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珍妮從卡特萊飯店中逃出,馬利亞提一直著急著命人暗中搜尋,此事不能張揚,也不能讓羅爾頓知道,但他萬萬想不到一切皆由愛德華與莉莉安所為。
「你是怎樣讓她逃脫的!」馬利亞提激動的罵著經理。
「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派了好些人手守在那裡了。」
「你說你怎麼辦事的?難道你沒有察覺一點可疑的地方嗎?你給我好好想想,要不你就不用留著你的腦袋了。」
經理很是為難,但他只記得當時只有莉莉安在場,經理想起了莉莉安就想起了她的裙子。「在我趕到了頂樓和側門之前,我在門口遇過一個女孩,她穿的裙子跟莉莉安一樣。我以為是她,便沒有理會,但當我趕到側門時,莉莉安就在那裡,並沒有從正門離開。」
「所以說,你是看著珍妮從卡特萊飯店的大門走出去的囉。」馬利亞提歎了氣又激動起來,「你是盲了嗎!出去!來人!拉這個沒腦的出去!」
經理雖然求饒,但馬利亞提都沒有理睬,就叫待在羅爾頓宅的僕人來。
「上次那禮盒上的卡,拿了來沒?」僕人把卡遞給馬利亞提,他看了幾遍才看出了卡上的重點。馬利亞提又歎了氣,把卡掉在地上,又說:「你自己看清楚。第一行第一個字,第二行第二個字,如此類推。」
僕人細心查看才看到卡裡寫著:「我知珍妮的下落」





珍妮在咖啡店待了四五天,雖然莉莉安對她百般照顧,但她也許已被禁錮已久,也被熟悉之人所傷害,對人失去了信心。頭一兩天,珍妮都不吃莉莉安所準備的食品,後來受不住飢餓,才願意喝點水。
莉莉安看珍妮拒她於千里之外,也沒辦法,只好等待愛德華的消息,看看何時讓送珍妮回家,與家人團聚。
愛德華為了平定卡特萊飯店之事忙了許久,雖然犯人肯定是捉不到了,但為了平穩民心,但是需要花了時間。
「莉莉安。」愛德華趁巡邏時經過咖啡店,便去找莉莉安相談幾句。莉莉安帶愛德華去看珍妮,珍妮看見他就激動落淚。
「我甚麼時候才能回去?」珍妮問。
「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愛德華安慰她,「馬利亞提的人慢慢轍了,再等多會我就把你暗中送回去。」
「不,珍妮是無辜的,她也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暗中送她回去?」莉莉安感到莫名奇妙的不忿。
「這是為了珍妮的安全。」
「不對。如果你暗中送她回去,馬利亞提的人也能暗中抓她回去。之前不就是因為甚麼都暗中,你們沒有證據珍妮被誰抓才這樣嗎?」莉莉安說,「既然珍妮已經安全,就更要光明正大回家去。我們必須告訴所有人珍妮從壞人手上逃脫回來了,馬利亞提更不敢動手。」
愛德華實在不同意,但珍妮卻意外地讚成莉莉安的意見。




「就依莉莉安的吧。」珍妮說,「事到如今我也沒甚麼好怕了。就算現在不能徹底剷除馬利亞提,能給他幾個巴掌,我心裡也痛快。」

回去當天,珍妮拜託了莉莉安為她裝扮一番,莉莉安為她準備了新裙子,為她梳洗頭髮和化妝,讓她重拾自尊。珍妮生於公爵家庭,先不說身分的高貴,她也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珍妮飽受折磨,要不是紀念家人,她早就決心自盡了。
這是珍妮張揚地回家去,也由莉莉安的陪同,這意味著莉莉安公開與馬利亞提為敵了。愛德華雖然擔心,但既不能陪伴她,只好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莉莉安叫來了馬車,當珍妮從咖啡店出去,眾周的人都好奇誰家的有錢人出來了。好些與羅爾頓曾相識的人都認出珍妮,經過的約翰更是呼天搶地喊著珍妮的名字。十年前的政亂幾乎無一幸免,很多忠義之人多希望珍妮只是被困,未曾遇害。
珍妮挺直腰桿,眼神堅定,大步地走出店外,並隨莉莉安的陪同上馬車。這麼大陣仗,消息早就傳到馬利亞提的耳朵,但周圍人多,事情張揚,讓他不好下手。眼見珍妮的馬車往羅爾頓宅去,也只好眼睜睜看著她回家了。

馬車駛到門口,羅爾頓與夫人同來迎接,莉莉安扶著珍妮下車,馬上就擁上前了。
「公公!婆婆!」珍妮感動的哭泣,羅爾頓與夫人更是激動的將珍妮緊緊抱著。
莉莉安隨他們回去屋中,夫人馬上讓僕人為珍妮準備食的、喝的、穿的、玩的,她消瘦的身軀與憔悴的臉孔令夫人心痛。




「馬利亞提如此殘忍!」夫人哭泣著。
「他也不算殘忍,他給我吃的穿的一樣也不少,可是我都不要。」珍妮冷淡的說,「他的手下才是最下流。」
夫人馬上緊張起來:「他們有對你怎樣嗎?」
「沒有,馬利亞提不能讓我死,只要我以死威脅,他們不敢碰我。」珍妮的話讓人心碎。「對了,法蘭克回來了對不對?」珍妮要求馬上去見他,他們一同去到地下室。
莉莉安已經有許久沒有見過小黑,他已經重新成為了法蘭克,是亞特蘭的王子,不再是從前與她在一起的小黑了。莉莉安一開始只是想幫小黑,從沒想過事情會如何發展,更沒想過有天她必需與小黑道別。但她心裡還是有一絲希望,小黑或許會跟她回家。
「法蘭克!」珍妮的乎喊把莉莉安抽回現實,她眼見珍妮與法蘭克相擁,法蘭克為珍妮擦乾眼淚,開始說起話來。莉莉安心中的那一絲斷了,想來也是,莉莉安與法蘭克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也只是機緣巧合之下才遇上了他。他是亞特蘭的王子,遲早都是要回去亞特蘭的。現在珍妮已經安全,羅爾頓也再沒有牽掛,法蘭克的目的也就在眼前了,莉莉安也沒有必要留下來了。

莉莉安靜靜的抽身而退,把美好的都留在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