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情慾録 <18+>: 一百二十一 (初會商善)

“是商老師罷, 我叫思韻, 是阿霞介紹我來找您的, 阿霞有沒有向您提起過我啊!” 過了幾天思韻終於鼓起勇氣撥打了霞姐留給她的那個號碼.

“是不是那個糾結在三個人情感漩渦中的思韻? 阿霞走以前提過你. 如果你要找我聊聊此事, 這個星期日下午可以見一個面.” 讓思韻感到驚奇的是商老師在電話裡說得很乾脆, 第一説清楚思韻是誰, 第二提出見面的時間和目的. 思韻覺得這個商老師不錯, 自己遲疑了這些天才打電話的原因就是不知道如何去約人家, 説文學自己不夠格; 說人生自己才幾歲啊; 說哲學, 人家在劍橋學得就是哲學; 説自己這些韻事, 好像有點說不出口. 這下可好, 自己連口也沒開, 人家就將見面的時間和談話的內容給設計好了, 減少了自己多少的尷尬!

思韻覺得既然人家這樣地通情達理, 自己就應該毫無保留地將內心的故事向老人家和盤托出, 並且請教人家自己今後應該如何去面對. 在思韻的印像中, 商善應該是一個充滿智慧且老氣橫秋的長者.

等思韻見到商善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對商善的猜測有些南轅北轍, 初一看, 商善有些兒落拓的感覺仿佛不是生活在今天的人, 年紀沒有思韻想像得那麽老, 也就是在五十左右得樣子, 臉上有不少皺紋, 但皮膚依然顯得飽滿, 眼神依然銳利. 看到商善本人, 思韻得腦海裡出現了一個人, 古龍大俠小說中的探花李尋歡, 思韻還記得書中描寫上官金虹看到李探花時的感覺, “這個人不太高, 但也不矮, 穿得衣服很破舊, 兩鬢已有了白髮, 看來只不過是個很落拓, 很潦倒得中年人.” 但最讓思韻感動得是作者描寫孫小紅眼睛裡的探花, “雖然在黑暗中，但李尋歡面上的輪廓看來卻仍是那麼鮮明，尤其是他眼睛和鼻子，給人的印象更深刻。他的眼睛深邃而明亮，充滿了智慧，他目光中雖帶著一些厭倦，一些嘲弄，卻又充滿了偉大的同情。他的鼻子直而挺，象徵著他的堅強、正直和無畏！他的眼角雖已有了皺紋，卻使他看來更成熟，更有吸引力，更有安全感，使人覺得他是完全可以信任，完全可以依靠的。”

同一個探花, 一個從敵對的角度去看, 一個從欣賞的角度去看; 一個是描寫男人的角度, 一格是描寫女性的心態. 思韻看到商善, 就有種孫小紅看到李探花的感覺, 落拓但依然閃爍着光亮, 內斂但依然充滿力量. 思韻也和孫小紅一樣, 覺得商善是一個可以信賴, 可以依靠的長者. 但思韻并沒有孫小紅那種喜歡探花的心態, 她有的只是一種欣賞和尊敬.



“商老師實在不好意思, 為了我這點小事打擾您.” 欣賞是一件事, 客氣還是免不了的, 思韻就像在大學裡看見老師那樣, 恭恭敬敬地說道.

“阿霞走以前和我大概說過你的事情, 如果你有什麽補充的話就儘管説, 如果有些覺得不好意思説就不要説, 隨你.” 商善笑着說道. “你歸你説, 我歸我聽, 等你說完了我再評論.”

再電話裡聽商老師說過霞姐離開了香港, 現在又說了一次, 看樣子霞姐是出國深造了, 想問問具體去哪裡了, 又怕商老師認為自己八卦, 因此只說自己的事. 開始的時候思韻有些彆扭, 畢竟對一個男人説自己的風流韻事, 但説着説着也就沒有了障礙, 仿佛説的事別的什麽人的事情. 這也可能是由於商善是一個很好的聽眾, 看上去很仔細很認真地聽着思韻的故事, 臉上帶着一種鼓勵和理解的神情. 可能也是這種表情鼓勵着思韻一直説下去, 直説到 3P 後的離去為止.

“喝口水, 歇歇再說.” 商善說道. 

“咳, 咳, 不好意思, 只顧説話了.” 思韻這才想起口渴, 看看錶驚奇地發現自己一口氣說了大半個鐘頭, 舉杯喝了一大口水, 估計是喝得太急有些噎住了, 思韻咳了幾聲, 緩緩气滿臉歉意地說道.



“然後呢? 你們還在一個辦公室上班, 有任何的交流嗎?” 商善等思韻平復下來後, 問道.

“Edison 和我倒沒有口頭上的交流, 但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內心的糾結. 思韻說道. 正是這種內心的糾結才讓思韻擔心, Edison 是這樣, 自己何況不是這樣呢? “但 Sarina 找過我一次, 説她和Edison 都很想我, 希望以後有機會再一起見面喝茶聊天什麽的.” 

“你是怎麽想的?” 商善聽完思韻的敘說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 然後睜開眼睛問到.

“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 想過辭職換一個地方, 但覺得這是逃避; 想過聽之任之, 該發生什麽就發生什麽, 但又怕泥足深陷, 最後難以自拔, 既影響人家的家庭, 又影響自己的幸福; 也想過當沒有發生過, 不理不睬, 但內心還是有些不安, 夜闌深處依然有時會情不自禁; 但説離不開他們罷, 倒也不是. 說是完全可以不理罷, 也做不到. 這才是糾結的原因, 找商老師也是希望老師給我指點指點.” 思韻異常誠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