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鐵紫得發亮,撒勒拉臂前掃,遠遠揮出巨劍。我馬上推開天女,一行紫氣怒衝而來,剛好越過我和天女之間。天女還在大叫大嚷,我忙道:“不想死的話便躲我後面!"
 
  這時紫光併射,死寂之氣強烈地刺激鼻吻。我看也不看,左手一捏,拉羅凝聚掌心,能量集中掌前,十二角星金光構成透明大盾,硬生生擋下撒勒的第二擊。我很少會這樣使用拉羅,這一招的靈感完全來自那一位把我所有招式都破掉的夜鷹面具矮子。
 
  往常單純使用能量,不外乎拿取物件寫寫字。釋放拉羅是一項很玄妙的技巧,傾瀉太多能量便控制不了、施放太少又使能量過弱。要做到釋放能量的同時保持又強又厚又能自由控制的情況,其實很難。
 
  如果那位面具人辦到這點,我沒可能辦不到──我承認這是好勝心作祟。事後認真地想,我能擺出拉羅大盾,很大程度上歸功於近來頻繁寫字的習慣。這種習慣不著痕跡地使我一點一點地進步。
 
  天空漸漸昏暗,微有轟隆之聲。
 




  我和天女都偷偷地看見地獄之焰與冰雪仙女的不軌勾結,撒勒沒有可能放棄進攻。他衝至我的身前,雙手橫劍一劈,自左而右,我腳踏地面,徐徐後退,那擊剛好劈空。他沒浪費時間,右手再來一斬,果然有撒斯的風範。那斬來勢極快,我的後方就是一條河溪,沒辦法再退,於是運使拉羅,再來一次大盾。
 
  短時間內重施故技是致命弱點,我很清楚,也很明白。就在血滅之劍即將劈掉我雙手的一瞬間、一星花火的一剎之間,我才運出大盾。大盾一擋即逝,撒勒反手再來一劍。厚重巨劍快要攻至,瞬間星盾又現,一現即消。這招的原理又是取自那位面具人活用旋風的手法。若我一直持盾,他便可擊東擊西,被動的人永遠是我;一現一收,忽有忽無的情況下,被動的人卻是他。
 
  不過撒勒非常鎮定,鎮定得可怕,吃驚的人卻是因娜。我在戰鬥,沒法子看外人,只在一瞬瞧得因娜由坐變站,明顯不安起來。
 
  我是十五歲的艾莉絲,因娜一定認不出我。她的擔憂源自別的原因。
 
  無論是斬、劈、刺,撒勒都沒能拿我辦法。我就這樣守在河邊,來來去去僅有一招光盾。撒勒十分了得,輕輕鬆鬆便把極重的大劍揮來揮去。斬是水平橫切、劈是自上而下斜鋒攻擊、刺是劍尖立體直插。手持這麼長、這麼重的血滅之劍快速變招,不是一般的容易。說老實話,論反應和真實功夫,我贏不了撒勒。但撒斯經常與我在混沌空間對練,黑帝有甚麼招數,我十分清楚。撒勒是他的弟弟,使招架式一模一樣,讓我佔了一些便宜。
 




  撒勒不能取我,我也不能反攻。又擋下兩擊,我猜想,一旦放棄防守,我的弱點便會暴露,於是沒嘗試反擊。這是信心問題,我自問不能勝過撒斯,順理成章也不會戰勝他的弟弟。我現在沒有手鐲,武器是零。在無把握的情況下,我不會嘗試那怕一次。一盤賭局全押下去的行為,只有跟小茹對賽作弊時才能見效。
 
  扭轉戰局的要素是窺視回憶,不過……我發現自己沒有靈力,一滴都沒有。
 
  不能自亂陣腳,必須扮作無事。這時我又擋下一記攻擊,微微走前一步。
 
  奇怪的是,撒勒一切攻勢皆被我輕鬆擋掉。容我強調一次,是過分輕鬆。
 
  我認為撒勒藏有後著,那一招夜族辟地絕殺還沒使出。撒勒很冷靜、真的真的非常冷靜。一名夜族帝皇的親信拿不下一位沒有靈力反應的少女,居然還可以面不改容、眼不變色,耐心地與我周旋,簡直匪夷所思。因娜吃驚是有理由的,很明顯是因為我的拉羅法陣是十二角星,十二角星正是仙族的招牌。我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出示仙族的徽號對抗夜族精英高手,這畫面當然會令仙族三公主感到好奇。
 




  撒勒肯定知道十二角星是怎麼一回事,但這種程度的事實不能撼動他的冷靜。撒勒雙手沒有發抖,二十分鐘後的一門一式跟二十分鐘前一模一樣。如果這是演技,那麼他一定勝過格曼欣,甚至超越秋陽和撒斯。
 
  他打算如何?先拖延一百回合,中途突然使出絕殺?不可能。所謂夜長夢多,高手過招一擊必殺,既然能在數招分出高手,自然不會傻傻的把絕技留到最後。這是撒斯的教訓,撒勒不可能不知。
 
  根據撒斯的教導,因娜趁機偷襲也非不可能的事。這不是英雄遊戲,沒有規則說明要單打獨鬥。我難以相信在你死我活的情況下對方會選擇單挑。
 
  撒勒的外號是地獄之焰,這一點我不會忘掉。他至今還沒使出任何與火焰有關的技倆。
 
  我內心充斥不安,太怪異。
 
   “喂,你幹甚麼?快打他!湊他呀!還不打?唉,你擋個屁呀?"某人煩厭的聲音遠遠傳來。天女真的很煩,但她本質上屬於善良的一類,起碼她沒有跑掉遺下我一個。不過,就算有辦法拿下撒勒,我也不能做些甚麼。撒勒就是撒斯的影子,我可不能宰了他。
 
  此時天際已經漆黑一遍,遠方還劈下一道閃電。在一億年前,燈光只是稀有事物,一般只在室內出現,野外卻無。因娜驅使亮光術為撒勒照明;我的法陣就是光,不用這麼麻煩。
 
  來到這個階段,撒勒已經收起血滅之劍,直接空手攻來。我當然不會空手還擊,未來武術的重點是搶奪生命之鐲,即使是體術流技法,重點亦放在搶攻手腕的環節。一旦搶得敵人手環,戰鬥已完。億年前沒有手鐲,空手功夫旨在搶人奪命。我反應比他慢,不敢騰手使出空氣爆破。黑暗光中,撒勒左手一抓,盾擋;右手一拳,盾擋;轉腿橫劈,盾擋……




  
  這樣打下去不會沒完沒了。我的拉羅會盡,他的靈力亦同。但撒勒不可能知道甚麼是拉羅,這能量是很多很多年後一位叫作拉羅的人發明或發現的。我不知道為甚麼可以在沒有手鐲的古代施展拉羅,但這不是重點,因為撒勒沒法知道手鐲的事。站在撒勒的角度去想,他根本對我的能量源頭毫無頭緒,說不定會誤以為我在使用一種無消耗的能源。
 
  此時,撒勒大叫:“因娜,光!"
 
  眼前忽然漆黑一遍,因娜收起了亮光術!我猛然醒起,他有夜視能力,我卻沒有!雙手急施拉羅,金光綻放四野。我又叫道:“天女,懂不懂亮光法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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