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草地上,望着那蔚藍的天空。

遼闊的藍天,一向都帶有自由意境。

看着飛鳥在空中自由的滑翔,令我異常的羨慕。

射手座的我,很嚮往自由,可是現實,我卻被困於這個充滿生離死別的地方。

自七歲起,我已經經常在這裏出入,每次來到這裏,最少都要住上兩個星期。





我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拍一拍身上的青草和泥土,執起背包,往伊利沙伯醫院行政大樓的方向走去。

我決定離開這裏,我要真正活着。

我走到去病人出院申請櫃位,拿了一份表格,選擇了自願出院。

我走到櫃位前,把表格遞給窗後的女護士。

她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接過了表格。





「杜駿熹先生,請出示一下身分證,並在右手邊的掃描器掃一下你的病人手帶。」

我二話不說,直接拿出身分證,然後伸出右手,讓掃描器掃過我的手帶。

「嘟。」掃描器響起,我的病歷記錄亦隨之顯示在女護士的電腦螢幕上。

她凝望了螢光幕幾秒,微頭一緊對我說:「杜先生,這裏顯示着你...」

「有個腦內神經纖維惡性腫瘤,不適合提早離院?」我微微一笑,代她完成她的句子。





不錯,自我七歲車禍成為孤兒後,我的腦袋裏便存在着一顆定時炸彈,據說是車禍後腦內積血形成的。

而它在伴隨我成長的這十一年間,不時讓我昏迷在街上,所以我一直是醫院的常客。

「那你還是決定要離院?」她問到。

開玩笑,我早就很想離開這裏,奈何以前的我未夠十八歲,沒有監護人簽署我走不了而已。再者,我一個孤兒,那來的監護人可以幫我簽署?

如今我都十八歲,作為一個成年人,我有資格決定自己的去留,我當然會離開。

我對着護士點了一下頭,緩緩說道:「我繼續留下來被觀察也沒意思,醫生也說過,我腦內的腫瘤太貼近神經線,開刀,比任由它自行發展更具風險,是死症,那我何必要困死在這裏呢?」

說完,我便扯下病人手帶,放在櫃台上,轉身大步離開。

終於可以離開這充斥着消毒藥水氣味的鬼地方了。





我站在醫院外的草地上,抬頭對着藍天感嘆。

我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時間活着。

而我卻有很多夢想想去實現。

由今天開始,我要活得足夠精彩,我不要帶着遺憾死去。

我決定,每個星期,都為自己定下一個目標,一個必須實現的目標。

這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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