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國校園裡的死亡真相》: 第六話：《集體任務》

「大陸個班同我地投緊同一樣野。」我語帶不悅地用著錄音覆著大家。

    粗略估算, 我們華人在學校也有五十餘六十人。

    當然, 不排除有些人我完全沒有碰過臉。


   「咁投咩...」Ivan打著問, 並配著一個猴子掩眼的表情。

    照這樣的形勢, 還沒投票的人只有二十餘, 「個人任務」也很難追上「集體任務」。





   「集體啦, 還掂都冇人知兩樣野背後會要我地做啲咩? 」我用著錄音, 覆道。


   「我嗰邊foundation都問緊, 係咪真係投集體呀?」娜姐的聲線再次流露出那只能屬於她的焦躁。

     英國的銜接大學學制, 主要可分為A level跟Foundation。A level亦是香港之前沿用的會考然後接上高考的學制, 而Foundation則是用一年時間跟你銜接上大學, 可是只有部份英國大學承認, 其他國家的大學都不承認Foundation制。

    「投啦。」我打著覆。






     還有最後五分鐘, 個人任務有十個人投票... 

     但為何集體投票顯示著的是「40+」? 

    「大家係咪都睇到40+?」我問著。

    「嗯, 點解會咁既? 」桃桃亦問道。

     用40+, 即是背後的人不想我們能夠統計到華人的實際人數。






     他還想匿藏在黑暗之中。

    「投票時間結束, 明日任務為集體任務。」再來一則簡訊, 顯示著這樣。

     到底會是一個怎麼樣的集體任務? 

     隔壁房間的Janice又會在想甚麼呢? 


     總覺得這件事情會以悲劇落幕, 希望我預感不準吧。

     「咁而家啫係點? 訓得啦? 」娜姐問道。





     我想是吧。我正在想, 如果剛才沒有投票, 或是錯過這則訊息的人, 下場會是怎樣? 

     沒有人答著娜姐, 但我很肯定這晚我們每人也會睡不好, 或是睡得淺。


     因為沒有人知道, 下一則簡訊會在何時發來。

     一錯過了, 也就死了。

    希望我們沒有人忘記解除靜音吧, 這樣有訊息一到也尚可意會到。

   
    我把電話放在枕頭邊, 側頭就睡。

    希望我還能看見明天溫暖的太陽吧。






    腦海一連串的問號在我頭皮上縈繞, 亦打擾了我整晚。


    昨晚就像沒有睡過一樣, 我會以為我只是合上雙眼過了數小時。

    起牀第一件事, 就是查看有沒有新訊息。

    簡訊沒有, Whatsapp沒有閱過的訊息也只有Ivan在喊怕, 還有Jack跟Fergus的揶揄和調侃。

    在錄音裡, 也聽得出Jack跟Fergus的心情大概一致, 就是隨機應變, 白擔心也是徒然。


    旭日初升。





    現在起, 日照時間會一日較一日的短, 要好好珍惜有太陽照耀我們的時間。

    到底甚麼是集體任務? 是甚麼葫蘆賣甚麼藥? 

    正當我一踏進校門, 準備去儲物櫃取課本之際, 

   「癲姐...點算...點算...」娜姐迎面撲過來, 急得快要哭的樣子。


    頓時, 走廊間的學生也向著我們邊瞧過來, 我馬上示意她放輕聲點, 免得引起別人注意, 在這個亂世再添麻煩。

   「做咩事?」我立即注視著她, 壓低聲線問, 「點解唔用Whatsapp聯絡?」我同時這般問道。

    「我都係啱啱先收到message, 咁啱又見到你, 你睇吓先啦。」娜姐二話不說, 慌忙向我遞著電話。






   「恭喜你, 被抽中進行集體任務, 請於十五分鐘內到達B Block實驗室。被抽中者豁免曠課懲罰。」娜姐慌張地看著我, 著急的表情就像趕著去馬路上搶錢一樣。

    弄得我似是阻撓她的人, 但顯然不是。

   「仲有冇咩人畀人抽中? 」我仔細端詳整個簡訊, 看看有沒有其他值得留意之處。

    「唔知吖...」娜姐雙手不停擺動著, 一副坐食難安的樣子。


    「話說, 其實你係咪得一套衫, 白衫白褲白色鞋, 唔厭既咩? 」我打趣道, 嘗試使她不要那麼焦躁, 一急, 就會輕易佔下風, 還可以沒命。

    「哎呀, 瑪莉夠話我個書包綠色搭黃色紋好似龜背啦, 唔好講無謂野啦, 而家點算呀? 」娜姐蹙著眉, 看著天花板, 繼續一副彷徨無助的模樣。


    「陪你去咗lab先, 執生啦, 冇計架啦。」我一手搭了搭娜姐的肩膊, 示意她跟著走。

    集體任務, 不會只是要娜姐幹的, 一定還有其他人會參與其中。