示難以置信。

「你並沒有問我.....」
我一臉無辜的說著。

「呼....分仔,有時候,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自發提出來的,而不是留待別人詢問後才說出來呢...」
父親深情的嘆了一大口氣,咬牙切齒的說著。

「吓? 只是收下一個鑰匙扣而已,這又算是甚麼重要的事情?

照你這樣說的話,你當晚跟媽媽說的『羽秒計劃』又算不算是重要呢? 為何你不自發向我提出來呢?」
父親的這番訓話使我感到無名火起,迫使我跟他據理力爭起來。



「這....這........」
父親沒想到我會作出如此「驚人」的回應,理虧的他除了啞口無言之外,甚麼事情也沒法做起來。

隨後,他命我站在原地,自己一人靠在牆邊,拿起手提電話作出撥號。

「喂,老花,我有急事需要你幫忙,事情是這樣的........」




























「最快一星期嗎? 好! 好!
我等待你的好消息,感謝你的幫忙!
唔...
唔...
好! 再見!」
完成電話通話後,父親整個人鬆了一大口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