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銘心的戀愛.[上]: 第十三回

第十三回
今天是第一次正正經經拍人像照片.
作夜沒有怎樣睡,心緒不靈,意難平.
太高興,太亢奮.
辛月答應做我的模特兒,
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不是因為可以接近她,
而是可以將一些在腦內構思了很久的畫面,透過攝影展現出來.
這是每一個喜歡攝影的人也期望有機會可以實踐的夢想.

今天會去她家商討拍什麼,所以一早就過去找她.


門一開,已經見到她精神奕奕:[早晨!]
[早晨!見妳容光煥發,昨晚一定發了一個美夢.]
[甜嘴蜜舌,進來吧.]
辛月對著我說:[但你看來不太精神?]
打了個呵欠,有點疲倦地回應她:[昨晚睡得不好.]
[怎麼?太興奮,不能入眠?]
聰明的女人有時真的很可怕.
[小姐,真的什麼事也瞞不過妳的.]
她笑著說:[你真的沒問題?]
[考試前也是經常通霄溫書,沒問題的,喝一口咖啡就會精神.]


[那等我一下,我去沖一杯咖啡給你.]
坐在大廳那一張長木椅上,等了一會,
已經聞到由廚房傳出來的濃郁咖啡香味,
不久一杯香濃黑咖啡送到面前.
[很香的咖啡,比起我們平日經常去那一間小cafe不知好多少陪.]
[上一次通宵幫你做試卷也是靠它.]
聽到這句又令我想起那天的事,還是很感動.

將提神咖啡拿上手,急不及待地喝了一口,整個人也清醒過來.
[精神好些嗎?]


[唔,很不錯的咖啡.]
辛月很高興地說:[你是第一個喜歡飲我沖的黑咖啡,我前.....他從不飲我的咖啡.]
[那他真是走寶.]
我將整杯咖啡喝完.
[還要嗎?]
[唔,謝謝.]
辛月再沖一杯給我,她邊沖邊問我.
[那你打算怎樣安排?]
我坐在長椅上,抬著頭看著天花上的舊吊扇不停轉動.
[有很多構思,但還沒決定.]
[什麼?]
[從來沒想過妳會應承的,一下子未知用哪個方案.]
很快第二杯咖啡送到面前,她放下後坐在我的對面.
[那怎麼辦?]
我又再喝一口咖啡:[給我少許時間.]



在我整理思緒時,看著眼前的舊鋼琴,忽發奇想.
[我從沒有聽過妳彈鋼琴,不如妳彈給我聽?]
對著我這無理的要求,顯得有點無可奈何:[你真是...你當我這裡是cafe嗎?]
而我那不知死活的性格又開始作怪:[可以點唱的嗎?]
辛月裝出一個兇惡的眼神看著我:[想聽什麼呀?]
[Somewhere in time.]
她打開了鋼琴,坐在鋼琴前,開始彈起那一首樂章.
旋律優美,動聽,令人很自在,很舒服.
整個人完全陶醉在音樂中.
聽完這一首樂曲,整個人也很放鬆.
[怎樣呀?]
[很優美的旋律,如果我真的住在上層,可以每日也聽到這樣優美的鋼琴聲,真是死而無憾.]
聽到我這樣贊美,她禁不住偷笑:[你說什麼?我問你有靈感沒有,不是說我彈鋼琴.]
[是嗎,我以為妳說彈奏得怎樣,哈,哈,原來是我會錯意.]


想了一想:[靈感倒是有的,妳有一種熟女的韻味.]
辛月一手指著我:[你是不是想說我老呀.]
她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年齡,是否所有女人一到這個年紀都會這樣的?
見她來勢洶洶,立即解釋,以免她又再誤會:[小姐不要那麼敏感可以嗎?成熟不等如老的,明嗎?]
這次終於也換轉由我用老師腔口對她說話.
[那是一種成熟而高貴的美,青春少艾沒有的也扮不來的.]
[所以要好好利用這份優勢.]
清楚解釋過後,辛月也明白到我的意思.
[那我需要怎樣準備?]
[妳...有什麼古典,素色的衣服?]
[素色的衣服多的是,但古典...我看看吧.]
她入了睡房,過了不久,穿了一套全黑的套裝,
我看著搖搖頭:[現在不是上課,不用那麼嚴肅.]
她再入房,這次換一套淺灰色套裝佩白恤衫.
我又搖搖頭:[還是太正規,現在似銀行職員.]


辛月有點不滿:[你很煩呀,早知不應承你,我再去換.]
今次她換了一件復古白色恤衫,領位有一對銀十字架飾物,再配以黑色暗花蝴蝶結領帶,下身是一條黑色絲質窄身半身裙,腰部還有一串銀鏈做裝飾,加上黑色漆皮紅底高跟鞋,將她那高窕身形的美感完全表露出來.
我看見站了起來,眼定定地看著她.

[怎麼樣?又不行?]
[不是,很美,就這套,哥德式的古典,神秘,性感而又不失高雅.]
聽到我的贊美,辛月微微一笑,面也紅起來:[那就這一套.]
[那你想要拍什麼場景?]
想了一想:[英式建築,美利樓?]
[但我...不想去太多人的地方.]見她面有難色.
[妳是怕碰見熟人?]
她點點頭.
[那附近吧,也有很多舊建築物呀,]
[假日遊人多,但學校放假,相對見到熟人機會少一點.]
[唔,那何時拍攝?]


[今天天氣可以呀,但時間尚早,我們三時以後出發吧]
[那我換衫先.]
坐在木椅上,想一想要去哪裡.
辛月換完衫出來後,可能見我狀態還是不太精神,向我提議.
[你不如休息一會吧?]
[不用.]
她用很溫柔的聲線對我說:[你閉目養神,聽著我的琴聲休息.]
她又再彈起鋼琴,今次琴聲和剛才不同,
很慢,很柔和,令整個人也很放鬆,不知不覺間我跟隨著音樂節奏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聽到有人叫我.

[唐傲!唐傲!起來吧.]
[對不起,我真的睡著了,]
起來時看見自己身上蓋著一張薄被,
上一次是我幫她蓋衣服,估不到今回換轉是我.
[現在什麼時候?]
[差不多二時.]
[原來已經睡了那麼久.]
[起來吃點東西吧.]
聞到很香的氣味,看見餐檯上放置了一碟揚州炒飯.
[哪裡的外賣,很香.]
[這不是外賣呀,我做的.]
我們坐回餐桌上:[一起吃吧.]
我吃了一口:[簡簡單單的一個揚州炒飯可以做到色香味俱全,很有水準呀,妳真利害呀,又會彈琴,又會做飯.]
辛月笑了一笑:[喜歡就吃多點.]
[那我不客氣.]

飯後我幫她將所有餐具取回廚房,
正當準備清洗時辛月說:[不用啦,我洗吧.]
[沒所謂,平日在家都是我洗的.]
聽到我這樣說就沒再阻止我,當清洗過後我出大廳坐下.
[看不出你會做家務.]
[媽自小訓練.]
[很好呀,將來可以服侍老婆.]
[當然不是這個理由]
[那是什麼?]
覺得有點尷尬不好意思地說:[媽說我應該是結不了婚那些人,所以要早點學懂照顧自己,]
[為什麼會這樣說你?]
[她說我太固執,又不懂變通,這樣會找不到女朋友的.]
辛月又在笑:[你有談過戀愛嗎?]
這個問題更不好意思:[有.....初中,交住了三個月,之後就沒有]
[很少有,再沒有交往,你不會是......]

她又用那種詭異的笑容看著我.
[我只是固執,我不是同性戀.]聽我這樣說忍不著在大笑.
[看見其他同學已經談戀愛,你不想嗎?]
[想,但是...我不想隨隨便便的找一個人.]
[就好像拍照一樣,每按一下快門都應該是想清楚才按,不應隨便亂來.]
[這就是我的愛情觀,寧缺勿濫.]
她對著我說:[看來你果然是結不了婚的.]
[不要那麼黑心好嗎.]
看著她笑得很甜,很喜歡這個笑容.
她看一看鐘:[時間差不多,我先去換衣服吧.]
我坐在長椅上等了一會,
辛月換好衣服走出來.

她換了剛才那一套衫,除下了眼鏡,化了一個很配合服裝的化妝,
哥德式風格的冷豔美.
我看得有點失魂落魄,令到她也有點不好意思.
有點面紅地說:[怎樣?出發吧.]
[哦,好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