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答大姐的問題,伸手往她手腕抓去。美娜急忙後縮,可我還是輕易而舉地擒住了她。美娜的手不斷掙扎,又道:“放手!”
 
  我忽然察覺一事,便道:“大……你的靈力…….沒有了?”
 
  叢林王女沒有靈力,怎麼可能?
 
  大姐應該比二姐媚娜還要厲害,據說是大姐不肯當上仙帝,才把位子讓給二姐。
 
  我並非有心擒住大姐,只是怕她跑了,才下意識輕輕一拉。這麼一拉,美娜毫無反抗能力,一只玉手軟軟綿綿……我懷疑自己是否感應有誤,但正常遇到這情況的人,該不會被動捱打,怎麼想也會反抗才對。
 




  “喂,傻瓜,好人姐姐怎能打得過你?”天女伸指彈往我手,我微感一痛,不自覺地放開了美娜。天女又道:“我叫你來證明甚麼是飛,不是讓你欺負好人姐姐。”
 
  大姐已收起溫柔的笑,有點惱怒的看著我。
 
  這嗔怒的樣子還是很美。
 
  我道:“對不起。”
 
  大姐以懷疑目光看著我,道:“你知道我的事?你是誰?”
 




  我就是……
 
  跟她說實話,大姐會不會相信?
 
  “我無名字,她給我起了一個,叫作天女。”
 
  天女小姐,人家好像沒有問你。
 
  “始原天女故事的主角嗎?”美娜認認真真地看了看天女,道:“你就是神殿內的玉像?”
 




  天女指著自己,滿意地道:“我嗎?不對啊,我好好的活著,絕對不是石像。但你問得好,我就是世上最神聖最偉大最……”
 
  “始原天女艾莉絲,只是傳說。”美娜打斷了天女的話,向著我道:“你還未告訴我你是誰。”
 
  該如何說出口來。
 
  艾莉絲,是始原天女的本名,由仙族統治階層繼承下來的名字。
 
  依莎貝兒,是我們五姐妹的共姓。
 
  曉娜,是我的名字。
 
  把以上九字組合,便構成了長長的名字。
 
  我細思片刻,忽然醒悟起來。告訴大姐自己是曉娜根本沒有任何問題!我能道出大量曉娜應該知道的事。只要一五一十地把回到未來的事告訴大姐,大姐一定相信我的!




 
  “看來是我遲到了。”美娜的語氣帶點唏噓:“往神殿的路真不好走……”
 
  這是甚麼意思?
 
  大姐的原來目標是往天女殿去?
 
  那就是說,我和她的相遇不是偶然。人海茫茫,千百之中找到一個熟人,比賭大小更難。我從神殿而來,她往神殿而去。加上我生了個火,才惹得大姐到來。
 
  大姐說遲到了,是甚麼意思?
 
   “為甚麼說‘遲到了’?”我激動地道:“你要救人?你……你這樣子如何能救?你就不怕被壞人殺死?”
 
  大姐的眼神更為疑惑,道:“你似乎知道很多事,一時抓着我,一時關心我,到底你是敵是友?”
 




  我道:“我就是……”
 
  慢著!
 
  我忽然有了一個不安的念頭。
 
  大姐失去了靈力,實在過分奇怪。
 
  靈力是一種毒品,一旦修練起來,便得一直練下去。要是疏懶忌怠,下場便是死。大姐沒有靈力的話,如何活著站在我的面前?
 
  我只有拉羅,感應靈力未必準確。天女則不同,她遠遠能察覺撒勒和因娜的存在,率先喊著逃跑。但天女完全不怕美娜,甚至對我說出一句“好人姐姐怎能打得過你”。天女是世所罕見的天真姑娘,根本不懂說謊。如此想來──
 
  大姐有欺騙我的可能?
 
  美娜說遲到了,意思就是早已知得天女殿的事。那裡有撒斯、撒勒、因娜,叢林王女再強也打不過三人。更何況目前的她沒有任何靈力,猶如赤裸裸走到天女殿去。她一定救不了六歲的我,為何又要送死?




 
  往好處想,就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為了救我,甘心一博,大不了慷慨就義。往壞裡想,就是跟因娜臭味相投、蛇鼠一窩。
 
  若告訴大姐我是曉娜, 結果只有兩個:團圓、或殺戮;如果暪著她,結果可能換來:猜疑、暫時安全、或無事發生。
 
  站在大姐的角度去想,得知我是曉娜後,她可能有兩個主要反應:大姐是好人的話,一定會高興快樂;是壞人的話,肯定會憂心忡忡,恃機呼朋引伴害我。如果她不知道我的身份,那她必定會像現在一樣,處處懷疑我這個陌生人,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不知我是友是敵。
 
  博奕理論下,利己優先,風險低者為佳。不說出自己身份,是最佳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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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老重出江湖,因為各位實在非常聰明。”史班正式開始他的演講:“老鼠和蟑螂喜歡夜裡出沒,牠們不偷吃,反而偷信偷紙偷公文。老鼠們也非常貪心,偷一封不夠,要偷整座名德山頭的。而老鼠大王膽子雖大,心細如塵,拆信再封口的手法極其專業,然後又派小鼠、田鼠、蚊蠅咬著大信小信,送回要到的地方。每夜均有人進出落水橋,好像成了日常的訓練項目。我們名德真是三生有幸,終於可以邀得高人開幾門新課。我身為名德領導之一,該為新課命名。就叫作……我想想,叫作‘盗竊大法’、‘夜行理論’!艾莉絲,老大為你開一門‘賊首指揮學’,你認為這名字好不好?由今天起,‘賊首指揮學’將成為望安峰子弟的必修課程!”
 
  史班矛頭直指艾莉絲,也即是琉璃。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琉璃身上,琉璃暗罵:“她媽的艾莉絲,死了也給我麻煩!身為無能的人,居然幹出這麼多事來,還要別人幫她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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